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停止嬉鬧,神情嚴肅的看着九天,九天道:“我們一點都不知道那邊的情況,請求幫助的人當場死亡,看似是中毒,但誰也無法確定,這就代表着這次的任務有多重,我不希望失去任何一個人,明白嗎?”
“明白。”戰魂的隊員齊聲答道,九天點點頭,對他們道:“你們先稍作整息,我們很快就會到達小坎村,希望你們做好奮戰的準備。”
“是。”
九天看了看他們,走了出去。
此時漆黑的烏雲盤旋在夜空,天幕陰暗的彷彿壓向地面,從蒼穹上飄落的雨絲,在凜冽呼嘯的風聲中,捲過蒼茫的大地。
這裡的天昏昏暗暗,像是要壓下來的趨勢,讓人覺得沉悶悶的,心裡陡然生出危機之情。
戰魂到達小坎村後,九天看了看荒涼的村莊,對還在船艙內的夜娘道:“夜娘,等會或許會需要你的幫助,你先下來吧。”
夜娘點點:“好。”
隨即拿了幾瓶藥揣在身上,隨着九天一起進去。
踏入這個村子,九天就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寂靜,像是每家每戶都死去了一般,完全沒有活人的氣息。
“大家要小心。”九天邊看着周圍,邊對後面的戰魂提醒到。
“嗚嗚嗚。”一陣淒涼的哭聲傳來,即使在青光白日裡,依舊特別的滲人。
戰魂的隊員們嚥了一口唾沫,只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氛圍,但是卻開不了口,怕一分心,就有什麼東西會竄出來。
九天手一揮,示意戰魂停止前進,自己一個人走向哭聲的來源。
在一個深巷裡,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正蹲在地上,邊哭,邊好像在吃着什麼。
九天厲聲道:“你是誰?”
那白衣服的女人像被嚇了一跳,渾身一哆嗦,緩緩轉過身,滿臉的鮮血,無神的眼睛,手裡拿着一節看起來像是小孩的手臂,盯着九天。
九天看着她如鬼一般的模樣,又看了看她手中拿着的肉,皺着眉道:“你吃人?死人還是活人?”
那女人緩緩低下頭看着自己手上拿着人的手臂,呆呆的瞧了一會兒,又繼續啃食起來。
九天用劍敲了敲巷壁:“不要逼我出手來問你。”
女人再次擡起眼看着九天,傻愣愣的問道:“難道,你不吃人嗎?”
九天蹙眉,不明其意:“我們是魔法師工會的人,是來幫你們的。”
“哦,我們很好,不需要幫助。”女人繼續低頭啃食手中的人肉。
“九天,怎麼了?”青蘭和雨笙見九天遲遲不出來,走進巷子,卻看到一個女人正在啃食一條人的手臂,還滿臉的血,不禁大叫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衆人聽着叫聲紛紛趕向前來,女人用癡迷的眼光看着他們:
“你們,好多人啊,你們,不餓嗎?”
九天看到女人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盤中的餐肉,對衆人道:“都退出巷子。”
衆人不明白,卻迅速接受命令,退出巷子。
女人開始笑:“別,別,走,外面會有更多的人分食你們,別走。”
女人追上前來,那猶如惡鬼般的行徑,嚇壞了一干人等,九天用光元素注入她的腦海,讓她停止了動作。女人的腦子被侵襲,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小,小姐,剛剛她,吃的是人,對吧。”雨笙結結巴巴的說道。
“嗯。”九天看着地下的女人。
“正常人,不會吃人吧。”
“是不會,夜娘,你來檢查一下這個女人。”九天吩咐道。
“是。”夜娘上前,執起她的右手開始把脈。
夜娘細細查着他的脈,發現此婦人,體質良好,但是脈象確是微脈,氣血大虛,陽氣衰微之象。
“怎麼樣了?”
夜娘搖搖頭:“現在不好說,只有將她先擡往一個地方,我好再做進一步的診脈。”
九天回過身對着青蘭,雨笙和南宮晴晴道:“你們去找一家沒有人的住戶。”
“好。”三人點點頭,分頭尋找,沒想到,每個住戶都是無人居住的。
九天選了一家利於防備的住宅,讓人將這個婦人擡了進去。
夜娘再次把脈,不時,放下手。
九天問道:“怎麼樣?”
夜娘道:“陽衰氣微,無力鼓動,微脈之象。但邪不太深重者,或尚可救。”
“陽衰,陰盛?”
