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姨娘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啊!”
李嬤嬤跪在地上,摟着姨娘,也跟着哭得稀里嘩啦。
“這孩子是能夠來到自己的身邊那是一種福氣,可以爲爹爹生下後人那更是天大的福氣,姨娘沒有福氣,何必勉強自己?”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沒有笑意,沒有嘲諷,滿是嚴肅。
來人正是北辰胭絮,北辰胭雲,北辰胭琴。
“聽說大姐姐這裡出了事情,我便去喚了哥哥,誰知路上碰到了浣兒,她說她們家小姐也過來了,這不剛好就遇上了。”
北辰胭琴面帶笑意,“若不是剛巧聽到,還真不知道姨娘爲了生兒子做出這麼多犧牲,這身子是自己的,把身體弄垮了,別說生兒子,怕是女兒都生不出來。”
身爲正室所生,自然也是從小就討厭偏房做小動作,如今聽到白姨娘做出這種事情,自然也是面帶嘲諷。
府中的姨娘們人人都是整天就尋找偏方,爲的就是能夠生個兒子氣死正室,她孃親這些年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打壓,可是也阻擋不了這些人的春秋大夢。
“怎麼,三妹妹也覺得噁心嗎?”
北辰胭絮看了一眼北辰胭琴,方纔在門外看見,就聽到她和北辰胭雲的笑聲,怕也是因爲北辰家鬧鬼的事情。
他們屬於外人,自然也就是坐在旁邊看熱鬧,誰也不幫,今日看白姨娘這個樣子,免不得嘲諷幾句。
“可不是,咱們都是嫡出,自然都知道姨娘們有多噁心。”
“你……你們……”
白姨娘手指這兩個一唱一和的人,只覺得心中堵了一口氣卻出不來一般難受。
“哎喲……大姐姐怎麼都昏迷了,還抹這麼厚的脂粉啊?”
北辰胭絮靠近北辰煙怡,手指頭在她臉上颳了一下,看她皺眉想要發火卻發不出來的模樣,只覺得好笑。
那面色蒼白是因爲塗了脂粉,北辰胭絮不得不由衷的佩服北辰煙怡身邊丫鬟的上妝技術,還真就把北辰煙怡弄得面色蒼白,楚楚可憐,整張臉瘦了一圈的感覺。
“說是被小鬼嚇暈了,難不成,還是小鬼幫忙着塗的?”
吳嬤嬤也因爲方纔白姨娘的話覺得不舒服,看北辰胭絮這麼一說,立即接了上來。
“哈哈哈哈……小鬼?這東西我北辰胭絮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呢!一會大姐姐醒了我一定要問問她,到底長的什麼模樣,還能把她嚇成這個樣子,知道大姐姐愛美,還特意爲她上妝,妹妹我懶,倒是也希望和那小鬼見上一見,也請他發發善心,給我也上一個。”
北辰胭絮這話只讓聽的人滿臉抽搐,別人都避而遠之的東西,二小姐還求要要見?莫不是這二小姐的臉,就是小鬼幫忙做的?
越想越覺得可怕,之前就有傳言說二小姐的臉不是真的,此刻看着北辰胭絮這長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只覺得越看越不像人,人哪裡有長得這般精緻美麗的?定然是畫的。
那小鬼將畫好的臉貼在二小姐的臉上,也就成了這個樣子。
如今她還假惺惺的這般,定然是爲了掩飾自己。
看到這些個丫鬟都離自己遠遠的,北辰胭絮也就明白了,之前浣兒就是聽了這些才晚上睡不着,整天鬼哭狼嚎把自己弄得精神錯亂什麼也做不好,看這些丫鬟的表情,應該就是想起這麼一茬了。
“我若是小鬼,我定然給白姨娘換一張臉,瞧瞧她爲了北辰家做了這麼些事情,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也因爲這些年的風吹雨打留下了這般痕跡,都老成這個樣子了。”
雖說非常注重保養,可是因爲整天就知道算計人,北辰清明只要不回來她就一夜不睡胡思亂想,導致如今臉上有了很多細小的皺紋,特別是皺眉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好幾歲。
這些都是她的傷,如今被北辰胭絮就這麼拿出來說,白姨娘整個人頓時冒起了熊熊怒火。
“哼,二小姐說的這些都是人都應該經歷的事情,總比不過二十出頭風華正茂時就死了的人來得好。”
暗諷蘭妙玲年紀輕輕就死了,北辰胭絮微微一笑,“不錯,猶如我孃親,走得早,可是在爹爹的心中卻留住了最美麗的模樣,又或者猶如吳嬤嬤,年過四旬,雖說這些時光也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可是你看她,慈眉善目一身正氣衣着整齊,給人的感覺端莊,溫和,優雅,可是白姨娘你剩下什麼?”
所有人都看向白姨娘此刻的模樣,蓬頭垢面,衣衫不整,這個人坐在地上,面容更是因爲哭得太過而讓妝容花成一片,整個人就是一個瘋婆子。
再看向吳嬤嬤,還真就猶如北辰胭絮說的一般,給人溫和優雅的感覺,甚至一舉一動,都有着說不出的味道。
這種感覺最爲強烈的應該莫過於北辰清明瞭,此刻看向白姨娘,只覺得自己當初真是年少輕狂,識人不清。
那個時候,他娘也說過棄了白姨娘,將吳嬤嬤收入房中,雖說她年紀稍大,可是做事沉穩,有他在身邊指點左右,必然是好事一樁,可是他偏偏不信,如今倒好,不聽老人言,早晚得後悔。
“小姐謬讚了,奴婢只是一個嬤嬤而已,只是事事看開,便也就如此了。”
吳嬤嬤並沒有因爲北辰胭絮的誇讚而面露高興,反而是猶如往常一樣,禮貌的行了禮,說着謙虛話。
“嬤嬤謙虛了。”
“二小姐少扯開話題,那些個小鬼分明就是你請來的,何必賊喊捉賊,故意刺激姨娘隱瞞事實呢?”
李嬤嬤看這二人一唱一和,幾乎要把白姨娘氣死,立即將話題拉了回來,提醒姨娘莫要因爲北辰胭絮的幾句話而忘了正事。
“李嬤嬤這麼清楚小鬼,莫非是親眼看到我請了,還是親眼看到小鬼是從我院子裡出來要嚇死你了?”
北辰胭絮面帶笑容,走近李嬤嬤,“還是李嬤嬤也覺得,我這張臉是假的,要不要,我撕下來給你欣賞欣賞?”
北辰胭絮面色一秒變嚴肅,看着嬤嬤,靠近她,李嬤嬤突然想到這幾天府裡的各種傳言,居然啊的一聲,攤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裡說着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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