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早茶,隨便用了一點早飯夢煙樓的轎子就過來了,蘇長君暫時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人在幽州所以極少出面,都是一個人躲在北辰胭絮的書房裡看書,也不知道他要住多久,北辰胭絮沒有過問,每天都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當他不存在,
夢煙樓的生意雖說因爲北辰胭絮的衣裳比之前有所好轉,可是晚娘卻說怕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看樣子是她另有打算了。
也對,墨染不是一般人,她自然我不會是一般角色,言行舉止,滿身優雅的女人又怎麼可能單單只是一個青樓女子這般簡單?
夢煙樓的姑娘早上都不怎麼出門,甚至一個個都躲在自己的屋子裡,直到下午纔會出來走走,然後換衣接客。
北辰胭絮的屋子在最裡邊,來夢煙樓一段時間了,卻從未和她們碰面,小玉倒也活潑,時間久了無聊了就和她們說說話,聊聊天,久而久之就成了好姐妹。
和北辰胭絮在一起的日子是無聊的,因爲她很少說話,畫圖案時也不喜歡有人在旁邊,小玉明白,也就自己隨便溜達了。
“彥姑娘,你知道嗎?前段時間嫁到張家做妾的李秀被趕回去了。”忽然間,小玉一臉神秘的走到北辰胭絮道。
“哦。”北辰胭絮一心撲在衣裳上,隨意答了一句。
“到底還是不能妄想啊!不過就是普通人家的一個姑娘,嫁到張家還以爲是走了什麼好運,如今看看,給人家做妾,人家一個不高興就攆出來了,哪裡需要什麼理由?”
小玉對這種事情最是好奇,看了一眼北辰胭絮發現她還是猶如方纔一樣面無表情,瞬間好奇心都降低了不少。
“彥姑娘你長的這麼漂亮,若是是你嫁到張家,定然能夠站穩腳跟。”
北辰胭絮通常都是一身的素白衣裳,做的衣裳漂亮又精緻,可是自己卻偏偏穿個素白衣裳,美是美了,就是看起來冷冷的,不好相處,的確……她也確實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哼……就她?”
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一身紅衣,濃妝豔抹的女人走了進來,長得倒是極其妖豔,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將小玉嚇了一跳,可是北辰胭絮卻是依舊錶情淡淡的,擡頭看了她一眼,皺眉。
“你們掌櫃的是不是從來都只教人接客,不教人禮節啊!”
縱使是頭牌,在人們眼中也都不過就是一個***,她倒是好,一臉的坦然,以男人多爲樂趣。
“都說夢煙樓來了一個比我還要漂亮的姑娘,我倒是過來瞧瞧,怎麼就覺得就一般呢?”
若是真的來了一個比她還要漂亮的,那豈不就是地位不保?可是如今看這女人面無表情的樣子,這呆板的模樣,還想和她爭鋒?
“姑娘放心便是,彥姑娘只是來做做衣裳的,上次我去給你送的衣裳,不就是她做的嗎?”
小玉看這頭牌火氣大,立即出言解釋,誰知道這還沒有解釋完,北辰胭絮就自己悠悠的說了一句,“沒人有要和你搶頭牌的意思。”
那不屑的語氣,那一臉輕視的樣子,壓根就沒有要把人家放在眼裡的意思。
“一個裁縫,何時這般不知死活了?”
頭牌年輕貌美,從來都是男人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何時輪到人這般羞辱了?
就叫晚娘見了她也都要彬彬有禮的問好,什麼時候一個裁縫也敢在她面前嚷嚷了?
“一個***,什麼時候也可以如此不知羞恥的將別人的謙和當成自己撒野的資本了?”
一句話,將小玉嚇得掉了下巴。
自從認識北辰胭絮以來,她都是溫和淡雅的做着自己改做的事情,從來都不多說一句話,更是從來沒有如此開口說過哪一個人,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怎麼今天就這麼不給人面子了呢?
這是青樓的頭牌,可以說整個夢煙樓除了晚娘屬她最大,平時誰敢惹她啊?這彥姑娘倒是好,平時不說話就算了,這關鍵時刻說話能把人氣死。
“你……小賤人。”
那頭牌纔不管呢!衝上面,那模樣分明就是想兩耳光扇死北辰胭絮。
“住手。”
墨染站在門外,安靜的說了一聲,聲音溫和,不想呵斥,猶如一句平常的話一般溫和。
“墨公子……”
那頭牌看到墨染立即聽了下來,委屈的喚了一聲,像是在說你不爲我出頭出頭就算了,還要阻止我。
“不過一個裁縫罷了,你何必與她計較?”
