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與爲夫同眠
“小娘子，別忘了，你與我已經成夫妻了！”簡源傑帶着霧味的濃眉緊皺，小娘子怎麼總喜歡把自己看成是他的局外人呢。
“也可以不是啊。”尹天夕小小聲地說，她早說想到了合離這一招，不會傻到非等着被簡源傑休了不可，至於合離的辦法，不算特別難。哪怕簡源傑不答應，沐夫人及簡老爺那邊她都能做手腳。
“你說什麼？”尹天夕聲兒太小，簡源傑根本就沒法聽清楚。
“沒什麼。”尹天夕擺擺手，有些話說得那麼清楚做什麼，那是自找麻煩。就簡源傑現在這嘰嘰歪歪的樣子，是想把她留下來了。
可惜，她不太想留。要不是把所有的銀票，都給了何夫人，再有一、兩個月，等沐夫人張羅着沈心怡的事情時，就是她走人的時候了。
哎，最近加緊幹活，儘快掙些銀票回來。她是一個想過安穩日子的宅女，不想被牽扯到大戶人家的爭鬥當中。
剛剛簡源傑還告訴她，?在簡源不是普通的宅鬥，更與朝中的事情有關。那些個姨娘估計個個來頭不小，就連瘋了被關在後院的周姨娘也是。
膽小的她就更怕怕了，想到自己纔給周姨娘送吃的，那滋味兒，別提了。
“小娘子，你還不回答我剛纔的問題。是不是不管以爲這簡家會有多少女人進入，只要我不碰她，只對你一心，你是不是願意陪我過一輩子！”
簡源傑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尹天夕給他一個答案不可。
“嗯……”尹天夕遲疑了一下，簡源傑好大的胃口哪，幾個不成，還用了‘多少’這個形容詞，是怕她對他還不夠反感嗎？
“相公，你覺得人們的口頭承諾有用嗎？”君子舉棋不悔，一諾千金。不好意，她是女人，更是小人。一般情況下，人們說出來的話，真真假假，本來就分不清楚，簡源傑以爲她現在說‘會’，日後就真不弄出一找合離來？
“只要小娘子說了，爲夫就信。”別人的話，自然是不能信，但小娘子不一樣，是他想有一輩子在一起的妻。
“這個。”尹天夕被堵得有些無話可說了，簡源傑用這種的證據跟她說話，爲的不就是讓她不說謊嗎？“我一直覺得，一輩子太長，漫漫人生之中會發生什麼事情，沒人能確定的。”
尹天夕斟酌了一下言詞，希望簡源傑能明白她此時心裡的想法，“既然是如此長的一條，人生中又有那麼多的意外，何必做永久的保證。暫時的，我不會離開。”銀子都給何夫人，就算她有這個心，也怕跑到外面去後，餓死自己。
“我喜歡看結果，享受過程，唯獨不喜歡做過早的保證，相公，你懂嗎？”與其計較那些有的沒有，她寧可一步一步走下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一目瞭然。
有人說，男人的誓言主好比女人減肥，天天在喊，卻永遠都實現不了。
她對簡源傑的感情不深，亦不是以夫爲天的女人，她爲啥要爲了簡源傑的一句話，賠上自己的一生，簡源傑不覺得太不可議了嗎？
簡源傑握着尹天夕的手，又不自覺的加大了力氣，那過重的力道，讓尹天夕的柳眉再次緊蹙。簡源傑這是無聲抗議着她之前的說詞嗎？“相公，你是想把我的手?給捏碎了嗎？”陰沉沉的簡源傑，比六月的雷雨天氣更加的壓抑，濃郁得好似能滴下什麼東西來似的眼睛，閃過一絲詭異之光，接着一柔一順，淡而一笑，細細地揉?捏着尹天夕的小手：“爲夫怎麼捨得傷了小娘子呢？”
尹天夕頻頻皺眉，今天簡源傑這到底是怎麼了，怪異都不足以形容此時簡源傑給她的感覺，簡源傑今天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莫非，李浩生的出現，真讓簡源傑有了危機感，發現她除了他以外，還可以有其他的選擇？
