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和爲夫過一輩子
周姨娘聽不懂尹天夕的話,只知道一味兒地吃着尹天夕帶來的食物。她哪管以後的事情啊,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再說。
尹天夕搖頭,周姨娘吃太多糕點,好似有些嚥到了,尹天夕只能給周姨娘塞個水果,看周姨娘吃了個半飽,尹天夕把剩下的都給了周姨娘塞了過去,接着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周姨娘一心吃着自己眼前的這些糕點,渴了就吞兩個水果,根本就沒有在意,那個爲她帶着食物的女子,已經離開了。
“少奶奶,你身上什麼味兒啊?”小桃皺了皺眉頭,她家少奶奶身上一向香噴噴的,今天是怎麼着了,咋帶着一股怪味兒啊。
尹天夕伸起手臂,仔細聞了聞,估計是有一股味道,誰讓周姨娘身上的味兒特別濃呢,想初時靠近周姨娘,她差點沒被周姨娘身上的味道薰死。
“是,少奶奶。”小桃連忙跑出去,她家少奶奶一直都是美美的,香香的,她纔不要讓少奶奶現在這個樣子呢。
看到簡源傑要捱過來,尹天夕馬上擡手說,“你離我遠點,當心被我身上的味兒薰到。”小桃都開口喊了,她可不想從簡源傑的嘴巴里聽到更多難聽的話。
“小丑妻是怕薰到爲夫?放心吧,爲夫不會的。”簡源傑好似不太在意尹天夕身上的味道,還真想靠近尹天夕。
“看來小丑妻很在意爲夫心裡的形象啊。”簡源傑逗逗尹天夕,他的小丑妻有些會給他一種小老太婆的感覺,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得小丑妻成了這個樣子。
“薰你沒你什麼,問題在於萬一把你薰壞了,你娘該找我麻煩了,至於我在你心裡的形象是如何,那不是我在意的事情。”她會爲了在簡源傑的面前保持形象而拒絕簡源傑的靠近,那纔怪了。
她單純的只是不想沐夫人三天兩頭往她房裡跑,一會兒是沈心怡,一會兒又是論簡源傑的身體。
沐夫人這麼往她房裡跑,她看着也煩啊,同一招不能用太多次數,用多了也沒用,沐夫人指不定還以爲她在挑釁她的權威呢。
反正沐夫人唯一的軟肋,極別人碰不得的就是簡源傑,只要簡源傑安安穩穩的活着,沒病沒災,那麼她在簡家的日子相對好過一些。
否則的話,想到沐夫人的難纏勁兒,尹天夕挺頭痛的,爲啥婆媳問題就如此難處理呢,更何況,她還沒把自己當成沐夫人的兒媳呢。
算了算了,簡家的事情真夠多的,她把自己的情緒都給鬧混了。
“少奶奶,東西都準備好了。”好在手腳一直很快的小桃,只消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尹天夕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打斷了尹天夕跟簡源傑那沒營養的談話。
“小桃,你幫我挑身衣服過來,我先去沐浴。”此時的尹天夕鼻子終於恢復了正常,能聞到一點自己身上的怪味道。
於是乎,尹天夕受難和很,尹天夕是個愛乾淨的人,就算之前忍着髒,給周姨娘送吃的,但到了這個時候,她哪還忍得下去啊。
“是,少奶奶。”尹天夕一奔出去,小桃就走進尹天夕的房間,幫尹天夕拿衣服。
簡源傑竟然跟着小桃走了進去,“小桃,爲何你對我喚娘子小丑妻,反應這般大?”小丑妻很疼小桃和寧香,他相信這裡面必定有小丑妻的原因。
既然小桃和寧香比較得小丑妻的心,想必她們倆知道小丑妻不少的事情吧,剛剛小桃反應那麼大,他在想,這中間是不是存在了什麼問題。
他不想和小丑妻做貌合神離的夫妻,因爲他光是看着自己的爹孃如此這般的情況,就很累。每當孃親抱着還年幼的他,默默掉淚時,小小的他就告訴過自己。
若將來自己長大娶了娘子,必不能讓自己的娘子受與孃親一樣的累。
“姑父說笑了,您和少奶奶哪能有什麼事兒啊,就算有事兒,我一個小頭片子,怎麼能知道主子們的事兒呢,”一直以爲,小桃真不太喜歡簡源傑,說是自家的姑父,可也沒看到這姑父多疼她家少奶奶。
喝個藥,走了,散個步,樣樣都要她家少奶奶來服侍着,好似簡家的丫鬟都是擺着用來看的,要知道,她家少奶奶名義上是個少奶奶,可侍候姑父的事情沒少做。
自從少奶奶嫁了進了簡家之後,該是四娘那個丫頭的活計兒,也全落在了少奶奶的身上,少奶奶就差沒有到廚房裡親自給姑父熬藥了。
這算算,像是把她家少奶奶當成娘子疼愛的嗎?不知情的人還以爲,這簡家又多了一個免費的丫鬟呢!
