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乾宮內,皇上阻止不了太后讓人帶走林秋雲,他只能給皇后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皇后不能虐待林秋雲,不然就有她好受的。皇后似乎也知道皇上的意思,她點了點頭。
太后說:“好了,皇兒,你也累了,趕緊歇息吧,外面有太醫候着,這妃子就不用來照顧你了,免得你色心又起,那身上的傷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好呢?其他人都退下吧,讓皇兒好好睡上一覺。”
皇后、容公公等人回答:“遵旨。”
皇上還在爲林秋雲擔心,道:“皇后,請記住朕以前說的話。”
“嗯,臣妾從來都沒有忘記,皇上你放心吧。”皇后很委屈地回答。
太后問:“什麼話?你們夫妻還有悄悄話啊?這敢情好啊!連哀家都不知道的悄悄話。”
皇上笑了笑,“嗯,母后你也別問了,這是兒臣和皇后之間的秘密。”
“好吧,哀家不問,哀家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太后親自給皇上蓋上被子,然後再離開。
皇后內心很是掙扎,接下來該怎麼處置林秋雲確實是一個難題,不處置在太后那裡交代不過去,處置了皇上這邊又交代不過去,而且處置了,榕嬤嬤必死無疑,她滿臉愁容,慢吞吞地走出皇上的寢室。
林秋雲被太監押到坤安宮,榕嬤嬤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榕嬤嬤那副討人厭的嘴臉湊近林秋雲,“貴妃娘娘,咱們真是有緣啊!又在這坤安宮見面了。”
她的身體直哆嗦,不敢直視榕嬤嬤,道:“榕嬤嬤,你別忘了你的性命還在皇上手裡拽着,你要是敢動本妃一根汗毛,皇上一定將你剝皮拆骨,看你怎麼死。”林秋雲先聲奪人了,要告訴榕嬤嬤利害關係,可不能隨便對她動手。
榕嬤嬤居然不害怕,她托起林秋雲的下巴,說:“娘娘,你錯了,嬤嬤我只是一介宮女,命賤。而你就不同了,尚書府的嫡女,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要是跟嬤嬤我一塊死,那就不值得了。”
“你想怎樣?不會又像上次那樣吧。榕嬤嬤,不要亂來啊!你死了還會連累皇后的。”林秋雲繼續向榕嬤嬤施壓,以圖保住自己。
榕嬤嬤放下她的下巴,想了想,覺得林秋雲說得不錯,自己可以死,但絕對不能連累皇后,她沒敢立即對林秋雲動手,還得讓宮女太監好生伺候着。林秋雲被扶到椅子上坐着,宮女還給林秋雲端上茶。
“貴妃娘娘,你受驚了,喝杯茶壓壓驚吧。”榕嬤嬤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變令林秋雲更加驚恐了。
林秋雲說:“這是暴風雨前的安慰嗎?”
“娘娘不要誤會,嬤嬤我從來沒有想過對你用刑的,況且嬤嬤我也不敢啊!”榕嬤嬤還是皮笑肉不笑地對着林秋雲。
“皇后回宮!”太監的聲音傳進來。
林秋雲起身,她給皇后作揖,說:“臣妾見過皇后,皇后吉祥!”
皇后的態度也轉變了,做出平身的手勢,“免禮吧,坐下。”
“謝皇后。皇后,臣妾在正乾宮罵皇上,那是臣妾跟皇上鬧着玩的,不是你想得那樣。”林秋雲解釋着她之前的行爲,她可不想在這裡受罪,所以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罵皇上的。
皇后說:“林貴妃啊!皇上不讓本宮懲罰你,太后讓本宮秉公處理,你想要本宮怎麼做呢?本宮應該怎麼做呢?”
榕嬤嬤聽着都覺得慚愧了,都是因爲自己,於是她給皇后獻計。榕嬤嬤來到皇后的身邊,將嘴巴附到她的耳朵處,悄悄地跟她說:“娘娘,我不能對這賤人用刑,但可以審問,只要不停地審問,不讓她睡覺,那就是對她精神的極大折磨,說不定她會瘋掉的,屆時我們只要向皇上說她熬不過我們的審問,自己瘋掉,皇上看到她身上沒有傷痕,不會怪罪我們的,也不會要她的。這辦法怎樣呢?”
皇后聽了之後露出了笑臉,說:“哈,還是你榕嬤嬤心思縝密,就這麼辦。這事由太監去辦就可以了,到時候皇上連抓住你的藉口都沒有。”
“奴婢遵旨。”榕嬤嬤示意太監將林秋雲押到審訊室,那裡可是有榕嬤嬤最新購買回來的刑具。
林秋雲不知道皇后要幹嘛,以爲拉她過去是對她用刑,她趕緊喊:“皇后,你對臣妾用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皇后說:“林貴妃,你放心,本宮怎麼捨得打你呢?你就到審訊室好好待着吧。”
太監將林秋雲帶到審訊室內,也不綁着她,就讓她坐在凳子上,對面兩名太監輪流對她展開審訊。太監小於子問:“娘娘,你說說你爲什麼要辱罵皇上?”
