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自相殘殺

南宮玦弈回到主院,看着他和顧清苑的屋子,窗戶上已透出的溫黃亮光,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腳步不由快了兩分,踏入屋內,涼意瞬間消散,一室淡淡的溫香襲來,帶着熟悉味道的溫暖,馨香,是丫頭的味道!讓人心安,放鬆的味道,思念了良久的味道。

南宮玦弈走入內間,看到顧清苑正坐在鏡臺前低頭翻看着一本小書,凌韻正在爲她擦拭着頭髮,剛沐浴出來的樣子。

看到南宮玦弈走進來,凌韻趕緊俯身,請安,“奴婢見過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

顧清苑聽到凌韻的稱呼,眼眸暗了一下,不過瞬間就隱沒無蹤,轉頭看着南宮玦弈,淺笑道:“回來了!用飯了嗎?”

自然,隨意的問候,淡淡的關懷,一種平常夫妻間的相處模式,在皇宮是不合規矩的,甚至在高門都少見的,可卻是南宮玦弈最喜歡的。

南宮玦弈搖頭,“還沒!”

“我已經交代廚房在做飯了,一會兒應該就好了。”

“好。”南宮玦弈點頭,心裡卻不免有些失落,他很想吃丫頭做的飯,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丫頭身體不方便,他這想法實在是有些不該。

他還是不喜歡任何讓能佔據丫頭心神的人,可現在,是自己的孩子他能怎麼樣呢!而且,他也不能再表現出一絲不快,那樣丫頭就又該不高興了。只是,這肚子裡的孩子還未出世,就比他重要了,真是讓人心裡憋悶的厲害。

淪落到要和自己的孩子拈酸吃醋,南宮玦弈也覺得挺幼稚,不可理喻的。嘆了口氣,擡腳走到顧清苑面前,伸手拿過凌韻手中的棉布,在凌韻驚駭不已的眼神中,開始熟練,嫺熟的給顧清苑擦拭頭髮。

顧清苑透過鏡子,看着南宮玦弈一向俊逸清冷的面容,此時染上柔和,眼裡閃過什麼,壓下心裡不斷涌上的失落,抹去莫名的空寂,嘴角揚起笑意,“一段日子不見,夫君的手藝絲毫不見生疏呀!”

南宮玦弈聽了輕笑,“學會了就不會忘記。”

“夫君這是想我誇讚你的聰穎不凡嗎?”

“娘子如果願開金口,爲夫自然洗耳恭聽。”

凌韻是第一次看到顧清苑和南宮玦弈的相處模式,心裡很是震驚,沒想到主子在皇上的面前竟然是如此的毫無禁忌,很是驚歎不已。不過,卻不敢多待,識趣的退了下去。

剛走兩步就聽到顧清苑另類的誇讚聲響起,腳步不由踉蹌了一下,更是不敢遲疑疾步走了出去。

“一段日子沒見,夫君好像黑了不少,人也醜了很多。”

顧清苑話出,南宮玦弈正在擦拭的手頓了一下,擡頭看着鏡子裡的顧清苑,瞪了她一眼,“一段日子不見,娘子倒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討好賣乖的功夫退步了不少。”

“夫君是越來越聽不得實話了!”顧清苑沒心沒肺道:“其實,剛纔更想說,夫君最近可是老了不少呀!不過,考慮到夫君小心眼的性情,說的可是委婉了很多,沒想到夫君還是無法接受。我倒是才發現夫君原來也是愛美之人。還這是意想不到…”

聽顧清苑越說越不像話,南宮玦弈磨了磨牙,“顧清苑,你非要惹要惹得我不高興嗎?”

“嘻嘻…。夫君真是瞭解我。因爲,夫君生氣的樣子很是有魅力,所以,特別喜歡看。”

丫頭還是那麼坦誠,而剛纔那句魅力,卻明顯是虛意奉承。不過,看顧清苑恢復以往模樣,南宮玦弈心裡放鬆下來,臉上卻帶着一抹嗔怒道:“惹自己夫君生氣就感覺心情特別好的娘子,你恐怕是世間第一個。”

“是第一個,所以稀有,所以特別,所以才夫君動心了,而後不可自拔,最後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呀!”顧請於感嘆道:“想想我這還真是極大的優點,夫君,這是我最大的魅力吧!”

