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龍傲並沒分析給喬莫欒聽。
“他必須有。”喬莫欒說道。
龍傲默了,這是逼迫啊!更加深他心底的猜測,看來汝陽跟孩子的事,他跟莫欒是說不清楚,莫欒也未必清楚什麼,他只能跟歐陽談談。
“你打算躲多久?”喬莫欒問道,他也不想跟龍傲深聊汝陽跟孩子的事。
“很難說。”龍傲給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你就不怕龍絕知道你人不在齊國,又沒回王府,派人找你嗎?”喬莫欒問道,只要三天沒得到龍傲的消息,龍絕都會找人,何況這已經一個月了。
他也真佩服龍傲的能力,居然能給龍絕假消息,不過,以龍絕的精明,用不了多久,他便能識破。
“找我又如何?全天下每一個角落,他都能找到,喬府他也能找到,如果我躲在這密室一輩子不出來,他就一輩子也別想找到我。”龍傲轉身,落坐在石桌前,倒了一杯茶,優雅的泯了一口。
“你不會來真的?”喬莫欒蹙眉,落坐在他對面,也爲自己倒了一杯茶。
“當然是假的,爲了他,像老鼠一樣躲在不見天日的洞裡,老鼠比我好,人家老鼠趁人不在時都能出去溜達,而我呢?出去就被抓到。”龍傲不是在誇張,也不是在長龍絕的氣勢,滅自己的威風。
龍絕若是找不到他,一定會將重心落到喬府,只要喬府爬出去一隻螞蟻,他都會知道。
“你什麼時候出去?”喬莫欒問道。
龍傲挑眉,看着喬莫欒。“不知道,什麼時候想通,就什麼時候出去。喬府又不是沒錢,多了我一個人就養不起了。”
“我是擔心汝陽跟孩子的事讓我分心,會忘了你。”喬莫欒說道,如果是在平時,他愛在這密室住多久就住多久,現在是非常時期,他要照顧汝陽,有時候情緒不受控制,會忘了給他送飯來,他就會吃了上頓,沒了下頓。
“沒事。”龍傲無所謂的搖了搖手。“你出去的時候,讓歐陽來見我,沒準他見我在這裡,他也搬來陪我了。”
“你就不怕,龍絕太久沒找到你,失去了耐心,篤定你在喬府,一把火燒了我的喬府,或是派人暗中滅了喬府。”喬莫欒說道,他也只是說說,他纔不怕龍絕對喬府出手,這樣一來,他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反龍絕。
“他不會。”龍絕篤定的說道,他說過,如果龍絕敢動喬府,自己就跟喬府共存亡。
“傲,其實你沒必要活這麼累。”喬莫欒說道,看着龍傲這樣,他真的難受。
“累才能提醒着我曾經的痛。”龍傲邪氣的嘴角咧向一邊,再累他都不怕,紫眸眼迸射出冰冷的寒氣。“這一次,我就要他得不到我的消息,也要和老天賭上一把。他不是想讓汝陽成爲下一個柳止柔嗎?只要我在,他就休想。”
“傲。”喬莫欒蹙眉,目光冷凝,自己有能力保護汝陽,不需要他。
龍傲睨了喬莫欒一眼,又說道:“那時候我太小,沒能力護住溫婉的母后,也沒能保全古家,因我的衝動,讓他對你出手,這次,不會了。”
命,他不信,從出生,國師就給他算過命,說他命運坎坷,越想得到什麼,就越會失去什麼,這一生會遇到三個劫數,十歲前有一個劫,二十歲前有一個劫,三十歲前有一個劫,說他命中有兩個良人,會幫他度過危難,如果他過了三十歲前那個劫,他的命運就有轉機,但斷言他命中註定無子。
前面兩個劫,有莫欒相助,化險爲夷了,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劫,只是沒人知道,會什麼時候到來。
喬莫欒無法勸服,龍傲的執着,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嗎?
離開密室,走出書房,手中多了一副畫,回到房間,喬莫欒隨手將畫放在桌上,他見汝陽還沒醒來,脫去外袍,揭開被子,小心的躺下,他並沒有急切的將汝陽攬入懷,而是等身上的寒意退去,有內力時,他可以用內力退寒,失去了內力,只能靠體溫。
喬莫欒側身,小心的將汝陽的身子摟進懷中,她高隆起的肚子頂着被子,空蕩蕩的很難捂熱。
晌午,汝陽先醒來,喬莫欒因昨夜擔心了一夜,剛剛纔睡着,汝陽醒來,他都沒感覺到。
汝陽睜開眼睛,看着摟着她的男人,擡手刻畫着他的五官,他跟岑晨曦長得一點也不一樣,只是個性很像,都是那麼冷。
汝陽很是鬱悶,都是一個人,只是時代不同,就有兩張臉嗎?