臉色和北辰胭絮的一般平淡,小玉看了這兩人一眼,吞了吞口水,這彥姑娘和墨公子倒是挺像的。
“一個裁縫都可以如此沒大沒小了,日後誰還能將我放在眼裡?”
“如果別人的尊重只是因爲你是一個賺銀子的工具,只是因爲你還有價值可以利用,你會高興嗎?滿足嗎?人活到了一定的境界,不需要恐嚇來威脅別人讓其將自己放在眼裡,姑娘如今是頭牌,是整個夢煙樓生存下去的必需品,所以姑娘覺得自己應該高高在上俯視一切了?”
“還是姑娘內心裡其實極度自卑,所以要以這樣的形式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
這句句帶刺的話幾乎能把人氣瘋,那女子氣得胸前起伏不定,可是奈何墨染在這裡不敢隨意動手,只能用目光惡狠狠的放在北辰胭絮臉上,恨不得抽歪她這傾國傾城的臉。
“既然胭脂姑娘都已經不再和你計較,你又何必再咄咄逼人?彥姑娘,整個夢煙樓都是一些出生可憐的姑娘,生存下來都不容易,你既然已經同大家在一起做事,又何必再看不起別人?”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北辰胭絮不懂事,不會與人相處一般。
“如果出生可憐就可以野蠻無禮,如果身世可憐就能夠隨意出口傷人,難道就因爲我不哭不鬧不吵,所以活該被欺負?墨公子,我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也是有意護着自己的人,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如果自己的威信是恐嚇威逼來的,那麼我只能說這夢煙樓真的不適合我這樣一個小裁縫。”
她北辰胭絮就因爲厭倦了在南蕭城被人威逼利誘的日子纔到這個地方,如果就連這一個小小的青樓都沒有辦法給她這樣一份平靜的話,她還真的一點都不想留下來。
墨染是沒有想到北辰胭絮會這樣的牙尖嘴利,甚至天不怕地不怕,嘆了一口氣,隨即上前一步,“彥姑娘你何必如此極端?大家都在一個屋檐下,胭脂姑娘的確有她不對的地方,可是你出口傷人不是也傷害了她嗎?若是再這樣下去,豈不就是讓別人笑話?”
墨染就像個唐僧一樣囉囉嗦嗦的扯着,北辰胭絮心中冷笑,看了胭脂一眼,“我還以爲夢煙樓是個人敬人的地方,原來是個人怕人的地方,原是我記錯了。”
北辰胭絮不依不饒,對於胭脂這樣欺軟怕硬的女人她是真心喜歡不起來,不管夢煙樓是不是還能堅持下去,底下的姑娘都是可憐的,而她靠着自己之前的一點名聲還能去其他地方,就因爲拍,她每天都在嘲諷炫耀,好似作爲頭牌她非常光榮一般,最是讓北辰胭絮厭惡。
你自己直到誤入風塵就算了,明知道自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還依舊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強過別人,以此四處欺壓別人,無自知之明,真是可笑。
“墨公子,你看她……”
“下去。”
墨染沒有再出聲責怪北辰胭絮,而是讓胭脂下去,自己則是走近,細細觀察着北辰胭絮的臉,希望能從裡面看出點什麼,可是沒有,不帶一絲緊張不說,目光更是清明一片,讓他微微有些嫉妒,嫉妒這雙眼睛?
這幾日蘇長君的人全部撤回了南蕭城,這讓他覺得奇怪,可是北辰胭絮又真的什麼變化都沒有,這讓他又開始懷疑或許她和蘇長君是真的沒關係。
“爲了這麼一點小事說離開就離開,是不是太過孩子氣了一點?”
墨染對於北辰胭絮的再次想要離開覺得有些好笑,孤身一人,想要活得好好的,夢煙樓能夠收留她,並且優待她已經非常不容易,爲何她還會想要就這樣離開?
“明明做得不開心,不喜歡這個地方卻還要執意留下,不是更加孩子氣嗎?”
“我從彥姑娘身上,沒有看到半絲爲生計發愁的模樣。”
“發愁就能解決問題?墨公子的眼睛裡是不是隻有一種人?”
來幽州,來夢煙樓,只是因爲她想,她開心,她的確沒有爲生計發愁,卻也不想做一個無所事事的人,若是每天都過着同樣的日子,那和在南蕭有什麼區別?
“姑娘若說自己只是一個裁縫,我不會相信。”
“我從未說過自己是裁縫,不過就是因爲自己喜歡會做幾件衣裳罷了。”
就連身形尺寸都是小玉量的,她何時說過自己是裁縫?
每天被人懷疑這懷疑那的生活實在讓她覺得憋屈,又並非一定要留在他們夢煙樓不可,這兩個姐弟實在不用輪流來試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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