所以說,小桃對簡源傑心裡有氣兒,可能就是因爲小時候的事情,小桃怎麼看簡源傑,怎麼不順眼,姑父這兩字,叫得不服氣。
只不過,寧香告訴過她,不能給少奶奶添麻煩,就算不喜歡簡源傑當自家姑父,也不得表現出來,不然的話,少奶奶的日子更難過。
“姑父,讓一下,我要給少奶奶送衣服去。”小桃捧着尹天夕的衣服,想到離開。
“小桃你可知,小娘子在簡家的日子過得如何,只是我的一句而已。”看到小桃的犟脾氣,簡源傑知道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小丑妻關心小桃這丫鬟,小桃同樣心疼他的小丑妻,既然被他知道,在小丑妻的心裡,似乎有着一塊心病,作爲相公的他,當然要幫小丑妻給治好了。
“!”小桃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本來就待少奶奶一點都不好,簡少爺還敢以此來威脅她!小桃深吸了一口氣,像少奶奶這麼好的女子,簡家大少爺配不起!
“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訴您。兒時,你去過尹家,見到小時候的少奶奶後,罵了少奶奶是醜八怪,自那一天起,少奶奶整整有十五天不敢出房門半步,甚至連窗都不敢開,更不敢讓陽光透進來。”
“除此之外,小姐好不容易敢透個氣了,可卻怕見到人,每每見到其他人,少奶奶都會變得極其自卑,這些都是拜你所賜,一個醜字,讓我家少奶奶受了多少傷害!”
對於那段過往,小桃每一次憶起,都十分心疼當時的小尹天夕,小小年紀,失去了孃親的庇佑,獨自存活於尹家,如此被簡少爺埋汰,她能不氣嗎,少奶奶能對簡少爺有些怨氣嗎!
聽了小桃聲聲叫屈後,簡源傑沉默了,他從沒想過自己兒時的一句戲言,會對一個人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害得他的小丑妻,有着一個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兒。
他只是依稀記得,爹帶着他去好友尹家走走,過花院時,見到了一個十分靦腆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閃着一雙麋鹿一般的水眸,盯着她看。
那時的他,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渾身不對勁兒,一時意氣,就喊了一聲‘醜八怪。’對於那聲醜八怪,他也說不清楚,其實沒多大惡意的,只是不喜歡那時被小丑妻盯着時的感覺罷了。
兒時的他,做事說話,自然是欠缺考慮的,他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戲言,對小丑妻有這麼深的影響,導致幼時的小丑妻爲此都不敢出來見人了。
難怪小丑妻在嫁給他的那個晚上,他老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念着醜啊醜的,知道眼前的小女子就是尹家那時的女孩兒,他的心情突然放晴,便決定叫她小丑妻。
本來,他覺得那是對天夕最獨特寵溺溺的稱號,沒想到,一直以爲他都在不斷勾起,小娘子兒時那斷最不願回首的惡夢之中。
虧得小桃忍到今天才喊出來,小娘子倒是一直沒有開口,任他這麼叫着,這一叫就是兩年,每每當他以爲這是自己對小娘子特別的寵愛時,卻不曉得,那是對小娘子最大的傷害。
“小桃,那時候的小娘子,很痛苦吧.”簡源傑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因爲曾經的他,也有過一段黑暗的童年記憶。
“明知故問!”小桃試着讓自己平靜下來,其實這些事情,少奶奶都不想再提了,少奶奶嫁入了簡家之後,一直都有努力繡品,賣銀子。
這點她還是懂的,少奶奶可不想靠着簡家過活,沒了簡家,她家少奶奶還是可以活得比現在更好!
