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煙能看出宴文凱的面色變化,圍觀的衆人自然也看的出。同樣的,火眼金睛的宴皇,又豈會看不出呢?
“你既然有證據,那便拿出來吧!”皇帝沉聲催促,臉色很不好看。
他故意咬重‘拿出來’這三個字,乍一聽是在催促楚飛煙。但是楚飛煙聽的明白,狗皇帝這根本就是在威脅她啊。
若無猜錯,狗皇帝的真實意思是——‘你若敢拿出證據,朕絕不會放過你。’
楚飛煙撇撇嘴兒,心裡也是醉。她能說,她根本沒證據,只是試探一下宴文凱在皇帝心中有多重要麼?
當然,這話她萬萬不能說啊!
嘆了口氣,楚飛煙一本正經的迴應道:“啓稟皇上,證據就是臣女和臣女的表姐躲避這些殺手時,無意間聽到他們提及了五皇子殿下,並在臨死之前一口咬定五皇子殿下是他們背後的主子!”
話音一落地宴皇和宴文凱便同時鬆了一口氣。
宴文凱得知楚飛煙所謂的證據只是僅此而已,立刻激動的表清白,“父皇,兒臣絕對沒有害過飛煙郡主,懇請父皇爲兒臣做主。”
楚飛菸嘴角抽了抽,也跟着嚷嚷,“皇上,臣女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謊言,懇請皇上明察秋毫!”
楚王爺和李十八見狀,也跟着一起喊:“皇上,煙兒所言句句屬實,微臣(臣女)能夠作證。”
一旁圍觀的宜妃見楚王爺和李十八雙雙跳出來力挺楚飛煙,也急急忙忙跳出來力挺自己的寶貝兒子。
她憤聲呵斥道:“楚飛煙,誰借你的膽子,讓你膽敢這樣公然污衊五皇子殿下?”
楚飛煙面色坦然的看向宜妃,不卑不亢的迴應道:“回娘娘話,臣女只是訴說事實而已,你實在不必這麼激動。”
宜妃被楚飛煙這態度氣的渾身顫抖了一下,只見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衝宴皇哀聲喊道:“皇上,你要爲小五力證清白啊!小五秉性純良,待人溫厚。與楚飛煙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派人刺殺她呢?一定是楚飛煙惡意栽贓陷害小五的啊!”
聞言,楚飛煙被逗笑了,“呵呵,宜妃娘娘,既然臣女與五皇子殿下無冤無仇,那我又爲何要栽贓陷害他呢?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嗎?要知道,在場這麼多人,依你所言每個都可能是幕後指使人。說句大不敬的話,皇后娘娘和我的好二妹,她們兩個都十分有嫌疑,可你看我有指控過她們是幕後黑手嗎?”
“放肆!你連皇后都敢污衊,簡直膽大包天!”宜妃假惺惺的吼出聲,內心卻巴不得楚飛煙把矛頭對準皇后。
也不知哪個腿快的,聽到楚飛煙污衊皇后,便去太子居住的帳篷把甦醒過來的皇后請了過來。
皇后因爲太子斷腿毀容一事心傷不已,聽聞自己無端端陷入到楚飛煙刺殺案事件,立刻坐不住了,急三火四跑過來質問楚飛煙胡言亂語。
挺直身子,認真的辯解道,“皇后娘娘,此事並非臣女放肆。衆所周知,今日是皇后娘娘提議去隔壁山上賞風景的。而出發前有人在臣女的飲食中放了蒙汗藥,導致臣女渾身痠軟無
力。表姐覺得事情蹊蹺,請命帶我先行告退,卻在山下遇到接連兩波殺手。能輕易給兒臣飲食下藥的人,不消說肯定是我的好二妹。而鎖定今日行程的,卻是皇后娘娘你。那些殺手口口聲聲說,是奉了五皇子殿下之令來殺我的。莫非,事情並不是這樣,他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栽贓陷害五皇子殿下的嗎?”
“瘋子!你這個亂咬人的瘋子!五皇子刺殺你,幹本宮何事?”皇后氣的面色鐵青。
一旁被點名的楚飛雪更是演技派的,當場就淚流滿面,“大姐姐,我們可是親姐妹,骨子裡流着一樣的血啊,你怎麼能這樣污衊我呢?”
楚飛煙尚未應聲,一旁的宜妃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宴文凱摘了個乾乾淨淨,“皇上,這事兒很明顯是有人惡意栽贓陷害小五的,你一定要嚴查此事還他一個清白啊!”
見此情景,楚飛煙諷刺一笑,喊聲比宜妃還要響亮,“請皇上給臣女和臣女的表姐一個交代!我姐妹二人險些命喪圍場,可幕後主使人卻逍遙法外,臣女不服!”
“臣女也不服!”李十八適時開口力挺。
皇后眼見宜妃和楚飛煙一個忙着摘清嫌疑,一個忙着討要交代,乾脆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無賴戲碼。
她憤聲斥道:“本宮乃一國之後,你們如此惡意中傷,是想逼着本宮在這裡以死驗證清白嗎?”
楚飛煙第一個開口辯駁,“臣女不敢!”