汝陽更懷疑,岑晨曦是不是整過容,否則他爲什麼跟他的前世長得不一樣。
古代人只有易容術,現代人才能整容。
汝陽不想吵醒他,可是她想上廁所,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了了,推了推喬莫欒。
喬莫欒猛的睜開眼睛,深邃的眸子還有着倦意。“出什麼事了?”
“別緊張,我沒事。”汝陽看着他一臉緊張的樣子,她現在被重點保護着,只要有一點風聲,都會弄得人很緊張。
聽到她說沒事,喬莫欒鬆了口氣。
“我想上廁所。”汝陽說道,第一次她說自己想上廁所,有些害羞,上個廁所,還要人幫忙,能心安理得的求助纔怪。
次數多了,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了,她現在的身體,問芙扶不動,喬莫欒又不讓她找紅塵幫忙,就算要讓她找,她也不好意思找。
每次她上廁所,都是喬莫欒幫她。
喬莫欒起身,披上外袍走了出去,沒一會兒拿着東西進來,放在屏風後,回到牀前,抱起她朝屏風後走去。
解決完後,喬莫欒讓問芙進來收拾,他則將汝陽抱到窗戶下的搖椅上。
“要不要去院子裡曬曬太陽?”喬莫欒問道。
“不用了,我就想躺在這裡。”汝陽搖頭,喬莫欒又問她餓不餓,她說餓,喬莫欒準備叫紅塵,她又說一句,想吃他做的東西,喬莫欒只能自己去。
喬莫欒一走,問芙就來陪她,現在她身邊一刻也不能缺人。
“問芙,你怎麼了?”汝陽看着問芙說道,這丫頭從進來就沒說一句話,平時這丫頭挺多話的,今天是怎麼了。
“不怎麼。”問芙回答。
她不想說,汝陽也沒再問。“你去歐陽找來。”
趁喬莫欒去做飯的時間,她有事要問歐陽。
“不行,姑爺讓奴婢看着三小姐。”問芙拒絕,三小姐身邊只有她一人,萬一她走了,出了什麼事,她可擔當不起。
“沒事,從這裡到歐陽的住處就一會兒。”如果不是怕喬莫欒聽到,汝陽真心想拉高嗓門兒喊。
“一會兒也不行。”問芙搖頭,很是認真的說道。
“那你把紅塵叫來。”汝陽退步,這丫頭也是死腦筋。
“不行。”問芙幾乎是吼出聲,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問芙嘴角抽了抽,緩和了一下語。“不行。”
“怎麼,跟紅塵吵架了?”汝陽瞭解了,怪不得這丫頭苦着一張臉,就像別人欠了她什麼似的,原來是紅塵招惹到她了,汝陽有些疑惑,紅塵雖是個面癱,卻也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人,如果你惹到他,頂多不跟你說話,這麼好的個性,怎麼可能惹問芙生氣,看這火氣還挺旺盛。
“是紅塵太欺負人了。”問芙越說,她就越想哭。“三小姐都這麼慘了,紅塵不但沒同情心,還說三小姐這是自找的。”
汝陽默了,她也知道,昨天問芙聽到她跟喬莫欒的話了,那壓抑不住的哭聲就是問芙,只是沒哭多久,就被人給帶走了。
她慘嗎?汝陽不覺得,這是命運,命該如此。
“嗚嗚嗚,三小姐,老天爺對你太不公平了。”問芙趴在汝陽腿上哭泣着,她真的很傷心,越想越傷心,她不敢想象,如果三小姐沒了,她該怎麼辦?
公平?汝陽冷笑,這個世上沒有公平,有的只是自己在心裡找平衡。
“嗚嗚嗚,真擺脫不了二小姐的詛咒嗎?”問芙哭着哭着,就脫口而出。
“詛咒?”汝陽蹙眉,柳無雙詛咒過自己嗎?汝陽很好奇,柳無雙詛咒自己什麼。“問芙,她詛咒我什麼?”
“詛咒三小姐生得好命,卻得不到善終。”問芙回答。
“生得好命,卻得不到善終?”汝陽喃喃念着,嘴角微微揚起。“傻丫頭,柳無雙又不是什麼巫婆,你別當真,我答應你,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會活下來,如果這次,我真挺過來了,我就讓所有人看看,我是如何得到善終,我是如何與喬莫欒長廂廝守,如何與他偕手白頭。”
汝陽的話,對問芙來說,只是一種較勁,都這麼慘了,如何反擊。
喬莫欒端着飯菜進來,落入眼裡便是,問芙趴在汝陽腿上泣不成聲,微不可見的蹙一下眉。
“你姑爺回來了。”汝陽輕輕的推了一下哭得忘我境界的問芙,起初她還安慰,問芙卻不聽自己的安慰,她索性不安慰了,由着她哭。
問芙聞言,猛的站起身,胡亂的擦着眼淚,叫了一聲“姑爺”跑了出去。
汝陽看着問芙的反應,有些驚訝,她說的是姑爺來了,又不是狼來了,有必要跑這麼快嗎?
