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墨只是稍微眉頭一皺隨即迅速分開,她不會問爲何會知曉她的住處,也不會問他爲何無家可歸。他們在宮宴見過,想必鳳夕白是想起來了。
至於他爲何賴着不回他自己府邸,哼。太子祈福不在京中,鳳夕白肯回去出現纔怪。本來想送個人情,哪成想會惹來個人精!
“哎呀,你還賴上我家公子是吧!你敢找上門去!我家老爺打折你的腿!唔唔唔!東紙(公子)然唔豆大(讓我揍他)“落星張牙舞爪就要過去拼了。蘇驚墨眼疾手快的一手攔住落星的腰,一手淡定的捂住落星的嘴。
打折他的腿?那恐怕皇上要打斷她家所有人的腿了。蘇驚墨心思來回翻騰,分析着如何把此事解決。
看鳳夕白態度堅決,似乎不賴上她不罷休,打發他怕是不容易。可是留一個男子在府中也是不妥,若是被發現了,她與鳳夕白誰都有麻煩,甚至是丞相府也要惹上風波。
“唔,爺看蘇公子格外順眼。就是要賴上了。若是公子不帶人家回家,人家只能每晚傷心的到公子家轉悠轉悠看看公子,以解思念了。”鳳夕白絲毫不覺得羞愧,竟然點點頭承認了,還攤攤手錶示自己也很無奈。
蘇驚墨不語,墨色的星眸直勾勾的盯着鳳夕白那張冰冷的面具。她似乎能看出鳳夕白麪具下那得意不羈的表情。
“爺的輕功也湊合吧。爺想想能翻多高的牆呢。一丈可以,兩丈可以,嗯,三丈也沒問題。四丈也不在話下。”鳳夕白掰着手指頭算着,似乎還要往上說。
“夠了,你可以跟我回家!不會,你我並不相識,公子如何稱呼。”
蘇驚墨冷冷打斷鳳夕白太過明顯的顯擺和威脅。留下他,又無礙聲譽的辦法,雖然損卻不是沒有。
嗯嗯,回家……麼。鳳夕白鳳眼微瞪又安然的窩在椅子裡:“
爺喚君溯。”
“不過,你跟在我身邊又帶着面具難免惹人懷疑,始終也不方便。你若要跟我回家,怕是要委屈公子,只怕公子不願意。”蘇驚墨這麼容易就順了他想心意?
呵,怎麼可能,讓她栽了一個跟頭,總要讓他也掉掉面子不是。唔,她可沒認出他是太子,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
“爺只求一個棲身之所罷了。小小委屈也沒什麼,蘇公子且說說看。”鳳夕白也來了興趣,面具?這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是換張面孔罷了。鳳夕白正思索着讓會易容的手下來一趟。
“我身邊人手少些,缺個侍女。”蘇驚墨面不改色的把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說了出來,本以爲鳳夕白會勃然大怒,哪料到人家只是點點頭沒有什麼動作。
啥?落星張牙舞爪也結束了,傻呆呆的看着蘇驚墨。
鳳夕白用扇子輕柔的打着掌心,鳳眸深邃,忽然清朗一笑。伸爪子,伸爪子了不是。
“是個好主意。那就勞煩公子給妾身打扮一番了。”鳳夕白站起身捏住蘇驚墨的下巴低沉輕笑,大方的坐在一旁特設的妝臺旁,仰着頭等着蘇驚墨爲他梳妝。
玉瓊樓的雅間果然設備齊全。蘇驚墨看着妝臺上各式胭脂水粉也晃了一下眼,更震驚的便是鳳夕白這般隨意的態度。既然人家不在意,她也要大方些。
蘇驚墨在落星耳邊吩咐幾句,自己鎖好房門就又回到妝臺旁。摘下鳳夕白的面具,又散下鳳夕白綢緞般的柔順的青絲,拿起木梳將墨髮梳到腦後,簡單的挽上了一個淑婉的髮髻。
鳳夕白閉着雙眸,安靜的模樣比起剛纔玩世不恭,別有一番雅緻祥和。
精緻清貴的面容帶着幾分英氣,配上這溫婉的髮髻,不知是氣質配的髮髻多了兩分英氣還是髮髻配的五官更加柔和,雌雄難辨,驚豔了蘇
驚墨的雙眸。
“怎麼看的挪不開眼了麼?以後機會多的是,不差這一會兒。”鳳夕白淺淺的睜開一條縫,懶懶的敲打着妝臺。
蘇驚墨也不作解釋,拿起眉筆細細認真的描繪,宛若作畫。她是畫中高手,人面如畫紙一般。
鳳夕白任蘇驚墨在他的臉上描畫,難得順從安靜,時光安然。
蘇驚墨算着時辰,想着落星使用輕功來回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只是那落星迴來,看着鳳夕白新的妝容驚訝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蘇驚墨施上胭脂妝粉,將那張醒目精緻的臉龐掩飾,生生畫成些微清秀,平凡無常的女兒面。細細觀賞着鳳夕白如今的面容頗爲得意,好一個溫婉秀氣的女子。
“如何?”蘇驚墨淺淺的做着修飾,以作之後的收尾。又過了些許時間,蘇驚墨滿意的看着鳳夕白那張平淡清秀的面容。
“公子好厲害。”落星喃喃低語,就差鼓掌叫好。
“請吧。”蘇驚墨將落星買來的女子衣衫遞給鳳夕白,上挑着眉梢帶着三分戲謔。
鳳夕白也不做作,大方的把衣服接過來走到屏風後面換衣服。蘇驚墨也不催促,坐在椅子上喝着那稍涼的清茶。
“公子~你進來一下。”忽的,鳳夕白妖嬈慵懶特色音調又飄了出來。
“何事?”蘇驚墨握緊杯子,腳沒有移動一下。
“妾身沒穿過女子衣衫,公子幫妾身一把如何?”
“嗯,落星,我們把賬結了。”呵,妾身妾身?說的好生熟練。蘇驚墨說着就站起身來。
“蘇公子!……”
“君公子要請客結賬麼?”蘇驚墨一個眼刀殺到屏風,似要把屏風撕裂。
“蘇公子慢走妾身不送!”鳳夕白也一愣,難得被噎住了一句,他身上確實沒帶銀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