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養病的名號,鳳夕白果然入住到了相府。那日的大火也被壓了下來,差點燒死降香和毀了蘇驚墨藥物的事情卻不脛而走。來來往往的補品和寶貝名曰安撫的也送來了相府,縱然宮裡私下紛紛猜測,卻也到底沒人打擾到蘇驚墨這裡。
“阿墨,人來了。”鳳夕白從屋外閃了進來輕道一聲。
蘇驚墨依舊是那日與柳政珩見面的一身裝扮,聽見鳳夕白的聲音也繃起神經。
“哪位是聶重?”開門關門的聲音十分清晰,進來的這人正是三皇子鳳敬赫。
“殿下萬安。民女聶重。”蘇驚墨自然的站起身朝着鳳敬赫福身,利落的與常人無異。她雖然看不清,總算是還能依稀辨別顏色靜動。
“你是聶重?”鳳敬赫看見如此嬌俏的姑娘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還以爲是個男子。
“正是民女。”蘇驚墨能想到鳳敬赫驚訝的樣子,溫和的回了話。
鳳夕白仔細的護在蘇驚墨身後,聽着他們兩個的對話沉默不語。
“大膽!你是什麼人,帶着斗笠見不得人嗎?怎麼見到三殿下竟然不跪下請安。”跟在鳳敬赫身邊的侍從看着鳳夕白不卑不亢的模樣大聲呵斥。
“他性子內向怕見生人,沒見過什麼世面。殿下跟他又何必生氣。您這侍從真是護主,不過可要把他嚇着了。”蘇驚墨側耳聽着也知道他說的是鳳夕白。可是鳳夕白這座大神也不是好惹的,她不擔心鳳敬赫爲難鳳夕白,倒擔心鳳夕白不放過他們。
笑盈盈的捏了捏鳳夕白的手心,垂眸算是給了大家一個臺階。
“無妨。虛禮而已,本殿下怎麼會
跟他一個鄉野村夫計較。”鳳敬赫雖然心中不悅,想到今日的目的還是沒有發起火來。打量着鳳夕白那一身神神秘秘的打扮,鳳敬赫下意識的有些恐懼,也不知道是否是他看錯,他竟覺得這始終半句話不說的人有股清貴風華。
“殿下果然心胸大度。不知三殿下叫民女前來有什麼事兒?”蘇驚墨隨口恭維兩句,猜着八成是因爲她送到鳳敬赫手裡的那封信。
“聶姑娘也不要客氣,說起來姑娘也是幫過本殿下的。”鳳敬赫雖然還是心裡詫異,也還是哈哈一笑落座,對身旁的隨從使了個眼色:“去外頭等着,不要讓什麼阿貓阿狗的進來打擾本殿下跟聶姑娘說話。”
蘇驚墨只笑不語,站在原地靜靜垂着眼睫。
“姑娘不必拘禮,快坐。”鳳敬赫打量着蘇驚墨的模樣不住的點頭。他還以爲是什麼樣的人能送來那樣的信,原來不過是個青澀漂亮的姑娘。
還想說什麼,眼睛卻瞄到一旁身形挺拔的身形。鳳敬赫嘴角一僵:“聶姑娘,咱們要說的話,外人不便聽見。你帶來的這位也該避避嫌。”
鳳夕白聞言不屑的無聲輕笑,站在蘇驚墨身旁只當沒有聽見。阿墨眼睛不便,他這三皇兄又不是什麼君子。他出去?他可是不放心的很。
“殿下恕罪。家夫與民女同是一家人,向來焦不離孟。殿下不必擔憂。”蘇驚墨莞爾,蹉了一步挽住鳳夕白的胳膊。
“聶姑娘成親了?你這髮髻……”鳳敬赫臉色青了大半,狐疑看着蘇驚墨的髮髻。
鳳夕白聽見蘇驚墨的稱呼更是目光灼熱,嘴角悠悠勾起一個得意暖笑。半眯的爽眸妖冶之中透着
滿滿疼惜。
宣誓主權一般反攬住蘇驚墨的纖腰:“我與娘子成親不過月餘,我許我她如此打扮。真是失禮了。”
配合着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樣,蘇驚墨伸手羞澀的摸摸自己垂下的頭髮。
成親女子也可不將頭髮全部挽起來,只是生子之後便不可以了。溯溯回答的很合適。
“聶姑娘才貌雙全,丈夫也該是個中翹楚。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鳳敬赫也知道有這樣的情況,見蘇驚墨回答的如此自然也沒有多疑,只是暗中可惜。
“家夫姓君名溯,本是與民婦住路居住在邊塞,家中突有事故纔到了都城。今日得殿下邀請,實在榮幸。”蘇驚墨攬下話頭,笑的滿面甜蜜。
說的真是順口順耳。好聽的很。雙臂收緊,鳳夕白心情大好的配合着點點頭算是回覆。
“姓君?在大昭,君這個姓可不多。”鳳敬赫又上下打量着二人,看着他們面色如常心中也放了大半的心:“既然是君夫人的丈夫,倒也沒關係。二位坐吧,本殿下也不想擺什麼架子。快坐快坐。”
“多謝殿下。”聽着鳳敬赫變了稱呼,蘇驚墨也沒有顯出異色,被鳳夕白緊摟着坐下。這般既顯得二人恩愛親近,也好方便鳳夕白與她說話。
他這三皇兄今日算是說話中聽了。鳳夕白答應不干擾蘇驚墨的行爲言語,只乖乖的裝聾作啞。
“今天請夫人前來,本是想多謝那封信的相助。聶重聶重,本殿下本還以爲是個才華橫溢的公子,沒想到竟是巾幗不讓鬚眉了。”鳳敬赫不吝嗇溢美之詞,畢竟除了真的幫了他一把,更是因爲他想讓此人爲他幕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