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霖緊緊摟住了顧心菱,把她擁入懷裡,“心菱,今天萬般危險,但我卻不在你身邊。我想娶你,是保護你。卻沒想到,你一直爲我做如此危險的事情。我覺得特別慚愧!”
“我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所有人,也是爲了我自己。我們都想有個太平天下,好好地過日子。”顧心菱靠在顧心菱的胸口,聽着他心臟的跳動聲音,“你不要覺得慚愧,這些事情都是我自願做的,我也是新青年。”
“大戰在即,我看你很快又會離開京都,奔赴前線。以往遇到打仗,我是很願意往上衝。可是,現在,我捨不得離開你,更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裡。”莫安霖有些不捨的樣子,“如果一切順利,孫福增離開京都之日,就是我奔赴前線之時。而且,是秘密過去,還需要你替我打掩護,讓所有人覺得我就在京都,尤其是要瞞過假阿強的眼睛。”
“我會讓孫福增親手殺了那個假阿強。”顧心菱說道,“至於幫你打掩護,包在我身上。家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只要靜下心來,好好考慮怎麼打贏這場仗吧!這場仗我們付出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甚至犧牲了阿強。”
“所以,我必須贏!”莫安霖篤定地說道。
次日,莫安霖一大早就去軍部,把顧心菱在利用方巧雲的事情,跟莫承德做了一個彙報。莫承德和趙子達都在,二人更是對顧心菱刮目相看了。如果有方巧雲做個證明,顧心菱的話在孫柏那裡,就是絕對有用了。
顧心菱則是去了孫柏那裡,對孫柏說道:“跟你叔父說,要在我身邊安排眼線盯着,沒問題啊!但是,我要求換人,現在那傢伙太猖狂了,我不喜歡他隨時用高高在下的命令口吻跟我說話。孫柏,你應該瞭解我的性子,我從不喜歡有人這樣對我。知道嗎?昨天晚上我氣的甚至想立馬做掉他,可是爲了你叔父的大計,我只能隱忍了。但是,忍的了一時,忍不了一世。我不敢保證他下一次對我無禮,我是不是能繼續爲了你叔父的大業而隱忍。”
“消消氣!”孫柏遞上了一杯茶,“那傢伙就是狂妄,連我都不放在眼裡。”
“孫福增是你叔父,你幹嘛總是這麼慫?”顧心菱翻着白眼,“反正這話我跟你說了,你務必給我轉達。現在是上午九點半,你有足足一個白天的時間替我解決這個事情。”
“喝杯茶,歇口氣,我去去就回。”孫柏說着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孫福增竟然也過來了,“沒想到啊!昨晚我們剛剛共進晚餐,今天上午就又見面了。”
“孫大帥,沒想到您也在這裡。”顧心菱站起來,“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我以爲,您還是在飛機那裡,跟飛行小組人員在一起,會比較安全。”
“放心,我有分寸。”孫福增說道,“剛纔孫柏把你的意思都跟我說了,那小子確實不懂得圓滑世故,惹得你不高興了。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
“孫大帥的面子自然要給。所以,我跟孫柏說了,您要監視我,以求心中踏實,我可以配合,隨時讓您的人跟着我便可。明知道是監視,但依然願意妥協,就是我給孫大帥的面子了。但是,我一定要求換人,換一個懂事兒的,不會動不動就以命令的口吻要求我做這做那的。有事兒需要我做,最起碼應該有個好的態度吧!”
顧心菱故意這樣說,就是要逼孫福增撤走眼線,再也不安排眼線在她身邊了。畢竟接下來要隱藏莫安霖去前線的消息,家裡不能有耳目。
孫福增確實覺得顧心菱這話說出來,有些讓他沒面子,只能說道:“昨晚吃飯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孫福增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們的合作關係已經昇華了,我自然不會派人監視你,我對你是絕對信任。所以,我會把那小子給撤回來,也不會再安排任何人代替他。”
“孫大帥竟然如此信任我?”顧心菱一副吃驚的模樣,其實這本就是她的算計。
“對,信任你!”孫福增點點頭,“你若是想要收拾眼線,我很清楚,你會有很多的辦法來收拾。你能選擇妥協隱忍他們的存在,就是在跟我表示你的忠誠,我自然也要給你一個回饋。”
顧心菱一副很感動的模樣,“孫大帥如此待我,我顧心菱也不含糊,定不會讓您失望。”
“只是,送飯的話,你要怎麼說?”孫福增問道。
“阿強是龍大海的親信,只要說龍大海急用人手便可,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畢竟龍大海先前給莫承德一些情報信息,自己不便出面的時候,都是阿強過去,他不會懷疑阿強。”顧心菱篤定的說道,“只是,我怕那傢伙心氣太高,偶爾跟龍大海見個面,還不容易露出破綻,如果過去後,真的跟對我一般,脾氣全變,怕是會引起懷疑。畢竟那邊的人,對阿強太過熟悉了啊!”
