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風欣讓人搬了把椅子,親自坐在院子裡,看着荷香行刑。
“嬸嬸可真是個負責的主子,丫頭行刑,也親自看着?”北宮馥微笑盯着岑風欣看。
難得對方也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也笑着看着她:“那是自然,畢竟是我房中的丫頭,不管做什麼事情,我都應該盡心盡責的看着。”
北宮馥拉着沈夫人往前走了一段,笑道:“母親,看來嬸嬸心情還不錯,不過有些話馥兒想跟嬸嬸借一步說,不知道方便麼?”
岑風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想了想,點點頭:“馥兒要說,我便洗耳恭聽。”
北宮馥慢慢走過去,湊在她耳邊小聲道:“嬸嬸,你知道你這次爲什麼會失敗麼?”
岑風欣猛地擡頭,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因爲你做了初一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十五了,別想着跟我鬥,你鬥不過我的!”
說着,北宮馥依然笑着站直了身子,看着岑風欣的眼中簡直就要噴出火來的樣子,她只是慢慢挽住了沈夫人的手:“母親,我最近在學刺繡,剛瞄了個花樣子,可以幫我去看看麼?”
沈夫人非常欣慰地拍拍她的手:“難得你肯靜下心來學這個,女孩子嘛,總是需要會這些東西的,將來嫁人了以後還可以給丈夫做。”
“知道了,母親,我會好好學的。”北宮馥點點頭,二人越走越遠。
岑風欣看着母女二人的背影,幾乎把銀牙都咬碎了,整個人端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沒法動彈。
“夫人。”有丫頭過來叫,“已經行刑完畢了。”
岑風欣這纔回過身來,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腿因爲渾身肌肉僵硬用力過猛居然已經麻了。
“扶我起來。”她咬了咬牙,那丫頭趕緊來扶,卻見她踉蹌了幾步才走到荷香面前,見她白色的褻褲上面早已是血肉模糊,不由皺了一下眉頭:“帶她下去敷藥,等傷好了,找個合適的人家,把她打發賣了吧。”
荷香已經奄奄一息,聽到這話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她以爲發賣只是權宜之計,沒想到她抗下了所有的罪責,結果還是要落到這麼悽慘的下場!
“荷香,你也別怪我。”岑風欣似有些不忍的樣子,“你犯了錯,我又開了口,只能照辦。你放心,我一定會親自挑選人家,再貼你一些嫁妝,讓你風光嫁人的。”
荷香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咬了一下剛纔忍痛已經咬破的嘴脣,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能活下來,就已經是不錯了,她也知道如果沒有岑風欣罩着的下場可能更慘。
只是爲什麼,她不過就是個打下手的,卻要遭這樣的罪,而罪魁禍首反而依然可以不動如山這樣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