尹天夕心裡發寒，跟簡源傑一起生活了兩年，最近她越發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簡源傑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孩子，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簡源傑最近的表現時不時地就讓她覺得，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眼前這個男人。“不會就好。”尹天夕眼裡心裡真有一種毛毛的感覺，覺得簡源傑這男人說風就是雨，惹不得。
尹天夕抽回了自己的手，用梳子梳頭，就是不想看着簡源傑。真是的，她都三十歲了，竟這麼被一個十四歲的小男孩的氣勢給壓倒了。
“小娘子，最近爲夫的身子好了不少，你是不是該搬回去睡了。”簡源傑指了指自己的那一間臥室，他知道自己不是最好的，但他會給小娘子最好的，讓小娘子得到?更多?的幸福。
其實說更正確點，小娘子是他生命中的一盞明燈，他不想再讓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既然小娘子給了他希望，讓他品到了何爲家人，懂得什麼叫作倖福，又怎麼可以先放手呢。
尹天夕彈了一下簡源傑的額頭，這臭小子想什麼呢，才十四歲。不要告訴她，簡源傑也跟外頭的人一樣，覺得自己到了十四歲就是個男人了，該做些什麼什麼，特別是簡源傑此時的眼神，看着怪嚇人的。
“相公，你身子還未好，我晚上的睡姿不好，怕壓到相公，我看還是分開睡比較好。相公你別胡亂想。”尹天夕很想把簡源傑拍醒。
她發現自己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教育者，給簡源傑灌輸了一些現代人的想，卻改造得不夠透徹。年紀小小，最好別想這些有的沒有，簡源傑實在是太小了。
“小娘子，你是不是想歪了。”看到尹天夕眼裡的不可議及一絲閃爍，簡源傑就猜到他家小娘子的心不夠單純，想到了的其他的事情上。
他只是單純地想與小娘子同窩一牀，同蓋一被，試着接近自己和小娘子的距離。就算不能做些實質性的事情，但女子和男子同過牀之後，小娘子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啊。
“不管歪不歪，從相公的身體狀況考慮，我覺得我們兩人還是分開睡比較好。”她一直跟簡源傑分得比較開，?那是因爲她跟簡源傑真是半點牽扯都沒有。
最多是住在一個屋子裡，吃同一桌的飯，當初她在學校裡這這麼過的日子的。但可以和同寢的人，都只是表面上的熱乎呢。
若真要讓她得簡源傑這個臭小子睡同一張牀，尹天夕怎麼想都覺得怪啊。要說是一個成年的老女人和一個小娃睡在一起，可她現在的身子也就十二歲。
兩者，真和簡源傑同榻而眠了，日後哪怕是她想到了辦法與簡源傑合離，再想尋個老實些的男人過普通人的日子，怕是可能性不大了吧？
不管怎麼說，想到要與簡源傑同牀，尹天夕是真不樂意。這兩年來，她一直用簡源傑身子不適當藉口，算是相安無事，今天簡源傑怎麼又提起這檔子事兒了。
看簡源傑的樣子，的確是不像要做什麼什麼的樣子，那麼何必糾結於與她迥牀之事呢。
“爲何小娘子不願意與爲夫同牀？”尹天夕越是抗拒，簡源傑越是想得到一個答案，把尹天夕拐上自己的牀。
同爲夫妻，就算做什麼事情都沒人敢說他一個錯字。更何況他只是單純地想和小娘子在晚上的時候聊聊天，多瞭解一些小娘子，接近他和小娘子的距離。
“相公多想了，不是不願意，是爲了相公好！”尹天夕一字一咬牙，她越發的懷疑，今天的簡源傑是不是真被李浩生給打擊到了。
說的話，做的事，想的事兒，一件比一件糾結。她懊悔不已，早知道就給自己留幾張銀票備着了，她哪想到，簡源傑一見到李浩生那孩子之後，精神錯亂成這個樣子。