“姑父,現在沒事兒了吧,若是無事了,小桃爲少奶奶送衣服去了,小桃怕少奶奶會受寒,”少奶奶不想提,她覺得應該把事情說清楚。
每當簡少爺叫少奶奶爲小丑妻時,她的心眼就一陣陣的抽痛,害怕回憶起,那時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的當即。
“你下去吧。”簡源傑揮揮手,讓小桃下去了,撐着病弱的身子,簡源傑有氣無力地走到了牀邊上,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好似小娘子嫁給他之後,過的日子真夠糟糕的。
初到簡家,他重病在牀,事事都是靠着小娘子來打理,好不容易等他醒來,小娘子子依舊一直照料着他的身子,沒有一日得閒的。
而小娘子在簡家的日子,卻也過得不算好,至今,他都還沒有能力陪小娘子三朝回尹家。
這一等都快兩年了,是不是要第三年,他纔有那個身子呢?
“小桃,你今天手腳不夠快噢。”在水裡泡了好一會兒,的尹天夕,用一些透明的皁洗着身體,這些東西,雖然比不上現代的清潔力那麼強,但好歹也算是聊勝於無。
“少奶奶,沒受寒吧。”小桃自然是知道自己今天的時間拖得有些長,趕忙把衣服放下,接尹天夕從水裡出來。
尹天夕幼小的身子自水中出來,好似如花般的身子上,打上了露水一般,就算這身子還沒長開,可天生麗質細嫩的肌膚,卻是天賜的,比什麼都來得珍貴。
擦乾身子,看着還沒有長開的身子,尹天夕嘆了一口氣,如今她都十二歲了,是發育的時候了,她一定要進行食補。
對自己胸前的那兩團肉,女人哪怕不要求它非得巨無霸,至少還得盈盈一握吧,不然做女人,比較容易有自卑感。
“少奶奶您先休息,我去把這些衣裳都給洗了。”小桃在簡家很小心,寧香教過,簡家大了,什麼鳥都有,再者,對少奶奶虎視眈眈的人,多不勝數。
一個四娘,那個沈心怡表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反正小心爲上,少奶奶的事情,必須由她和寧香親力親爲。
寧香說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總之一句話,爲了少奶奶好,什麼苦,她都吃得,更何況這些小事,以前一直也是由她不做的,她習慣着呢。
“嗯,”尹天夕最近也被小桃給寵壞了,除開簡源傑的事情,她真算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只有在刺繡的時候,纔會動動手。
尹天夕理着有些散亂的長髮,這麼一頭黑髮,好看是好看,打理起來太麻煩了,如果沒有小桃和寧香在身邊的話,估計她早就這頭髮給剪了。
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剪個頭髮,在她看來,絕對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與古代人的想有些不同。
尹天夕回到房裡後,沒有看寢臥的簡源傑,而是直直地往書房裡走,她完全把書房當成了自己的房間,一些筆墨用具,她全都在臥房裡給簡源傑放了一份兒。
尹天夕纔在自己的長椅牀上坐下,身後的長頭髮竟然有人幫着梳理了,一隻微熱的小手。與它主人臉上的冰冷不同,帶着令人眷戀的溫度。
簡源傑拿着一把木梳,輕輕梳理着尹天夕的頭髮,一下,又一下,恍惚之間,給人一種舉案齊眉的錯覺。
尹天夕呆了一下,緊接着伸出手,想要接過簡源傑手裡的梳子,雖然她不喜歡打理自己的這一頭長髮。可更不想讓小桃和寧香以外的人碰。
“小娘子,別動!”溫柔得能滴出水似的聲音,指尖帶着點點的暖意,帶走了髮絲間的盈溼,暖暖的陽光射了進來,形成一層米白的暈圈。
