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汝陽做出一個打住的手勢。“別謝得太早,是什麼事你還沒說,我也不一定幫的了你。”
如果真讓她勸喬莫欒去杜菱兒的房間,這事她就不會幫,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不是愛莫能助,而是不幫,堅決不幫。
“主母,能不能進屋說。”杜菱兒環視了一下四周,這事不能讓隔牆有耳聽了去。
汝陽看她小心謹慎的樣子,拒絕的話說不出,帶着杜菱兒去了她的房間,關上門,杜菱兒立刻上閂,汝陽心一驚,有一種錯覺,她不會是想要殺了自己。
“主母,這事你能幫我,也只有你能幫我。”杜菱兒撲騰又跪了下來。
汝陽望天,古代人都這樣嗎?只要是求人辦事,就跪在你面前。
“你要我幫你什麼,你要先說,我才知道能不能幫你。”汝陽聽着她的話,很是納悶,什麼叫這事只有你能幫我。
如果是說服喬莫欒的事,不一定非她不可,龍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只要她一句話,喬莫欒絕對是萬死不辭,而她的話,在龍雪身上,說了跟沒說一樣。
汝陽將杜菱兒扶起,拉着她來到桌前,還給她倒了一杯茶。
杜菱兒捧着茶杯,卻沒有喝,忐忑不安的望着汝陽。
汝陽坐在她對面,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優雅的喝了起來,她要醞釀,就讓她醞釀,等醞釀好了再說,反正她現在有的是時間。
軒兒不會回梅院,紅塵要跟着軒兒,估計喬莫欒也不會回來,就只有她,問芙被她叫去大門口等軒兒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我......我懷孕了。”杜菱兒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噗!”在聽到她說“我懷孕了”,汝陽喉嚨一緊,將到口的茶水給噴了出來,被嗆得不行。
“主母。”杜菱兒擔心的看着她,汝陽被嗆得不停的咳嗽,臉都嗆紅了,汝陽一邊臉紅腫,額頭也紅腫起,她不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她也不過問。
汝陽緩解過來了,拍着胸脯,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懷孕了。”杜菱兒重複了一遍。
“給我滾出去。”汝陽發怒了,她是喬莫欒的妾,現在跑來告訴她這個正室,她懷孕了,孩子是誰的,不用猜想。
喬莫欒,你死定了,這婚離定了。
他答應過她,縱使納了杜菱兒爲妾,絕不碰她,不會跟她有夫妻之實,現在算什麼?
真二女共待一夫嗎?
他喬莫欒想妻妾成羣,可以啊!前提下,她不再是他的妻子。
聽杜菱兒話中之意,是喬莫欒要將孩子打掉,所以纔來找她,怪不得一見到她就下跪。
“主母。”杜菱兒嚇了一跳,被汝陽毫不掩飾的敵意與憤怒給嚇到了,從她出現,汝陽對她是冷漠,卻沒有動怒。
“想要保住孩子,你找錯人了,只要你到老太君面前,說你懷了他的孩子,我保證,他絕對不敢動你跟你肚子裡的孩子一根汗毛。”汝陽忍無可忍,找上她,是她最大的錯。
“主母,孩子不是家主的。”杜菱兒再傻,也聽得出來,汝陽誤會了。
汝陽一愣,黛眉一蹙,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孩子不是家主的,真不是家主的,我向你發誓,孩子真不是家主的。”杜菱兒舉起手,見汝陽還是不相信,杜菱兒深吸一口氣。“如果孩子是家主的,如你所說,我直接去找老太君,何必來求你。”
在聽到她懷孕,汝陽的確是很激動,甚至亂了方寸懷疑起喬莫欒,連離婚她都想到了。
現在靜下心來,喬莫欒的爲人,她豈會不清楚,就算是酒後亂性,也只會跟龍雪亂,怎麼跑去碧菱院跟杜菱兒亂了。
“說清楚。”汝陽平息着起浮的胸口,端起茶杯泯了一口。
“事情是這樣......”杜菱兒將事情敘說了一遍,包括柳止柔讓她來喬府。
聽完之後,汝陽除了嘆息,就是杜菱兒真夠傻,報恩也要有極限,如果是她,一定不會答應柳止柔的要求。
古代不比現代,離婚的女人可以再婚,在古代二嫁,只能當妾。
“你想讓我向喬莫欒要一張休書。”汝陽自以爲是,都懷上那個男人的孩子了,不要休書要什麼,想到那個男人可以自由進出喬府,汝陽就覺得驚訝,想到喬莫欒頭頂上戴了一頂華麗麗的帽子,她就覺得幸災樂禍。
有誰會想得到,喬莫欒也會戴綠帽子。
“不是。”杜菱兒搖頭,休書她固然想要,但現在不是時候,她不能現在要休書,她也不能現在離開喬府。
“不是休書?”汝陽蹙眉,納悶了。“那你想要什麼?”
