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雷府將近,這次沒了往日看到這個建築物的踏實感,在這個熟悉的建築物裡住着一些這麼陌生的人。
“姐姐,到了。”春風見我頭朝着窗眼睛閉上了,還以爲我睡了,輕輕地搖醒我說。
“嗯。”我睜開眼回頭看了看她,從車裡出來。進了門,雷戰看到了我就那樣我們互相望着,我沒有像以往一樣像只快樂的小鳥般飛跑到他懷裡。我一步步走近他。他也往我這個方向走,待兩人相隔一米左右,他停了下來,我繼續往前走着與他擦肩而過。
“紫霖。”雷戰喚住我。
“姐姐,我先回房。”春風輕語一聲。
“嗯。”我點頭答應,回頭看向雷戰。
“你沒事就好。”我用像對待朋友的語氣說道。
“你去求大王放我的?”雷戰聽我用那種語氣說話,有些不自然地問。
“嗯。”我毫不避諱地點頭道。
“難怪大王放了我也放了上官丞相,還准許他去探望太后。”雷戰低頭一抿嘴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問心無愧地擡頭看着他質問道。
“是何意思,你我都明白。紫霖,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女人,我們還會像以前那樣,這個孩子我也會好好養他。”雷戰走過來扶着我的雙肩說道。
“呵,謝謝。不必了。”我冷笑道。這簡直是諷刺,這孩子難道不是你的嗎?不該是你養嗎?我不要你爲了責任和我在一起,我不稀罕,如果你不再相信我,那我們還有必要在一起。
“我以爲你絕頂聰慧,沒想到在這件事上糊塗至極。”我丟下一句往房間走去。走進房間我坐在梳妝鏡前,靜靜地看着自己,事到如今我一滴淚也哭不出來。我扶上小腹,感受着那片溫熱,在這層肉皮裡住着一個生命,這是多麼奇妙的一件事。
寶寶,不能怪你來的不是時候,不是你的錯,錯在你父親,他不相信我,他不相信我們的感情。你的爺爺奶奶認爲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別人怎麼看沒什麼,但是你父親不能不相信我,我和他結束了。明天我們就離開這兒,我帶你走。
像往常一樣,早上一睜眼雷戰便不在榻上,我也不去想他去幹什麼了。我仔細洗漱,拿出一件質地極美的衣裙換上,頭上戴着華貴的頭飾,和玉片穿起的抹額。精心地打扮了自己一番。對着鏡子看了又看。
推門出去,春風夏雨剛好提着食盒進來。見到我裝扮好先是一驚。
“姐姐,你今天好美。”夏雨嘆道。
“謝謝,你也是啊。”我表情沒有任何異常,一切都像往常一樣,不一樣的是,那顆鮮活的心已不復存在。
“姐姐,你很少把自己打扮的這般華美,當心……”夏雨看了看四周將我拉進房關上門輕聲說:“當心老爺看到,以爲你要進宮,這幾日大家都誤會你。”
“事到如今也就只有你們肯相信我。沒事,我不在乎他們怎麼看我。你手上拿着什麼呀。”我感到很是欣慰,又轉移話題道。
“我們知道姐姐肯定不願過去用餐,所以特地讓廚房做了好吃的專程給你送過來。”春風說着將飯盒裡的飯拿出來。
“姐姐可要多吃點,這樣肚子裡的小寶寶在高興呢。”夏雨說道。
我昨晚就沒吃飯,所以早上吃的很多,春分夏雨也看着高興,三人吃完了飯,就開始準備收拾餐碟。
“我要去雲裳坊了,你們在家休息吧。”我起身說道。
“姐姐,今日我陪你去吧。”夏雨走過來說道。
“沒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就這麼定了。”我拍拍夏雨的肩膀,又看看春風,轉身走出房間。雷父正站在院子裡鍛鍊身體,看到我花枝招展的,不屑地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話。我也不像往常一樣爲了討好二老忍氣吞聲主動去搭話,裝作沒看到徑直走出府門。
行至響午,我到了帝都的野郊,一路上也沒見有可以搭乘的馬車,牛車,僅靠雙腿走路,累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腿一軟坐在一棵樹下,見周圍沒人,便準備休息一會兒。
此時已到申時,申時過後便是黑夜,我要早點找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度過這漫漫長夜,也不知道雷戰他們知道我失蹤後會是什麼感想,會以爲我是進了宮沒回來嗎。他今晚不會找我的吧。
正想之間,只聽周圍樹叢又聲響。我下意識地警覺起來,精神力一動,準備從太陽石中獲取力量,可怎麼也與太陽石聯繫不起來,擡手一看,太陽石死氣沉沉地躺在我手指上。
怎麼回事?難道我的力量消失了?心想不會是什麼野獸吧。沒有了太陽石的超自然力量,我大着肚子簡直不堪一擊,我開始害怕起來。
“二哥,你看。”只聽一個男聲響起,我回頭一看是兩個黑影,漸漸地隨着他們靠近我看清是兩個男子。
“小娘子,快將錢財交出來,我們哥倆可饒你一命。”有個身穿粗布衣,手拿大砍刀的男人說。
“我沒帶錢。”我淡淡地說。
“沒錢,我看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多的很,趕緊都交出來,省得我們哥幾個動手。”
“把你們手上的傢伙都收起來吧,我倒是不怕,就怕嚇着過路的人。”
“哎?奇怪了,這小娘子居然不怕我們,不會是個傻子吧。”有個頭較小的男人說道。
“不會,這小娘子打扮的這般標誌不像是傻子,定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那個被稱作二哥的說道。
他們二人一起走近我,明晃晃的刀閃着冷光在我眼前晃了又晃。
我必須鎮定,深呼吸了一口。
我見他們兩人的相貌氣度應該是村裡的農民,小痞子。看那兩人年紀不大,見我不怕他們,與我對視時眼神閃躲,看了是第一次搶劫,經驗不足。我又說了搶劫的後果,兩人雖是晃着大刀,但是氣勢卻明顯減弱,畏縮不前。
那人呼的一下把刀架到了我脖子上。
一把森冷的大刀架在脖子上,我應該是害怕的,可是他速度太快,我還沒來得及害怕,沒反應過來,等我反應過來,我便淡定了。
“年紀輕輕,不耕種或經商做什麼盜匪。真是給祖宗十八代丟臉。”我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說。
“你……”那個二哥的刀往我脖子上又湊了湊,以爲這樣就可以嚇住我。
我早就看準了他不會殺我才這般淡定的。
“你這樣對的起你的家人嗎,你搶來的錢你花的舒心嗎。搶劫罪有輕有重,搶劫着三年一下有期徒刑,搶劫傷人者七年以上。重傷或致人死亡,死刑或者無期。我孃家與夫家在朝堂都有人,今日若是傷了我,明日衙役到你們家抓你們可別不承認自己做過什麼。”
我說出來連我自己都驚住了,這不是我該說的話啊,我怎麼像大話西遊裡面的那個唐僧一樣的了,呵呵。我心中暗笑。
“走,真晦氣!”那個被叫做大哥的男人一招手,兩個黑影很快消失在林子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