尹天夕靜靜地側坐在躺椅之上,而簡源傑則站在尹天夕的身後,神情專注的伺候着手裡的那一頭墨發,臉上的表情是那麼得安逸。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一言不發的這麼一站一坐,靜謐下來的空氣,把兩人放緩的呼吸聲無限的放大,那漸漸合拍的呼吸聲,讓尹天夕覺得怪,讓簡源傑覺得心暖。
“咳,相公你這是怎麼了?”尹天夕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這對鏡梳妝,畫眉點線的閨房之樂,怎麼也適合她和簡源傑啊。
一來,她與簡源傑有幾分真情,只有天曉得,再者,簡源傑才十四歲,哪怕在這裡,簡源傑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孩子,都可以擁有女人了,但在她眼裡就是不允許的,不得把身子弄壞了。
若簡源傑真想享受閨房之樂,品嚐舉案齊眉的幸福之感,好歹再給她等上四、五年吧。
“小娘子,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既然手裡的梳子被小娘子給搶了過去,簡源傑又似變戲法一股,拿出了一塊幹巾,幫尹天夕擦微溼的頭髮。
“嗯,相公此話從何說起啊。”簡源傑雖然說不上是一個十分自戀的人,卻也絕不是一個極度自卑的人,好端端的,簡源傑怎麼會覺得別人討厭自己呢?
“別問原因,你只需告訴我,你的感覺就可以了。”看到尹天夕想要回頭望望自己,簡源傑按住了尹天夕的肩膀,不讓尹天夕轉身。
他怕,他怕從自己的小娘子眼裡看不到一絲眷戀,他雖有意給小娘子幸福,但他不知道,小娘子是不是願意接受他給的幸福。
他忘記了,在善待自己的小娘子之前,那麼小娘子的心是不是在他這裡呢,想當初,爹並不喜歡孃親,卻娶了娘爲妻,就算是有了他,爹對孃親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
幼時,孃親告訴他,那是因爲他不夠乖,不夠聰明,否則的話,爹就算爲了他,都會多看孃親幾眼。
因爲孃親的這個自認爲,小小的他就被逼着詩四書五經,學一些孩子難懂的詩詞歌賦,那時的學問於他來說,是極其痛苦的,如同嚼蠟。
倒真是如同孃親所說的一樣,因爲他在學堂裡的表現,爹經常來孃的房間,娘臉上的笑容也多一些,可小小的他卻覺得很累。
他和小娘子的關係,會不會如同爹和孃親,只不過反了一下,小娘子不願意給他愛,他給的,小娘子又不想要,爲此,簡源傑害怕看到尹天夕眼裡帶着漠然的目光。
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懂得之麼些情感,算算,簡源傑也是一個不容易的孩子。
尹天夕揹着簡源傑,挑了一下眉,有些猜不出今天簡源傑這是抽了什麼風,問了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相公自是妻的天。”想想,尹天夕還是回答了一個比較官方的答案。
“不要從妻婦和相公的角度出來,單從你個人出發。”尹天夕也是繞着彎子說話,簡源傑就越發的害怕,如果小娘子心裡裝着他,爲什麼不下面回答呢。
“不算討厭。”尹天夕撥了一下自己的長髮,對簡源傑,她沒多大的感覺,剛嫁進來,只是想躲開尹老爺,省得尹老爸天天掂量着她的價值,鬧人。
之後,純粹是不想讓自己這個避風港死太早,能幫則幫,就一直到了現在,要說討厭,還真論不上。
“那麼,爲夫,在小娘子的心裡什麼都不走嗎?”簡源傑有些遲疑地問着,小娘子不生氣兒時的那句‘醜八怪’了嗎,這是好是壞?