皇后冷哼一聲,目光憤慨的瞪向宜妃。與楚飛煙相比,宜妃的骨頭可硬多了。因爲,她根本沒搭理皇后。
另一邊,楚飛雪被楚飛煙指控在飲食中下藥,內心十分緊張。她生怕楚王爺相信了楚飛煙的說詞,從而將她和趙姨娘逐出王府。她從皇后的話語中得到啓發,做戲做的比皇后還入木三分。
只見她扯下頭上的朱釵,對準白皙的玉頸,滿含委屈的淚光衝楚飛煙抽泣道:“大姐姐不肯信我,那我今日便以死明志!”
音落,她銀牙一咬,便狠狠的朝玉頸刺去。
她身邊的公主宴若雪眼疾手快,一把拍開楚飛雪的手。只不過,到底是慢了一拍。楚飛雪手上的朱釵堪堪劃過玉頸,頃刻間便刺出一道血口子。
下一瞬,楚飛雪倆眼一翻,徑自朝後倒去。
“啊!楚二小姐!大夫,大夫快來救命啊!”宴若雪和趙子月雙雙扶住暈厥過去的楚飛雪,驚呼聲此起彼伏。
宜妃見狀,衝楚飛煙火上焦油,“楚飛煙,這下你可滿意了?就因爲你像瘋狗一樣胡亂咬人,才導致楚二小姐羞憤自殺,你到底居心何在?”
楚飛煙冷聲譏笑道:“呵呵!她若心中無愧,那便等皇上爲她做主查明真相即可,何必如此自殘?虧得沒死成,不然豈不是畏罪自殺?”
“楚飛煙,你怎麼能說這種話?那可是你的親妹妹!”宜妃咬着牙,臉色難看至極。
反觀楚飛煙,卻是一臉不以爲意,“親妹妹又如何?若非她心生歹意,聯合外人謀害嫡出姐姐,我也不會這樣針對她。”
這番話說下來,基本是坐實了楚飛雪下藥
謀害楚飛煙的罪名,可憐楚飛雪劃破了玉頸還落得個畏罪自殺的嫌疑!
宴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頭痛的宣佈道:“這件事情,朕自會差人全力徹查,務必揪出幕後主使,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人。”
蘇大將軍主動請纓道:“皇上,微臣願效犬馬之勞!”
聞言,宴皇蹙眉瞟向跪在地上的宴文凱。
宴文凱此刻已經能夠確定楚飛煙的證據只是空口無憑,若這女人真有證據,早就拿出來了好麼?
如此一來,他自然就毫不畏懼接受調查,所以挺起胸膛一派正色的說:“父皇,若將此事交給蘇大將軍徹查,兒臣相信他一定能還兒臣一個清白!”
皇帝聽到宴文凱這麼說,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吧!那朕就將此事全權託付給蘇大將軍徹查了!”
蘇大將軍嚴肅的應下,“皇上放心,微臣定會盡快查出事實真相,給飛煙郡主和李小姐一個交代!”
事情到了這裡,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楚飛煙知道,關於此次刺殺事件,肯定會變成無頭公案的。
宴皇那麼寵愛宴文凱,別說沒有證據,就算有也不會給對方定罪……
想到這樣無趣的結果,楚飛煙悻悻的搖搖頭,與李十八一起辭別楚王爺,朝王府的帳篷折返。
楚王爺知曉二女今日受到不少驚嚇,囑咐她們回去好生休息,而他留下來‘監督和配合’蘇大將軍調查案情。
楚飛煙和李十八手挽手回去時,李十八說起宜妃和宴文凱震怒的嘴臉,痛快的笑出聲來。
正笑着,卻見宴若雪帶着趙子月和周毓秀怒氣衝衝的走過來,霸道的攔住了表姐妹二人的去路。
宴若雪看到楚飛煙笑的絕世傾城,心裡又嫉妒又憤恨。
她憤怒的指着楚飛煙的鼻子,狠聲怒罵道:“楚飛煙,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竟然昧着良心污衊我哥哥,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楚飛煙呵呵冷笑,“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所以公主彆着急,你那不要臉的哥哥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宴若雪被楚飛煙這話氣的臉色鐵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楚飛煙見狀,搖頭失笑,覺得自己跟這樣一個嘴笨無腦的人吵架,簡直就是拉低了她的身份。畢竟,撕逼什麼的,旗鼓相當纔好玩兒呀!
這麼想着,楚飛煙拽起李十八就走,根本懶得再搭理宴若雪等人。
一路回到帳篷,李十八看到軒轅皓大頭衝下躺在牀榻上,嘴快的驚問道:“咦?這人剛剛不還好好的嘛,怎麼一眨眼就倒下了?”
聞言,楚飛煙狐疑的看向李十八,反聲問道:“剛剛還好好的?你說軒轅皓嗎?”
李十八正要點頭,宴文傑就急步湊過來,搶着解釋道:“是!世子他之前抱着你回來,看起來可精神了。”
楚飛煙聽到這話,瞭然的點點頭。關於這個事兒,秋月之前提及過。軒轅皓是把她抱回來後,才徹底倒下的!
她急着關心軒轅皓的情況,顧不得多說什麼,只大步朝牀榻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