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根本就無法控制,許是害怕,許是恐懼,許是羞恥。
儘管心裡一遍一遍暗示自己,痛就是那麼一下下,痛過就能挽救兩條性命,划得來,值得--
可當男人將她壓進牀榻,身體分開她的雙腿,恐懼還是升騰到極點。
雙手抵在他胸前,用盡全力也推不開。男人身上盡是危險凌厲的氣息,他身上本就濃烈陽剛的味道隨着噴薄的汗水越發濃郁,方靈覺得自己被什麼罩了住,好似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金麟是有心讓她享受的,可她死魚一般的反應,滿臉的淚水,他嘗在舌尖滿是鹹澀,好似那顆心,冷硬從不示弱的心,都被那些液體腐蝕了堅硬的外殼,一寸一寸軟化了。
方靈緊張到大腦空白,身體時刻緊繃,做好了承受劇痛的準備,然而--渾渾噩噩的意識清醒下來時,才察覺到男人遲遲沒有進攻的動作。
水淋淋的眼眸睜開,一眼落進那雙冰藍色的眸底,他劇烈喘息着,一聲一聲,強壯的胸膛好似要被急促泵動的心臟撐破,那張英俊絕倫的臉龐,滿布汗水,那渾身的肌肉,堅硬如鐵。
他不好受,她看得出來。
齒條條躺在他身下,男人長手長腳,把她完全包裹,困在懷裡密不透風。她如此弱小,他壯大如獸,只消片刻,她就會被撕碎在駭人驚悚的風暴中……
可是,他停了。
方靈不解,望着他,呆住,可眼底的恐懼與驚慌,並沒有減少分毫,那兩隻手並不在男人身上擱着,而是緊緊攥着牀單,勒出條條印記。
金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腰身一沉,一切就能順理成章,這丫頭毫無反抗之力。
可他卻就是下不去手。
帶她出來,不就是有心化解她對自己的恐懼排斥情緒麼,想着用些溫柔手段哄她上當--可如今他又在做什麼?
如果就這樣強硬地狠狠要了她,怕是這所有的心思都白費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越發陷入死局。
哭成這樣,好似隨時都要斷氣,他滿身熱血也被澆滅了……
心頭怒罵,他恨自己居然起了婦人之仁。
粗聲粗氣地吻下來,逮着她嘴巴一通肆虐,繼而翻身躺下,將她一把抓起來坐在自己腰間,“不許哭了!再哭做死你!”身體沒有得到釋放,他滿心怒火,口氣自然不好,臉色更是陰森,“每次都哭哭哭!老子活兒不好這麼委屈你?”
方靈純白的,一時哪裡懂這話。
他閱人無數,怎麼可能活兒不好--可他也明白,活兒再好,擱着丫頭面前,等同於零經驗。
方靈騎坐在他腰間,臀下男人腰腹部的肌肉緊繃而結實,炙熱又有彈性,她哽咽着,神經錯亂,卻還是聽到了他的話,微微愕然。
什麼意思?他……他不做了嗎?
大眼睛霧濛濛,哭得兔子眼似得,無辜又懵懂地盯着被她騎在身下的男人。
金麟一雙眼,肆無忌憚打量她的身體,又不甘心地一把捏住她:“怎麼?饒你一次還覺得遺憾?”
方靈眼眸越發瞪大,這下終於明白,哭聲都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