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隨着韓奉初的慘叫,鬥網消失,蕭安殤平靜的走下了臺子。
在場的,都震驚的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着蕭安殤,完全忘卻了此刻已經重傷昏迷的韓奉初。
一招!
只是一招她就讓有很強的防禦能力的鬥網消失,而且重傷韓奉初!
而且,那不過是普通的不能的妖術!
這得有多強的妖力?
這蕭安殤到底有多強?!
蕭安殤回來,皇甫緋玦挑眉說道:“不是讓你別留手?”
蕭安殤坐到他身邊,拿起個靈果喂他,撒着嬌,笑道:“他好歹是個世子,而且只是比試,殺了總歸不好。”
這是,用剛剛他們的話,來打他們的臉。
皇甫緋玦嚼着靈果,也沒再計較那些細節。
旁邊的那些妖們終於醒悟過來,救妖的救妖,發抖的發抖,思考的思考。
可那些,都不關他們什麼事。
此時的他們,可不敢再對蕭家說半句不是,蕭安殤剛剛那明目張膽的威脅,在見識過她的實力之後,他們不敢再無視了。
找麻煩?
他們到想啊!但你去啊!
本來就是他們不對,而且,人家還好意提醒過了。
死了個蕭老親王來個蕭裴,現在又有個蕭安殤,他們蕭家,怎麼就那麼多變態?
蕭念安挪着挪着,挪到蕭安殤身邊,小聲的說道:“安殤,你太帥了!”
蕭安殤笑了笑,也不想說什麼激勵念安學習的話,反正她肯定三分鐘熱度,而且以後,她會保護他們。
蕭念殤則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安殤,如果你盡全力,可以到哪種層次?”
似乎,從認識她開始,就沒見她盡全力的戰鬥過。
每次都是輕描淡寫的就結束了戰鬥。
“沒試過。”
她成爲妖皇之後,確實沒試過用妖皇之力戰鬥。
蕭裴自然能聽到他們幾個小鬼的話,插進來說道:“是不是形態不同,使用的妖力也不同?念殤上次的半妖形態,你應該也能變吧?”
“嗯,能。”
蕭安殤有些含蓄的說着,不是她不能把自己妖皇的身份告訴蕭裴他們,只是,她不知道要如何說。
水藍玥是見過魔妖的,如果她知道她與魔妖戰鬥過,那水藍玥該怎麼想?
知道她殺了魔妖,吞了妖核,水藍玥又該怎麼想?
他們一直覺得虧欠自己太深,如果再知道她身上發生過的事,讓他們怎麼承受?
皇甫緋玦見她這般,雖不是百分百清楚她所想,但大概也能知道,心嘆了口氣,然後把話題引到其他地方。
對於皇甫緋玦的體貼,蕭安殤用溼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後乖巧的拿東西喂他,給他遞東西。
對於蕭安殤這乖巧的表現,皇甫緋玦則是寵溺的看着,心裡很是受用。
因爲眼裡只有彼此,也沒注意到,一些妖的目光,在看着他們時,閃爍着陰謀的光芒。
因爲蕭安殤的驚人表現,後面的比試,衆妖都沒心情看了。
散場之後,皇甫緋玦跟着蕭安殤他們,把他們送回蕭家之後,他才離開了。
只是,在與皇甫緋玦分開的時候,蕭安殤有種前所未有的不捨。
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悸,蔓延在她內心。
她很像撲到他身上,讓他別走,或者跟着他回去。
可她忍住了,她畢竟是女孩子家,就算再愛皇甫緋玦,她也要注
意矜持。
所以,她做了這個讓她後悔一生的決定。
如果,她早知道這樣的如果,她會放下一切的矜持與面子讓皇甫緋玦留下,或者跟他一起走。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
人們在什麼時候警惕最弱?不是白天,也不是半夜,而且破曉的時候。
因爲即將迎來光明。
就好比勝利在望的時候,警惕會大大的下降。
人是幾大物種中最弱的,但也是最爲複雜的生物。
他們聰敏,機智,學習力極強,而且繁殖力很強。所以這幾大物種中最弱的存在,一直沒滅絕。
但因爲他們太聰敏,太機智,讓他們終究沒能稱霸。
最聰敏的人都有迷糊的時候,何況是妖?
所以,沒誰想到,京都的九皇子府會在破曉的時候,遭到敵襲。
哪怕是破曉,但因爲動靜太大,睡夢中的都驚醒了。
蕭安殤給皇甫緋玦紅玉玦,其實是有追蹤作用的,她沒有把作用告訴過皇甫緋玦,但她一直都知道。
她醒來時,紅玉玦完全感應不到另外一邊的聯繫,哪裡還顧得上梳洗,披上外套就向着九皇子飛去。
被驚醒的大家,也都紛紛向着九皇子府飛去。
蕭安殤趕來的太快,以至於九皇子府的刺客們都還沒來得及撤退。
此時的九皇子府一片狼藉,打雜般存在的護衛們,對上數以百計的精英刺客小妖以及十幾位親王級別的大妖,倒是十分有意思。
地上也有黑衣刺客的屍首,但與護衛的數量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那些勉強還能站着的護衛,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
原本已經是絕望的他們,在看到蕭安殤那一刻,心裡看到了希望。
然蕭安殤卻與他們相反。
因爲,她沒看到皇甫緋玦。
而且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彷彿,他就不存在這個世間一般。
他不存在?