杜菱兒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讓家主默認這是他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汝陽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喬莫欒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她的孩子不是他的,而他卻默認孩子是他的,讓所有人都誤會軒兒是他的孩子,現在他的妾,杜菱兒也懷孕了,孩子也不是他的,杜菱兒卻要她幫忙,讓他默認孩子是他的。
這可能嗎?喬莫欒會同意嗎?不過,話又說回來,反正他都默認了一次,再默認也一次也不會少塊肉。
反正一次,和兩次,都差不多。
“主母,我求你,我要生下這個孩子。”杜菱兒見汝陽拒絕,立刻又跪了下來。
“你別跪了,你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很過分嗎?喬莫欒是誰,其他事還好商量,這件事你不是難爲我嗎?喬莫欒會聽我的纔怪。”汝陽很是爲難,她是當過母親的人,杜菱兒來找上她,真是找對了人,她嘴上堅決的拒絕,心裡卻有所動搖了。
想到軒兒,汝陽就知道,她堅持拒絕不下去。
孩子是天使,是寶貝,如果被抹殺出生的權力,是件很殘忍的事。
最終,汝陽還是同意了。
“我是看在我兒子的份上,才答應幫你這個忙,但是你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我也沒有把握能不能說服他。”汝陽將杜菱兒扶起。
“謝謝你,謝謝你,謝謝小少爺。”杜菱兒不停的道謝,她心裡清楚,只要汝陽同意,就一定會有辦法。
不是她對汝陽盲目的信任,而是汝陽有這本事。
汝陽之所以會妥協,是因她想到自己懷軒兒的時候,說實話,如果沒有喬莫欒,沒有歐陽懷寒,還有紅塵,她都沒把握能生下軒兒。
“你要小心點,懷孕很辛苦。”汝陽叮囑,她懷孩子的時候,她就覺得特別辛苦,也不知道這是古代的關係,還是這具身體的關係。
汝陽不知道的是,杜菱兒根本無法與她相比,她當時懷的可是三胞胎,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擺了。
她是懷疑過歐陽懷寒騙自己,可她只生下一個軒兒,對歐陽懷寒的懷疑也消失了。
“謝謝主母,我一定會備加小心。”杜菱兒臉上露出喜悅的笑,這個孩子她一定會保護好,這是她愛阿威的見證。“主母,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了。”
“好,我送送你。”汝陽笑着起身,她也很現實,如果是喬莫欒的孩子,別說是送她,直接將人攆出去。
走出房間,送到院子裡,汝陽還叫她,常來梅院坐坐,她是過來人,可以教教她。
杜菱兒當然是求之不得,兩人的關係,突然之間突飛猛進了。
“主母,對不起,以前我......”
“過去的事,還提做什麼?”汝陽打斷她的話,一時好奇,低聲問道:“孩子的父親叫什麼?”
她就不知道軒兒的親生父親叫什麼?長得怎麼樣,通通都不知道,她也只聽杜菱兒說是她愛的人,他們兩人互相相愛,就是爲了柳止柔,她才傷害愛她的人,進了喬府,真是個傻姑娘,恩不是這麼報的,犧牲自己的幸福,太不化算了。
杜菱兒遲疑了一下,想到汝陽答應幫她,如果再對汝陽隱瞞,她都覺得自己過分了。
“杜威。”杜菱兒俯在她耳邊,低聲吐出兩個字。
“杜威?”汝陽喃喃念着,看着杜菱兒在說出這兩個字時,眼底滿是深情。“他也姓杜?”
“他是我堂哥。”杜菱兒有些忐忑的看着汝陽。
在聽到這裡時,汝陽真淡定不了了,很想激動的吼一聲,深吸了幾口氣,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別人的事,這是別人的事。
在現代,近親三代都不能通婚,在古代沒有三代,也有兩代,杜菱兒跟杜威是堂兄妹,不是表兄妹,這血緣近着呢?
如果他們的爹爹是雙胞胎,這就是一個基因,只有母親不同,跟異母同父有什麼區別。
“你確定要生下這個孩子?”汝陽突然覺得,答應幫她是造孽了,她要生下的不是別人的孩子,是他的堂哥,堂哥啊!