先是要她許下一生的承諾，這一般不是男人該向女人下手承諾嗎？接着又要和她同牀，天吶，今天簡源傑這娃抽得太猛了。
“真是爲了爲夫好？”簡源傑哪肯相信尹天夕的話，要真爲他好，不該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嗎。當然，小娘子一向不是這種沒有主見的人，只不過他的小娘子太過有主見了。
“真是真是爲相公好！”尹天夕纔不管簡源傑信不信，反正嘴上必要說些好聽的，否則的話，簡源傑這關就過不去啊。
“少奶奶，小桃剛爲您泡的茶。”小桃知道尹天夕很喜歡品茶，不喜喝涼茶。所以儘可能的，小桃總會給尹天夕時不時換壺熱的來。
小桃一進來，正好打斷了簡源傑跟尹天夕的對峙，把熱茶放下後，就進入書記把尹天夕拉了出來，也不看看此時簡源傑是什麼臉色。
就簡源傑那憋綠了的臉色，就好比在某種運動之下的男人突然被打斷了一般，簡源傑憋得鬱悶。
看到簡源傑吃癟的樣子，尹天夕偷笑，怕也只有小桃一人，敢這麼大大咧咧，不管不顧地闖進她和得源傑的房間。
若是換成寧香的話，必先敲門問能否進來，簡源傑肯定拒絕，那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呢！
尹天夕第一次發現小桃這率真的性子，在解決人際關係這方面，有很大的用處呢。以後若是簡源傑再如今天這麼般難纏，她直接把小桃拉出來得了。
“少奶奶您品品，小桃最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小桃似一個好學的孩子，吵着鬧着要讓尹天夕品品她泡的茶。
尹天夕微笑，安撫地拉着小桃的手，“急什麼，我又沒說不喝。”尹天夕才坐下，小桃就幫尹天夕熱了茶杯，將才泡開的茶往裡倒。
尹天夕看到簡源傑一臉菜色地從房裡頭出來，有些生氣地坐了下來，沒有瞥小桃一眼，彷彿還在爲小桃的突然闖入而心裡冒火。
“相公，小桃的手藝真是不錯呢，你也品品。”尹天夕還壞壞地給簡源傑也推了一杯香茶，讓簡源傑消消火氣。
簡源傑哪有心情喝茶啊，只不過看在這茶是尹天夕端過來的，簡源傑勉強地抿了一口之後，就再也沒碰過第二口了。
“少奶奶，大少爺。”尹天夕纔在品小桃倒的茶，去休息了的寧香竟然跑了出來。
“寧香，你不是在休息嗎，怎麼來了？”尹天夕可是放寧香一天的假呢。
“少奶奶還不曉得嗎？”寧香奇怪地看着尹天夕，想想也對，少奶奶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
她也是在自己房裡休息裡，聽到過的丫鬟們無意提到，這才知曉了這件事情。
老爺說大少爺和二少爺都不小了，所以爲他們找了書童，今天該是把人領進門，讓二位少爺挑的時間了。”寧香站在尹天夕的身旁，又幫尹天夕填了一杯。
“原來是這件事情啊。”尹天夕點點頭，她曉得，大戶大家的公子，到了一定歲數，家中必會給其備一個書童，那些書什麼的都交由書童揹着。
哪怕是進了學堂，學堂裡所有的學習用具都已準備好，那些的磨墨的事情，也是交由書童來做的。
簡老爺這一舉動算是晚了，如今簡源傑和簡源生都是近十四的人?，這纔給配一個書童。
“我明白了。”簡源傑明瞭寧香的意，不管簡老爺再怎麼挑了兩個資質差不多的孩子，總會有一些區別。話說，帶在自己身邊的人，自是越聰明越好。
不然的話，日後跟着自己進了學堂，鬧出些笑話，丟的不止是他的臉，更是簡家的臉。所以選?書童一事，也不可馬虎了。
“相公，不必急在一時。”尹天夕拉住了簡源傑，好歹她在這個家裡多待一天，頂着的就是簡源傑的妻子。簡源傑好，她的日子自然要好些，簡源傑差了，那麼她在簡家的待遇能想有多好。
她和簡源傑的關係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他好，我也好用在她跟簡源傑之間是再恰當不過了。
