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面退了兩步,素問臉上露出一副嫌棄的神色,口中則涼涼道:“能見到不少醫女,看來你的身體並不康健。這麼差的身體條件,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擔負起當家主母的重任?”
話雖然說得隱晦,但其中的意思卻表達的十分清楚。要時不時尋醫問藥,可見這位小姐身體定是有什麼隱疾。像這樣的身體素質,將來能不能生養都是個問題。說句不好聽的,哪家娶了她,極有可能要面臨子嗣艱難的困境。
見素問把當家主母的重任幾個字音咬的十分重,綠衣少女馬上就明白了她要表達的意思。這一下,她的面色立馬變得更難看了,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被人用這種眼神瞪着,素問臉上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色。三言兩語就被說的面色清白交加,她實在是沒辦法從綠衣少女身上獲得應有的成就感。如果不是前路被人擋下,她現在早就甩開這個沒什麼戰鬥力的小姑娘走開了。
狠狠的盯了素問一眼,綠衣少女才一臉怒意的開口申辯道:“不許胡說,本小姐身體康健的很。家裡請醫女過去,全是爲了替祖母看診。”
淡淡的掃了綠衣少女一眼,素問忍不住向她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這姑娘腦子缺根筋吧,竟然主動往對手手裡送這麼明顯的把柄。既然人家都好心好意的把把柄送過來了,她要是不利用起來,豈不是太不給人家面子。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素問就一臉鄙夷的開口說道:“不是給你診病,看來是我搞錯了。對了,剛纔你說醫女都是下賤胚子,對嗎?”
聽她這麼問,綠衣少女馬上就搶着回答道:“怎麼,你現在纔想明白。像你們這種研究岐黃之術的人,難道不是下賤嗎?凡是有些真才實學的,誰還會辛苦的替人看診,早就去科舉做官了。只有沒什麼才學的,纔會靠行醫爲生。”
見綠衣少女上鉤。素問馬上就故作驚訝的說道:“什麼。你竟然這麼說,別忘了你祖母的病是誰看的?在你眼裡,給你祖母看診的人那麼不堪,那你祖母豈不是與下賤之人爲伍?”
聽了她這番話。綠衣少女有一瞬間的錚愣。她明明是在貶低醫者的身份。怎麼話題直接轉移到自家祖母身上了?她之前說的並沒有什麼錯。醫者本來就不是什麼體面的工作。下賤這個詞雖然過了點,卻也有不少人用。
就在綠衣少女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素問就接着出言嘲諷道:“與下賤之人爲伍。你祖母又有多高尚了?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友。”
被素問一番搶白,綠衣少女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她現在有些後悔了,剛纔不該那麼衝動,直接把醫者罵作下賤,以至於被人擠兌的無話可說。只可惜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除了硬着頭皮繼續死扛之外,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別的退路。
想了想,綠衣少女就一臉怒容的斥責道:“真不愧是沒有教養的鄉下丫頭,說出話來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我祖母不過是尋個大夫看診,到了你嘴裡卻成了與下賤之人爲伍。”
故作驚訝的瞧了綠衣少女一眼,素問這才一臉不屑的繼續嘲諷道:“聽你這麼說,我就奇怪了。你祖母既然是個高尚的人,又不屑與下賤之人爲伍,那生病時爲什麼還要找大夫看診?高尚就要有高尚的節操,寧死都不能與下賤同流合污,這樣的道理莫非你祖母不懂?”
面對素問的毒舌,綠衣少女這回是真被說的啞口無言了。那樣的道理她祖母當然懂,問題是這兩件事能就這樣混爲一談嗎?
