緊跟着從另一個房間跑出來的宋駿卻喊了聲:“不好了,老人家沒氣了!”
聞言,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池安夏心上猛地沉了下。
她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有沒有摔傷,立刻就向那個房間跑了進去。
就見奶奶的房間裡又悶又潮,大夏天的房間裡也沒有開冷氣,而奶奶早已經昏迷不醒,身上還蓋着厚厚的棉被。
池安夏見了立刻撲過去呼喚道:“奶奶!奶奶!你快醒醒,夏夏來看你了!”
可是她無論喊得多大聲,池太太躺在那裡都一動不動的。
這更讓她傷心難過起來,趴在牀前就開始哭起來。
墨厲城將外面處理完,便也跟着進來。
可他一眼就看見老人身上還蓋着的厚棉被,於是伸手便把被子撩開了。
卻見老人家身上竟然被一根繩子綁的緊緊的,手腳都被繩子捆的血脈不痛了,肯定是被捆了有很長一頓時間了。
別說是這年近90歲的老人,恐怕正常的年輕人被這樣虐待也好受不了。
他看着老人家臉色發青,像是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的感覺,便回身吩咐道:“裴義,立刻把肖若白叫進來,讓他帶着急救箱。”
“是,BOSS。”裴義應聲就趕緊去辦了。
“奶奶,奶奶,你不能死呀,你快醒醒,看看夏夏呀,夏夏現在已經長成大人了,夏夏不孝,這麼就都沒來看你.......”
池安夏心痛地哭喊着,眼淚一顆一顆向斷線的珍珠一樣從眼睛裡滾落出來。
這副樣子叫墨厲城看了也心疼的厲害。
這也許就叫愛屋及烏吧。
墨厲城就連兩年前聽說自己父親薄雲擎去世的消息,都沒有這樣心裡不舒服過。
尤其是看着小女人趴在奶奶的牀頭哭得兩個單薄的肩膀發顫,他便不忍心地將她從牀頭抱了起來,揉進自己懷裡。
大手扣住池安夏的後腦勺,讓她靠在自己胸口安慰道:“還沒到最後,就不要絕望。”
終於被男人解釋有力的臂膀抱住,池安夏像是找到了最堅實的港灣。
聽着男人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響在頭頂,她心裡也有些許安慰。
於是她在他懷裡點點頭,努力讓自己堅強。
這時,房間外面傳來肖若白的埋怨說:“我說剛纔讓我一起跟你們進來吧,你們非得要我照顧老爺子,這下好了吧?你們也知道里面有個更需要我的......”
肖若白說着話一進門卻看見池歡俞和宋駿。
不過他只看了眼池歡俞,眼神驀地一暗。
宋駿便催促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閒情看美女,還不趕緊進去看看老太太?”
肖若白這才從池歡俞身上移開目光,懟了一句:“你這是什麼話?我這不緊趕慢趕這來的嗎?”
說着,肖若白便拎着急救箱進了房間裡來。
他一進門看見池老太太閉着眼睛躺在牀上,就趕緊上去查看。
經過他簡單的檢查了心跳和血壓後,便轉身跟墨厲城和池安夏說道:“還有心跳和脈搏,可能還有救,你們就先都出去吧。”
池安夏聽了,心裡猛地怔了下。
她奶奶真的有救嗎?
墨厲城知道肖若白不喜歡別人在旁邊看着,於是摟着池安夏的肩膀便將她帶了出去。
可是接下來的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池安夏來說都是煎熬。
如果這次奶奶有什麼不測,她會內疚一輩子。
如果自己早點來,如果之前就讓田麗麗把大宅的那些東西都搬走,如果她沒有把田麗麗從池家趕出去,也許奶奶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是現在想起這些都已經晚了。
世上就是沒有後悔藥賣!
墨厲城見池安夏依舊很難過,便摟着她的肩,沉聲安慰道:“安夏,你要相信肖若白的醫術,他覺得能救活的人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可池安夏心裡卻依舊難以不擔心,不難過。
出了房間,便見池歡俞和田麗麗都還在客廳裡。
只是田麗麗還沒醒過來,池歡俞還縮在牆角自言自語:“老太婆死了,老太婆死了,老太婆死了......”
看見這兩個人,池安夏那種又氣憤又傷心立刻涌上心頭。
她撇開墨厲城的大手直接走到池歡俞面前,擡手就給池歡俞一個耳光。
“啪”地一聲,震地她手心都疼。
池歡俞被她這一巴掌打得身子也狠狠地一歪。
打完,池安夏便大聲質問道:“池歡俞,你現在知不知道後悔?”
“池安夏,你竟然敢打我?”池歡俞捂住被打疼的那半邊臉震驚地看過來,眼角狠狠地抽了抽,眼神裡瞬間帶上很深的恨意。
“我打的就是你,不是你和你媽,奶奶會成現在這樣嗎?”池安夏生氣地責罵道。
“池安夏,那是因爲我恨你,我很池家!要不是你,我怎會流產?我怎麼會落得現在這樣?我要殺了你!”
所幸已經是破釜沉舟,她池歡俞再也不顧及什麼形象,發瘋地就朝池安夏撲了過來。
宋駿看見着架勢便緊張安夏吃虧,邁步就要過去幫忙。
墨厲城卻長臂一伸攔住他,說道:“我的女人打架,還輪不到你出手幫。”
宋駿心上一沉,看着墨厲城那張陰沉的俊臉便說:“那要是你的女人吃虧了呢?你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受別人欺負?”
“有我在,我的女人是不會吃虧的。”
墨厲城眸光裡閃過一絲警告的意味,轉而又說:“你看清楚了,安夏不是你妹妹,不該你管的事就不要插手!”
他早就看出來了,宋駿是把安夏當成自己妹妹了。
可池安夏和宋妍熙的脾氣提醒根本不一樣。
就例如遇上麻煩和難以解決的事情,池安夏就會自己儘快想辦法解決,心裡有怨氣也不盡快發泄出來,絕對不藏着掖着。
可宋妍熙不同,遇到事情只會自己傷心難過,最後只會釀成悲劇。
墨厲城心裡唯一鬱悶的是,池安夏遇上困難第一個想到幫忙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宋駿。
明明這件事他只要出手,絕對會立刻擺平,都不用池安夏親自過來。
可這個小女人偏偏將他這個丈夫忘得一乾二淨了。
再看池安夏,現在哪有一點受欺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