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牀後一直到了早膳期間方若素都在想關於如何幫助軒轅玥的事情,想來想去她不得不承認前世的軒轅律其實非常有遠見,在大宴國,不論是誰想要登上皇位,都必須要首先除掉太子。
太子一日不除,他們這些人就名不正言不順,說句不好聽的,一旦皇帝突然駕崩了,只有太子最有資格登上皇位,而他們這些皇子……不論有多大的權利都要靠邊站站。
太子……
沉吟地默唸這個詞,方若素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方若薇那張美若天仙的臉,而後念頭一晃,柳孟氏那張囂張跋扈的臉就浮現在了她的眼前。
柳家是堅決地站在太子這一邊的,這點從方若薇與太子的交往上就能看出來,若是除掉了柳家,沒有柳燁天這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軒轅健這位太子爺必定大受打擊。
到時,皇后也就不會那麼囂張了。
想到柳家,方若素瞬間就想起了大夫人和方若薇陷害母親的那條裙子。
她已經答應過方文懷不會再說起裙子的事情,也答應過裙子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不過,若是裙子是從柳家出去的,那她不算違約吧?
粉脣勾起好看的笑意,半宿不睡的疲憊一掃而光,她收拾了一下便朝着方府走去。
今日便是皇帝的壽辰,楚元淳來京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他沒有走,楚錦繡自然還住在方府中。
回到素蘭軒和楚錦繡說了會兒話,又陪孃親呆了會兒,她找了個藉口將衣服拿了出來。
“娘。我好久沒有去荷花池那邊去了,也不知道那池水結冰了沒有,我想去看看。”
她沒有問孃親關於楚元淳的事情,也沒有再去想關於楚元淳的資料,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也有隱藏心裡的秘密的權利。孃親不肯說。那便是難以啓齒,她方若素不想強人所難。
至於車馬行的情報網,關於十六年前楚元淳來到京城的事情她也讓人停止了調查。
不是她不感興趣。而是事關孃親的隱私,她不想打探的那麼清楚。
李秀梅從繡品中擡起頭來看了女兒一眼,見她眼神清澈,好似完全忘了自己昨日的失態。她鬆了口氣,笑道:“天冷。披好披風再去。”
方若素笑着點點頭:“娘您也別太累了,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到時候有的要忙呢!”
李秀梅微微一笑,溫婉賢德。
出了門。方若素將蘭兒叫到一邊在她耳邊囑咐兩句,見蘭兒一臉凝重地離開了,她整理了一下披風。徑直朝着那出偏僻的荷花池走去。
這荷花池的位置非常偏僻,聽說這座宅子還不是方府以前。這附近住了一位非常得寵的主子,偏偏那主子喜歡清靜,放着前面熱鬧的院落不住,偏偏喜歡這犄角旮旯的地方。
家主怕她無聊,便特意挖了這池子。
可惜,後來這宅子賣給了方家,後院這偏僻的地方沒人看得上眼,慢慢的也就荒廢了,而這荷花池,雖然夏日開的很漂亮,卻也無人問津。
更何況是嚴寒的冬日,丫環僕人們根本就不會來這偏僻的地方。
“三小姐,這青天白日的,您找奴婢來有什麼事?”
方若素到荷花池邊沒一會兒,紫惠嬌小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身後,與方若素的坦然相比,紫惠就顯得緊張多了,她不住張望着,生怕被過往的人看到她和方若素在一起。
見她如此,方若素瞭然一笑,對滿臉不解的蘭兒吩咐道:“去遠處看着點兒,別讓任何人靠近。”
雖然不解,蘭兒還是應了一聲,乖乖去望風了。
“紫惠,除去大姐的機會來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方若素開門見山,紫惠則是愣了一下,隨即激動道:“三小姐,你說的是真的?”
激動之下,她緊緊握住了方若素的手,可能是過於激動的關係,她的力度非常大,方若素皺皺眉抽出了自己的手,卻在低頭的瞬間看見了紫惠掩藏在衣袖中的青紫一片。
難怪……難怪她會這麼迫不及待!
心下了然,方若素也不賣關子:“是除去柳家的機會來了,你應該知道,不論是大夫人還是大姐,她們的靠山都是柳家,只要柳家一倒,她們就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紫惠又是一怔,隨即皺眉躊躇道:“柳大將軍剛剛大勝而歸,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柳家怎麼會倒臺?”
她有些失望,本以爲方若素找她來是爲了除去大小姐,卻沒想到這個三小姐也是個不切實際的,竟然想要除去柳家。
柳家啊,柳燁天乃是從二品大將軍,手握兵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就會被除去呢?
