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是你自己

對於此人的這番表現,哪怕在強調自己冷靜,可黃瓊語氣之中依然有些壓制不住火氣。此人不僅張狂無比,在自己面前居然還敢如此的放肆。禮儀廉恥全無不說,更不懂得尊重長輩。一口一個奴才的稱呼自己庶母,誰給了他這麼飾無忌憚張揚的本錢?當真是不一般喪心病狂。

而更讓他失望的是,那個慶陽長子面對自己母親受辱,甚至額頭都磕得一片青紫,卻始終的無動於衷。看着面前囂張的那個五子,黃瓊站起身來怒道:“她雖說身份低微,可好賴也是你實際上的庶母。就算她在慶陽郡王府沒有身份,你不認,慶陽郡王府不認她這個庶妻。”

“但她至少在年齡上,也算是你的長輩。你身爲一個晚輩,口口聲聲稱呼自己庶母爲奴才。面對着其苦苦哀求,依然無動於衷,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誰給你這麼大膽子?對待自己兄長親生母親如此,寡人又何曾敢期待你,今後會善待慶陽郡王封地的百姓,以及府中的佃戶?”

“據寡人所知,你也非王妃所出嫡子。寡人也並沒有授予你,任何暫時管理慶陽一府的權利。既然大家都是身份相同,又是誰給你的權利,斥責自己的庶母?一口一個奴才,這些話用你剛纔說的話送給你,就憑你也配說?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此公開羞辱自己兄長的母親,寡人看着忠孝節義、禮義廉恥,你是一樣都沒有。你如此作爲,甚至不能稱之爲人?難道前任慶陽郡王,從小便是如此教育你們的?便是如此要求你,這麼對待你嫡親兄長的親生母親?你這麼多年的書,難道都讀到了狗肚子裡面去了?”

黃瓊這一番指責,讓這位之前在面前那個可憐婦人時,還趾高氣揚的這個人,不由得陷入了一陣陣的冰冷。原本在府中如此對待自己長兄生母,早就已經習慣了的他,這纔想起來這不是在王府,而是在皇宮大內。面前不是一向縱容自己的父王和嫡母,而是當今的太子。

自己在他面前如此的失態,對待自己兄長生母可謂是百般羞辱,最起碼算上君前失儀。而本朝又是一向以孝治天下,講究的便是無論生母、嫡母都要盡孝。今兒自己這番做派,無異於自己在給自己找麻煩。想起傳說中這位主,一向眼睛裡面不揉沙子,外加上瑕疵必報性格。

還不知道這位主,會怎麼修理自己的他立馬跪倒在地。這頭還沒有來得及磕,冷汗卻是先下來了。只是還沒有等冷靜下來的他,張嘴爲自己解釋什麼。只聽到黃瓊,幾乎是用從牙縫裡面,滲出的冰冷聲音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親火氣大,做兒子火氣也不小。”

“看來,這慶陽郡王府待的時日長了,便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忘記了。寡人得給你找一個修生養性,讓你可以靜下心讀書,學學什麼叫做禮義廉恥的地方。來人,馬上傳寡人鈞旨,將這位慶陽五子關到宗正寺十天,好好的去去火氣。然後發配理宗陵寢,與其父親一同守陵。”

聽到黃瓊的吩咐,殿內的隨侍太監,急忙招呼幾個侍衛。將這個此時目瞪口呆的五子,直接抓了起來。不管其掙扎,將其強行拖拽起來送往宗正寺圈禁。至於從宗正寺出來後,這位老兄是真的被打發去理宗陵寢,陪着他父親一同守陵讀書,還是其他處置便與他們無關了。

處置了最爲囂張,真把自己當成了繼承人的那個傢伙。黃瓊又轉過身來,看着面前的那個長子,卻是指了指他的母親怒道:“你睜開眼睛,好好的看看這個可憐的女人。她是你的親生母親,是將帶到這個世上的親生母親。那個混蛋,剛剛那麼侮辱她,你卻在那裡一聲不吭。”

“她的確,沒有給你帶來榮耀,甚至讓你在慶陽郡王府受到了不斷的侮辱。可那是她情願的嗎?這世上又有那個做母親的,願意自己的兒子,每日裡面受到父親和兄弟的侮辱。她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哪怕她傾盡全力也未能保護你,可她依舊在想方設法的爲你遮風擋雨。”

“你不是想知道,她是怎麼進的宮,來宮中做什麼?寡人今兒就明白的告訴你,她在知道寡人來西京的消息後,便趁着你們父子幾個來西京,府中戒備稍微鬆懈一些的機會。從郡王府逃出來,在身上一文錢沒有的情況之下,一路靠着討飯,一步步靠着雙腳的走來西京的。”

“而爲了能求見寡人,就這麼數九寒天,就在太極宮外整整的跪了一個多時辰。只是懇求寡人,能另外給你找一處安身之處,讓你可以脫離慶陽郡王府那個苦海,不用在那座府邸中承受煎熬。而就在剛剛,爲了你不受嫡母的責罰,苦苦哀求那個混蛋,頭磕得都一片的青紫。”

“爲了你這個兒子,她唯一的親生骨肉,她已經盡其所能了。作爲母親,做到這份上並不虧欠你什麼。而你身爲人子,又是如何做的?面對自己生母受辱,你這個做兒子的如此冷漠無情,你又何配身爲人子?那個混蛋忠孝節悌、禮義廉恥丟的一乾二淨,可你又怎麼樣?”

