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可以走了。”
“你趕我走?”柳夢兒難以置信的盯着一動不動的男人,好半天才嚷道,“你不能趕我走!”
“這裡是我的王府,我有權力決定讓誰留在這裡!”
“但是你不能……不能……你以前說過這王府就是我的家,我想要住多久都可以的!”
“你也說了是以前,既然是以前和現在有什麼關係?”
“你……你以後會是風瀲國的皇帝,你以爲蘇如錦真的可以允許你有其他女人嘛?”
蕭如炎的手指一動,暗暗握緊,聲音冷淡的聽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既然這樣的話,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你……”
“蕭如炎說的對,我們之間的事情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蘇如錦送大缸的後面閃了出來,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如果說這個時候她還不能理解這個男人的話,倒是真的不如照着柳夢兒所說趕緊的離開的好。
“你怎麼出來了?”
蕭如炎大步走過去,將蘇如錦攬進懷裡,眼睛裡是數不盡的關心與溫柔。
“睡醒了找不到就,我心裡着急就過來了!”
蘇如錦淡淡一笑,聲音也是難得的溫柔,就在剛剛柳夢兒對蘇如錦步步緊逼的時候,蘇如錦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手這樣涼!”
蕭如炎的聲音帶着淡淡的責備,只是嘴裡責罵着,但是仍舊將對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裡緊緊的攥着,輕輕的溫暖着。
難得蘇如錦沒有頂嘴,只是溫柔的任憑男人將自己的手緊緊攏住,心裡就生出了許多的歡喜,這個傢伙呀!
“你是故意的嗎?”
柳夢兒咬牙切齒的盯着蘇如錦,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如果不是蘇如錦這個女人,她又怎麼會被蕭如炎這樣拒絕?
意識到柳夢兒是在跟自己說話,蘇如錦淡淡一笑,臉上倒是一點氣惱的意思都沒有。
“我在自己的院子裡,你半夜跑來反而問我是故意的嗎,你不覺得這樣其實很可笑嗎?”
蘇如錦推開蕭如炎的手,慢慢走近柳夢兒,“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你的替身,也爲此心生怨恨,但是現在玩不這樣想了。”
“你想或者不想,這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難道不是嗎?”柳夢兒挺直胸脯,眼睛裡勉強撐起的驕傲。
一直以來,她就是死死抓住這一點來打擊蘇如錦的,但是看這個女人現在的樣子,好像沒什麼用處了似的。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蘇如錦又走上前了一步,眼睛眨了眨,“就算你說的對,但是他現在要的是我不是嗎?”
“你只是我的影子!”
“你被影子佔有了原本應該屬於你自己的東西,想來心裡一定不是十分的痛快,所以半夜睡不着跑到這裡來裝一個楚楚可憐?”
“你……”
之前因爲念着柳夢兒畢竟是救了自己命,所以不願意說出太傷人心的話,但是柳夢兒的步步緊逼,實在惱人!
“我怎麼了?”蘇如錦粲然一笑,眼睛裡的明亮竟然比天上的星星都要閃耀。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一個壞女人,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會讓別人隨便的欺負。
柳夢兒的步步緊逼已經迫擊到了她的底線,所以沒有繼續忍讓的必要了。
蘇如錦嘴角微微一動,盯着柳夢兒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你想要一個公道,那麼我告訴你,你現在的境地纔是公道。”
她蘇如錦只想過自己的安穩日子,可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似乎不想讓她安生。
“我爲你們擋箭,你們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柳夢兒捂住嘴巴忍不住的後退,眼睛裡全是失望與痛快,若是不知道其中愛恨糾葛的人一定會以爲是蘇如錦和蕭如炎做了什麼對不起眼前這個女人的事情。
唔,可惜不是……
蘇如錦上前一步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現在看來好像是高估了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夢兒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解的看着蘇如錦,總覺得這個女人的笑容陰森森的帶着某種算計到的意味兒。
“柳夢兒,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在地牢裡的時候,你的沉默還有那些話真的不是爲了引起我的好奇心嗎?”
蘇如錦上前一步,眼睛逼迫着已經有些慌亂的女人,她的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今天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蘇如錦,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柳夢兒的眉頭緊緊皺着,別過頭去不看眼前的女人,可是蘇如錦渾身散發出來的威壓氣勢還是無處不在,好像要將人吞沒一般。
“你不知道就算了,你也只需要明白,現在是我和蕭如炎在一起,你,沒機會了!”
