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
“二舅。”
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的喊了一聲。
懷悟溫柔的看着他們,剛想溫和的嗯上一聲。
兩個好奇寶寶問出了一直以來想問他的問題蹂。
“二舅,爲什麼你沒有頭髮?”沐梓斌指着他的頭說,還一副後怕的樣子摸了摸自己個兒的小腦袋瓜子。
懷悟:“……該”
“二舅,你穿的衣服好怪,爲什麼是這個樣子?”沐梓桓看了看他身上的袈裟,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錦緞錦袍。
懷悟:“……”
驀然,沐梓斌的眼珠子一下子瞧見了他手中的佛珠,立刻奔了過去,小手摸着他手腕上的佛珠。
“好漂亮的珠子,哥,哥,咱們可以玩娘說的彈玻璃球。”他說着,拽着懷悟的手腕,將他手裡握着的佛珠拽了出來。
兩個孩子將佛珠一個個拆了下來,玩了起來。
懷悟靜默一笑,眸色淡然溫暖的凝着他們,阿彌陀佛了一聲,心裡默唸起了佛經。
兩個孩子從早到晚嘰嘰喳喳的在他身邊搗亂,將整個屋子變得狼狽,簡直雞飛狗跳了一般。
懷悟沒動一步,沒說一句,溫暖和煦,脣邊帶笑,心態極其平和。
清淼過來瞧孩子的時候,瞧着此情此景,嘴角抽風。
鑑於孩子們沒有打破懷悟穩如泰山般的良好態度修爲,清淼和孩子們吃了晚飯,直接把他們留在了這裡。
折騰了一天,兩個小傢伙打着輕微的呼嚕聲睡着了,懷悟溫和的替他們蓋好被子,將佛珠一一撿了回來,重新串好,念着阿彌陀佛。
又將房間打掃乾淨,回到兩個孩子的榻邊,邊默唸經文,邊守着兩個睡的就快大頭朝下的兩個孩子,千萬別摔到了地上。
而此刻的清淼,正站在昨天瞧見沐雲辰路過的花壇邊上,翹首以盼的望着天。
雲辰,雲辰,你倒是快路過呀!
呼的一聲,一道踏雪飛過的身影而來,清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沐雲辰!”
她大吼了一聲。
來人斜睨了視線,瞧見花壇邊站着一個容顏絕色的女人。
目光對着的,竟然是他。
他眸中捲過凜冽的神色,飛速離去。
清淼看着錯身飛離的人,十分詫異,從她家路過,對她又置之不理,不是沐雲辰嗎?
清淼不信,手中的絲綢刷的一下子被她甩了出去,前面的人急速避開。
清淼點腳躍起,飛速而追,手中的絲綢再甩,這次,巧妙的絆住了他的腳。
黑影一個剎車,被這股力道絆的跌了下去,清淼由着慣性,猛地向下一跌。
咣。
黑影做了墊背的。
清淼那雙晶亮的眸子瞬間看向這人的臉,在此之前,先點了此人的穴道。
揭了面具,一張比月色還要皎潔的驚天容貌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清淼一怔。
她湊近了過去,看着那張臉,易容術很高超,必定是她師父給雲辰易的容。
雲辰本就長得猶如謫仙了,還易容的這麼漂亮做什麼?
清淼摸了摸那張臉,吐着熱氣說道:“怪不得七老八十的人了,能把自己易容的那麼好看。”
被點穴的人動彈不得,目光銳利的看着這個女人。
清淼瞧完他的容顏,目光定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之上,“雲辰,你瞧我的眼神這麼銳利幹什麼?”
清淼納悶他的表現,而且,“我剛纔叫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過來,還逃走?”
“滾開!”冰冷的話對向了她。
清淼心肝肺一個勁兒的打顫,離別三年的夫君,瞧見了面了,就兩字打發她。
清淼起了身,坐在他的身邊,目光始終盯在他的雙眼之上。
一股淺淡的白色氣息在男人的周身打了下轉,下一刻,清淼被他一下子帶到了懷裡。
清淼脣邊一下子笑了起來,感覺着他抱着自己的溫暖,這溫暖,一模一樣。
然而,清淼只覺自己某處穴道被人一點,內力竟然一點點的流出。
她訝然的雙眸緊瞪着面前的男人。
下顎輕挑而起,男人說道:“投懷送抱的女人,暫且留在本少主的身邊吧。”
內力失了一半,男人好心的給她留了一半,將她打橫抱起,直接踏雪而去。
清淼怔忡,卻絕對相信,這是沐雲辰,絕對就是沐雲辰。
呵,廢了她一半的內力,日後一定要讓他還回來。
清淼恨恨的想,內力失了一半,清淼疲憊的泛着睏意,被他溫暖的抱着,呼呼大睡了起來。
男人看着睡着的女人,心口的跳動仍未停息,眸底深邃。
……
谷底。
清淼起身,瞧着外面春花燦爛,鳥語花香,吃驚至極。
又瞧着竹屋幽香,擺設古樸,精緻。
她拽了一把極爲長的春季長裙,下了榻,奔着窗口而去。
外面泛着泥土的氣息,似乎,剛下過雨?
