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是不是又不要荊瀾了?”小手緊張的抓着我,像是生怕我又會離開似的,很是委屈,又很是不安的問道。
強忍下心中的酸楚,眼角的淚水,我將荊瀾緊緊抱在懷裡,復又順着海岸的方向看了眼,確定沒人後,心裡微微疑惑,“餓了嗎?”
搖搖頭,荊瀾看着我,眼底那絲乖巧懂事,讓我看了心疼。
摸摸他的頭,我衝着小奶包笑笑,道:“想吃什麼?”
聞言,荊瀾看着我的眼睛搖搖頭,道:“阿荊不餓,阿荊什麼也不要,孃親不要在丟下荊瀾了好不好?”
阿荊來了,伙食便是個問題,我不會做飯,帝猶就更不用說了,平日裡我們湊合也就湊合了,可阿荊還是個長身體的時候,斷然不能像我們這樣隨意糊弄的。
雞婆見我憂心,卻是給了我一個好點子,聽了,我到也是想起了隔壁島嶼,也就是蓬萊島養育珍禽家獸,仙果仙菜。
荊瀾外表看起來是個乖巧精緻的,所以一到幽靈島,大家便都喜歡上了他,我心裡高興的同時也不得不腹誹了一下,萌娃什麼的果然是大愛。
唯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鄔黑那小鵪鶉居然沒有被荊瀾給萌到了,反倒是有些看着荊瀾不大順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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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雞婆曾經跟我說過的話,我卻是明白了。
先來後到,欺負新生,這確是和玉學堂多年來不成文的潛規則,原本,小鵪鶉鄔黑在學堂裡受欺負不生氣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那是入學的每個新生都會經歷的過程。
正所謂,你悲哀來我悲哀,便也就沒什麼悲哀了,誰讓自己現在只是新生呢?因此,小鵪鶉鄔黑一直淡然的忍受着衆人的欺負時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快點有個比她還新的新生來接替她的位置,那樣,她便可以一舉飛遷,擺脫新生蛋蛋的頭街,掛上師姐的稱號,爽歪歪的氣氛“新人”。
只可惜,讓鄔黑沒有預料到的是,荊瀾的加入不但沒有被“潛規則”反而受到了大家一致的喜愛與保護,關於這個件事,鄔黑很介意。
“小鳥,你不要介意我好不好?”蹲在小鵪鶉鄔黑的面前,小奶包軟軟糯糯的聲音討好道。
“我介意!”瞪了荊瀾一眼,鄔黑開口很是氣憤的說道。
“可是我介意你介意,你可不可以不要介意?”耐心的,小奶包眨了眨眼睛,看着烏溜溜的小鵪鶉,開口很是誠懇的問道。
“我介意!”死死地瞪着小奶包,鄔黑開口,確定以及肯定的說道。
頓時,小奶包樂了,一伸手就將烏溜溜的小鵪鶉以及她抱着的那顆蛋蛋抱了起來,捧在手心裡,開口很是歡喜的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介意我介意你介意。”
微微愣了愣,我看着小奶包,稍微想了想,方纔明白這小東西竟是給鵪鶉下了這個個套兒。
不遠不近的看着小奶包跟小鵪鶉的互動,我不由的彎了彎眼角,這小東西年紀不大,卻鬼精鬼精的,看他那一臉真誠淡定的模樣,卻像是集合了古山的淡定,與我的真誠,真真是
??真真是個禍害啊。
原本惦記着去蓬萊仙島借點食材做飯,但考慮到幽靈島上的羣衆們時不時去問他們“借”點東西的習慣,思來想去,卻還是覺着入鄉隨俗好些,便也就決定去“借”點。
想着去借,我便覺着,須得找個帶路的,我思忖着,這些日子在幽靈島聽到的消息,思來想去,卻是覺着,這帶路的人選,卻是在和玉學堂選最好了。
哪知道,我剛剛走到和玉學堂門口,便聽得有人正拿着擴音喇叭大喊:
“裡面的同學聽着!你弄壞了一張由紅杉富貴出產的寢室門,以上由文竹閣加工製作的文竹落地窗,你還砸壞了學生宿舍的屋頂,破壞了樓下的花壇內的珍惜花卉若干,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你嚇壞了學院內夫子,掃地的,做飯的,修理花園的叔叔阿姨們,最最最最重要的,你製造的聲響,嚇壞了周圍的同學,除卻一切物質損失費,你還必須承擔衆多的精神損失費,並像全學堂師生,以及所有工作人員道歉。”
“119寢室的同學,你給我聽着,你現在被指控了,現在,你必須聽我的話,放下手中的一切法寶武器,丟掉反抗的念頭,將頭舉過頭頂,趕緊從裡面出來!”