蘇如錦聲音緩慢,慢慢靠近柳夢兒,嘴角微微勾起,眼睛裡帶着明亮的光澤,那是幸福的痕跡。
而她就是要用自己的幸福刺痛柳夢兒!
人若是不痛,心裡就不慌亂,不慌亂的話又怎麼會露出馬腳來?
想到這裡,蘇如錦臉上的笑意又深沉了幾分。
“蘇如錦,你真是沒良心,如果當初不是我拼死救你,你早就被箭射死在水裡了,現在又怎麼可能在這裡耀武揚威呢?”
“你說的沒錯,那箭來是的確是兇猛,但是我也真是感念你的幫助,所以我離開了將這個王府還有這個男人都讓給你!”
唔……
某個男人聽到這話之後,嘴角抽了抽,眼睛裡的神色實在有趣的很,臉上露出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讓給被人看到這樣的炎王只怕一定要跌破眼鏡了。
“你既然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蘇如錦,做人不能太沒有良心!”
相比於柳夢兒的歇斯底里,蘇如錦反而淡定了許多,臉上一直帶着淡淡的笑,看了一眼男人,眼睛裡帶着歡喜的笑意。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那些人既然已經追上我們了,爲什麼不亂箭射死我們?”
“那是我們命大,你這個女人還真奇怪,難道非得死了才甘心?”
“不是非得死了才甘心,而是這事情非常的不合常理,所以沒事的時候,我就會忍不住的琢磨,當初射箭的時候,那些人有沒有可能是故意那樣做的呢?”
蘇如錦話一出口,幾個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尤其是蕭如炎,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對面幾欲倒在地上的柳夢兒,眼神犀利如刀子一般。
如果蘇如錦的話都對的話,那麼……
“蕭如炎,我累了,要睡覺!”
就在氣氛萬分緊張的時刻,蘇如錦的一句話爲這個氣氛劃上了一個很不合時宜的句號。
所以柳夢兒只能一臉錯愕的盯着蕭如炎將蘇如錦攔腰抱起回房,兩個人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
“蘇如錦!”
看着關上的房門,柳夢兒的眼睛裡迸射出濃烈的恨意,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緊緊關着的門,好像要將那門看出一個洞來一般。
蘇如錦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一個善茬!
月色如水,可真是涼的很。
不過雖然只是隔着一扇門,但是屋子裡的氛圍確實暖洋洋的的很舒服。
“你在看什麼?”
蘇如錦看了一眼自從進到房間裡就一直緊緊盯着自己的蕭如炎,不覺好笑。
她明明記得剛剛認識蕭如炎的時候,這個傢伙整日的端着一副炎王的冰塊臉,那感覺就好像是全天下的人的偶虧錢他。
可是現在這人怎麼變的這樣……
“你在想什麼?”蕭如炎盯着蘇如錦的眼神依舊沒有半分的躲閃,直直的看着對面的女人,眼神深邃。
蘇如錦笑了笑,掀開被子坐在牀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她發現自己好像特別的不耐凍。
“剛剛的那些話,還有對柳夢兒的懷疑。”
蕭如炎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他和她之間已經有太多的誤會,以後再也不可以。
蕭如炎的坦誠讓蘇如錦覺得心裡很痛快,點了點頭,嘴角勾起,“我只是猜測胡亂說的,你怎麼也當真了。”
“小錦,我瞭解,甚至比你自己都要了解你自己,所以如果你有什麼心裡話也不要瞞着我好嗎?”
蕭如炎坐在牀邊,將人連同被子一起裹住然後抱緊懷裡,下巴輕輕放在女人的頭頂,聲音不自覺地的柔軟了下來。
“我只是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巧合了一些”,蘇如錦想了笑,忍不住笑了,“這只是我的猜測,真是情況是怎麼樣,你還要自己去調查,你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嗎?”
蕭如炎好笑的點了點頭,“果然是快要當孃親的人了,說話的語氣都有了幾分相似了。”
蘇如錦一愣,隨機紅了臉,這個男人的話實在讓人……
不過……
蘇如錦的兩隻手輕輕放在尚且還很平坦的小腹,嘴角彎彎的,眼睛也彎彎的,整個人從內自外透露出一種母性的光澤。
這樣的蘇如錦少了平日的凌冽堅硬,整個人。柔軟的像是天邊的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