清淼目瞪口呆,尤其目光看向耕種的,長了欣欣植物幼苗的一大片的土地。
“徒弟。”
一聲親切的呼喚在她背後響起。
清淼刷的就把目光看了過去,身後門邊,正站着一個臉色漲紅,刷然被她目光變白,趁着一身紅衣錦袍越加湛紅的男人。
清淼咬牙切齒,猛地就衝了過去,揪着他的衣服大嚷大叫。
“你這若干年竟然給我扯了三年!三年!我兩個兒子現在都三歲了!我整個人的生命也過去了三年了!你欠了我多少的閤家團聚!”
谷天狐嘴角這個抽風,嚇得膽都顫了,這徒弟一別三年,實在是彪悍到了令人敬畏了。
“徒弟,你昨個兒不是被你夫君抱回來了嗎?”
清淼立刻醒神,“雲辰呢?”
谷天狐說話卻是喚了稱呼,不是徒弟她夫這個親切的稱呼便罷,竟然也不叫着皇上,而是少主。
“少主在房間休息。”
“少主?”清淼幹瞪起了眼了。
谷天狐對這個身份卻不說一語,告知她道:“少主如今記憶全被封住了,徒弟試試,能不能打開。”
“失憶?”清淼高聲喊了一嗓子。
谷天狐連連搖頭,說道:“不是失憶,是被人封住,糾葛太多,徒弟,趕緊抓緊時間和機會,不然,你這夫君……”
清淼看着谷天狐的欲言又止,接着他底下的話,大概就是她夫君好不了了,或者,有一大羣人要讓他們夫妻分道揚鑣。
清淼咬了咬牙,打算爭分奪秒的讓雲辰封住的記憶恢復。
前腳剛出了門,後腳又躥了回來,她指着自己的臉問,“雲辰的臉易容的太招蜂引蝶,你給我變回來。”
谷天狐連連應是。
瞧着清淼出了門,谷天狐卻冒着冷汗,他要怎麼讓少主臉上的易容變回原來的,說實在的,怎麼瞧着少主,就心虛呢。
要是當年他們兩沒有帶少主回去……哎呦,心虛,心虛。
谷天狐在房間裡跳腳。
另一邊,清淼出了門,感嘆着谷底的好環境。
很像人煙稀少的小山村。
零零散散就四幢小竹屋,雖然如此,不過看起來精緻的低調。
“沐雲辰!”她喊了一聲,也不知沐雲辰現在是在哪個竹屋子裡休息。
“沐雲辰!”她又喊了一聲,打量着哪個方向有一絲的響聲。
寂靜無聲,簡直安靜的似沒人似的。
清淼挨着房子的去找,也算熟悉了環境,連踹了幾個竹屋的門子,清淼嘿嘿一笑,人現在就在最後一個竹屋裡。
她很淑女的敲門,撒嬌的說道:“夫君,孩子他爹……”
門裡,記憶被封住的沐雲辰,一雙雙眸泛着漣漪,惡寒。
清淼見裡面沒聲音回答,噘了嘴,隔着門,將自己的委屈先準備數落數落,然而一想到師父說的抓緊時間和機會,清淼打算讓沐雲辰日後再聽這些肺腑之言。
她將房門準備打開,卻打不開一絲半點。
額,把她拒之門外?
兩人打從成親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自己被沐雲辰關門外面。
呵呵,以前雲辰追自己,現在自己倒追他吧。
清淼動作極爲利落的閃到窗邊,猛地將窗子推開。
沐雲辰速度慢了一拍,清淼踩着窗臺,乓的一聲和他撞了個正着。
魯莽,野蠻的女人。
沐雲辰捂着他的眼睛,嬌氣的看着清淼。
清淼看着他黑臉的樣子,好笑,若以往,他必定先問自己有事沒事,如今,不聞不問。
清淼心裡不平衡。
“雲辰,我傷的好重啊!”
沐雲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