見綠衣少女被噎得無話可說,素問心中不由冷笑一聲,繼續給予最致命一擊,滿面帶笑的說道:“對了,你剛纔說我沒教養對吧?以後要是還有這種話想說,勞煩你去尋洪先生和陳先生。不巧的很,兩位先生都曾經教養過我。”
聽到這句話,綠衣少女的面色就有些發白。她剛纔太氣憤了,竟然忘記了素問的來歷,以至於出現這種口不擇言的低級失誤。
回頭掃了一眼看熱鬧的二管家,素問就語帶威脅的說道:“呦,看的還盡興吧?如果沒看夠的話,要不要來親自體驗一下?像你這麼有探究精神的家丁,世博一定願意派個更適合的崗位給你。”
被如此威脅,二管家不由打了個寒顫。不要,他管家工作做得好好的,一點換崗位的心思都沒有。
輕咳了一聲,二管家馬上就走上前來,面帶微笑的對綠衣少女說道:“這位小姐,請你讓一下。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還請行個方便。這裡畢竟是陳府,小姐還是不要太招搖的好。萬一得罪了哪位身份尊貴的賓客,小姐一定會追悔莫及的。”
聽了他前半句,綠衣少女還有些不以爲然。當聽到後半句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不由就是一變,然後立即滿臉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家丁。
看見這一幕,素問不由撇了撇嘴。這種管家最討厭了,做事總是想着八面玲瓏,一點都不痛快。像綠衣少女這麼招人煩的角色,就應該直接找人轟出去,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目中無人。對待找茬的賤人,就必須採取極端的方式。
當然,素問也就在腦子裡隨便這麼想想。真要是換成她來處理這件事,十有**會跟二管家採取同樣的路數。
打量了一下滿臉微笑的二管家,綠衣少女心中有些拿不準。她可沒素問那麼好的條件,可以一天到晚泡在陳府消磨時間,順便跟府裡的所有下人都搞好關係。她對陳府不瞭解,自然搞不清面前這個家丁的身份。
猶豫了片刻,綠衣少女還是將身子閃到了一邊,被迫讓出一條路來。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下,她並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見路被讓開了,二管家就轉身笑眯眯的對素問說道:“華小姐,現在路通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如果遲到的話,恐怕會有不好的影響。華小姐自然不介意,但我一個做下人的,卻是沒這個膽量。”
聽了他這番話,素問馬上就毫不客氣的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開玩笑,連這樣的話都敢說,這種下人難道還叫沒身份?
雖然心中不停默默吐槽,但素問卻還是擡腳走了過去。今日乃是陳德全的生辰,她可不想在這個日子給他心裡添堵。過生辰,尤其還是六十大壽,誰不希望這個日子能一切順遂。人一輩子就這麼一次,錯過了可就連個補救的機會都沒了。
見素問擡腳走了過去,二管家馬上就跟了上去。今天府裡來的賓客不少,保不齊就有跟綠衣少女一樣不開眼的冒出來。
腦海裡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見走在前面的素問停下了腳步,他急忙擡頭去看。就是這一眼,他就看見了素問身前站着一個淺笑盈盈的少女。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只不過是剛剛想了一下,沒想到擡頭就撞上了這一幕。
見身前的道路被一個粉衣少女攔下,素問心中不由哀嘆了一聲。看來這一條路是充滿了坎坷,她想走到目的地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朝面前攔路的粉衣少女笑了笑,素問就故作好奇的開口詢問道:“這位小姐,你擋住我的去路,莫非是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還請小姐把路讓開。我現在有急事,需要從這裡過一下。與人方便於己方便,相信這位小姐肯定不會拒絕的吧?”
面對素問的要求,粉衣少女一臉純真無害的笑道:“華小姐,有位貴客想要見你一面,希望你能跟我走一趟。”
對於這樣的回答,素問早就料到了。光看兩個人同樣攔住去路的舉動,她就知道她們倆一定是同夥。如果說剛纔只是覺得厭煩的話,那她現在倒是被勾起了一些好奇。想見她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派出這種明顯是官家千金的女孩子來攔路?
,想到這裡,素問馬上就一臉微笑的開口問道:“想見我一面,不知是什麼人?若是你願意把那人的名號報上來,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
聽了她的要求,粉衣少女馬上就一臉純真無害的笑道:“華小姐,你又何必問這麼清楚呢?留着一點神秘感,這樣不是更有趣一些?這裡可是陳府,今日又是陳先生的生辰,到處都是人。華小姐不敢去,難道是怕了不成?”
聽了這番話,素問不由正視眼前這個一臉純真無害的粉衣少女。從第一印象來講,粉衣少女段位明顯比前面那個綠衣少女高。
在這短短一番交流過程中,粉衣少女始終都保持了微笑。不像剛纔那個綠衣少女,還沒開口說話呢,就擺出一副憤憤不平的神情,好像這世界欠她一百萬兩銀子一樣。光是那樣一副表情,敵人見了怎麼可能不立即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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