眉頭微不可察的跳了跳,內心裡,我輕輕地吸了口氣,擡腿便向着和玉學堂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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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一身長八尺的大漢,全身鎧甲,全副武裝,仿若是英勇就義一般站在一巨大古樹下,數着大漢的視線看去,在古樹的各個吱呀上,安置着一個又一個的樹屋,我揣摩着,估計這便是大漢口中的寢室,也是就和玉學堂的寢室之一罷。
微不可察的嘆口氣,我覺着,這夫子卻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妖精跟人不同,大家都是同類,生活習性相同,什麼事情一下子安排了就好了。
往日裡在人界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放到這個奇葩朵朵開的界兒來,便也很是複雜了。
就比如這小小的學生寢室,這要擱在凡間,人類只要搭建幾間屋舍,然後稍微佈置一下里面的陳列,便可以放心入住了。
可是這要擱在幽靈島,便是不同了,畢竟學堂裡學習的都是些小妖,很多甚至連化形都不能,生活習性自然是不能按照人類的準則來佈置。
眼前這樹屋便是給飛禽類的妖精專門定做的,我看了看,樹屋不遠處有一排排屋舍,屋舍前還有一個巨大的湖,湖裡,按照水位的深淺還做了許多着各種各樣的洞室,我估摸着,這些洞室大概便是給水族的妖精們佈設的罷。
在和玉學堂內折騰了許久,復又跟夫子交談了許久,最終,夫子選定了一個學生陪我一起去蓬萊島“借東西。
卻說這個由夫子指定的人,乍一看倒是嚇我一跳,只見這人面容清俊儀表堂堂,看着我,兩隻不大不小的耳朵泛着微微的粉紅,可愛的一抖一抖,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紫色的髮帶束縛住,身上穿的是一聲高貴的紫袍,鑲着金邊的靴子,腰間更是繫着一根不大不小,合適到不能再合適的銀邊腰帶,手裡拿着一把摺扇,許是因爲緊張,那拿摺扇的手略微有些發抖。
好傢伙,這哪裡是妖怪,瞧瞧這面相,悄悄着氣派,就是好多仙人也沒他這份仙氣啊~不,不是仙氣,這裡裡外外,也僅僅只是比古山周身散發的神澤淡了一絲罷。
“你好。”笑笑,我看着男子,開口禮貌問好。
眼尖的,我發現男子的耳朵似乎有粉了許多,心裡訕訕地,我看着他,“你,你好,我是墨綠。”開口,男子有些緊張。
墨綠?心兀的一驚,我看着他,卻是下意識的睜大了眸子。
“呵呵,因爲我的本體是墨綠色的,所以大家都叫我墨綠。”許是我的驚訝表現的太過明顯,墨綠開口,略微尷尬的解釋道。
看着他,我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不是不滿,而是疑惑,這樣一個仙氣卓然的男子會是妖怪?而且是“借”了仙人最多東西,手段最多的妖怪?我有些不信。
“多日不見,莫仙友近日可好?”墨綠帶着我一路來到蓬萊島,是的,是來到,而不是偷偷潛入,是正大光明的進入,而且,剛剛走近,便有一面容英俊的男仙出來,看着墨綠,開口很是和氣,仿若是多年相交的好友。
看着南仙,墨綠也溫和的笑笑,如若真仙一般,道:“除了偶爾悶得無聊,一切皆好。”
看着兩人這般,我倒是越發疑惑了,待得想了又想,卻是什麼也沒有想出來。
“這位是?”還不等我詢問,那男仙倒是率先開口了。
墨綠笑笑,看了我一眼,道:“這是我的妻子蘭淺畫,這是小兒荊瀾,近日覺着無聊,便想着帶她們娘兩四處走走,卻不料走着走着,竟是走到了蓬萊。”
聞言,男仙笑笑,我確實驚訝到了極點。
緊接着,墨綠復又指了指男仙對我道:“畫兒,這位是離妐仙人,跟我們一樣,介屬於散仙。”頓了頓,這廝介紹完,居然面不改色的看着我牽着的小奶包,只是,還不能墨綠說話,小奶包就衝着離妐仙人露出個乖巧的笑容,同時道:“叔叔好,我是荊瀾。”
聽得此話,我面上笑笑,心裡卻是幾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這個,這個出謊成章的貨跟和玉學堂內的那個害羞的墨綠妖精是同一個人?會是同一個人?
糾結了好半晌,我方纔說服自己,果然,果然是妖精。
也許是墨綠這廝的“仙氣”太強,蓬萊島上的仙人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順帶着,我想“借”點東西便也不用“借”,可以直接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