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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們做好準備,就一起下水了,這次沒毒蛇的阻礙,衆人很快就靠近了黃金宮。
他們分工明確,各自負責自己該做的,有人負責引開巫晏修的注意力,王孫遲就趁機尋找侍女長的位置。
讓無憂欣喜的是,兩個血嬰緊緊跟着自己,他們不似平凡人一樣,完全不需要呼吸,可以在水裡來去自如。
更讓人意外的是,這兩個靈嬰到了結界處,竟然如過無人之境,就走了進去,還沒引起巫晏修的注意。
無憂隨即反應過來,有的秘術結界是隻對活着的生命體的,這兩個靈嬰本來就類似鬼物,沒有活的徵兆,結界對他們就沒作用了。
兩個靈嬰一進去,衆人士氣頓時高漲,這意味着無憂可以控制他們拿到鎮.壓在呲鐵身下的寶劍,拿到寶劍就可以打開結界。
衆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無憂,無憂立刻屏息凝神,指揮着靈嬰往祭臺飛去。
爲了讓她集中精神,燕風颺在她身後抱住了她,不讓她被水波衝擊得晃來晃去。無憂感覺到他手臂的力量,心下一鬆,靈嬰獲得的能力就更強了。
衆人看不到靈嬰的去向,只是憑感覺,覺得今日的情況有些不正常,他們沒有遭到巫晏修強烈的抵抗,這是爲什麼呢?
難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嗎?
王孫遲也有些急,他找到的侍女長的思想很混亂,似乎夾雜着兩個人的思想,憑這些天的掌握,他直覺地感覺那是巫晏修的思想。
巫晏修怎麼回事,竟然和一個侍女長爭思想控制權,難道火喜已經死了,所以巫晏修才迫不得已選擇侍女長?
王孫遲有些毛骨悚然,無法想象一個男人要是活在一個女人身體裡像什麼樣子!
他忍不住想,難道巫晏修的情況已經很糟,所以纔等不及地不管什麼人的身體都要佔有了?
王孫遲沒空和別人交流這個發現,只是本能地想不能讓巫晏修得逞,就集中精力去幫侍女長對付巫晏修。
只是他才侵入侍女長思想中的一剎那,突然間只覺得眼睛前綠光一閃,腦袋劇痛,他忍不住慘叫一聲,在水裡如魚雷般倒飛了出去。
烏先感覺到異常,轉回頭來,正好看到王孫遲在水裡噴出了一股鮮血,就飄飄蕩蕩地被水浪壓了下去。
額……烏先打了個手勢,魏晨、土喜迅速遊了上去,游出二十多呎才抓住王孫遲。
王孫遲眼中口中、鼻中全是鮮血涌出,人已經昏迷不醒,土喜迅速抓住他往上浮去。
無憂沒看見王孫遲受傷,只是冥想中感覺身邊的水流發生了強烈的波動,她顧不上睜眼,指揮着靈嬰進入了祭臺。
兩個靈嬰中也不知道哪一個行爲失常,似乎遭到了阻礙,另一個靈嬰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無憂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他爬在了呲鐵身上,手中拿了一把青銅寶劍。
那是神劍?無憂顧不上仔細看,立刻指揮着他劃開了自己的手臂,血滴在了寶劍上,夢中出現的那一幕頓時重現了。
只見一束藍光沖天而上,穿破了結界。無憂睜開眼,看見那片藍光就在離他們五十多呎的地方,立刻高興地拉了燕風颺就遊向那邊。
衆人都大喜,跟着遊了過來,只見藍光如一個透明的玻璃筒,將結界穿成了一個錐形,斜斜地通到了下面。
“下去!”無憂一拉燕風颺,燕風颺卻將她拉到了後面,“我先下!”
他用手勢作答,沒等無憂同意就搶先遊進了錐形中。
只見燕風颺才進去,就如進到了一個滑坡中,忽地一下就不見了!
無憂跟着遊了過去,只覺得自己以光的速度滑了下去,眼前全是藍光,等停下來,才發現自己落到了一個人的懷中,燕風颺在下面抱住了她。
無憂在他懷中驚訝地看到他們已經站在了祭臺外面,這裡全是乾燥的,雨水還有洪水全被擋在了外面。
大師們一個接一個滑了下來,自然他們沒有無憂的待遇,都是直接掉在了地上,還好滑坡已經減緩了很多衝力,出口離地面也不高,衆人都沒摔壞。
無憂看看燕風颺,心下暖暖的,這人對自己,還真是無微不至的體貼啊!