南宮玦弈聽了哭笑不得,好久沒聽丫頭的歪理了,懷念之餘還真是有些不適,白了她一眼,“是呀!爲夫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福氣,找了個如此特別的娘子。”

“夫君才發現呀?”

“壞心眼的丫頭。”

“這話聽着真像是情話。”

南宮玦弈聞言,嘴巴歪了一下,輕斥道:“丫頭,你難道不知道有的時候太過坦白,很是破壞氣氛嗎?”

顧清苑聽了不由輕笑出聲,“夫君,你什麼時候也懂得情調了?”

“難不成爲夫在你的心裡是木頭不成?”

“一直是木頭。”

“顧清苑…。”

“還是小心眼的木頭。”

“真是越來越不討喜了。”

“那是因爲夫君的情話實在是太單調了。”

“情話還有很多種嗎?你聽過?”

聽着南宮玦弈言語裡顯而易見的探究意味,顧清苑沒有順他心意的搖頭,而是點頭道:“聽過呀!”

“是嗎?都聽了什麼?”

“比如,你美麗一眼就讓我失了心;你的聲一聽就讓我失了魂,把你擁入懷裡的那瞬間,我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源泉;看着你,只感,此生來到世上就是爲了和你的相遇,就是爲了寵你,愛你,守護你;爲了和你相遇我已向佛祖祈求了五百年,只爲了你能再次來到我的身邊,讓我再次見到你的容顏…。”

南宮玦弈聽着顧清苑順暢,幾乎是出口成章的說着,他從未聽過,腦子裡更是完全沒想到的過的蜜語甜言,南宮玦弈的臉色越發的怪異,嘴巴也抿了起來。如此一比,他的根本就稱不上是情話吧!根本就是幼稚的撒嬌。想此,南宮玦弈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顧清苑說完,看南宮玦弈變得緊繃的神色,抿嘴一笑,伸手摸了摸已經八分乾的頭髮。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轉頭,仰頭看着南宮玦弈,伸手圈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在他嘴角印下一個輕吻,在男人臉色馬上就要轉晴的時候,一句話出口,男人的臉再次黑了下來。

“傷到我家夫君偉大的自尊心了!不過,不會的還是要虛心的聽,好好學習,那樣才能進步。乖了…”

說完,輕輕的拍了拍南宮玦弈的胸口,嘆了口氣,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那副老學究的模樣,看的南宮玦弈忍不住磨了磨牙!丫頭越來越可惡了。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兒,可是他肯定,那個丫頭一定在偷笑。不過,那些該死的話,她是從哪裡聽來的?

洪家

南宮玦弈爲新帝確定下來,成爲無法更改鐵一般的事實後,洪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然在這極致沉寂下面,每個人的心裡卻是陷入極端的水深火熱之中。

南宮玦弈繼位對於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麼,每個人都十分的清楚。

洪家主屋中

洪老太爺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一衆子孫,面色很是凝重。沉寂良久,開口道:“現在局勢已成定局,已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了,說說你們的想法吧!”

洪老太爺開口,洪家大爺洪海,滿臉苦澀,開口應道:“父親,現在已經容不得我們有什麼想法了。我們在這場儲君之爭中,最終還是站錯了隊,輸的徹底!那個男人成爲新帝,成爲我們的新主子,現在等待我們的就是即將到了的毀滅,他是絕對容不下我們的。”

洪老太爺聽了,重重的嘆了口氣,這些他如何不知道,本以爲大皇子理所當然的是皓月的下一任新皇,而最先看着一切也都是照着那個趨勢發展的,大皇子亦是一步一步的逐步靠近那個位置。而他們洪家也眼見在權貴之上,即將更上一層,可哪知,在最後一刻卻全部幻滅,全部謀劃帶來的不是富貴,而是毀滅。

