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頓時心慌,看着六皇子眼神之中的殺意,心裡很是慌亂。
他怎麼也沒有料到,這個女子就能勞動六皇子求她!
那六皇子是誰?是現在儲君最大的候選人之一!經過八皇子在陳老壽宴調戲陳府丫鬟的事情,就代表着八皇子離皇位越來越遠。
眼下,最合適做皇帝的人是六皇子!
“是,是雙手。”
牢頭顫抖的將話說完,隨後便閉上眼睛等着六皇子的宣判。
駱明詩則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六皇子,想要知道他會怎麼處置這個牢頭。其實她內心想的是,就算是六皇子不會懲罰這牢頭,她也會找機會將仇還給牢頭。
“來人,將此人的雙手全部砍掉!”
六皇子說完,便攙扶着駱明詩轉身。隨後則是覺得這樣多有不便,直接將駱明詩抱在了懷裡,這一個舉動頓時嚇到了跟在六皇子身後的很多侍衛。
自從皇子妃死了以後,六皇子可是再也沒有親近過哪個女子。如今不僅來救她,反而還將其抱在了懷裡!
這是不是代表着這個假的白空一,再不久的未來,會成爲他們的皇后?
牢頭心裡也是這般想的,所以在想到這個事實以後,牢頭便認命的閉上了雙眼,將自己的雙手伸了出來,任由六皇子的人將雙手砍掉。
駱明詩本是藉着六皇子的力量向前行走,可是不過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卻被那六皇子抱在懷裡。她的眼神之中有過一絲慌亂,向這麼親密的動作,只有齊茂雲纔可以對她這麼做!
駱明詩連忙掙脫:“六皇子,我身上的傷沒事。我可以自己行走的!”
“不要動!”
誰知那六皇子卻是連一個眼神都不給駱明詩,只是示意讓她不要說話。自己卻是屏住了氣息,輕輕地走着腳下的每一步,生怕自己哪一步走的重了,便會讓駱明詩感到傷痛。
當六皇子抱着駱明詩走回大殿,整個皇宮都沸騰了。
沸騰的原因除卻是因爲白空一是女的,還有的是震驚一向不近女色的六皇子,竟然抱着一個女子從天牢裡出來了。
六皇子的那些側妃和姬妾們,紛紛每個人都穿着豔麗的服裝,來到六皇子宮殿門口,想要看清是哪個女人能夠這麼榮幸容六皇子從天牢一直抱着進入皇宮之中。
駱明詩本就是有點不好意思,當觸及到那些嫉恨的目光以後,整個人更是有些心虛。她知曉那種滋味,就像是當齊茂雲明明有痛卻不像自己說,那種恨得忍不住想殺人的感覺她懂。
“六皇子,讓我下來吧。”
駱明詩不禁再次開口,她總覺得自己再不下來,後背都會被那些人看穿的。
六皇子依然我行我素,也不顧眼下殿內站着十幾名側妃以及姬妾,直接將駱明詩放在了自己的牀榻之上,對着身邊的小沈子說着:“去上太醫院找上李大夫過來。”
“是!”
小沈子得令便離開。
駱明詩聽到這個事情,就知曉六皇子怕是給自己找大夫。她就是大夫,哪裡還需要找大夫啊?於是她連忙出聲:“小沈子是嗎?你回來!”
“白,姑娘可是有什麼事情?”
六皇子原本是想喊她白先生,可是想到她並不是白空一,索性改口叫了姑娘。
“我就是大夫,不用去上太醫院。”
駱明詩坐起身婉拒了六皇子的好意,隨後便捂着自己有些疼痛的肩膀道:“麻煩六皇子讓我回我的客房。”
她躺在別的男人牀上算什麼事?如果讓齊茂雲知道,怕是醋罈子也要打翻。
“就在這。”
六皇子聽聞駱明詩要走,鷹眼之中倒是有着些許的緩和。他也知曉這樣的事情於理不合,可是不知爲何,當看到她身上的傷口,再看到她裝作不痛的表情,心就很痛。
駱明詩坐在牀上,仔細的打量着六皇子的表情,有傷痛有後悔也有羞怯。
羞怯?
他羞怯什麼?
駱明詩心中警鈴大作,她望着六皇子的眼神,心中有一個不好的猜想:“六皇子,我已經成親了。”
聽到駱明詩這話,六皇子的臉上頓時有着瞬間的晦暗。
“姑娘說這作甚?我只是想醫治姑娘。”
六皇子別過臉,看着仍然站在大殿之內的小沈子,不禁嗆聲:“怎麼還沒去?”
難道是她想多了?
駱明詩收回自己的視線,隨後說這:“我是想說,我如今躺在你的寢榻,於理不合。”
“本皇子的寢宮,我看誰敢多說一句廢話!”
六皇子一站起身,頓時站在寢宮裡的姬妾們紛紛向後退着,看着猶如殺神一般的六皇子,心裡暗叫不好。
可是聽到那牀上的女子已經成婚,她們的心裡倒是有了些許的放鬆。既然已經成婚,就算是六皇子再怎麼喜歡她,那也只能當做一個姬妾,最多是側妃!
六皇子的目光環視一圈,衆人紛紛向後退着,一一也都帶着自己的宮女離開寢宮。
當房間裡只剩下六皇子與駱明詩兩人時,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沉悶起來。
“多謝六皇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駱明詩忍住自己身上的疼痛,想要下牀向六皇子行禮。
六皇子卻是緊緊地握住駱明詩的雙手,聲音暗沉:“姑娘無需多禮!”
“鬆手!”
房間裡,突然多了一個聲音。
聽得那聲音,卻是冷若寒冰,不過是一個字,就足夠將人冰凍三尺。
六皇子轉頭,卻看見身穿一身黑色衣服男子。
他的表情和他的聲音如出一轍,都是猶如千年冰山一般寒冷。只是卻能夠從他的眸子裡看出他的憤怒,而他的憤怒卻是來自自己握住駱明詩的手。
“你是誰?”
六皇子話語雖輕,可是那話裡的音調除了寒意卻也有着殺意。一個能夠自由出入他寢宮的男人,現在不除要待何時?
段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是一直緊盯着他的雙手,再一次出聲:“鬆手!”
駱明詩看着兩個容貌不相上下的男人對持,心裡有一種看大戲的感覺。當身上的痛再次傳遍四肢百骸,她纔想起段離出現的原因。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