“我確定。”杜菱兒很堅定的說道。
“你們......你們......”汝陽很是爲難,還是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血緣。”
“他只是我堂哥。”杜菱兒在說給汝陽聽的時同,也在警告自己,他們不是親兄妹,所以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她生下的孩子,一定會健康。
汝陽嘴角一抽,這有區別嗎?
“你父親跟大伯,是雙胞胎兄弟嗎?”汝陽又問道,她突然有些後悔問孩子的父親是誰了,這種事茫然不知,纔不會糾結,纔不會鬱悶。
“不是。”杜菱兒搖頭。
“是親生的嗎?”汝陽又問道。
“異母同父。”杜菱兒老實回答。
汝陽頓時覺得自己太雞婆了,異母同父,那是也親兄弟啊!
杜菱兒指着汝陽的額頭,還是忍不住問道:“主母,你臉上跟額頭上的傷。”
汝陽愣了一下,杜菱兒的話無疑不是提醒着她,遭遇過的事情,臉色煞白起來,情緒有些不受控制,杜菱兒也不笨,懂得看臉色,汝陽一變臉,她就知道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杜菱兒怕汝陽反悔幫她,立刻歉意。“對不起主母,我不該問。”
“沒事。”汝陽搖頭,這事跟杜菱兒沒關係。“走,我送你。”
送走杜菱兒,汝陽落坐在院子裡的石凳子,雙手捧着臉,她沒想自己的事,腦海裡全是杜菱兒的事。
她這麼做,真是在幫杜菱兒,而不是害杜菱兒嗎?
汝陽不停的問自己,他們是堂兄弟,他們有血緣,萬一她生下來的孩子是......
杜菱兒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嗎?不過,她也挺佩服杜菱兒,生下堂哥的孩子,那是需要勇氣。
原來,禁忌戀不光現代纔有古代也有。
有些感情,明知是禁忌,碰不得,卻偏偏有人去碰觸,結果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才甘心,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不到黃河心不死。
夕陽西下,問芙回來了,見汝陽坐在院子裡,愣了一下,上前來到汝陽面前。“三小姐,二少爺已經把小少爺帶去蘭院了。”
汝陽回神,斂起思緒,對着問芙笑了笑。“問芙,謝謝你。”
問芙愣了一下,有些忐忑。“這是奴婢該做的事?”
“問芙,什麼時候嫁給紅塵?”汝陽突然問道,問芙的終身大事,她很上心,原本以爲她跟紅塵很相配,三年前,紅塵少了一條手臂,這事跟她有關係,她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但是,不能因爲她對紅塵的愧疚,就讓問芙犧牲自己嫁給紅塵,問芙有拒絕的權力。
她找問芙深談過,問芙依舊堅決的要嫁給紅塵,他們的婚事,一拖再拖,不是因爲問芙,而是因爲紅塵。
紅塵自尊心很強,他少了一條手臂,覺得自己配不上問芙,不想耽誤問芙。
在感情的路上,有誰配不上誰,只是願意與不願意。
現在沒有外人,只有她跟問芙,所以汝陽才問。
“三小姐,奴婢求你給奴婢做主。”問芙突然跪了下來。
汝陽望天,又來一個跪她的人,她不是神,也不是佛,不需要人跪。
“問芙,你先來,我會跟你做主,只要你願意,就是綁,我也要將紅塵綁到婚禮上跟你拜堂。”汝陽將問芙扶起,多好的一個姑娘,對紅塵不離不棄,他都算殘疾人了,問芙都不嫌棄,他反而不願意。“問芙,你放心,安心的當你的新娘,下個月初,我就讓紅塵娶你。”
“謝謝三小姐。”問芙吸了吸鼻,有三小姐的保證,她也放心了。
“想要謝我還不容易,我餓了。”汝陽說道。
“奴婢立刻給三小姐做飯。”問芙將汝陽扶着坐下,自己跑去廚房,她一定要做三小姐最喜歡吃的飯菜來款待三小姐。
汝陽纖細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雨後的空氣有着大自然的氣息,使人心曠神怡。
有杜菱兒的事,還有問芙的事,她想借着忙碌,讓自己淡忘在破廟發生的事,即使最後沒發生什麼,但那些噁心的手在她身上摸過捏過,還是令她作嘔。
只有讓自己忙碌起來,她纔不會胡思亂想,不會去回憶,不然躺在牀上,閉上眼睛,她根本睡不着,腦海裡全是破廟那一幕。