洪亮看着老太爺沉重的面色,眉頭緊皺,“我們洪家是註定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但是,他剛成爲新帝,應該不會馬上就做出什麼弒殺之事。畢竟,剛登基就亮刀,嗜血,讓皓月的百姓知道了,恐怕不是什麼好事。而,那個男人也從來不是那樣衝動之人。所以,兒子感覺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洪老太爺聽了,感嘆:“是呀!明知自己是皇子,卻二十多年隱忍不發,完全讓人看不出分毫,只是冷眼的看着皇宮裡的幾個皇子斗的你死我活的,這份心機,城府,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父親,現在可不是誇讚他的時候。”洪家三爺洪恩有些焦躁道:“二哥,你剛說的一線生機指的是什麼?”

“向他請罪,向他臣服,而家族之人,可以離開的馬上離開京城吧!”洪亮淡淡道。

洪恩聽了有些失望,“還以爲二哥能想出什麼好的辦法。說到底還不是讓我們屈服。”說完有些不甘心道:“難道我們以後就要縮着頭過日子了嗎?”

“三弟你現在不要妄想太多了,就怕縮着頭過日子的機會,那個男人都不會給我們。”洪亮搖頭,對洪恩的看不清現實有些無奈。

“如果真是這樣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洪恩火道:“還不如放手一搏,去反了他,那樣…。”

洪恩那憤慨的話未說完,就被洪老太爺和洪亮疾聲打斷了,“你給我住口,你還想我洪家現在不夠亂是不是?不夠飄搖是不是?你是不是唯恐那個男人不會注意你,還想再加一把火,是不是?混賬東西…”

“三弟,你想做英雄,去拋灑你的熱血我們不攔着,可你現在這樣卻是要把整個洪家拉去給你陪葬,你可真是太不知輕重了。”洪家二爺,洪亮少有的疾言厲色道。

洪恩聽了,暴躁道:“聽二哥這麼說,好像都變成了我的錯似的,你可不要忘記了剛纔是你自己說,那個男人會容不下我們的。既然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我爲何不賭一把。他不讓我活,我也不能讓他好過,剛登基就逼迫的人造反,我看看看他這個新帝王,在老百姓的眼裡還能有多大的威望,還如何能讓人信服。”

“反?多有骨氣,多有膽識的話,可卻幼稚,無知的可笑。”洪亮聲音也染上火氣,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本去反,就憑着我們洪家的這些護衛,這些下人嗎?”

“怎麼會只有這些人,不是還有很多跟我們洪家一樣情況的官員嗎?還有,現在大皇子不是還未如何嗎?只要我們全部聯合起來,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夏侯玦弈他就算再厲害,可雙拳難敵四手,我就不信,他敢我們把我們全部都給滅了。”

洪恩言語間帶着一股澎湃的熱血激動,豪氣萬千道:“我相信,只要我們他團結,夏侯玦弈他就一定不敢和我們硬碰硬,弒殺那麼多大臣,他這個皇帝也別想再坐下去了。所以,我們不該怕,更不該就這麼輕易的妥協了,那就太孬種了。”

洪恩一席話出,除了洪老太爺,洪亮,洪海幾個年長之人外,其他的幾個年少晚輩不由露出一抹激動之色,大有放手一搏的共鳴之感。

他們可是被人尊崇,巴結,恭維慣了的,讓他們去過那樣縮頭縮尾,躲着,避着的日子,他們可是難以接受。

“祖父,父親,我覺得三叔說的不錯。夏侯玦弈剛登基,他的顧慮可是比我們多。如果我們豁出去,說不定他反倒不敢拿我們如何了。所以…。”洪家大公子洪波還未說完,就被洪海給厲聲打斷了。

“你給我閉嘴吧!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去找死嗎?”洪海沉怒道。

“父親,怎麼會是找死,兒子這是…。”

“韋家的下場你們都忘記了嗎?”洪亮話出,在場的人面色均是一僵。

“那個男人無聲無息的就把韋家一族給滅了。同樣的,他同樣能悄無聲息的把我們都給滅了。還等到你們大肆的去反抗,去脅迫他嗎?”洪亮面無表情道:“那個時候他還是世子,而現在他可是這皓月的皇上,你們以爲他會受你們的威脅嗎?不要太天真了。”

