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俊熙是紅姨帶着找到主臥室的,想必她瞭解一些信息。
紅姨皺了皺眉,顯然還被剛纔一幕嚇得驚魂未定,看了看溫婉,回憶說:“早上……早上我想着家裡還有好幾位客人,就起來很早跟傭人們張羅早餐,後來聽到樓上一間客房有說話聲音,像是爭論着什麼,我怕客人起來後有什麼需要,就趕緊上樓去查看,結果就看到喻冧小姐跟那位穆先生,拉拉扯扯地從一間客房裡出來的,而且,喻冧小姐衣衫不整,明顯就是……”
紅姨老臉尷尬,停頓了一下,才又看着溫婉說:“喻冧小姐一看到我,很不好意思,趕緊放開了穆先生躲進房裡,穆先生轉頭就問我主臥是哪一間,臉色很不好--我知道穆先生跟您和孩子們的關係都不一般,以爲他有什麼很重要的事,也不敢怠慢,就趕緊帶着他過去--誰知道,門一開,就……”
唐碧雲給兄妹倆穿好了衣服,牽着他們交給紅姨帶下去,皺眉看向女兒,滿腹狐疑:“小婉,到底出什麼事了?俊熙怎麼會跟靳城打起來?”
溫婉這會兒差不多已經弄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情緒,只覺得憤怒又無奈,歉疚又悔恨……
低頭撫摸着額頭,她重重喘了一口氣,才捋開耷拉下來的髮絲,看向母親,語音平靜得毫無生氣:“昨晚,俊熙跟喻冧表姐一起過來的,我不知年靳誠用了什麼方法,應該是給俊熙下了那種藥,他跟喻冧表姐昨晚在一間客房留宿……”
畢竟是對母親,溫婉沒有把話說的很透徹,但這樣表達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唐碧雲大吃一驚,盯着女兒難得露出失態的神色,僵了僵纔不敢置信地出聲:“這……靳城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溫婉又嘆息,臉色沉重,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她也沒想到,年靳誠這麼主動寬容地邀請了俊熙來參加孩子們的生日宴,竟是安了這份心思!
虧她昨天還以爲這人終於釋然了,想開了,進步了,高興地還當衆獻吻。
多可笑。
“媽……”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溫婉苦笑不止,“我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俊熙和喻冧表姐了--”
唐碧雲連連嘆息,也不知如何評價這事。
不得不說,靳城這一步做的,太不道德了。
這跟當年溫鎮華給他下藥,陷害他跟小婉的事有什麼區別?
難道男人骨子裡都是這麼齷齪卑鄙的?
等溫婉再回到臥室,裡面凌亂的一片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傭人看到她進來,恭敬地低頭喊了聲“太太”,趕緊把剩下的打掃乾淨,悄然退出。
溫婉站在臥室裡,腦子裡還回放着剛纔那恐怖凌人的打鬥場面,尤其是穆俊熙那麼溫潤謙和的男人,竟也會被氣到失去理智,面露猙獰,拳腳相向……
搖搖頭,她想起那該死的罪魁禍首,擡眸四下看了看,沒人。
正要出去問問年靳誠去了哪裡,浴室門突然打開,她回頭看去,男人正洗了澡,只在腰間圍着一條浴巾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