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但卻只是片刻,古山便明白了,但他的回答卻只會一聲略帶無奈的嘆息。
那嘆息像是有意識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徘徊在我心田,我忍不住:“古山,遇見我,是不是你這輩子最不幸的一件事?”
詫異自眼底一閃而逝,古山看着我,又是嘆息:“是不幸了些,卻也有些慶幸。”說着,古山便又很久很久以前一樣,動作溫柔的將我抱起,護在懷裡。
感覺到周身環繞着的,屬於他的氣息,我只覺着心安了很多,很多。
復又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了之谷的屋子。
白衣男子坐在桃花樹下,安靜的看書。紅衣女子專心的擺弄着角落裡的酒罈子。
遠遠地,我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上前,我看着兩人:“阿谷,紅蕊。”
同時回頭。紅蕊愣了愣。之谷輕柔的笑笑。起身正要行禮,卻被古一個動作制止了。
“來了?”與紅蕊站在一起,之谷看着我們,聲音還是那樣輕,那樣柔。少了一絲苦澀,多了些甜蜜。
紅蕊也笑笑看着我:“原來你就是帝君當初帶來的那隻小老虎啊?”
我愣了楞,但只是思襯了一會兒便反讀小說.應過來了,看向紅蕊:“你,你都記起來了?”
略帶感嘆的笑笑,紅蕊看着古山。
頓時我明白了,紅蕊能恢復塵封幾生幾世的記憶定然是古山做的了。
不一會兒,之谷便從屋內搬出來一張桌椅,擺在桃花樹下。與此同時,紅蕊也從屋內拿出了一些配茶的點心,擱置在桌子上。
我看着,也覺着歡喜了很多。在這個陽春三月桃花紛紛的日子裡,曬着溫暖柔和的陽光。幾個好朋友聚在一起,說說那些有的沒的。
之谷說,愛上了,就真的沒辦法了。
紅蕊說,你又不是仙人掌,何必那麼堅強?累了,就休息會兒。痛了,就哭一場。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鐫刻好
每一次的相遇相逢相知
微微皺起的眉宇間,透過思量
沾染了歲月的霜
父神留下的典籍
都已經泛黃
靜謐的夜,透着微光的窗
誰在最後對影成雙
忽然回憶其初見的那一抹不經意,不在意
相思蔓上心扉
眷戀着老柳樹上的那抹墨綠
決絕相守是爲誰
癡癡相戀怎憔悴
胭脂味,傳入了誰的鼻尖
荊棘花海
是誰種下的一地繁華
是誰留下的漫天悲傷
(呵呵)
不見了愛情
堅強如他也會落淚
新春喚醒嫩芽
花苞無聲的綻放
細細的聆聽微風在耳畔響
揚起一抹淡淡的憂傷
誰在花深處自憐自傷
我問之谷,“不後悔嗎?用永生永世換一千年的相守?”
麒麟血契,既締結了千年的相愛契約,也付出了之谷的修爲在千年後會跌落成散仙,且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在進階的代價。
之谷笑,“千年後她若還是不喜歡修仙,我便化作凡人陪着她一起在凡間就好了。”
這時候,紅蕊突然瞪了之谷一眼:“你就知道我我會忘記你,不想修仙?就算化成灰我也會修煉回來的。”
看着他們,我突然有些羨慕。
我跟古山……時間——不多了吧。
從之谷那裡回來,我便又想起當初與古山一起去的谷坊園,想去看看,卻又有些猶豫。
……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歡迎我,這個讓六界,讓蒼生,讓天盡頭一次次陷入困境罪人。
思來想去,我還是去了,不過是偷偷去的。
跟古山隱身走在谷坊園,看着熟悉的場景,腦海不自覺的便又浮現了當年的景象。
漫天如雨的落花,站在不遠處一臉淡漠的古山。
“古山,六花長得什麼樣子啊?是在曼谷神界嗎?爲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想着,我便問出口。
似是也想起了當時的事情,古山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道:“六花不是長出來的,是孕育。”
“孕育?”我疑惑。
微低下頭,古山看着我淡淡的笑笑:“嗯,成神之後,隨着修爲的提高,每進一階就會落下一朵六花。”
“……那,那是你開的花?”沉默了很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深深地看我一眼,古山突然將我的頭悶進他的懷裡。
但悶着頭不代表我不會想,如果那些花是六花的話?“古山。”
……
“古山,我……我是不是把你兒子的希望給……給釀成酒了……”植物是靠花授粉的罷?也就是說,古山在那個時候就將花……給了我……但卻被,被我釀成酒了……
“噗嗤……”胸腔猛的震動,古山在笑了,憋不住的笑:“嗯,是浪費了很多。”
聞言,我不由得有些愧疚,但一想到他竟然曾經把這東西給我,就覺着臉上燒得慌。
只是,滿心愧疚的我卻忽視了古山的惡劣。“小畫兒是不是該想想怎麼賠償我?”湊近我的耳朵,古山磁性的聲音誘惑道。
渾身都是一個哆嗦,像是一股電流一樣,古山的氣息從耳朵在體內遊走。
後來發生了什麼?委實是不可言說。只嘆一句:所謂的.之妙簡直就是坑害萬千女性。什麼第一次會有一點兒疼,全他、孃的騙人!簡直作死啊!果然牀上的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即使是德高望重的尊神帝君!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小草屋的房間裡,一大早,阿孃便在外邊敲門,一個勁的催促我跟她一起去市集挑選婚服的衣料。
本想拒絕,但想到時間不多了,也許以後再也不能看到阿孃了,我便又有些傷心,順便爬起來。
籽歸田園的街市還是跟以前一樣熱鬧,只可惜我在他們眼裡是個煞星,看見我便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偶爾看到那麼一個兩個看着我想要打招呼卻又礙於其他人的態度不敢開口的人,我心裡微微泛暖,回給他們一個會心的微笑。
卻說我們置辦好了紅綢以及許多婚禮用品,正準備回小草屋的時候,竟然意外的撞見了陪着依婷公主一起來逛街的蕭遙。
我看了眼小阿朵,見她面無表情,心裡微微嘆氣。這丫頭,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悄悄長大了,懂得隱藏情緒了。若不是那就要垂落地面的紅綢,我幾乎都要以爲她已經不在意了。
“小阿朵啊,小心嫁衣髒了。”開口,我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