洪亮話落,屋裡再次的沉寂了下來。氣氛比起剛纔更爲凝重。

只有洪恩仍然有些不甘道:“可現在和韋家的情況不同,韋家是個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而且他們韋家族人也就那麼幾個,就是想反抗,也沒那個力量。可是我們現在不同,我們聯合起來,人力可是比韋家多上了幾百倍,而且,我也斷定夏侯玦弈他不敢大肆的放開廝殺,他還有顧慮…。”

“顧慮什麼?顧慮老百姓對他的看法嗎?”洪亮冷聲道:“新皇在京城也有十多年了,就算是接觸的不多,你對他應該也多少有些瞭解吧!這麼多年,你見那個男人曾經顧忌過誰?他在乎過誰的態度,誰的看法?就是皇上在他的面前都少了一份威嚴,凡是看他三分。”

“至於這皓月的百姓,你想他們會站出來替你說句不平之言嗎?那就更加可笑了,我們洪家在這京城可沒有那樣的的威信,有那個百姓會無知到,爲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會和當今的皇上對上。”

洪亮嗤笑道:“至於百姓對新皇的看法,那就更不是什麼問題了,我們洪家在京城這麼多年,爲官幾十載,要說還是清清白白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要新皇拿出幾件我們曾經做下的隱晦之事,那麼,他的嗜血斬殺。在百姓的眼裡馬上就會變成爲民除害,如果他再稍微的給百姓也施個恩,他的威信馬上就上去了,而我們就是那死有餘辜的禍害了,那個時候你以爲還有誰會同情你?會幫着你討伐新皇嗎?”

“同樣的道理,那些個官員有那個是乾乾淨淨,就算是有,可只要他想,你就不會乾淨。所以,不要把自己想的太了不得了,也不要把他想的太簡單了。那是自尋死路,且死的更快,而你們想要的卻是絕對不會得到。”

洪亮的話落,洪老太爺閉上眼睛,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就是野心太大的結果。此時,洪老太爺忽然敬佩起李翼的當初的決斷來了。他的那個孫女在和韋家扯上關係的時候,爲了不參與到皇家之鬥中,竟然決然的捨棄了丞相的位置。

那個時候他還曾笑,李翼是個膽小怕事的。現在才瞭解,他的決定比起他來可是明智的多了。不過,也因爲他那個不成器的孫女,讓李家最終站在了二皇子的一邊。

可有顧清苑在,李家是決計不會有什麼事兒的。顧清苑在新皇心裡是什麼地位,京城的人沒有那個是不清楚的,只要想維護李家,想讓李家繁盛,那完全不是難事。

想此,洪老太爺擡眸,看向洪亮眼裡溢出懊悔,“如果當初聽你的,我們洪家或許不會到這一步,恐怕是完全相反的局面吧!”

聽到洪老太爺的話,洪海臉上溢出苦澀,洪恩神色不定,洪家晚輩有些不明所以。

洪亮苦笑道:“父親,現在再說那個已經沒有意義了。而且,當時就是聽兒子的把洪欣許配給新皇,那時,也不能完全肯定新皇就一定會點那個頭。京城那麼多女子沒見他對誰多看一眼的,再加上那個時候他連悠然公主,都給毫不留情的推拒了,兒子當初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其實心裡卻並不太想讓洪欣嫁給那樣冷清的男人。”

洪老太爺聽了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是兒子在寬慰自己。

看着父親還是難以釋懷的樣子,洪亮開口道:“而且,說句自貶的話,欣兒比起顧清苑還是少了些魄力,和那股犀利的狠辣之氣。當初老侯爺壽宴,顧清苑被劫持的時候,她和欣兒的反應一對比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出來。欣兒她比不上那個女子。所以,就算是欣兒嫁給了新皇,卻未必就能得到新皇對顧清苑那樣的看重和寵愛。”

