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三聲鐘鳴,在耳邊響起,秦歌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一顆心突然跳動的厲害,像是有什麼在召喚着她一樣,她下意識朝着一個方向望去,只見密密層層的樹林間,聳立的一座塔樓,隔着太遠的距離,她看不清,可她覺得,那塔樓之上似乎站着什麼人,正朝着這邊望着。
“小歌兒,你在看什麼?”熟悉了,穆妗沂喊的就更加親密了。
秦歌迷茫地看着那裡,伸手一指,“那是什麼地方?”
穆妗沂見秦歌指向那處,當下背後嚇出了一層冷汗,趕緊按下秦歌的手:“別亂指,那不是隨便就能指的地方,那裡可邪乎了,聽說誰敢蔑視那處,一定會倒大黴。”
秦歌一愣,有些聽不明白穆妗沂的話,不過她還是瞧出了穆妗沂眼中的恐懼。
“那裡是——”
“那裡是僕學,自從三年前發生的一樁事後,已經三年沒有學生了,小歌兒,那裡可是一個邪門的地方,你千萬別去。”穆妗沂說着,身體抖了抖,有些發寒,她覺得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看着她一樣,“歌兒,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說着,穆妗沂就拉着秦歌跑走了。
秦歌回頭,只見那座塔樓聳立在幽幽樹叢之間,安靜而神秘。
“歌兒,歌兒,歌兒……”
睡夢中的秦歌,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安靜的屋內,穿上了衣衫,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夜晚的學院,安靜異常,腳踩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傳來清淺的聲音。
當她停下腳步時,發現已經到了白天和穆妗沂來過的地方,擡起頭,能夠瞧見夜色中高聳的塔樓,塔頂似乎點着燈。
猶豫了一下,秦歌走進樹林,朝着塔樓而去。
深夜,她知道自己不該來這裡,可不知道爲什麼,心中就是有一個聲音,呼喚着她,讓她過來。
塔樓的門開着,略微遲疑了一下,她走了上去,腳踩在隔板上,傳來蹬蹬蹬的聲音,一路燈光,像是指引着她一步步而上。
當最後一個臺階走完,秦歌擡起頭,入眼,是一頭銀白的長髮,剎那,她愣在了那裡,在她的意識中,白髮是風燭殘年老人的證明,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白髮竟然也可以這樣美麗,如白色的綢緞,披散開來,柔順亮澤。
咚!
玉子落入棋盤,傳來空靈清脆的聲音。
執棋的手白皙修長,並不像是一雙老人的手。
“你終於來了。”
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來,下一瞬,秦歌就愣在了那裡。
她無法形容自己的震驚,眼前之人明明一頭白髮如雪,可那張臉卻年輕異常,一種詭異的感覺,襲遍全身,那一剎那,她想逃,逃離這個地方。
她想,她不該好奇來到這裡,穆妗沂說的是對的,這是一個邪門的地方。
然而,她發現自己卻動不了半分,身體像是受了某種蠱惑一般,僵直在了那裡。
“哦,我差點忘記了。”男子一笑,聲音溫潤,竟讓秦歌覺得莫名的熟悉。
他轉過了頭,指了指自己的對面:“坐吧。”
突然,雙腳能動了,她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在白髮男子的對面坐下。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引*誘我來這裡。”雖然有些話說出來很詭異,可秦歌敢肯定,一定是這個人將她引*誘到這裡的。
秦歌話落,卻沒想到男子癡癡地笑了:“是姑娘自己來的,怎能說是我引*誘?姑娘與此處有緣。”
若是平時,秦歌聽了這話,定然會大笑三聲,可是,現在她一點都笑不出來,眼前的男子太過詭異,就像是這座詭異的塔樓一樣。
“不是你,我怎會來這裡?”
“姑娘不過是順從了心的指引。”男子緩緩道,又落下了一子,秦歌這才注意到,一副棋盤,只有白子,沒有黑子。
他在下一色棋!
“好,就算是我順從了心的指引,可爲什麼偏偏我會來,其他人不會來?據說這裡——”
秦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面前的人打斷:“十三歲時,姑娘被父接入京中,十五歲時,初見靖王,一見鍾情,十七歲時,嫁給靖王,做了靖王妃,二十歲時,慘遭愛人欺騙同父異母的妹妹利用,孩子慘死,自己喪命!”
說着,男子擡起頭,目光落在秦歌身上:“這是姑娘曾經的寫照,我說的可對?”
瞬間,秦歌的身體一僵,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她怔怔地看了面前的人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着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她心中涌現出一股殺意,她想要殺了面前的人,如果這些事情,被別人知道,對她來說,無異於天災!
白髮男子一笑,低下了頭,像是沒有瞧見秦歌眼中的殺意一樣:“我爲什麼會知道,姑娘不必理會,只是姑娘該明白,你本不該出現在這裡。”
“我不該出現在這裡,我該出現在哪裡?”秦歌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幾番出事,爲了自保,她帶了一把匕首在身上防身。
白髮男子依舊低着頭,明明沒有看秦歌,卻像是對秦歌的一舉一動了然一樣:“我勸姑娘還是莫要輕舉妄動,你殺不了我的。”
“能不能殺你,試過才知道!”話落,秦歌就舉起匕首,朝着白髮男子刺去,她眼睜睜地看着匕首刺在了他的身上,然而下一瞬,男子突然從眼前消失,安然無恙地出現在牆角,還坐着那把椅子。
秦歌睜大了眼睛,驚駭地看着面前的人,一顆心狂跳不已。
發生了什麼?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說過,你殺不了我!”男子含笑看着震驚的秦歌。
“我不信!”說着,秦歌又衝了過去。
像剛纔一樣,她已經瞧見匕首插在了男子的身上,然而下一瞬,男子卻從眼前忽然消失,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
哐噹一聲。
匕首落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人還是鬼?”秦歌的牙齒打顫。
“我是人,可我又不是人。”男子緩緩地道。
秦歌愣了一下,猛地跑了出去。
“姑娘,你還會再來的。”
身後傳來白髮男子清淺的語調,秦歌加快了步子。
她要離開這裡,不要再呆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主子,流芸已成功接近秦姑娘。”
“好,先取得她的信任,有什麼事,我會再吩咐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