“你把她怎麼了?”汝陽問向喬莫欒,問芙這麼怕他,他一定對她做了什麼?
“她是你的丫頭,我能把她怎樣?”喬莫欒白了汝陽一眼,他也很奇怪,平時也沒見問芙這麼怕自己,簡直就是老鼠見到貓。
“真沒有。”汝陽用懷疑的目光看着他。
“要我發誓嗎?”喬莫欒瞪她一眼,將飯菜一一放在桌上。
“不用。”汝陽搖頭,心裡猜想着,難道是紅塵惹到問芙,問芙牽怒在喬莫欒身上,他是姑爺,不敢把他怎麼樣,用怕來宣泄情緒。
喬莫欒來到汝陽面前,彎腰將他抱起,來到桌前,自從汝陽挺着這麼大的肚子,梅院什麼都不多,就是椅子多,椅子上還墊了一層厚厚的動物皮。
喬莫欒並沒有做很多菜,放在桌子上的畫卷,喬莫欒並沒有拿開。
汝陽坐下來,第一眼就見到桌子上擺放着的畫卷,又是她伸手就能拿到,因爲好奇,飯桌上怎麼放着畫卷,她睡覺之前可沒見到,顯然是喬莫欒在她睡着後放的。
看到畫卷,就讓汝陽想到喬莫欒書房那幅柳止柔的畫像,她看過之後,畫就不知道喬莫欒收到哪兒去了。
汝陽伸手就拿了過來,拉開繩子,就將畫打開,一邊打開,一邊說道:“放一幅畫在這裡,是給我的嗎?你畫的嗎?我要看看,你畫的柳止柔像,還是畫的我更......”
像字沒說出來,汝陽在看到畫中人時,聲音戛然而止。
這不是柳止柔是誰?
汝陽心裡有些難受,他果然將柳止柔的畫像收着,還說他不愛柳止柔了,這就是他所謂的不愛,真不愛了,就不會留下她的畫像,他這樣留着她的畫,是想珍藏起來嗎?
哼!留着就留着,也不藏好一點,還敢拿出來顯露。
他這是什麼意思,將前任情人的畫像,拿給她這個妻子看,是想告訴她什麼?
“看來是我自做多情了。”汝陽將畫卷了起來,丟在一旁。
喬莫欒的手還保持着剛剛伸去阻止她的動作,一隻手僵硬的伸到她面前,一隻手拿着正準備給她的飯碗。
他這個姿勢,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這是想當雕像嗎?”汝陽瞪了他一眼,一把將另一隻手中的碗搶了過來。
汝陽拿起筷子,狠狠的扒着飯,昭示着她心裡有多不爽,在這個時候,孕婦的情緒本就容易受到波動,何況,她這個孕婦很特殊,還很危險,他不注意一點就算了,還把前任情人的畫像暴露在她面前,存心在她心裡添堵嗎?
喬莫欒看着她的動作,典型的吃味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昭示着他的心情很好。
“生氣了?”喬莫欒明知故問。
“沒有。”汝陽擡眸,越過碗邊瞪了喬莫欒一眼,又繼續扒飯。
還嘴硬,喬莫欒也不拆穿她,拿起碗筷吃了起來,時不時給汝陽碗中夾菜。
汝陽瞪着他,好樣的,他還敢吃飯,吃得這麼心安理得,一點都沒覺悟,本來還想看他的表現,如果表現得好,她就原諒他,看來,他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汝陽很是鬱悶,喬莫欒將她臉上的表情看在眼裡,心裡卻在偷着笑,
吃完飯,問芙進來碗筷收拾,汝陽生悶氣,最終她忍不住了。“歐陽沒告訴過你,孕婦的心情很重要。”
“有。”喬莫欒忍着笑,很認真的點頭。
汝陽吸氣,有還敢這樣,真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將歐陽的話當一回事,有沒有將她當一回事,還是說,他是故意的,故意用柳止柔的畫像告訴她,如果她死了,柳止柔就是她孩子的後媽。
汝陽很想發火,她還沒死呢?他就存這樣的心了。
想到自己用生命換來的孩子,要叫柳止柔孃親,汝陽就覺得自己會死不瞑目,柳止柔跟柳無雙,她對柳止柔更有敵意,因爲喬莫欒曾經喜歡的人是柳止柔,而不是柳無雙。
如果她喜歡龍傲,那麼她就對柳無雙有敵意,可惜,她喜歡的人是喬莫欒。
“有你還拿她的畫像來刺激我。”汝陽一把抓起畫卷,朝喬莫欒砸去,她不想給孩子暴力的胎教,是這個傢伙逼她的。
“你覺得我是用她來刺激你?”喬莫欒拿着畫卷,反問道。
汝陽吸氣,他還有臉問,汝陽狠狠的咬牙,說道:“承認了吧,你對柳止柔情未了,你想跟她藕斷絲連,等我死後,你想讓她當我孩子的孃親,喬莫欒,你要是敢讓我的孩子叫柳止柔孃親,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喬莫欒看了她一眼,拿着畫卷走了出去。
汝陽錯愕的望着他,難以置信,他居然就這麼走了出去,他這是什麼意思?嫌她煩嗎?
