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桂皮花草,竟然還輪得到他親自交代本宮?
赫連鴻雪不甘的想着,卻是下一秒將齊茂雲的告誡放在腦後,左右他好歹是答應了放他的人進去搜捕便好。
當即一聲令下,他身後的人馬便極爲熟練的往府裡進。
赫連鴻雪眼睛一直緊緊盯着走在最前邊那個皮膚黝黑的人,直到看不見了,想到那人給他保證的話,這纔不禁暗自送了口氣。
駱明詩甚是不愉的瞧着一隊人馬往府中去了,心中不憤,冷冷的瞧了赫連鴻雪,一眼,這才也跟着進去了。
她總覺得赫連鴻雪此番來者不善,然而即便真的搜出了那嫌犯,又能潑多少髒水到齊茂雲身上?分明連齊茂雲的衣角都挨不到,那麼此舉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齊茂雲見駱明詩往裡頭去了,復也看了赫連鴻雪一眼,這纔跟着進去了。
赫連鴻雪這下倒成了最悠閒的人。那黝黑的人是他花重金請來的祖傳打造密室暗室的好手,對一些暗道機關也在行,定能將那藏的好的機關給找出來。
見二人皆進去了,他也就悠哉悠哉的跟着進去了。
才進門不久,赫連鴻雪便見着駱明詩一臉不滿的看着四周來來往往四處搜捕的他的人馬,他卻是還很得意的。
“三皇子,本王說過,叫你的人動靜小些,不要嚇壞了本王院中的花草的吧。”
耳邊是齊茂雲冷冷的說話的聲音,赫連鴻雪還以爲他要說什麼沒想到是說這個。往四處一瞧,果然便見着四處一些牡丹花,菊花,木槿的花草枝葉散落了一地,有些連根莖都露了出來,不遠處還有幾個他的人在花叢中摸索尋找。
一時也不眠有些啞然,隨即想想找暗道自然是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有可能會有發現,便也默認了他們的繼續。
瞥眼見着那廂齊茂雲似是還等着他給一個交代,當即道,“齊王之前閒散在家想必是愛擺弄這些花草的,只是本宮的手下魯莽不如齊王細緻,若是齊王心裡介意的話,不如本宮日後賠齊王你這一個院子裡的花草,也算是給了你一個交代,如何啊?”
赫連鴻雪那般倨傲的模樣,哪裡有幾分賠罪的樣子?更別說之前還未進的府上之前那種焦急的模樣了,現下卻是輕鬆的很,彷彿正等着什麼大戲開羅一般。
駱明詩暗自眯了眯眼打量起赫連鴻雪來,這廝一定有後手。
卻是無奈此番也不知他的後手究竟是什麼。
“恐怕殿下不需要同我交代了,直接去同皇上交代罷。”
赫連鴻雪聞言一時有些訝異,怔愣的看着齊茂雲。
“本王也是奉旨養花,只因着皇上喜歡,偏本王又擅長,因而皇上特地囑咐我爲他老人家養盆上好的龍膽送過去,現下看來,多虧了殿下盛情,聖上那邊,我自會詳情稟告絕不誣賴殿下一分一毫。殿下還是想着怎麼給聖上一個交代罷。”
赫連鴻雪是萬萬都沒想到還有這茬,這下算是吃了啞巴虧了。這齊茂雲也忒壞了,之前故意只提上一提,原是在這裡等着他呢。
現下只求找到那刑房纔好,不然他一無所獲,這事連着他監管不力放任嫌犯私逃的罪名加一起再捅到皇上那去,可真是麻煩了。
這廂赫連鴻雪正在煩躁着,下一秒齊茂山便從迴廊處走了出來。見着赫連鴻雪顯然是一愣,隨即看了眼齊茂雲和駱明詩,又很快的別過眼去。
“參見三皇子殿下。”
赫連鴻雪矜傲的叫了聲起,那面上的笑意,讓駱明詩當即便有了幾分明瞭。
駱明詩不願同齊茂山搭話,倒是齊茂雲開口問道,“茂山今日是去了何處,本是你同弟媳一起敬茶的日子卻跑的不見人影,叫祖母好一頓氣。已是成親的人了,怎麼還這般不懂事?”
齊茂山不想齊茂雲還會用兄長的姿態同他這般講話,一時有些愣怔隨即也很快反應過來答道,“我方纔已從祖母那處請罪出來了。”
齊茂山只說了請罪,倒是對齊茂雲之前問得今日的去處卻閉口不言。只是他那一刻下意識的看了赫連鴻雪一眼的小動作卻是被駱明詩捕捉到了。
果然,這兩個人已經勾結到一塊去了。駱明詩不禁暗自皺眉,那她以後若是要再動齊茂山,怕是還得掂量掂量赫連鴻雪了。
“找到了,殿下,俺找到了。”
忽然一個皮膚黝黑,身着侍衛的衣服的一個男子朝着幾人跑過來。
駱明詩下意識的凝眉思索,這個侍衛,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啊。
倒是赫連鴻雪聞言很是高興,同那侍衛來回交流了一下眼神,下一秒還略顯的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齊茂雲一眼。
只是找到一個嫌犯,與齊府和齊茂雲更是沒有關係,他究竟是幸災樂禍什麼?駱明詩不禁再次生疑。
就在幾人以爲赫連鴻雪會吩咐說將那嫌犯帶上來的時候,便聽卻是他道,“齊王可知罪?”
這下不止是駱明詩,就連着齊茂山看向赫連鴻雪的神情都很是不解。這三皇子究竟是演的哪一齣啊?
齊茂雲漠然不語,只面無表情的看着赫連鴻雪。
“只是在齊府找到了一個出逃的嫌犯,那嫌犯既不是我們放出來的,又與我們毫無關係,你既然捉到了,你帶回去就是,我們齊公府又不會攔着你,殿下貿然問罪,又是何道理?”
赫連鴻雪仍是笑意盈盈,他看了說話的駱明詩一眼,卻是不答,反倒再次朝着齊茂雲開口道,“齊王在府中私設刑房,濫用私刑,你可知罪?”
駱明詩當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敢情說着什麼搜捕嫌犯是假,打着這個旗號搜查刑房纔是真的。
怕是上回,赫連鴻雪見着一身被用刑弄出來的各種傷口的齊茂山,那時便暗自上心了罷。
真是夠狠的,這麼久遠的事情,偏偏他還記着,且在這個時候報復出來,倒真是像極了善於蟄伏隱藏的陰狠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