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相爺的意思是，皇上他老人家豈不是更加吃虧？”
那皇位，看似輝煌大氣，實則坐上去能累死人。
“誰讓他領的俸祿比咱們的多呢！你瞧瞧，他住那麼大的房子，每天吃喝拉穿戴都是最好的，更何況還要養這麼多女人，他就算是累死在皇位上，那也還不完這麼多銀子啊！”
敢詛咒皇帝死在皇位上的，他蘇長君絕對是第一個。
蘇家是名門大族，據說這蘇長君不過六歲就能文能武，八歲就摘取了文武狀元桂冠，十二歲隨軍出征智取椒江，十七歲做了南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朝廷之首，也就是現在的左相之位。
這個男人不過十八歲，已經成了南蕭傳奇，不知道再過幾年，他能成什麼模樣。
這是所有人都不敢公然議論的問題，也從來沒有人在皇帝面前提過，畢竟這左相若是再往上走，那就是爲王爲皇了。
“我與相爺之前是否見過？”
“自然。”
“何處？”
“還記得我上次和二小姐說過的話嗎！”
我若是告訴二小姐，你昨夜出現在我的夢中，二小姐可信？
這不靠譜的話此刻涌上北辰胭絮的腦袋裡，只覺得可笑至極。
“相爺何必開玩笑。”
北辰胭絮看了蘇長君一眼，衣衫整齊，發冠端正，如何也不像那不三不四的地痞，可是這嘴巴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不靠譜得緊。
“既然二小姐覺得蘇某是開玩笑，那蘇某就是在開玩笑吧！”
說着，開門走了出去。
他救了北辰胭絮，從未想過讓她涌泉相報，可是接連着兩次，北辰胭絮對他的態度都是進而遠之，深怕和他染上一點關係的模樣，還是讓他覺得心裡不自在。
看着那道門被他拉開，又被他用內力關上，隨後連個人影子都看不見，北辰胭絮就覺得奇怪，怎麼這個人給她的感覺這般奇怪，卻又沒有一點關於他的記憶？
……
“夫人，守在二小姐門外監視她的丫鬟，被打暈了，奴婢用水潑醒以後整個人瘋瘋癲癲，什麼也說不清楚了。”
嬤嬤也覺得奇怪，這個丫鬟一直都盯着北辰胭絮的院子，也一直沒有出過任何事情，可是方纔從他那裡傳出消息，她以爲其他發現，急急忙忙趕過去看的時候，這丫鬟就坐在地上了，醒過來以後整個人瘋瘋癲癲，什麼也說不清楚，只會傻笑了。
“如此說來，北辰胭絮那邊必然有蹊蹺。”
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瘋了，若不是發現了什麼，又豈能出現這種事情？
“奴婢也覺得裡面必定有蹊蹺，否則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傻，要不，奴婢再派幾個人盯着？”
“自然。我就不信，這一時半刻她北辰胭絮能夠小心注意着，這時間長了，她還能時時刻刻睜着眼睛，我倒要看看，這賤丫頭有什麼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
“是。”
嬤嬤行禮，出門，立即往別院走去。
看着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丫頭，只覺得心裡煩躁，“打發些銀子，送出府。”
成了這個模樣自然是不能再留再府裡了。
……
清晨，整個北辰府都再傳着一件事情，白姨娘身邊的丫頭瘋了，下半夜就失蹤，怕是姨娘院子不乾淨，所以這些丫頭都被鬼上身，所以瘋瘋癲癲，最後被鬼吃了，日後誰若是誰提前發了瘋病，那就是被鬼選中了，得離遠點，否則就會被鬼一起吃。
這謠言越傳越遠，人心惶惶。
“小姐，要不咱們也把一些驅邪的東西掛在門前吧！否則被女鬼看上可就遭了。”
浣兒看許多院子都貼了東西，就這個青嵐院裡一片光潔，昨天已經提醒了一次，小姐卻絲毫不理睬，沒有她的准許，浣兒也不敢貼。
“女鬼？你見過了？”
“沒有啊！”
“沒見過你怎麼知道是鬼，而且還是女的？”
北辰胭絮只覺得好笑，不過就是一個丫鬟突然瘋了，這府裡就傳得神呼其神，越來越神經了。
“小姐，多可怕啊！若是咱們也被盯上，豈不是……”
“別說根本沒有，就算有又怎麼樣？小姐我心中坦坦蕩蕩，活的都不怕，還能怕死的？”
……
夜晚，北辰胭絮睡得正熟，外間就發出了一聲大叫，“啊！！！”
“怎麼了？”昏昏欲睡的起身，點了燈，走近一看，原是浣兒害怕，此刻將被子捂着頭，叫得昏天黑地。
“我求求你了祖宗，別吵了，好好睡覺行嗎？”
從白天到晚上，這個丫頭就一直髮抖，晚上更是三番五次叫得極其大聲，把北辰胭絮也折磨得快瘋了。
“小姐，我好害怕。”
“害怕什麼？”
“有鬼。”
浣兒將頭伸出來，本來自己睡在丫鬟房裡就已經怕得要死，其他兩個丫鬟自己睡在別間，只有她自己被嚇得啊啊大叫，北辰胭絮知道了，只能讓她過來睡，誰知道就算過來了，她還是害怕。
“唔……”窗外飛過一個白影，併發出恐怖的聲音，浣兒唔着頭，“啊～有鬼，有鬼～”
北辰胭絮卻冷哼一聲，走近大門，一把拉開，外面卻又什麼都沒有了。
“哪裡有什麼鬼，明明就是裝神弄鬼。”
北辰胭絮一陣憤怒，衝出門，果真是什麼也沒有，院子裡的門都是關起來的，隻身走到牆角，卻發現牆上多了幾個腳印，上面更是有人攀爬過的痕跡。
“我告訴你浣兒，這點你就怕了的話，趁早收拾東西回家找個人嫁了。”
作爲她的身邊人，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就被幾個裝神弄鬼的人嚇得要死要活？
她膽小北辰胭絮可以理解，可是膽小成這個模樣，趁早去找個人嫁了也算幸福，至少身邊有個男人。
跟着她有什麼好的，沒吃沒喝就算了，還三天兩頭被人計算，如今更是直接到院子裡公然挑釁了。
“小姐……”
“跟着我別說是鬼，那就是遇神殺神，遇佛弒佛，這種小鬼算什麼？你若是害怕，明天我便給你些銀兩，離開北辰家，離開南蕭，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找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做些小生意，好好過日子。”
北辰胭絮這次是真心的，她不忍心，也不想再看到浣兒這個樣子，她不想再有人陪着她走這條看着越來越黑的道，哪怕真的有人要死在這條路上，她一個人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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