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去綢布莊給公子做兩件棉衣。這是公子的舊棉衣,拿去量尺寸!”玉婉把早就想好的說辭拿出來。
“啊?做棉衣?是不是早了點啊?”明月瞪大了眼睛。
“等真冷了再做不久遲了?正好現在沒事就做了好了。”玉婉趕忙道。
“少夫人,您對公子太好了!這還沒到暑天呢,您就忙着給公子做棉衣了。公子真是不知道從哪裡修來的福氣?”明月感慨道。
“好了!別瞎說了。我屋子裡都已經收拾好了,你沒有事情就別進去了!天氣熱了,出出進進都是熱風!”玉婉怕明月進去太早發現自己留的信。
“是!您放心吧。”明月趕緊點頭。
“啊,明月,以後記着天氣熱了爲公子端上一碗酸梅湯,天氣冷了爲他端碗熱茶!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留心伺候公子。知道嗎?”玉婉很不放心,一不小心便把話說多了!
“是!”明月倒是沒多想,點了點頭。
“哦,那我走了!”玉婉提着包袱走向了門口。
明月拿起掃把開始掃院子,掃着,掃着,她便想起剛纔少夫人的話。便停下手,撓了撓頭髮道:“少夫人怎麼回事啊?怎麼今天怪怪的?”
不過,下一刻,她便搖了搖頭,繼續幹着自己的活……
………………………………………………………………………………………
過了晌午,周老爺和周夫人還坐在飯桌前等候着玉婉的到來!
望着桌子上的飯菜,周夫人蹙眉道:“玉婉這孩子,去做個衣服嗎?怎麼多半日了還不回來?”
“肯定是逛着逛着就耽擱了。不如咱們先吃吧?給她留着點就好了!”周老爺笑道。
“好吧!”周夫人點了點頭,然後對一旁的梅香道:“把飯菜給少夫人留一份!”
“是!”梅香應聲後便拿來碗撥菜……
又過有一個時辰,明月突然跑進了周夫人的屋子。“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轉頭見明月毛毛愣愣的跑進來,周夫人皺眉道:“什麼事情啊?這麼毛毛愣愣的?”
“夫人……少夫人……離家出走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了一句,明月便把手裡的信交給了周夫人。
“什麼?這事可開不得玩笑。可是真的?”聽到明月的話,周夫人真是難以致置信!
“是真的!少夫人的衣服……都不見了,而且還……留了信!”明月趕緊澄清自己不是開玩笑。
聽了明月的話,周夫人趕緊打開那信。匆匆掃了兩眼,然後便急得站了起來,來回走動了兩趟。急得手足無措的對明月吩咐道:“趕快派人去國子監把公子叫回來!還有……家下人等都出去找少夫人。快去!”周夫人的最後一句話焦急無比!
“是!”明月趕緊領命去了!
一時間,周家的人都忙了起來!除一人去給周文清報信外,其餘的人都上街去找玉婉了!
大概只過了有半個時辰的時候,一匹青色的大馬便旁若無人的直直的衝向了周家!
一接到家裡人的報信,周文清便騎着馬一路風馳電掣的往回趕!路上差點碰到好幾個人。
馬兒跑到門口的時候,周文清猛地一拉繮繩,那青色的大馬便凌空騰起前蹄,併發出了尖銳的嘶叫聲!
下一刻,周文清便跳下了馬,把手裡的繮繩往門口的無名手裡一扔,便飛跑進了周家的大門!
周文清跑進周府的大門檻後,就直直的衝向了他和玉婉居住的房間!
咣噹!
門被大力的推開後,屋子卻是人去屋空!
望着眼前空空的屋子,周文清緊皺着眉宇,不可置信的踏進了屋子!
屋子還是那間屋子,人卻不見了!周文清慢慢的走到牀邊,望着在牀邊整齊的疊放着的那套鳳冠霞帔,他的臉色無比的凝重!
“爲什麼?爲什麼當我要接受你的時候,你卻要離開?爲什麼?”周文清扶着牀框,漆黑的眼眸裡有着無盡的憂傷!
這個時候,周夫人緩緩的走了進來。望着眼前傷心的兒子,她遞上了一封信道:“這是玉婉留給你的!”
聽到周夫人的話,周文清轉頭望着周夫人手裡的信,隨後便接了過來,並緩緩的打開……
信被折開後,熟悉的字體展現在周文清的眼前。“
夫君,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雖然我從來沒有一天做過你真正的妻子,但是和你在一起的這一年有餘的時光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感謝你這一年多來對我的照顧!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不要找我!你我緣盡於此了。呵呵……可能說咱們有緣分這也很牽強。你我只不過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起!這樣說更貼切一些。還記得上次你陪我去拜佛的時候碰到的和五娘在一起的那個女子嗎?就是你說長得很漂亮的那位小姐。她的名字叫芳華,是城東張員外家的小姐。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她才應該是你的終身伴侶。我已經爲你去張家送上了聘禮,那芳華小姐也十分的欽慕你。成親的日子已經定了,就在下個月十八!婚書就在信的下面。那身鳳冠霞帔我想她穿上一定會很漂亮的!讓家裡人好好的爲你們準備婚事,不要委屈了人家小姐。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忘記你心中的那個人嗎?會接受另一個人嗎?那就信守承諾,接受芳華小姐吧!她是值得你愛的女子。前往不要辜負她對你的一片傾慕之情!好了,說了這麼多,也該說再見了!我不在的日子,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老爺和夫人!