不存在?
蕭安殤不敢想這個問題。
她怕。
但理智戰勝了她的恐懼,所以,她開口問道:“他在哪?”
或許是因爲她說這話的聲音太過平靜,也或許是別的其他原因,讓那些刺客們看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他消失了,徹底的消失了。安殤郡主,你有所不知,曾經冒充你的那個人族,就是他派的,不然你說,誰會對你那麼瞭解呢?”
說話的是其中一名刺客,也是妖族的大皇子,皇甫耿天。
蕭安殤看着他,沒說話,倒是趕來的鬱陽陽開口罵道:“緋玦何必弄個假貨出來,還對安殤這般好?你這髒水潑的也太不高明瞭吧?”
“那個替身的作用,從來就不是取代。”
皇甫耿天的話沒太清楚,但在場卻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爲了取代,只是爲了讓驕傲的蕭安殤難受,然後他一直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幫助她,好讓她心許於他,讓他依戀自己。
蕭安殤還是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鬱陽陽有些急了,擔心蕭安殤被騙:“緋玦根本不屑那樣做!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嗎?”
“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沒有?證據,不是已經被裴親王親手交給他,讓他毀了嗎?如果我有證據,我何必來暗殺他?我只能說,安殤郡主,你的神之淚遺失在洛城的時候,恰好九弟也在。”
若是皇甫緋玦當時在場,他就一直都知道,誰是真正的蕭安殤。
也確實,皇
甫緋玦當時,在洛城。
皇甫耿天嘴角勾起個好看的笑,道:“鬱郡主,大家都知道你對九弟的心思,你想幫他,我們能理解,只是,你改變不了他所做的一切,以及他體內流着的血液。”
“你!!”鬱陽陽不是擅長口舌之爭的,無奈,她轉頭對蕭安殤說道:“你相信誰?”
蕭安殤沒回答,那樣的問題根本就沒有意義。
皇甫耿天分析的不是沒有道理,但他根本不懂她和皇甫緋玦之間的感情,如果緋玦想,根本不需要弄什麼冒牌貨,就能輕易俘獲安殤的心。
試想,一個人願意因爲你簡單的一句話而改變成你所希望的樣子,那她(他)的心中,怎會沒你呢?
現在有意義的,只有一個問題。
她眨了下眼睛,輕吐了口氣,再次開口:“他在哪?”
這次,蕭安殤的聲音不再是平靜,而是有着顫抖。
哪怕她已經很努力控制,但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過了這麼久,她還是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就在皇甫耿天與鬱陽陽爭吵的時候,蕭安殤一直在努力感應皇甫緋玦的存在。
“消失了。”
說話的,是另外一名刺客,聲音有些蒼老與威嚴,而且蕭安殤聽過。
齊氏一族的族長,齊濤。
他不喜蕭安殤,但想到外孫的計劃,他纔開口回答了,但語氣不免有些嘲諷與不屑。
消失...了?
消失?
這簡單的三個字,讓蕭安殤的理智徹底崩潰。
原本她還希望着,皇甫緋玦可能是被囚禁,或者去了什麼陣法封閉的空間,所以她才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結果是,消失了?
蕭安殤突然想起秦盼兒曾經對自己說的話,若她深愛一個人時,就會明白,與那人在一起,就是天大的恩賜。
現在蕭安殤也不是特別能理解這句話,她只知道,所有傷害了皇甫緋玦的存在,都該死。
如果皇甫緋玦真有個什麼,那他們,就應該陪葬。
“呵呵。”
蕭安殤低頭輕笑,可她的笑聲,讓鬱陽陽都覺得冷,何況皇甫耿天他們。
太陽,緩緩的升起,晨曦把天空映的很好看。
只是,那五彩的天空此時卻是出奇的紅,紅的像鮮血,就好像是什麼祭奠要開始一般。
所以,頭髮突然變得很長的蕭安殤的輕笑,入到在場的妖耳中,就有些毛骨悚然。
此時的蕭安殤,宛如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她站在空中,居高臨下的看着地面上那些刺客,擡手結了法印,四道不同顏色的光從她體內飛出,化爲了四個人形。
都是黑髮,只是瞳孔不同,紅的,青的,黑的,銀的。
三男一女,額間,都有着自己的標誌。
趕來的水藍玥見到那四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聲音卻怎麼都發不出來。
蕭裴只是感覺到蕭安殤那龐大的妖力,卻對四位的身份不是很清楚,雖然他也能感受到他們的強大,但不明白水藍玥爲何如此驚訝。
三男一女中的一女扭了扭腰身,手指玩着頭髮,慵懶的問道:“小安殤,你這把我們都召喚出來,是想做什麼?”
說話是銀瞳的那位,倒不是她天生喜歡扭,只是習慣了。
蕭安殤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地面的刺客,聽到女子的問題,她擡手指向地面的齊濤,用寒冰一般的聲音說道:“殺了齊氏一族,一個不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