人不以太過弱勢了，這樣會被簡老爺視爲沒魄力。但太過心急了，簡老爺又會覺得你沒心機，沉不住氣。哪怕只是一件簡單地選書童之事，去早了不行，去晚了不行，?差了那麼一點點的時間，給簡老爺的味道可是大大的不同。
“依小娘子的意見，爲夫該怎麼辦？”尹天夕說的，簡源傑懂，不過這話從小娘子嘴裡說出來，特別舒他的心，畢竟他的小娘子在爲他日後的發展而擔心啊。
“急什麼，爹還沒傳話過來，急什麼。”不能當自己不知道，若是真這樣，就說明他們太沒心機了，府裡有些什麼去向都不曉得。
“等爹派人爲喚，你一刻都不得落下，馬上去就可以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表現。”尹天夕數着自己的手指，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小娘子說的是，爲夫記下了。”簡源傑贊同尹天夕的話，這種事情不必太過着急，否則就顯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了。
如果簡家以後的繼承人是如此一個斤斤計較，連點小事都把握不好的人，那麼爹又怎麼可能將簡家交給那個人。
有了尹天夕的話，簡源傑老老實實地坐在屋子裡，和尹天夕一起喝着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直到簡老爺派人來叫簡源傑爲止。
看到來人以後，簡源傑輕輕地把杯子放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緩緩地站起來，不急不忙地走出來。
看着簡源傑那鎮定自若的樣子，來報人都呆住了，他有那麼一瞬感覺自家的大少爺身上帶着一種似向般的氣質，不急不燥，潤如涼水。
尹天夕真想爲簡源傑的這種淡定的表情拍手叫好。沒錯，做人就是這麼一件事情，哪怕自身是一堆草，也要裝在一堆寶，至少得把別人給聖騙住了。
更何況，簡源傑是有本事的，就看他內不內斂，這人一會裝，就很容易給人一種特別高深的味道，那當然起敬，也算是心理戰的一種吧。
簡源傑隨着小待，緩步走進了簡老爺的書記。小待退下，簡源傑徐步邁入，就看到比他更早一步進入書記的簡源生及趙姨娘。
看來，趙姨娘和簡源生也很在意書童這件事情。也對，爹讓誰先挑的意義可是很不同的，爲此，就連趙姨娘都有些不放心地過來看看。
“爹。”簡源傑進去之後，只與簡老爺一人打了招呼。簡源生爲二子，長幼有序，該由他向簡源傑問好。
至於趙姨娘，名義上算是簡源可燃氣體長輩，但因爲古時的妾室地位太低。大老爺的小妾衣食雖然不錯，可她的身份地位，不比丫鬟好多少。
作爲奴婢的趙姨娘，哪有資格得到簡源傑的問候，及一聲尊稱。
“大哥。”簡源生看向簡源傑，嫡出庶出，這在家裡的影響十分的大。好在，對於這一點，簡源生算是坦然處子，似認了命一般，沒有半點掙扎和不服氣。
“大少爺。”趙姨娘給簡源傑行了禮，簡源傑不嬌不惱地接受，很是平淡。
“源生比源傑早來一步，看是先知道了什麼事情。那麼簡源你呢，知曉老夫這交喚你們來的目的嗎？”簡老爺一雙精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這兩個兒子。
暫時的，這兩個兒子表現都算是不錯。大兒子的身份比二兒子要高出一些，但二兒子的身子比大兒子的要好。要知道，身在官場，沒有一具好的身子，如何爭權往上爬。
在簡老爺的腦海裡，有着一句類似於身體就是革命本錢的人生格言。
“自是知曉的。”簡源傑溫溫地回答了一句：“爹是爲我和二弟找到了書童，故把我和二弟全都找了來。”至於簡源生實際是自己來的這一點，他不需要再提第二遍。
“這二個書童是爲夫挑爲的，算是不錯了，源傑，人說何人先挑比較好。”簡老爺把解決權交給了簡源傑，一旁站着的趙姨娘臉色大變，覺得不公。