玉婉留!”
看完了玉婉留的信,周文清的手一抖,那信和信封便從他的手上滑下!
隨後,信封,信,還有一張大紅色的婚書都飄落在了紙上!
“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呢?她竟然爲你定了一門親事。而且婚期就定在下個月十八!連聘禮都下了。你說玉婉這是做什麼呀?怎麼好端端的就離家出走了?還給你定好了媳婦!”周夫人十分的不解。
聽到孃的話,周文清突然想到前幾日她突然向昌伯要的那三百兩銀子。看來一定是她用來下聘禮了!這個時候,他回想着這些日子以來玉婉種種的不對勁。對了,那天她突然要自己陪她去廟裡燒香,看來是要自己去看那張家小姐了!怪不得她那天怪怪的。而且昨晚她還對自己說了許多讓人費解的話,現在看來她是早就想好了要走了!
下一刻,周文清便懊悔不已!他用力的捏着牀框。痛苦的自責着。“都是我的錯!這些日子她是有些不對勁,怎麼我就沒有注意呢?”
“奧,對了,我想起來了!今天早上少夫人走的時候,也囑咐我了許多怪怪的話。原來她是想要走了!”明月撅着嘴道。
“哎!這些日子我一直都給她熬補藥,希望她能夠早日給咱們周家添個一兒半女的。怎麼她就突然走了?”周夫人蹙着眉說。
聽到孃的話,周文清低頭想了下,然後道:“她是在怪我,怪我爲什麼一直都不肯接受她!她肯定認爲我是在嫌棄她。玉婉,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你說她認爲你嫌棄她是個坡腳?”周夫人詫異的問。心想:兒子一開始娶她不就知道她是個坡腳嗎?他們不也一直都過得很好嗎?怎麼突然就……
“我去找她!”下一刻,周文清便轉身往外面走去!
而周夫人怕兒子這麼激動會出事,所以趕緊拉住周文清道:“文清,我已經把家裡人都派出去找了!眼看天就黑了,你還是不要去了。”
回頭望了一眼擔憂的娘,周文清臉色凝重的道:“天快黑了,她一個人怎麼辦?在這個世上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她只有我!”
下一刻,周文清便拂袖而去……
“文清!”周夫人叫着兒子,可是前方的那個人影的腳步很堅決!
“無名,快跟着公子!”周夫人只得央告無名。
“是!”無名應聲跟了出去……
聽到孃的話,周文清低頭想了下,然後道:“她是在怪我,怪我爲什麼一直都不肯接受她!她肯定認爲我是在嫌棄她。玉婉,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你說她認爲你嫌棄她是個坡腳?”周夫人詫異的問。心想:兒子一開始娶她不就知道她是個坡腳嗎?他們不也一直都過得很好嗎?怎麼突然就……
“我去找她!”下一刻,周文清便轉身往外面走去!
而周夫人怕兒子這麼激動會出事,所以趕緊拉住周文清道:“文清,我已經把家裡人都派出去找了!眼看天就黑了,你還是不要去了。”
回頭望了一眼擔憂的娘,周文清臉色凝重的道:“天快黑了,她一個人怎麼辦?在這個世上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她只有我!”
下一刻,周文清便拂袖而去……
“文清!”周夫人叫着兒子,可是前方的那個人影的腳步很堅決!
“無名,快跟着公子!”周夫人只得央告無名。
“是!”無名應聲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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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清帶着無名整整奔波了二十餘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已經找遍了,可是卻是一點玉婉的蹤跡也沒有!
這些日子,周文清憔悴了不少,整個人也沉默了許多,眼神憂鬱無比,眉宇間常常輕蹙着。這讓周夫人和周老爺十分的憂心!
這日午後,周文清在外面又跑了多半天還是沒有玉婉的消息,他懊惱的推門走進了房間!
望着眼前如舊的屋子,他彷彿看到了那個每每起身相迎巧笑嫣然的人,她提壺打水,併爲自己遞上毛巾,並溫柔的說:“夫君,水好了!”
“玉婉!”周文清對着眼前的人喊了一句。
不想,下一刻,那個人影便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周文清才知道剛纔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一刻後,他頹廢的坐在圓桌前,空對着這間屋子哀嘆……
吱呀!
許久之後,門被推開後,周夫人慢慢走了進來!
“文清,還沒有玉婉的消息嗎?”周夫人走到兒子跟前,關心的問。
“也許她已經離開京城了!這些日子我和無名已經把京城找遍了。”周文清搖頭道。
“哎!這個孩子真是傻。其實我和你爹都已經接受她了。怎麼她還這麼想不開?”周夫人嘆氣道。
“這都怪我!”周文清把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怪你什麼?你對她怎麼樣我和你爹都是看在眼睛裡的。你沒有給她委屈受啊?”周夫人不解的道。
“讓她受最大委屈的就是我!”聽到周夫人的話,周文清激動的道。
“怎麼了?文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給玉婉什麼委屈受了?”看到兒子神情激動,周夫人心裡十分的不安!
“娘,其實我和玉婉到現在都沒有夫妻之實!這就是我讓她受的最大的委屈。”周文清說出了事實!
聽到兒子的話,周夫人瞪大了眼睛,簡直不能接受兒子說的是事實!
“你說什麼?你……你們之間沒有……”周夫人語無倫次的說。
“沒有!一直沒有!”周文清懊惱的點頭。
“這……怎麼會這樣?”周夫人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