嫌她煩,就別拿柳止柔的畫像來她面前啊!
“喬莫欒,你混蛋。”如果不是她身體不便,一定會追上去狠狠的給喬莫欒幾腳。
人家說,百病牀前無孝子,這句話一點也不錯,患難夫妻,狗屁!
“不氣,不值得。”汝陽拍着胸脯,自我安慰。
在汝陽安撫好情緒,喬莫欒又走了回來,手裡端着一盆水。
“你幹嘛?想用水潑我嗎?”汝陽戒備的看着喬莫欒,這不能怪她,是喬莫欒自己站在她面前,傳遞給她的信號就是用水潑她。
喬莫欒嘴角一抽,瞪了她一眼,將盆子放在桌,打開畫卷,將畫毫不猶豫的放進水裡。
汝陽愣住了,也疑惑不已,他這是要毀畫嗎?人家正常人毀畫,不是燒成灰燼,就是撕碎,他到好,將畫放進水裡,他是想毀畫,還是淹死畫中人?
喬莫欒看出她心中所想,嘴角凌亂的抽搐,過了一會兒,喬莫欒又將畫拿了起來,汝陽更是震驚了,捂住嘴,指着畫上的人。
“她......小時候。”汝陽看着畫中的人,明明是個嬌媚的女子,被水打溼後,就變成了一個大約十歲的小姑娘。
喬莫欒無語了,小時候,愧她說得出來。
汝陽忘了生氣,忘了吃醋,感嘆道:“女大十八變,這句話真不假,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很難想象,這小姑娘長大後就是柳止柔。”
“她不是柳止柔小時候。”喬莫欒無力的說道,他若再不說出答案,真不知道她這個腦袋瓜子還會往哪兒想去。
“她不是柳止柔小時候。”汝陽喃喃念着喬莫欒的話,隨即想到什麼似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除了柳止柔之外,你還有小情人,喬莫欒,你真有夠bt,這麼小的姑娘,你都覬覦,我......我要跟你離婚。”
因爲喬莫欒並不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他們這裡只有“休”跟“和離”,所以汝陽纔敢動不動就說,我要跟你離婚,若是他聽得懂,汝陽還真不敢說。
“她已經死了快八年了。”喬莫欒說道。
汝陽閉嘴了,死了已經快八年了,死人,這小姑娘死了,死了快八年,這麼說來,如果她沒死,就跟自己差不多大。
“她真死了?”汝陽問道,她有些懷疑,總覺得這小姑娘這雙眼睛,她在哪兒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真死了。”喬莫欒深邃的眸光落到畫上,染上一絲悲愴與愧疚。
“她是因你而死?”汝陽問道,她敏銳的捕捉到,喬莫欒在看到畫中人時,眼底流露了來的愧疚之意。
“算是。”喬莫欒點頭,如果不是因他,她就不會中毒,如果她沒有中毒,可能就不會死在那場火中。
“什麼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這個答案,汝陽有意見,又問道:“她是誰家的小姐?”
“她不是小姐......”
“府中下人的女兒。”汝陽打斷他的話,這個很有可能,只有下人的女兒,纔有這種爲人犧牲的精神,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等着你來犧牲救她,豈會犧牲自己救你,當然,也有例外,並不全是她所想的那樣。
“她叫龍雪。”喬莫欒說道。
“龍雪。”汝陽喃喃念着,突然眼睛睜大。“她姓龍。”
在龍國,姓龍的並不多,只有皇族才姓龍,不是公主,就是郡主。
“她是傲的皇妹。”喬莫欒看着汝陽,知道她猜到了。
汝陽倒吸一口氣,龍傲的皇妹,是個公主。
好吧!她收起剛剛的想法,只要有愛,任何人都有捨己爲人的精神。
“同父異母?”汝陽問道,皇帝后宮嬪妃成羣,最不缺的就是皇姐皇妹,皇兄皇弟。
“同父同母。”喬莫欒的回答,汝陽默了。
想想也對,龍傲跟喬莫欒是什麼關係,不是龍傲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他會留住愛人的畫像,人家這麼小會爲了救他而犧牲。
是什麼樣的技術,能將畫畫成這樣,到底是人的技術,還是這紙張的作用,打溼了水,畫中就是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