“相公,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尹天夕把自己的頭髮,從簡源傑的手裡搶回來,簡源傑的問題越奇怪,她頭皮痛得越厲害。
今天簡原傑抽了什麼風,不會是想這麼活生生地把她頭皮都給揪下來吧。
“對不起,我忘了手下的力量。”簡源傑看到尹天夕有些吃痛地皺着眉頭,連忙鬆開了手,“我剛從小桃那兒聽到了一件事情,小娘子還記得不?”
“何事?”尹天夕把梳子放一邊,她看得出來,簡源傑好像是被什麼問題難住了,想在問她呢,成,作爲一個三十歲的成年人,該能解決十四歲孩子的問題。
“對於我兒時,喚小娘子醜八怪的事情,時至今日,小娘子還怪我不?”小桃的語氣是無比的怨念,看得出的是,爲了那件事情,小桃很生氣?。
一個丫鬟都氣成了這樣,作爲當事人的小娘子又是何等感受,至少在小娘子初嫁進簡家時,不是一直唸叨着這件事情嗎?
“你今天神神叨叨的,爲的就是這件事情?”尹天夕怎麼也沒想到,簡源傑如此怪異,是因爲小桃,看來小桃把‘醜八怪’的事情告訴了簡源傑。
那時的簡源傑真是夠惡劣的,對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說了這麼傷人的話,但想想,孩子懂什麼,尊重?會不會太苛刻了。
也是尹天夕太受不起打擊了,因爲三個字,自我虐待了好久,讓小桃都耿耿於懷到現在。
難怪了,以前每當她和簡源傑獨處時,簡源傑就小丑妻小丑妻地叫個不停,今天一直喚她小娘子。
“小娘子,陪我過一輩子好不好?”簡源傑還不知道自己想要抓住什麼,只知道自己不想放開尹天夕的手。
在他最無助,陷入黑暗的時候,是小娘子聲聲叫着他,把他拉回來,在他感到寒冷時,是小娘子用手捂着了他的心,讓他感覺到溫暖。
對於如此一個小娘子,無論如何,他都沒法兒放開手!
尹天夕覺得自己頭有些暈,她沒眼花吧,簡源傑在她跟撒嬌?“嗯,相公請放心,你的妻自會陪你走一輩子。”其他女人,都是從一而終,嫁了簡源傑,肯定不會像她一樣,還抱着要走的想法。
“那麼小娘子會不會當我一輩子的妻?”簡源傑可不是傻子,要不然也不會得了簡老爺的寵。
“相公這輩子會有幾個妻,或者說,還要加入幾個妾?”尹天夕更是話中高手,不會傻傻地跳進簡源傑的話坑裡,她算是慢慢品出來了,簡源傑常常表面無害,偶爾聰明一把,冷不盯叨鑽一下。
“小娘子很在意這一點?”尹天夕不止一次提起這個話題了,她有多執着於這個問題,簡源傑自然也知道了一些,所以露出了有些犯難的表情。
尹天夕嘆氣,這臭小子,才十四歲呢,已經想到日後要花花過日子了?心裡還想着別的女人,這邊又想着讓她陪他過一輩子,簡源傑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噼啪直響啊,“相公啊,你無誠心,何必要人癡心呢!”
她又不是古代的傻始作俑者,和幾個女人一起分享一個丈夫,還要爲丈夫張羅着日後的生活,教導小三生出來的孩子,她絕對不是這種大肚的女人。
“小娘子怎知我無心!”他把自己的一顆心都捧到了小娘子的面前。
“或許你有心。”尹天夕點頭,覺得簡源傑這娃沒救了,深受古代想的毒害,就覺得男人一夫多妻,那是正常現象,如果不這麼做,那就是沒面子。
在這兩年間,她算是給簡源傑灌輸了不少尊重女性的想,但她的改造不算成功啊,簡源傑依舊迂腐得很。“只可惜你的心太多,我要不起。”
“若我說,我的一顆心只屬於你一個人呢?”人生中有太多的逼不得已,就拿他爹來說,一位夫人,三位姨娘,有幾個是他真想要娶進門的。
身爲爹的兒子,怕他以後的子也會是這樣,“小娘子,你要知道,簡家這種家庭,有着許多的無可奈何。”
“是嗎?我只曉得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若你有心,沒什麼事情是辦不成的,一顆心給我一人,你的身,給許多女人,不好意,我向來不喜歡與其他人分享同一件東西,特別是相公!”
