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軒的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呵斥聲,心裡一驚,手就鬆開了,那硯臺跌落在地上,雖然沒有摔裂,但是有一角還是破損了。
白慕辰見了,心疼地撲過去,將硯臺撿起來,捧在手裡,望着那缺失的一角,紅了眼眶。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寶貝,他從來沒見過母親,只能看着硯臺,幻想母親的音容笑貌。
白木槿望着自己弟弟那樣子,心裡也是一酸,這孩子一定是在思念母親吧?她這做姐姐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加混蛋,這麼多年來,一直受那母子三人的矇蔽,從未真正關心過自己的幼弟,最後還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她在心中默默唸着:慕辰,這一世,姐姐拼了這條性命,也定要護你周全,該屬於你的東西,絕不會再被別人佔去。
此時白世祖大步走進來,怒目看着白高軒,說:“我在外面就聽你在喧譁,這是在鬧什麼?”
白木槿和白慕辰一見到白世祖,立馬恭敬地行禮,喊了聲:“父親!”
白世祖點點頭,沒有什麼表情,眼睛一直盯着白高軒,白高軒這小子一看到白世祖,就扁扁嘴。硬是紅了眼睛,委屈地撲到白世祖腿上,抱着他的腰,說:“父親,你可來了,姐姐和哥哥合起火來欺負軒兒,軒兒好難過!”
惡人先告狀,白木槿在心頭嗤笑,可惜的是,剛剛那些話應該正好被白世祖聽了個清清楚楚吧?他是怎樣囂張跋扈的。
白世祖本來是在外面聽到白高軒那麼沒教養的話,火冒三丈地進來準備訓斥他一頓,可是看着小兒子眼淚汪汪的委屈樣子,他竟然又心軟了。
語氣不自覺地就放和緩了一些,問道:“你爲何要摔辰哥兒的硯臺啊?”
“父親,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哥哥在學堂摔了我的硯臺,我不過要他賠我一個,他竟然不肯,大姐又幫着哥哥說話,軒兒一時氣不過,只是想讓哥哥認錯,才故意說要摔硯臺,沒真要摔,被父親嚇住了,纔不小心讓硯臺落了地!”
白高軒口口聲聲都在指責白慕辰和白木槿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他就是最委屈最可憐的受害者。
說完還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白慕辰和白木槿,眼裡盡是挑釁。
白慕辰想要上前分辯,卻被白木槿悄悄拉住了,辰哥兒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的,單看白世祖是不是能把心擺正。
白世祖皺了皺眉頭,又問道白慕辰:“你摔壞了軒兒的硯臺?”
“父親,不是那樣的,是小虎子絆了我一下,我一不小心摔倒才撞翻了硯臺,辰兒不是故意的!”白慕辰解釋道,語氣有些急躁,似乎很怕父親誤會他。
白世祖看了一眼白高軒旁邊的書童小虎子,只見他瑟縮了一下,便明白這裡面定是有什麼貓膩。
白高軒一聽白慕辰的話,也不等白世祖問,立馬就反駁道:“哥哥,你這話是在說軒兒故意讓你砸了硯臺嗎?你明明有錯在先還要誣賴我,枉我一直還當你是最好的哥哥!”
“你……”白慕辰被氣得只喘氣,小臉漲得通紅,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
“父親,辰哥兒不小心摔了軒哥兒的硯臺,的確有錯在先,只不過這都是些小事兒,辰哥兒也早就答應要重新買一方硯臺賠給辰哥兒了,是吧,辰哥兒?”白木槿微笑着說,似乎有做和事老的打算。
白慕辰紅了眼眶,爲什麼一個個都這樣對自己,他明明沒有錯的,望着手裡那缺了一角的,硯臺,心裡酸氣直往外冒,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就是不肯落下來!
白木槿看他這樣子,實在心疼,但是卻不能此時去安慰他,然後又拿了他手裡的那方硯臺,驚訝地說:“哎呀,父親,不好了!”
白世祖一驚,不知她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問道:“何事如此大驚小怪?”
“父親大人,這方硯臺似乎是母親的陪嫁之物,您知道外祖父向來喜愛這些硯臺,皇上可是賞賜了不少給外祖父,這方硯臺是母親留給辰哥兒的,是御賜之物,如今被軒哥兒給砸壞了,豈不是大不敬之罪?”白木槿臉上因爲害怕和擔憂而微微皺起,一臉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飛父親。
白世祖將那硯臺拿過來細看,這果然是極品端硯,只不過他過去也沒見過,並不知道兒子竟然用着這麼好的硯臺,如果真是御賜之物,那軒兒的罪名可就大了。
白木槿見白世祖臉上泛起一點不好看的顏色,接着說:“槿兒聽聞,當年東王世子也是不小心摔壞了御賜的白釉花瓶,結果就連累了東王一門貶爲了庶人,還將東王世子發配到了南疆,他可是皇帝陛下的親侄兒,若是換了軒弟,也不知道會有多大的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