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承德瞪了眼呼天搶地的柳姨娘,一甩衣袖怒聲道:“你當初就不該動穎月居。更新最快”
“老爺,大小姐,雅善居的東西是直接搬到穎月居嗎?”柴總管剛領命離開,突然想到這個嚴肅的問題,於是重新折了回來。
“樓璇雅用過的東西給我?當我那兒垃圾回收站呢?桌子搬去廚房,牀搬去偏院……”一番話下來,她已經大概將雅善居的東西指派完了。
“那穎月居的東西要從哪裡補充?”
“不用了,本王已派人去準備,一會就送來,不用勞煩樓丞相了。穎兒在相府受盡欺負,看來以後樓夫人和穎兒在相府的吃穿用度本王都得包了。樓丞相,本王有一句話想說,在家事處理上你都有失偏頗,又如何能助父皇平天下?”
墨璟昊話一出,樓承德和柳姨娘都膽寒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墨璟昊就拉着樓璇穎離開了。
“老爺,他居然敢這麼跟你說話!他不過是被流放的皇子……”
“你閉嘴!”樓承德瞪了她一眼,惡聲命令,“婦人之見,你再針對璇穎做手腳,相府遲早被你連累!”
柳姨娘委屈極了,抱着樓寧遠mǔ'zǐ倆失聲痛苦起來。
樓璇穎一身舒暢地往穎月居走,墨璟昊慢慢地跟在她身後,剛進院子,身後突然傳來白澤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一轉身,果然看到白澤不知何時冒了出來,正站在墨璟昊身後。
“王爺,您要的東西屬下已讓人準備妥當,在相府大門外。”
“嗯,你去跟樓相請示一下,然後讓人把東西搬進來。”
“是,王爺。”
白澤走後,樓璇穎好奇地問他:“墨璟昊,你什麼時候交代白澤做這事的?你不是一直跟着我麼?”
“院子,你剛跑出去時我叫了白澤。”
“哈哈,剛纔我爹和柳姨娘的臉都綠了,墨璟昊,謝謝你今天幫了我那麼多忙。”
墨璟昊輕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
第二天一早,恬兒叫醒樓璇穎,告知她毅王爺和三小姐回相府來了。
樓璇穎翻了個身又睡了半個時辰才爬起來,腦海裡重複恬兒之前說的話,意識到是什麼事後終於清醒過來。
“丫的,恬兒,你是說墨弘毅和樓璇雅回相府來了?”
恬兒在收拾屋子,聽到她這樣問,意識到小姐剛纔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耳裡,又倒頭大睡了。
“是啊,小姐,如今和老爺、柳姨娘在大廳聊天聊得很開心呢。”
聊天聊得很開心?她倒要插一腳,讓他們開心不起來!
樓璇穎伸着懶腰從牀上跳下來,梳洗後胡亂吃了早飯就跑去書房敲門:“墨璟昊,你起來了嗎?”
“進來。”
她推開門,看到墨璟昊穿戴整齊已經坐在書桌前翻看書冊了。
“這麼早起來了?你是睡不習慣嗎?”她看了眼書房的牀,疊得整整齊齊不像睡過人的樣子。
“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睡懶覺?現在辰時過半了。”五年征戰,哪還有睡不習慣的道理。
樓璇穎撇嘴,辰時過半也還早,在現代睡到八點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你在看什麼書?”她走過去探着腦袋去看他手中的書,看到是兵書,頓時頭皮發麻,“你經常看這玩意不累啊?”
“不累。”
“好吧。墨璟昊,聽說墨弘毅和樓璇雅回相府了。”
“知道。”
“我想去玩一玩。”
墨璟昊終於擡頭看她,發現她眼裡閃着精光,不用問也知道她又一肚子壞水了。
“昨天鬧了那麼多場還沒鬧夠?”
“難得回來相府啊,當然是能報多少仇就報多少了。”樓璇穎嘻嘻笑着,可沒打算收斂。
他擡手就戳在了她額頭上:“你啊,這麼記仇。”
樓璇穎纔不管,拉起他就往外走。
“你跟你二皇兄不對盤,我跟我三妹也不對盤,正好一塊去。”
墨璟昊嘆了口氣,他和墨弘毅的矛盾可不是用嘴吵着能解決的。
大廳裡很熱鬧,樓承德和柳姨娘、樓寧願自然是在,讓樓璇穎意外的是,竟然連樓璇琴和樓璇雲也在。
昨天她回府時可不見這兩個妹妹出來迎接,如今樓璇雅回來,就都露面了。
“我還在想這麼熱鬧吵什麼呢,原來是二皇子和三妹回來了。”
樓璇穎的聲音伴隨着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出現在了廳門口。
衆人擡頭看到他們,臉上的笑意僵了幾分,都有些不自然。
“大姐,你來啦,我回來給大家都帶了禮物,也給你準備了一份。”樓璇雅率先反應過來,站起來將紅紙包着的小份東西朝樓璇穎遞了過去。
“三妹真有心。”樓璇穎盯着它看了一會,笑着接過手,從外形大小到重量再到手感,她猜到紅紙裡包着的是一本書,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拆了開來。
果然是一本書,而且,是一本《女誡》!
“大姐,小時候爹爹給我們請夫子教授琴棋書畫禮,因爲身體原因,你都沒學過,近幾次還在宮裡頂撞了皇上,皇城裡也傳出了那麼多關於你的流言蜚語,三妹覺得這些都不怪你,畢竟你最近纔開始學事嘛。”
“三妹送我《女誡》這書,想必將它學得很透徹,才送得出手吧?”
“那是自然。”
樓璇穎笑了笑,緩緩地吐出長段的話:“功婦謂是,客賓奉以,食酒齊潔,笑戲好不,績紡心專,容婦謂是……”
等她說完後,看着樓璇雅那茫然莫名的表情,她嘲弄地反問:“三妹,你知道我剛纔說的是什麼嗎?”
“大姐,你的詞句不通順……”“嗤,不通順?它是《女誡》婦行第四里的一段話,我倒揹回去的。三妹不是說將它學得透徹了嗎?書學透徹的最高境界是倒背如流,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你居然還不知道我背的是什麼,若我接受了你這個禮,對你不是種諷刺嗎?三妹還是自己收下,回去好好背背,用《女誡》好好約束自己,不可過於高傲自滿。”樓璇穎嘲諷完將手中的書扔回到樓璇雅身上,想要當衆羞辱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她是學古物鑑定的,就曾盯着本泛黃的《女誡》研讀了不知多少天,倒背起來根本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