明明這件事情，她的源生比較在意，比大少爺更早到，不該由她的源生先挑嗎？老爺這是什麼意，難不成大少爺病成這個樣子，以後會不會先去，丟下簡家，?這些老爺都不管了嗎？趙姨娘臉色是變了，可簡源生沒有半點異色。他一直曉得，因爲自己是庶出，在爹的眼裡，他總是差了大哥那麼一丁點兒，對於這種安排，他?沒有任何意見，算是早就習慣了吧。
趙姨娘本打着讓他早些到，趕在大哥的前面把書童給挑了，那裡他就知道行不通。只是看到趙姨娘一心爲自己，不好逆了趙姨娘的這份心，他這纔跟着趙姨娘來的。
“古云：長幼有序。身爲簡家長子，源傑當仁不讓！”小娘子說過，該是自己的就該是自己的，過分的謙虛，那就是虛假。假也有假的學問，今天假不得，該是他得的，就不該讓給簡源生。
畢竟，簡源生的身份，差了他一大截。在其他場合，讓他人還可。在自家，嫡子讓庶出，不像話。
“源生你怎麼說。”簡老爺的臉上有些鬆動，好似對簡源傑的回答很是滿意。沒錯，他的嫡子就該拿出嫡子的樣子爲，在氣勢上絕不能差上庶子，卻又不得太過盛氣凌人。
“大哥說的有理，讓大哥先挑吧。”簡源生沒有在意，當趙姨娘聽到老爺也問他的意見裡，眼裡升起的一股子希望。
在爹的面前，趙姨娘還是太過單純，什麼事情都藏不住。爹?會問他何意，並不代表爹想讓他先挑。
大哥回答完爹的問題後，眼裡升起的那抹讚歎之色，他不會看錯了。身爲爹枕邊人的趙姨娘，怎麼就看不懂爹此時的意呢？
聽了簡源生的答案，最氣的怕是趙姨娘了。她就覺得自己生的這個兒子太過老實了，什麼都不跟大少爺爭，這怎麼能成事兒呢。
她沒用，鬥不過沐夫人，成了老爺的小妾。可就大少爺這身子，只要源生努力一把，是有可能把大少爺從那個位置上擠下來的，成爲簡家的主人！
“既然源生都這麼說了，源傑你先挑吧。”簡老爺點頭，對於自己這個二子，他同樣算是十分滿意的，趙姨娘的出身並不低，只是慢了沐夫人一個步子，成了他的小妾。
“是，爹。”得到了先挑書童的機會，簡源傑半點聲色都沒有露。只是平靜地走到了兩個書童的面前，“擡起頭來。”
因爲簡源傑的吩咐，兩個小書童自然是得聽主人的話，乖乖地擡起頭來，直直地看着簡源傑。
簡源傑對比了一下，覺得那個稍矮一些的小男孩，眼睛看着比較機靈。而且，當簡源傑看着那個小孩裡，生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首先一點，這孩子合他的眼緣，帶在身邊，如果看着生厭，會不舒服，影響他的心情，再來?就看這孩子夠不夠聰明瞭，“你叫什麼名字。”“回大少爺的話，小的名叫阿晴，今年十二歲。”阿晴一雙漂亮的眼眸大膽地看着簡源傑，一點怯意都沒有。真該爲這個孩子的膽量叫好！
“阿晴？”簡源傑喚了一聲，覺得這名字不錯，不會太俗，亦不會太雅，算是一個比較順眼的名字，他挺喜歡的。“爹，我就要他了。”
簡源傑點了點阿晴，沒有再問另一個男孩問題。
簡老爺手背大腰後，看着簡源傑，“你不再問問？”“不問了，孩兒就要阿晴了，這孩子不錯。”簡源傑搖頭，一旦確定下來，就沒什麼好變的，阿晴這孩子，算是不錯。
“若老夫告訴你，阿晴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你還要他嗎？”簡老爺又給了簡源傑一個機會，呼簡老爺這麼說，簡老爺是故意挑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孩子，來爲難簡源傑和簡源生嗎？
這次，趙姨娘學乖了，哪怕喜上心頭亦沒有表現出來。大少爺眼光不好，竟然挑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書童。這下子老爺就該知道，源生比大少爺更有擔當。
