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玄止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眉梢一挑,搖扇冷笑道:“哦,麗島?可我怎麼覺得,你是東夷人呢。”
白衣男子臉上笑容未變,只是眸中帶了些冷色。
“這位公子說笑了,在下確實是麗島的人。”
玄止冷笑了一聲,也懶得去揭穿,他徑直走到古三月身邊,挨着她坐下,並裝出一副很無力的樣子,微微靠在古三月肩膀上。
古三月推了推,沒動,再推了推,還是沒動。
她怒道:“玄止,你能不能坐直身體,別像個無骨雞似的。”
玄止非但不坐直,反倒變本加厲,把半個身體都靠在了古三月身上。
古三月氣得起身便要站起來,然而卻悲催的發現,她雙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最終,她決定忍了。
白衣男子看了眼玄止,又看向古三月,然後一臉莫測地笑了笑:“在下還有事,不打擾二位了。”
說罷,他便轉身急切地離去。
待白衣男子轉身走後,古三月才爆發出來,她狠狠地在玄止大上根掐了一把。
玄止疼得一抽,卻邪氣地笑了笑:“真銷魂,再來一下,最好上去點。”
古三月冷笑:“是麼,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你應該不需要傳宗接代。”
說話的同時,她手一伸,作勢就要去掐,玄止一個旋身,立馬坐在了遠處。
他展開摺扇,狠狠地扇了幾下,猛喝幾口茶壓驚,並控制住要爆粗口罵人的衝動。
古三月得意地擡高下巴:“怎麼,怕了?”
玄止又恢復成頑劣邪氣的模樣,他眯眼壞笑道:“怕,怕你守寡。”
“那你的擔心有點多餘,容千鈺好好的,我怎能守寡呢。”
玄止扇子一合,挑起古三月的下巴:“跟着他多沒意思,要不然你毀婚做我的女人吧。”
古三月一口茶水嗆在了喉嚨,嗆得她連連咳嗽。
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論無恥,她絕對比不過玄止。
“你能耐,論嘴皮子功夫,你天下無敵。”她偏頭去看別處。
玄止
卻並不打算放過她,手中扇子一敲桌面,邪肆地笑道:“三三不相信麼,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難道你不喜歡我麼?”
古三月正在氣頭上,想也沒想就回道:“喜歡,我喜歡得很,哪敢不喜歡玄大國師。”
“哦……”他玩味地笑了笑,“原來三三一直喜歡我啊,既然你喜歡,那就追我啊。”
他笑得有些痞氣,有些賤,讓人恨不得給他兩耳光。
“……”古三月氣得無言反駁。
自從與玄止接觸後,她覺得再也沒有見過比玄止更無恥、更賤、更腹黑,更邪惡的人了。
“我很好追的,你試試嘛。”
古三月端起茶杯就想往他腦門砸過去,但最終還是隱忍着放下,因爲她很清楚,論武力,她不是玄止的對手,所以這杯茶水壓根潑不到他身上。
“哼。”她勾脣冷笑一聲,“激將法不管用,你別以爲我會上當,堂堂王妃不做,我怎會要一個小小的國師。”
玄止脣邊的笑容緩緩斂去,眼中寒光涌現。
古三月繼續:“千鈺比你真,比你好百倍不止。”
說完後,她擡眼看去,只見容千鈺一手摟着一個藝妓,正笑得一臉盪漾地跟時伊美聊天。
玄止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的眯起眼睛笑道:“你要不要上去湊個數。”
古三月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她深吸了口氣,打定主意,鬥天鬥地,千萬不能跟玄止鬥氣。
醉風軒今日的客流猛增,並且只見進的客人,卻不見有人往外出。
古三月原本只是過來看個熱鬧,然而在見到時伊美后,她卻不打算離開了,決定瞧瞧時伊美要搞什麼名堂。
瞥了眼玄止,她問道:“你過來是幹嘛?”
玄止淡笑着回道:“到這地方,自然是喝酒看女人,不然還能幹嘛。”
古三月摸了摸下巴,嘆道:“這裡除了時伊美,其他的都是些庸脂俗粉。”然後看了眼玄止,篤定道,“其餘人,沒一個能入得了你的眼。”
玄止看着杯中茶,低聲淺笑:“說得你多瞭解我一樣。”
古三月翻
了個白眼:“我不是瞭解你,只是太瞭解你們這類男人,本身就自帶光芒,縱觀醉風軒,能夠入你眼的也就只有時伊美了。”
玄止仰頭靠在椅背上,打着哈欠,懶懶地說道:“你就能入我的眼。”
古三月笑道:“哈哈哈……這個不能比的,我不算女人。”
玄止抿脣一笑,淡淡地說道:“古三月,別把自己想得太強,在我眼中,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古三月聽了這話,胸腔似乎被震了一下,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忙錯開眼看向別處。
玄止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條腿蹬着桌子沿,另一條腿大喇喇地伸着,手中扇子輕敲着膝蓋。這一舉動,倘若是別人做,肯定十足十的流氓無賴,然而玄止做出來,雖然同樣的邪肆痞氣,但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魅惑。
“哎,你說秦嬈怎麼還不來?”古三月轉頭看着玄止。
“她不會來。”
古三月一臉詫異:“你怎麼知道她不會來?”
玄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因爲我讓她不要來。”
“……”古三月。
這又是唱得哪一齣?
玄止繼續笑着說:“時伊美是東夷人,剛纔那位勾搭你的男子,也是東夷人。”
“哎哎,別亂說,他只是過來拼個桌,你的思想太污了。”
“好吧就算拼桌,那個跟你拼桌的男子,他是東夷人,且還是東夷貴族。”
古三月放下茶杯,反駁道:“人家說了是麗島的,你怎麼就一口咬定他是東夷人呢,再者說,我早年打……”她差點就說漏嘴了,急忙剎住口,輕咳一聲,“咳咳,我早年打獵時,遇到過幾個東夷人,剛纔那位白衣公子,他的口音不像東夷的,我聽着倒像是麗島。”
玄止無奈地笑了聲,也罷,這件事,就當他沒說,她不知道還好些。
古三月將信將疑地朝樓上看去,只見那位白衣男子安靜地坐在一旁,而時伊美被容千鈺那羣人圍在中間,看都未曾多看白衣男子一眼。
“喂玄止,你說時伊美是東夷的,你又是從哪裡看出來她是東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