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職,牙刷和老公不得與人分享,再者,她絕不做別人婚姻當中的插足者,哪怕是感情,她亦不願意被人視爲小三。
“那我說,我的心我的身,以後都可以只屬於你一個人呢!”簡源傑感覺到這件事情有門,只要他把小娘子的要求都做到了,那麼小娘子是不是就會留下來陪他一輩子!
尹天夕默不作聲,只是伸出手,碰了碰簡源傑的額頭,溫度剛剛好,沒發燒啊,還是這些日子簡源傑補藥吃壞了,此時的簡源傑有些神智不清了,亂說胡話?
“相公,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讓不桃幫你請個大夫吧。”若是簡源傑的身上有什麼病潛伏着,一下子發出來,可是很可怕的。
“小娘子,我是說認真的!”簡源傑把自己額頭上的小手抓了下來,牢牢地握住在了自己的的手心。有些事情他可以事與願違,勉強接受,但有些事情,不是別人能控制的,只要他不願意,夫妻之事,難不成還有能給強逼着他做嗎?
原來他的小娘子是一個醋桶,在兩人的姻緣之上,絕不允許出現第二人個,他的心不能背叛小娘子,他的身更不能碰除了小娘子以外的人。
若是這些要求的話,他保證自己能全都做到。
“你娶幾個女人回來,只是擺着看?”尹天夕不可議地看着簡源傑,這是什麼想啊,娶要娶的,碰又不碰,擺着好看,真當女人是花瓶啊!
就簡源傑這話裡的意,他在她之後娶進門的女人,有什麼意嗎?
“小娘子,你可知爹爲何被調到了連城,你可知現在朝政的情勢及暗黑嗎?”有些時候,哪怕他們不想要那些女人,卻敵不過上頭的人,迫不得已娶進了門。
他爹就是最好的例子,真正讓爹動情的女人是心怡表妹的娘,只是那姨知道爹的情況後,不想捲進官場無止靜的爭鬥,還有那可能被捲入王室爭鬥的危險。
最後選擇放棄了愛情,與現在的相公過上了安靜的生活,心怡表妹爲何會被送到簡家來安養,其中的原因他懂!
“別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都被逼不得已地要了其他的女人,若是不碰,就說得過去了?”尹天夕一直不肯去想簡家的複雜。
天寶國號什麼局勢,她也知曉一二,寧香雖聰明,但用在大家打聽消息還成,對國家之事,寧香瞭解得並不是很清楚。
老皇帝病得稀裡糊塗,太子又未立,什麼幾爺黨幾爺黨,層出不窮,朝中的大臣自然成了這些幾爺黨爭想拉攏的對象。
“相信你爹已經是最好的例子了,四位姨娘,每位姨娘都爲你爹生了一個兒子,只是運氣好壞問題,能活到現在的只有你和你的二弟,簡源生。”
“小娘子,能不能活下來,與運氣是有關係,但更多的是什麼,我不說,相信你也懂,簡家不簡單,我總覺得在簡家有一隻黑手,至於我的病,我也開始懷疑了。”簡源傑是一個極聰明的人,藥自從被小娘子倒了之後,他的病纔有轉好的跡象。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多少也會往那方面去猜。
“那是你的問題。”尹天夕始終都覺得,簡源傑說的話太不現實了,都猜到因爲朝政的原因,簡家必定藏着一隻黑手,這隻黑手是誰,無人得知。
人生有太多的無奈,簡源傑都準備接受這些無奈,娶些不是自己想要的女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娶進門,不碰,那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纔會相信的話。
絕大部分的男人,哪有不吃自動送上門來的香肉,更何況,不吃的話,對那個送香肉的人,也不好交待啊。
一個壓迫,人,娶了,再一個壓迫,人,要了,再再再壓迫,她這正妻之位讓出來,也就爲期不遠了。
“小娘子,別忘了,你與我已經成爲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