此時顧不上兒女私情,一個個趕緊往祭臺裡衝,無憂召集自己的靈嬰匯合,只招回了一個,就是那個手拿着寶劍的靈嬰,另一個不知去向。
無憂很奇怪,按理來說,靈嬰都只聽自己的號令,如果自己發令,他們就算在千里之外,也會趕着回來的,那個靈嬰難道發生了什麼不測嗎?
她和燕風颺說了一聲,燕風颺立刻讓緊隨下來的鄭嵎平,饒勇他們分頭去找,這兩個靈嬰得了燕風颺的血後和他的關係改進了不少,燕風颺本能地也不想讓他們受到傷害。
一會饒勇在裡面叫道:“娘娘,在這!”
無憂趕緊跑了過去,看到那個靈嬰被迷魂了似的,在一個四方的圈子裡兜轉着,就是出不來!
無憂過去一看,知道怎麼回事了,這個靈嬰被人施了迷魂蠱,可是施蠱的人無法控制他,匆忙之間只好將他困在了迷魂陣中。
這個陣法的確是制住靈嬰的有效方法,迷魂陣是很簡單的陣法,如果換做是活人,只要能守住自己的思想,迷魂陣很容易被破。靈嬰魂魄單純,又是受咒語控制的,所以雖然能力很強,卻更容易迷失,這也是靈嬰最大的缺點。
無憂才解救下受困的靈嬰,就聽到祭宮深處傳來了打鬥聲,無憂一驚,趕緊帶着燕風颺他們衝了過去。
老遠就聽到烏先的叫聲:“小心那女人!”
女人?不是巫晏修嗎?
無憂還沒想清楚怎麼回事,就聽到妖異的女人笑聲:“你們想搶龍眼,還要問我同意不同意,哈哈……既然來了,我就拿你們做祭品吧!”
一陣琴聲響起來,祭宮中引起了顫抖的共鳴聲,衆人愣了一下,隨即發現往日在水裡強烈的攻擊力量並沒有隨之而來。
衆人都面面相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無憂他們近前,就看到了侍女長阿桃正坐在她夢中看到的巫晏修的琴前,正拼命地撥動着琴絃。
只是她沒有巫晏修的六指,撥動的頻率顯然沒有巫晏修專業,越撥越慌亂,最後她也發現了自己撥出的旋律沒有往日的攻擊力,就慌亂地擡起頭,看着衆人。
“阿桃,你別忙亂了,告訴我們,巫晏修在哪?”
無憂見她停下來,就上前問道。
阿桃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說什麼。
無憂又耐着性子問了一遍,阿桃才反應過來,伸手指了指下面,不安地說道:“他在下面!”
燕風颺想起無憂描述的夢,立刻帶人往下衝,無憂將阿桃交給了魏晨和晁瑞看管着,就跟着他們往下跑去。
衆人找到下面的地宮,就看到了還在祭臺上被蠟滴着的火喜,燕風颺立刻讓饒勇他們上去將他放下來。
無憂指揮着饒勇他們將火喜身上的蜜蠟剝去,下面的火喜一身肌肉更加的強健,可是卻氣息奄奄,脣角全是血。
無憂奇怪,按理說巫晏修要換他的身體,決不會傷害他,怎麼會弄成這樣呢?
她顧着要尋找巫晏修,就叫來烏先給火喜號脈,自己和幾個大師尋找巫晏修。
夢中巫晏修就在祭臺不遠處,無憂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他,一頭綠髮的他就倒在臺子下,六絃琴被拿走了,臺階又高,所以衆人一時沒有發現他。
巫晏修已經死了,撥開綠髮他們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脣角全是血,烏黑髮綠。
一個大師蹲下身子給他檢查,脫下黑衣的一剎那,無憂看到他全身都是烏黑的,燕風颺蹙眉,推着她轉過了身。
無憂只好背對着,聽大師解釋檢查結果:“他的經脈全斷了,身上的肌肉都縮在了一起,我看他是中毒而死的。”
烏先走過來看了看巫晏修的慘象,蹙眉說:“祭宮裡面有很多幫助修行的丹藥,是烏家的前輩煉製的,這些丹藥因爲被烏家的祖先驗證過毒性比益處大,所以我們的弟子都已經不再服用。煉製的丹藥很多都銷燬了。烏凡任國師的時候在地宮裡又找到了一批,據說他已經讓人銷燬了,難道這批丹藥沒銷燬,被巫晏修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