蔥心兒一樣嫩白的手不自覺地撫上手臂,紫惠眸子一片幽深,心中也失望至極。
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方若素不在意一笑,水眸凝望着有些陰沉的天空,雲淡風輕的模樣:“有志者事竟成,不嘗試一下你怎麼就知道不可能呢?
何況,你以爲那柳燁天的大將軍府真的是銅牆鐵壁無法攻陷麼?哼,凡事只要跟謀反搭上關係,咱們那位皇帝陛下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呢!”
皺了皺眉,紫惠從側面看着方若素沉靜的側臉,一看之下她呆了呆。
不知從何時起,方若素的無關竟然開始長開了,俏臉的線條更加柔和,那原本只能算是精緻的五官如今竟然變的更加秀麗,紫惠只覺得眼前的女子越看越耐看。
縱然是看慣了大小姐國色天香的美,如今她也被方若素不知不覺長開的美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個少女不是沒有大小姐漂亮,而是在不知不覺中蛻變,一點點羽化成蝶。
心中存着亂七八糟的念頭,大概是被方若素的自信感染了,她不自覺地問道:“三小姐打算怎麼做。”
見魚兒終於上鉤,她粉脣勾起好看的笑意,淡淡道:“我嘛,就是想幫大夫人儘儘孝心,給柳老夫人送件衣服去。”
從方府出來,方若素猶豫再三,趁着還沒下早朝,她抓緊時間去了一趟安王府,威逼利誘地從楚末瀚那裡要了點兒東西,又像是被狼攆了一樣匆匆離開了安王府。
看着她逃一般離去的背影,楚末瀚哭喪着臉看着又被洗劫了一通的寶貝們,欲哭無淚。
這個女人是他的剋星嗎?要不是還有事情沒有辦完,他一定馬不停蹄地離開安王府了!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啊啊啊!
傍晚時分的大將軍府莊嚴肅穆,大將軍府的正堂內更是氣壓低沉。
自打從南疆回來,柳燁天一直忙於應酬,鮮少在家裡呆着,晚上回家往往也是帶着滿身的酒氣,回來後沾着枕頭就睡了。
柳孟氏想跟他見一面都難,直到今日在有機會見到清醒的夫君,年過半百的她心中百感交集,卻沒忘了自己的目的。
“老爺,您一定要爲咱們的女兒做主啊!顏兒她從小就在我身邊嬌生慣養,如今卻被一個黃毛丫頭弄得關禁閉半年,半年啊!哪個當家主母受得了這樣羞辱?
我們柳家的顏面也因爲這而被丟盡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教訓那個死丫頭!”
自己一家三代人都在方若素的手上吃了虧,柳孟氏恨的牙癢癢的,卻又礙於自己的品級比方若素低而沒有辦法。
如今柳燁天打了勝仗回來,她瞬間就覺得自己有了依靠,更加委屈道:“我說我和顏兒都被她羞辱也就算了,畢竟我們女人間的事情無傷大雅,可她竟然連欣榮和星洲兩個孩子都不放過!
那可是我們僅有的兩個孫兒啊,一個被他打的差點兒成了殘廢,另一個也被她打擊的差點兒找不到信心,老爺,我們可就這麼兩個孫子,萬一他們從此一蹶不振,我們柳家的前途就毀了啊!”
柳孟氏句句都帶着哭腔,活了大半輩子,她還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公主王爺見了她也要禮讓三分,偏偏讓一個黃毛丫頭欺辱又發作不得,她真是氣的不輕!
“哼!好一個寶昌郡主!當真以爲我柳家好欺負不成?!”
見狀,柳孟氏鬆了口氣,知道老爺已經動了怒,也就代表方若素那個死丫頭活不長久了!
忽然,門房來報:“老爺,夫人,紫惠姑娘在外候着,說小姐送了東西回來。”
一聽說女兒送回了東西,柳孟氏趕忙命人將紫惠請了進來。
紫惠手中端着一個不大不小的托盤,托盤上蓋着一層紅布,很是神秘的感覺。
見到柳燁天夫婦,她屈身一禮,柔聲道:“大將軍,夫人,我家夫人知道大將軍打了勝仗歸來,奈何身不由己,只能遣了奴婢給二位送了禮物來。
夫人還讓奴婢傳句話,說她很好,請兩位不必爲她擔心,等她出來以後,她要親手解決了那給她屈辱的人!”
柳孟氏聞言有些心酸:“我可憐的顏兒!”
紫惠低垂的眸子裡精光閃過,繼續道:“夫人在被罰的日子裡一直念着老夫人和將軍,親手給二老做了一身衣服和一件腰帶。”()
ps:一更……新年快樂麼麼噠,繼續苦逼的碼字,下午還要捏餃子……唉……大過年的閨女嘴角青了一塊兒,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