三天後,這三天,杜菱兒每天都來梅院陪汝陽,兩人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很難想象,兩原本是對敵,卻因孩子成了朋友。
汝陽將杜菱兒的事,放在心上,也在張羅着問芙跟紅塵的婚事。
“汝陽,軒兒呢?這三天我天天來這裡,也沒見到軒兒。”杜菱兒問道。
“我讓莫昂帶軒兒去蘭院了。”汝陽說完又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這三天擦了歐陽懷寒給她的藥,完全消腫了,只是額頭上破了皮的地方還未好徹底。
杜菱兒瞭然,她是不想讓孩子見到。
“家主呢?”杜菱兒問出口,她就後悔了,連忙解釋。“汝陽,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提到喬莫欒,汝陽眸光黯了下來。
受到傷害的是她,然而他卻陪着龍雪,別看這三天喬莫欒沒回梅院,她也未去找他,她知道他在哪兒。
陪了龍雪三天,哼!真不簡單,若說他們之間是清白的,她都不相信。
喬莫欒最好藏好點,若是被她抓殲在牀,他們的夫妻緣也走到盡頭了。
“汝陽,你跟家主是不是吵架了?”杜菱兒試着問道。
“沒有,我們好着呢,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會幫你辦到,如果他敢不同意,我就死給他看。”汝陽笑着對杜菱兒說道。
“汝陽。”杜菱兒嚇了一跳。
“安心,安心,我這個人很惜命。”汝陽拍着杜菱兒的手安撫,有軒兒在,她怎麼可能真死,只是嚇嚇喬莫欒,再說,若是喬莫欒對她的死置之不理,她也沒必要再跟他一起生活了。
杜菱兒還是無法安心,叮囑道:“汝陽,我的事,你儘量就好,你可別跟家主傷了和氣。”
這三天的相處,杜菱兒覺得汝陽這個人值得人深交,她是真心與你結交,並不像止柔,她們算是一起長大的,她對止柔的感情是真的,真將止柔當成好姐妹,自這件事後,她纔看清了止柔。
在利益下,沒有親情,更別說朋友。
汝陽留杜菱兒下來陪她吃飯,問芙跟雲彩因爲同是丫環,兩人也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惋惜。
吃過飯,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杜菱兒纔跟雲彩回碧菱院,汝陽無聊了,軒兒又在蘭院。
問芙見汝陽悶悶不樂,開口說道:“三小姐,在不奴婢明天把小少爺接回來。”
“好啊!”汝陽立刻答應,隨即想到什麼,摸了摸額頭。“可是......”
“三小姐,你放心,奴婢保證,小少爺只會以爲你不小心在哪兒磕碰的。”問芙保證道,軒兒畢竟還小,小傢伙能懂什麼。
但姑爺就難說了,一看便知磕得很重,卻會幾天都不見好。
有了問芙的保證,汝陽安心了,問芙又問道:“三小姐,你是不是也讓姑爺回來?”
“什麼意思?”汝陽一愣,什麼叫你是不是也讓姑爺回來?喬莫欒有手有腳,她又不讓他不回來。
“難道不是三小姐不讓姑爺回來?”問芙試着問道,府中的傳言,她不是沒聽到,但她不相信,汝陽不回答,問芙又說道:“三小姐,聽奴婢一句勸,別再生姑爺的氣了,你這樣不讓姑爺回來,只會將姑爺推給雪小姐,你別忘了雪小姐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姑爺。”
“問芙,你很閒嗎?”汝陽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指着廚房。“去給我熱洗澡水去。”
“小姐......好,奴婢去。”問芙無奈轉身,搖着頭小聲的低咕。“再這樣任性下去,姑爺遲早遠離你。”
汝陽深呼吸,很想朝問芙吼,喬莫欒不回梅院,不是她不讓他回,而是他不願意回。
越想越氣,她的丈夫,守着一個企圖傷害她的女人。
“莫欒,我的病情穩定了,別再守着我,你快回梅院,你這三天都守着我,汝陽知道了會生氣。”龍雪善解人意的說道。
“沒事,我跟她解釋就沒事。”喬莫欒喂着龍雪喝藥,話雖這麼說,他心裡卻沒底,他人在喬府,卻三天未回梅院,從來沒破例過,喬莫欒真不知道,汝陽會氣成什麼樣。
生氣還好,他最怕的就是她不生氣。
“最後一口藥喝完了,你現在可以回梅院了。”龍雪奪走喬莫欒手中的空藥碗,三天了,是時候了,她很想知道,柳汝陽將那天的事告訴莫欒,莫欒會相信她的話嗎?