“爹，現在不會沒關係，只要好學，有那個天份就可以了。有些事情，卻是無法靠努力實現的。”簡源傑沒點明的東西就是天分，如果阿晴比另一個孩子聰明，那些個事情，阿晴學進來肯定快。
爹明知阿晴什麼都不會，還是把他帶到了簡家，他就更加肯定，阿晴必有什麼過人之處，使得爹欣賞把他帶了回來。
單爹那態度，他就更加確定自己要選?的人是?阿晴。
簡老爺面帶微笑，點了點頭。沒錯，事兒阿晴可能會的沒有阿理多，但阿晴的腦子比阿更好使太多。這兩者各有優劣，就看他的兩個兒子怎麼挑。
他比較贊同源傑的說法，有些東西只要阿晴肯學，以且做得未必不比阿理好。可另外一些方面，不是阿理想聰明，就能聰明得起來的。
“源傑決定了，那麼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阿晴跟源傑，阿理跟源生，好了，沒事都下去吧。”簡老爺揮揮手，對這兩個孩子的近況他算是瞭解了一些。
想不到，簡源傑病了兩年，人倒是越發的聰明瞭。看來，他那個兒媳沒白進門，有了娘子的人，是要聰明一些。
至於源生這孩子，懂得忍讓，若能真心輔佐源傑的話，這兩兒子必能在朝中幹出一番事業來，任誰日後都無法小覷他們簡家。
“是，爹！”
“是，爹！”
簡源傑和簡源生各自領着自己的人，離開了簡老爺的書記，往自己房裡走。對於這個結果，趙姨娘也分不清是好是壞。
就老爺那口氣，阿晴和阿理各有長處，希望阿理以後能多幫些源生。
“趙姨娘，別擔心，會好的，阿理是個聽話的孩子。”簡源生瞥了一眼阿理，阿理把頭埋得更低了，不敢看簡源生。
“希望吧，對了，二少爺，?你不覺得那個叫阿晴的孩子，有些眼熟嗎？”不知爲何，趙姨娘提了這麼一句話。
簡源生皺了皺眉頭，好像如趙姨娘所說，又似乎沒那麼回事。他對阿晴沒特別的好感，被大哥挑去，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
大哥想要一個聰明的書童，他卻想要一個好控制的書童。所以說，阿理是他的最佳選擇，他只是過丟了一個眼神過去，阿理連頭都不敢擡起。
如此證明，阿理的確是他想要的書童，太過聰明的人，若是知道了主子太多的事情，對主子來說是個問題。
“趙姨娘莫心急，有些戲在慢慢上來。我絕對‘相信’大哥的眼光，阿晴一定會是一個‘好’書童的。”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就是不喜歡那個叫阿晴的孩子，一雙眼睛賊亮，被那眼睛盯着看，他有一種改天自己的東西被人盯上的錯覺。
“二少爺，你這是什麼意？”趙姨娘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簡源生，不明白簡源生話裡的意。
“趙姨娘，我沒什麼意，我們還是回去吧。”簡源生沒有話說太清楚，於阿晴，他那也只是一個感覺，沒什麼確鑿的把握。
既然如此，他何必言之早早，不如當他看到了結果，再把話言明呢。“阿理，你剛纔聽到什麼了？”
“奴才聽到，二少爺要將奴才帶回。”阿理依舊低着頭，不敢看簡源生。
“嗯。”簡源生不想惹麻煩，但願意看麻煩。最要不得的就是身邊的人多嘴多舌，多耳朵多嘴巴的。阿理知道適時閉起嘴巴，不發作任何意見，算是聰明瞭。
他要的書童，有這些聰明勁兒足夠了。
簡源生把阿理領了回去，而簡源傑則把阿晴領了回去，“阿晴，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回大少爺的話，奴才家裡只有一個病重的孃親，其他人都死了。”阿晴略低着頭，相較於阿晴，阿理就顯得謙卑了。
不過從奴才這個角度出發，阿理的形象是正宗的奴才樣，而阿晴的身上好像少了那麼一點點奴才的味道。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