“我會叮囑他!”孫福增說道。
顧心菱此舉,無疑就是把假阿強送上了死路,真阿強爲大義而主動犧牲,她要給他找個陪葬。
顧心菱和孫柏又說了一下昨晚和莫安霖的話,當然是和莫安霖商量好,怎麼跟姓孫的說的話,“孫大帥,因爲昨日兵變的事情,莫安霖跟我提起,想要巡視各處軍營一趟,防患於未然。而這個巡視,絕對可以探得佈防情況。只是這個計劃並沒有定下來,他還沒有跟莫承德申請,只是先徵求我的意思,他怕走太久,我跟他慪氣。”
“好機會啊!你有沒有告訴他,你可以陪他一起去?”孫柏頓時激動起來。
“我沒有!”顧心菱搖頭,“一來,事情還沒有最後確定,也有可能讓趙子達去,昨晚他們開會就商量了這事兒,但他被我叫回家了;二來,我不想表現的太明顯了,我想讓他主動提出帶我一起去,如此纔不會引人懷疑。”
“必須要莫安霖去,而且你要跟着去。”孫福增說道,“如果備選人還有趙子達,那就讓趙子達去不成。”
“做掉趙子達?”孫柏問道,“難度太大了。”
“不一定要他的命,只要他近期無法出遠門就行了。而且,我相信,有莫家二少奶奶在,趙子達要生個病,鬧個肚子,應該很容易。”孫福增看着顧心菱,“對嗎?顧心菱?”
“對!這事兒其實我還有些把握。這次的病變本就是莫安霖壓下來的,他在軍中的威望也比趙子達高,我本就認爲莫承德派兒子去,比派副官去,更有用一些。”顧心菱說道。
孫福增點點頭,“對,換作是我,我也會做如此選擇。”
“趙子達作爲備選人,是莫安霖擔心我。所以,如果是確定了莫安霖去,我會設計一出苦肉計,家裡不是有方巧雲一直對我蠢蠢欲動嗎?我讓她陷害我一下,莫安霖兩邊爲難,最終肯定選擇帶着我。畢竟我有些身手,他可能覺得帶着我,說不定還能幫着他什麼呢!”顧心菱分析着,眼睛裡都是認真的神色,“還有,如果是趙子達去,就如同孫大帥所說,這就是小事一樁了。竊取作戰計劃和佈防圖這麼難的事情,我們都坐下來了,現在這些就不算什麼了。”
“好,很好!”孫福增滿意地點點頭。
孫福增知道,方巧雲一定會配合,因爲昨晚一通鬧騰,方巧雲已經受制於他們了。還有那個歐陽瑞欣,似乎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好戲是熱鬧的。
“孫大帥,那如果沒有什麼事兒,我先走了。今天還要去一趟龍大海那裡,阿強我不用了,自然要給他一個交代。他其實也算是真心待我。不過,我希望阿強的事情儘快處理妥當,我不想爲了阿強的死,讓我和我結義大哥產生嫌隙。”顧心菱說道,“讓他在龍大海身邊潛伏几日,就想個法子撤了吧!”
“好!”孫福增答應着,但他是決計不會放棄對龍大海的監視。
顧心菱離開孫柏診所,很快找到了龍大海,把昨日裡跟假阿強發生衝突,以及後面孫福增的承諾,都跟龍大海講了,“龍大哥,我需要你配合我,剷除這個假阿強。假阿強太機警,他一直懷疑我,否則不會各種試探,昨日也不會主動提出讓我打電話召回莫安霖。他必須死。而且,爲了我身邊和您身邊不能有探子,要給孫福增敲個警鐘才行。”
“我就直接識破他!大大方方地殺他,並且大肆在京都尋找阿強。”龍大海說道。
“不,要讓孫福增殺他。”顧心菱說道,“就當您賣他一個人情,順便您來敲打孫福增,孫福增爲了平息您的憤怒,自然會殺了那小子。而且,這樣孫福增會認爲您是中立派。畢竟先前咱們的對話,那假阿強都傳遞給了孫福增,孫福增本就知道您的態度了。”
“那小子現在何處?”龍大海問道。
“今天早上我跟他發了脾氣,他就一個人離開了。也不知道去哪兒?”顧心菱一攤手,“此事就拜託龍大哥了。大哥,大戰在即,風聲鶴唳。您要小心啊!”
“我明白,如果莫家軍有需要,我手上的弟兄和武裝,全部聽憑指揮。”龍大海立馬錶態,“妹子,你也要當心啊!要不,我再派幾個人,就說阿強你不要了,換了別人。”
“不必了,孫福增不會再殺我。”顧心菱說道,“我只是想問問,如果莫安霖要做出留在京都的假象,人卻要去軍中大營裡秘密安排佈防,怎麼樣才能做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