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楊世子送給你的,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青竹將楊凌霄的禮物拿出來放在小几上。
“是啊,依奴婢看,連咱們世子爺都不知道里面的是什麼東西,楊世子拿出來送給小姐的時候,看咱們世子爺那眼巴巴模樣就知道。”春梅也十分好奇,卻把司徒陽拉出來打頭陣。
“我看啊,不是咱們世子爺好廳,而是你這丫頭想看楊世子送了什麼給咱們小姐吧!”小王裡面最穩重的白梅玉指在春梅的腦門上點了點嗔道。
“嘿嘿……”春梅摸了摸壓根沒什麼感覺的腦門,帶着些不好意思又帶點討好的對着白梅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們想看打開看就是了。”司徒嬌對身邊的人極是大方,何況她是真的覺得楊凌霄那麼板正的一個人送的禮物必定是中規中距,沒什麼不可讓人看的,故而將几上的盒子往春梅面前一推道。
真正要讓自個打開那裝了禮物有盒子,春梅倒膽怯了。
那可是楊世子送給小姐的禮物,哪裡是她們做奴婢的能動的?
只要想想楊凌霄那張帶着冷氣的臉,春梅就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兩步。
司徒嬌秀眉高挑,雖然臉上的笑意依然淡淡淺淺,不過卻直達眼底,顯然春梅的識趣讓她極是愉悅。
看着幾個丫環雖然沒有催促司徒嬌打開盒子,好奇的目光卻粘在了那盒子上,特別是年齡最小的春梅。
司徒嬌見大家的好奇心都被自個吊得高高的,心裡覺得十分滿意,不過想到楊凌霄那麼鄭重其事地將盒子新手交到她的手上。且連司徒陽都不曾看過,司徒嬌的心裡其實也十分好奇。
雖然明知裡面的禮物就算比較私密,也不會太過出格,不過司徒嬌還是沒有當着丫環們的面將盒子打開。
一直到了上了牀,司徒嬌才讓白梅將那盒子給拿了過來。
拿在手上把玩了許久,心裡不斷猜測着裡面的東西。
這盒子無論從材質看還是從外表看,都不過是一個極普通的盒子。
如此普通的盒子,自然不會裝什麼貴重的東西,可是偏偏沉穩冷肅的楊凌霄卻那麼鄭重。
司徒嬌一忽兒拿起一忽兒放下,時不時還鼓起嘴來嘟噥兩句。全然沒有了平日的穩重,倒符了她的實際年齡。
白梅只當沒看到司徒嬌這些平日看不到的幼稚的動作,只是轉身去了外屋。在司徒嬌平日休息的榻上鋪上被褥,今日該她上夜。
白梅這裡還沒整理好被褥,卻聽到裡屋的司徒嬌一聲驚叫,嚇得白梅丟了手上正鋪着的被褥衝了進去。卻見司徒嬌手上拿着個木雕,滿臉的喜出望外。
不過只是一個木雕,小姐用得着如此驚喜嗎?
被嚇了一跳的白梅按捺住翻白眼的衝動,只在心裡稍稍吐槽了兩句。
也幸好今日上夜的是白梅,若是青竹那丫頭,必定是白眼加埋怨一起上。
不過司徒嬌的模樣成功勾起了白梅的好奇心,既然她是幾個丫環中最爲穩重的一個。可她到底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有好奇心在所難免。
白梅不由伸長脖子看向司徒嬌手上拿着的木雕,只可惜此刻司徒嬌面對着她,那木雕自然是背對着她。
在白梅眼裡那就是一塊造型有些奇怪的木塊罷了,若不是司徒陽經常從楊凌霄那裡順些小木雕回來顯擺。白梅的第一眼大概也不會覺得那是個木雕。
不過司徒嬌臉上的表情。卻完全暴露在白梅面前,只見司徒嬌笑迷了眼。可見楊凌霄此禮甚得司徒嬌歡喜。
也許白梅的目光太過熱切,司徒嬌總算髮現了屋裡還有個人,俏臉頓時飛上了紅暈。
哎喲。真是不容易啊,小姐還有害羞的時候!白梅不由抿嘴笑了起來。
“小姐,你不是說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嗎?楊世子到底給你送的啥,瞧把你樂的!”眼看着司徒嬌就要把手上的木雕收回盒子裡,這下身負重任的白梅再也忍不住了。
若她不將這禮物打聽清楚,明日青竹定不會饒過她。
“就是一塊木疙瘩,沒啥。”司徒嬌難得地小氣起來,她雖然心喜這禮物,卻實在有些羞與給人看。
真不知道楊凌霄那麼板正的人,怎會想起雕這樣一個木雕送給她。
哎呀,羞死人了都!
司徒嬌的臉紅得如熟透了的蘋果,甚至連脖子紅了個透,這下白梅可就更加好奇了。
爲了明日不被青竹唸叨,白梅決定豁出去了,於是她作勢就要撲向司徒嬌,反正以前在桃林別院的時候。這樣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停!本小姐給你看就是了,不過不許告訴青竹那個大嘴巴!”白梅那邊一提氣,司徒嬌就知道她要幹什麼,連忙伸出受傷的手指一指白梅,拿着木雕的左手往前一伸,一付大義凜然的模樣。
白梅上前小心翼翼地接過司徒嬌手上的木雕,原來刻的是一對娃娃,難怪從後面看造型有些奇怪。
不過準確地說不是一對娃娃,而是一個老公公和一個老婆婆。
他們各自拿着柺杖佝僂着腰,空着的手卻緊緊地牽在一起。
白梅開始的時候,雖覺得心裡有些觸動,到底沒看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以令司徒嬌驚喜若狂。
不過再細細一打量,白梅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首先這對老人的長相,細細品賞,就可以從中看出門道來,楊凌霄雕刻的時候根本就是以他自個與司徒嬌爲型。
那麼其中的寓意就深刻起來了,楊凌霄應該是通過這個木雕向司徒嬌傳達他的心聲,他希望與司徒嬌手牽着手慢慢老去。
白梅看透了禮物中飽含的寓意,自是打心裡替司徒嬌高興。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白梅邊恭喜司徒嬌,邊小心翼翼地準備將木雕還給司徒嬌,卻意外地感覺到底座似乎有字:“咦,這下面好像還有字哎。小姐快看!”
白梅雖然很想翻過來看看底座上到底刻了什麼,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將木雕的底座對着司徒嬌,並不曾偷看一眼。
司徒嬌的眼睛先是睜得大大的,爾後卻再次笑眯了眼,底座上刻着的一行字,成功詮釋了這個木雕的含義:“執子之手與之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