洪恩聽了很是不以爲然,不過,洪亮的一番話倒是讓他腦子忽然一亮,猛然激動的站了起來,在衆人驚疑不定的眼眸中,眼裡透着一股灼熱的瘋狂,“既然夏侯玦弈如此在意顧清苑,那麼,我們何不直接把顧清苑給俘來,只要她在手,我…。啊…。”

洪恩的話未說完,人就忽然飛了出去,飛起,撞擊牆上,反彈回地面,落地發出一聲重響,人亦口吐鮮血,臉色瞬間慘白,痛呼,人捲曲一團,有片刻的眩暈,昏迷…。

看此,所有人心裡一震,一時怔愣,被這突入而來的變動給鎮住。然,在看到忽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後,臉色豁然大變,比起倒在地上的洪恩好不到哪裡去。

麒肆緩步踏入屋內,看着洪家一衆人,特別是地上的洪恩時,眼裡閃過殺氣,神色冰冷,“要劫持皇后來威脅皇上嗎?洪三公子果然睿智,果然不凡,果然,該死!”

最後兩字出,洪家衆人心裡猛然一沉,都聽到了嗎?

“來人。”麒肆看着洪恩,開口。

“首領。”一人閃現麒肆身邊。

“送洪三公子離開。”

“是!”

麒肆令出,暗衛移動,屋裡衆人只看到人影晃動,冷嗜的亮光劃過,紅色的液體飛濺,連洪恩是死是活都未看清,人就隨着暗衛消失在了眼前。只餘下一灘猩紅的血,告訴人們,這不是夢。

看此,有人已經癱了,眨眼間,剛纔還活蹦亂跳,叫器着要反的人就這麼沒了?狠辣,冷酷的手段,讓人無法不變色,無法不感到驚懼。

麒肆擡頭,看着主位上面色灰白的洪老太爺,面無表情道:“洪老太爺不必擔心,京城之中跟洪三公子有同樣心思的人,還真有那麼幾個。而剛好洪三公子不是正想找他們搞團結,謀反嗎?現在他如願了,去地府的路上,正好結伴而行不會孤單的。”

麒肆話出,洪老太爺的身體抑制不住的開始顫抖,眼裡閃過傷痛,更多的卻是絕望。跟新皇鬥,還想着會贏,那本身就是在找死,怎麼還能奢望其他呢?

麒肆擡眸看了一眼屋裡臉色灰寂的衆人,最後把目光定在面帶沉痛之色的洪亮身上。

“洪二公子。”

“麒護衛。”

“對於洪三公子之死你有什麼想法。”

“很難過,不過早已註定的結局,下官沒什麼好說的。”洪亮臉上帶着認命的苦澀。

麒肆聽了眼裡閃過什麼,忽而道:“洪亮聽旨。”

麒肆話出,洪亮愣了一下,不過瞬間就已回神,恭敬跪下,“下官聽旨。”

“皇上有令,洪家以後有你來主持。關於那些對皇后不敬之人,希望你能交給皇上一份滿意的答卷。不要讓皇上失望纔好。”麒肆說着,俯身,低聲道:“洪家是否覆沒就看你洪二公子的了。”

麒肆話落,洪亮如墜冰窟。那個男人果然殘忍至極,他這是要讓他們洪家自相殘殺嗎?

麒肆說完,轉身離開,無聲無息,如來的時候一樣。

徒留下洪家衆人,表情莫測的看着洪亮。眼裡的探究,防備渴望,顯而易見。

洪亮看此,眼裡溢出滿滿的苦痛,他什麼都還沒做就已經如此了,而這也就是那個男人想要的吧!

……

南宮玦弈吃完,看到顧清苑還在不停的往嘴巴里塞,飯量大的嚇人,不由的有些被驚了一下,不過,想到她現在懷着孩子,或許會比以往能吃些吧!

然,在看到顧清苑準備用第三碗飯的時候,有些不能淡定了,忍不住開口道:“丫頭,晚上了,你吃太多了怕是不好容易擠食。”

顧清苑聽了夾菜的手連頓一下都無,看了南宮玦弈一眼,淡淡道:“你想餓着你女兒?”