“不認自己生母是爲不仁,坐視自己生母受辱而不發一言是爲不義。你這樣一個不仁不義之人,寡人又如何能將慶陽一府交給你來掌管?你以爲那個混蛋,有慶陽王妃撐腰,你根本就爭不過他。所以,今兒你任憑他來羞辱你的母親,不就是想要通過寡人的手整治他的目的。”

“或是說,乾脆奪了他襲爵的資格。因爲你雖說是慶陽府的長子,但他背後卻有你嫡母在支持。你的那個嫡母在你心中,對你襲爵的威脅,超過了你任何一個兄弟。所以,你明知道你這個五弟,在慶陽郡王府因爲有嫡母支持,以及你父王曾經的許諾,一貫以嫡子自居。”

“這些年來,一貫驕橫跋扈的很,對你的親生母親,根本就從來沒有正眼瞧過,甚至一直都當成奴才看待。如今在萬春殿內見到你母親,原本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本性勢必會暴露出來。這樣,你不用費吹灰之力,便可以藉着寡人的手,將你這個最大競爭對手除去。”

“你那點小心思,真的當做寡人看不出來?原本寡人以爲,你雖說是庶子出身,可爲人知道忍耐。雖說喜歡耍一些小手段,可本性並不算壞。且身爲慶陽郡王府長子,在王府無嫡子出身的情況之下,襲爵也算是理所當然。但現在看,你卻是爲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這樣的人,寡人又如何敢將慶陽一府,幾十口子的交給你?對待自己母親尚且如此,對待慶陽一府的其他人又會如何。果然是知子莫若母,看來你母親說的對,如果讓你襲爵,指不定那一日,會將慶陽一府帶入滅頂之災。寡人以爲,這慶陽郡公爵位,你是不要再去想了。”

“你先下去罷。今後究竟怎麼安置你,寡人還要好好琢磨一下。你那個五弟囂張跋扈,寡人將他打發去守陵。但至少看在你母親的面上,寡人還不會做的如此無情,不會讓你也一樣去守陵。不過,今兒寡人也奉勸你一句。無論你耍什麼心機,都不要將自己的父母作爲棋子。”

黃瓊一席話說罷,知道自己襲爵已經徹底無望的這位慶陽長子,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也許被黃瓊識破自己真面目,再也無法僞裝下去的他。一改之前面對五弟的羞辱,一聲不吭的樣子。之前面對多年家人的羞辱,只能忍耐而心中產生的壓抑,也都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

當初即便是被自己父親,當着這位太子爺,以及二路所有親戚的面毆打,笑臉都沒有一絲變化。一直都在忍耐的他。在絕望之下,卻是一改之前斯文模樣,對着自己母親憤怒的嘶喊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你不在慶陽王府消停的待着,跑到西京來參合這一腳作甚。”

“你還對別人說什麼,我若是襲爵會給慶陽一府帶來滅頂之災。你知不知道,我爲了等這一天,遭受了多少的罪?忍受了那個女人多少的羞辱和虐待?忍受了自己親生父親,多少年的毆打與責罵?忍受了那個混蛋,多少的侮辱?好不容易,總算等到那個該死的人被奪爵。”

“以爲自己總算熬了出來,可以襲爵了,可以給你不一樣的生活了。讓你可以不再受那個女人的氣了。可這一切,都被你這個賤人給毀了。你既然沒有能力護着我,幹嘛還把我生下來?既然生下我,爲什麼還要如此的毀我?你知不知道,我拼命做的這些不還都是爲了你。”

“可你,非但不領情,還如此的毀我。難道,你就真想一輩子當奴才,被人喝來喝去?一輩子讓自己的兒子,便是連一句姨娘都不能稱呼你。一輩子受那個女人的氣,被她說打便打,說罵便罵?看來你是改不了你骨子裡面,流着的低賤骨血。放着舒坦日子不過,非要受罪。”

此時,雙眼通紅這個長子,若不是見勢不妙急忙攔着他的弟弟,一把將他攔腰抱住他。便要衝上去,對着自己母親拳打腳踢。而見到這個徹底失去理智的傢伙,狀若瘋虎一樣便是連自己母親都罵,黃瓊想要發火。卻是最終什麼都沒有做,因爲他知道這是人崩潰後的表現。

這個傢伙看起來壓抑太久了,如果不讓他發泄出來,恐怕要出問題。想到這裡,黃瓊轉過頭看了一眼他的母親。只見他的母親,滿臉淚水的看着發了瘋一樣的兒子,想哭又不敢哭出聲的痛苦樣子。黃瓊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只是招來兩個太監,先將那個婦人攙扶回去休息。

等到那個慶陽長子,總算從崩潰之中多少冷靜一些後。黃瓊才語氣平淡的道:“念在你這麼多年,在慶陽郡王府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寡人就不追究你君前失態之罪。其實,你到現在還始終不明白,讓你真正失去襲爵資格的不是別人,更不是你的母親,而是你自己的所作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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