“是,邪病入體之徵兆,但病因尚未查出,我需要一點時間去查找。”
“好。”九天專門給了夜娘一點時間讓她去找,隨後回到婦人躺下的屋子,爲了安全起見,用水鏈綁住婦人的手和腳,隨機,弄醒了婦人。
婦人迷迷糊糊的醒來,睜着無神的雙眼盯着房頂看了好一會兒,準備起身,才發現,自己居然被綁住了。
於是使勁掙扎,九天道:“別白費力氣了,你掙脫不開的。”
婦人聽後也不做無用功了,癱倒在牀上,此時她的神智開始清醒,又開始哭起來,九天問道:“你哭什麼?”
婦人抹淚:“我在哭我的孩子。”
九天想起那截小孩的手臂,不可置信道:“你吃的是你自己的孩子。”
“不,當然不是,怎麼捨得呢?不過,也沒有差別。”
婦人的話,前後顛倒,邏輯有些不通,九天道:“那你吃的孩子是誰家的?”
“鄰居家的,不捨得自己的孩子,就答應易子而食,她呢,就帶着我的孩子去的遠遠的去食,我那孩子,才五歲,他還很小,是我不是人,我,,,,,”婦人又開始嚎啕大哭,九天知道“易子而食”,就是雙方交換孩子來吃,但是,這一般只發生在災荒年間,或打仗時,城中百姓缺糧。
小坎村內是不缺吃的的,他們摘下的苞谷還在院子裡掛着,缸裡的米還有一大半沒吃,那易子而食又是爲了什麼?
九天凌厲的目光看着婦人:“你們爲什麼要做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喪盡天良。”婦人呆了呆,隨後道:“是,,我不是人我,我連自己的孩子都吃。”婦人停歇了一會又開始繼續哭,邊哭邊打自己的臉,直至扇腫了,都還不停歇。
九天知道婦人的行爲固然可恨,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應該知道出村子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你告訴我 村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婦人默了一會道:“這個村子,從一個道士來了之後,就都變了。我們這裡曾經廣爲流傳一個傳說,傳說的主人公,叫樊令言。”
樊令言,一半晚,斜着家僕回去,道傍見一少女悲泣,停馬問之,睹其祆豔,生出駐留之心。遂與此女同入道側,到其居處,屋宇宏麗,侍從繁奢,猶如公主縣郡之家,可想其豪華。
後來,便於其母簽訂婚約,留連飲宴,皆集親賓,竟這樣過了三日。他這纔想起家中父老,想要帶着豔女回去,豔女的母親於是令從者車檐、侍女數人,使其女隨往莊所。燕好多日,竟日漸瘦削,體弱氣衰,不接賓友,惡見於人,心神多爲恍惚。
一日遇一道士,道士自言是終南圭峰杜太明,見着他道:“你邪氣貫心,百脈奔散,五藏虛勞,若不救理,死亡無日矣”。
他將道士帶了回去,備香火案几。其婦望而怒之曰:信邪妄之言,行非正之事,禍由自投,非我本所知也。
哪隻當晚,有十餘人,將鷹犬弋獵之具,從空中而下,徑入堂內,殺其婦及女僕凡七八人,既死,皆化爲狐矣。樊令言很是詫然,去於密室中,不見童子,但留硃字一行,曰:太上命北帝鷹犬軍,誅樊令言家害人狐魅之鬼,如符命。自此令言所疾日痊,心力日益,神氣充溢,年八十猶如少童。則天時,爲東臺御史。
“那個道士,來時就自稱杜太明,是解救樊令言之人,村子裡的人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不傻,這個傳說都是幾百年前了,怎麼可能那時的人會延續至今呢,但是 那個道士治好了王二家的病,說邪靈已經被他驅趕,而久病的王二也確實沒有再得病,這讓村子裡的人,開始相信他的話。”
“既是如此,這個跟村民有什麼關係?”
“可是後來,他又讓村子裡的人,將幾個風水好的地方來埋葬一些祭品,供奉了神靈,會有好運,村子裡的人也做了,結果,正如那杜太明說的那樣,村子那年大豐收,連母豬都紛紛多下了幾個崽,讓村裡的人好不興奮。”婦女支撐着身體做起,繼續道。
“然而,這也是悲劇的開始,杜太明說,自己即將得到成仙,所以要廣施善行,他將會會給每家每戶都派送藥丸,這個藥丸可延年益壽,百毒不侵,家家戶戶都接了,雖然不是家家戶戶都吃,但是不吃的人家都開始出現了異變,嘴脣發紫,甚至有的暴病而亡,這就使得,每個人不得不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