龍雪也有些意外,以前的她不會這樣,她並非後悔讓乞丐凌辱汝陽的事,而是爲了不讓莫欒懷疑她,選擇用自殘的方法傷害自己。
“好,你才喝了藥,別這麼快睡,去院子走走。”喬莫欒叮囑道,不給龍雪回答的機會,起身闊步走出房間,給人的感覺,歸心似箭。
龍雪看着喬莫欒的反應,臉上的表情一僵,咬了咬脣,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厲的寒芒,要不要這麼現實,表現得猶豫一下會死嗎?
喬莫欒只想快點回到梅院,三天未見她,此刻他很想見她,爲了怕見她就忍不住,他強迫自己不許去偷偷見她。
“嗚嗚嗚。”一道哭聲讓喬莫欒止步,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小身影哭着跑來,後面跟着喬莫昂。“軒兒。”
哭跑着的小傢伙,聽到喬莫欒叫自己,立刻朝他跑來。“嗚嗚嗚,爹爹。”
“軒兒,怎麼了?”喬莫欒彎腰將小傢伙給抱起,哭得好不傷心,一邊給他擦着眼淚,一邊冷剜了一眼跟在他後面跑的喬莫昂。
喬莫昂很無辜的聳聳肩,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他惹軒兒哭,大哥瞪着他做什麼。
“軒兒要孃親,軒兒要孃親。”小傢伙哭喊着。
“汝陽。”喬莫欒心咯了一下,難道說汝陽還沒回來,沒可能啊!他的人來彙報過,主母回到了梅院,如果不是確定她回梅院了,他豈會沉得住氣。
“大哥,你跟大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嫂爲什麼要我把軒兒帶去蘭梅?”喬莫昂很是疑惑,白天還好,到了晚上,軒兒哭着要找孃親,基本是哭累了才睡着。
現在天又黑了,小傢伙又開始找了。
他都沒耐心了,現在好了,大哥在這裡,他可以將軒兒交給大哥了。
喬莫昂也不等喬莫欒的回答,欲轉身時,喬莫欒叫住了他。“大哥,還有什麼事?”
“把我照顧一下軒兒。”喬莫欒什麼也沒多說,直接將懷中的軒兒塞給喬莫昂,然後施展輕功消失在兩人眼前。
一大一小,面面相覷。
“爲什麼啊?”喬莫昂問軒兒,軒兒的回答,哇哇大哭。
喬莫昂想將軒兒送回梅院,可又怕大哥跟大嫂鬧矛盾,不宜讓小孩子看到,這三年來,爲了那個女人,大哥跟大嫂沒少鬧矛盾。
喬莫昂很是納悶,大哥跟大嫂這麼相愛,大哥都娶了大嫂,卻將一個女人帶回府中,說是他的救命恩人,就這個身份,她在府中肆無忌憚也沒人敢惹她。
每次大哥跟大嫂鬧矛盾都是因爲那女人,有時候他都有點看不過去,想將那個女人攆出府,又怕他真這麼做了,大哥將他攆出府。
“小祖宗,我求你別哭了,行不行?”軒兒的哭聲,都快讓他崩潰了,哄是沒希望,只希望他快點累,然後睡覺。
只有在睡着的時候,他纔是最可愛的時候。
梅院。
屏風內,因水蒸氣,四周朦朧一片。
汝陽將自己沉入水底,潛了一會兒,她受不了了,破水而出,飄在水面上的花瓣也因,她突然如其來的動作被水盪出浴桶。
汝陽靠在浴桶邊,劇烈的喘着息,心肺因吸收到新鮮空氣而舒緩。
摸了一把臉,閉着雙眸,仰頭靠在浴桶邊緣上。,青絲上的水珠流了下來,順着絕美的面容直流在她光滑的胸前,與及胸的水溶合在一起。
喬莫欒進來,映入眼底就是這生豔的一幕,幾天沒愛她了,喬莫欒下腹一緊。
“誰?”汝陽感覺到有人靠近,猛的一陣,不怪她警惕性高,而是吃一塹長一智,在龍雪面前,她吃的虧最大,點一點她就被乞丐給侵犯了。
睜開眼睛,見是喬莫欒,汝陽鬆了口氣,看着這張熟悉的面孔,突然,汝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汝陽。”喬莫欒喉嚨緊了一下,一步一步靠近沐桶,一邊走,一邊褪去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丟在地上,直到赤着上身,在喬莫欒準備跨進沐桶時,倏地眼前銀光一閃,喬莫欒反射性的閉了一下眼睛,躲開那刺眼的光亮,眼前的人是汝陽,若是還做別人,他是就出手了結了她的命。
喬莫欒睜開眼睛,當映入視線內的一幕,臉色一變,目光陰沉無比。“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