林秋雲回答:“本妃已經說過了,那是本妃和皇上開玩笑的,皇上是本妃的丈夫,本妃是皇上的妃子,開玩笑都不行嗎?你們趕緊將本妃放出去。”
“開玩笑?這玩笑能那麼開嗎?又不見其他妃子像你那樣辱罵皇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太監大聲說道。
就這樣,兩名太監輪流詢問林秋雲同一個問題好幾千遍,這期間林秋雲回答到口乾舌燥,睏意繞身,眼睛都睜不開了。然而,太監不依不饒,他們換了兩名太監,繼續着剛纔的問題。
林秋雲說:“你們有完沒完?本妃回答了很多次,你們還問?是故意折騰本妃嗎?”
榕嬤嬤在外面看着林秋雲那憔悴的模樣便笑了,說:“哈,賤人,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來人啊!不要讓她睡,繼續盤問,她要是犯困,用水潑她,弄醒她。”
太監回答:“遵命。”
林秋雲被審了一天了,眼睛卻是睜不開,太監按照榕嬤嬤所說的做,給她的臉上潑水,讓她繼續交代辱罵皇上的動機。
“你們別問了,本妃餓了,渴了,快給我膳食。”林秋雲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說着。
榕嬤嬤倒是不想餓着她,否則也算是用刑了,她示意太監給她吃的,不過在她吃飯期間還得詢問。
林秋雲一邊吃一邊說回答着太監的問題,這些問題都是無關要緊的,太監就是想消耗她的精神。
皇后來到審訊室外,問:“林賤人現在怎樣了?她崩潰了嗎?”
“回稟娘娘,她現在犯困,估計很快就挺不住了。”榕嬤嬤奸笑地說着。
“那就好,最好將她折磨到瘋掉。”皇后從門上的小窗戶看進去,林秋雲正在狼吞虎嚥地吃着東西。
“瞧她那熊樣,皇上怎麼就偏偏寵愛她呢?”皇后甚至不解。
榕嬤嬤說:“娘娘先回房歇着,等奴婢將林賤人弄瘋了,奴婢再去稟報娘娘你。”
“好吧,看你的了。”皇后離開了審訊室之外。
正乾宮內,皇上睡了很長的一覺,猛然醒來,他想起林秋雲的事情,趕緊喊容公公進來,問:“小容子,坤安宮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皇后將愛妃怎麼了?”
容公公回答:“啓稟皇上,皇后那邊暫時沒有消息傳來,要不奴才過去問問?”
“不,朕親自過去。這麼久沒傳出消息,皇后和榕嬤嬤那兩個賤人一定對朕的愛妃用刑了,愛妃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受得了刑罰呢?快讓太監將軟攆擡來,朕要去坤安宮。”皇上很是着急,他生怕林秋雲出事了。
“可是……皇上你身上還有傷,太醫說過你不能隨便亂走的。”容公公沒有聽皇上的話去叫太監。
“朕沒有亂動,你們擡朕過去,就這樣,快去。小容子,你是不是想朕的愛妃出事你才高興呢?”皇上開始發怒了。
“不不不,皇上不要誤會,奴才立即就去。”容公公冒出一身冷汗。
林秋雲這邊,她居然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聽到太監詢問的話,太監也不敢對她動粗,只好用水潑在她的身上,不讓她睡覺。她的裙子都溼透,身體感覺涼涼的,說:“你們這也是虐待本妃,皇上不會放過你們的。”說着,她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榕嬤嬤在外面示意太監將她弄醒,這次給她聞的是極其臭的刺激性氣味,除了受傷昏迷的人之外,其他睡覺的人一聞到這臭氣便立即醒來。
“咯咯!”她好像嗆住了,一直在咳嗽。
“這是什麼?怎麼這麼臭?本妃要告訴皇上,你們用毒氣薰我。”林秋雲也學會了威脅太監們。
太監小李子說:“娘娘,這是醒睡劑,專門對付昏睡過去的人,不是什麼毒氣,要不你再聞聞。”說着,小李子將瓶子遞了過去。
“我纔不要呢?趕緊給我拿開,你們該問的都問了,可以放我走了沒?皇上等着我去伺候呢?”林秋雲在危急關頭總是擡出皇上,在她心裡確實只有皇上才能救她了。
“還沒,娘娘你都沒有交代清楚爲什麼要辱罵皇上呢?”太監繼續說着。
“你,死太監,我讓皇上殺了你們。”林秋雲儘量提起精神來罵了太監幾句,她困得不行了,還是趴在桌子上,準備又睡過去。
“皇上駕到!”容公公的聲音傳來。
大廳上,皇后先出來迎接皇上。皇后說:“皇上,你的傷還沒好,你怎麼來了?快快放下。”皇后示意這太監輕輕放下皇上的軟攆。
“賤人,朕的愛妃呢?”皇上一開口就不給面子皇后了,他主觀認爲皇后一定給林秋雲用刑了。
“皇上,臣妾做錯了什麼嗎?你要罵臣妾?”皇后很是委屈的模樣,她的心很苦。
容公公說:“皇后娘娘,皇上問林貴妃去哪了?今天你要是不把人交出來,恐怕皇上就要殺人了。”
榕嬤嬤倒是很識趣,她趕緊讓太監扶着林秋雲從審訊室裡出來,說:“皇上,貴妃娘娘在這裡呢?她可是毫髮無損,您自個看看吧。”
太監將林秋雲扶到皇上的軟攆前,那時她已經閉上眼睛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