“女兒?”南宮玦弈揚眉,看了一下顧清苑的肚子,“凌韻告訴你的嗎?不過,按照月份,現在應該還不能探出來吧?”

顧清苑搖頭,“沒有,凌韻除了告訴我孩子很好,其他什麼都沒說!而且,關於孩子的性別我也不想問,我只是單純的額喜歡這麼叫罷了!”

南宮玦弈聽了眼裡閃過一抹訝異,“你喜歡女兒?”

“我的孩子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我都喜歡。”顧清苑看着那南宮玦弈那略帶驚訝的目光,清楚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在古代兒子纔是最重要的,有了兒子,地位就能得到保障,有了兒子纔算是有了一切。

只是在南宮玦弈稱帝后,她就處於極端的矛盾中,她很希望肚子裡的孩子會是女兒,那樣還有可能飛出皇宮那個金絲籠,不過,她卻也清楚,南宮玦弈既然爲帝王,就必須要有兒子,一定要有。如果不想在子嗣上出現什麼納妃的聲音,她就必須要生一個兒子。

如果有兒子,就要註定被這皇宮圈禁一生,她的孩子,她真是不想。只是這些話能說嗎?

顧清苑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面上卻很是平淡道:“因爲如果是女兒的話,我就可以給她一起扮成姐妹花,出去炫耀一下我們驚天動地的美,那感覺一定很好。所以,喜歡叫女兒。”

南宮玦弈聽言,抑制不住麪皮抽了一下,“丫頭,你可不要給我太沒規矩了。在我的面前沒大沒小的也就算了,在孩子的面前怎麼可以如此,你是母親,怎麼可以和孩子稱什麼姐妹?還炫耀你們的美,如果你們敢,我就把你們關起來,知道嗎?”

聞言,顧清苑白了他一眼,“跟女兒稱姐妹,不是顯得我年輕嗎?”說完,低頭看着肚子道:“女兒,看來我們長得太美在你父親眼裡也是錯呀!而且,你父親心眼小的很,你還未出來,他就想着關你了。真是不像話,等你出來了可要記住,一定要在他的身上多尿幾次,知道嗎?”

南宮玦弈聽了按了按眉心,有些無力道:“丫頭,有你這麼教孩子的嗎?”

“怎麼了?我教育的多好。”顧清苑輕笑道:“而且,你不希望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嗎?”

“如花似玉嗎?”南宮玦弈說着,擡眸看着顧清苑美麗的容顏,不自覺的點頭,“如果有一個和娘子長的很像的女兒,應該也很不錯。”

“我的女兒當然會像我。”

聞言,南宮玦弈眼神微眯,“是嗎?如果是那樣的話,等她出生,爲夫第一件要教她的事,就是要告訴她,身爲女子少給我亂聽那些亂七八糟的甜言蜜語,而且,也絕對不能嫁會說那些話的男人,如此輕浮,註定難成大器。”說完別有含義的看了顧清苑一眼。

顧清苑聽了抿嘴一笑,男人的小心眼果然一點兒都沒變。“夫君說的是,不過,就是不知道對於愛惹桃花的男人,夫君有什麼看法呢?哦!舉例就如夫君這樣的,你覺得女兒嫁給這樣不省心的人,好不好呢?”

顧清苑話出,南宮玦弈臉色僵了一分,而後面無表情的起身,看着顧清苑嗔怒道:“不要跟爲夫說什麼桃花,那樣會讓我想起某些個圍繞在娘子身邊,那些一點兒也不想起的人。”

南宮玦弈話落,顧清苑忽然想到什麼,遂然起身,拉着南宮玦弈的胳膊,臉上帶着一抹莫名的興奮道:“夫君,當初在陵城,我離開後是不是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什麼有趣的事?”南宮玦弈凝眉,直覺感到他不會喜歡顧清苑接下來要說的話。

“就是念兒呀!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果然不是自己喜歡聽到的,更惱火的是顧清苑的態度,這丫頭是在興奮嗎?看來慕容燁那個該死的已經給她說過什麼了。

不過,她既然知道,還能這麼興奮?南宮玦弈咬牙,“娘子覺得爲夫會看到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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