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瀾聞言,驀地睜大了眼,喃喃道:“你說的什麼鬼話…”
他認識他嗎?!怎麼可能!
風祁墨看着他驚愕的樣子,冷笑一聲。隨後一把將他摟在了自己的懷中。
他低沉朝着他的耳畔道:“你逃不掉的。你只能永遠陪着我,在這裡,永遠。”似哄騙,似詛咒。
…
雲水間。
這是一片猶如世外桃源的山水之地,雲霧繚繚,是說不盡的愜意與世無爭。
一處溪流旁,酒酒正在赤腳戲水。沐浴着動人的琴聲,她看了看溪水中自己的倒影,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現在的自己與以前相比,好像又長大了點。
就是皮膚更白了,臉上的肉稍微少了點。身材也終於不是那麼...嗯,一馬平川。可即使這樣,在他眼裡,自己還是小孩子吧。
嗯...
想到這裡,酒酒不禁一手託着下巴,陷入了小小的鬱悶之中。
不過,這樣也好啊。
她這麼小,偶爾變成小狐狸向他撒嬌的時候還能佔到他的便宜呢。比如說窩在他懷裡睡覺什麼的。
要是長大了,或許他也會覺得男女有別,反而不讓她親近了。
算了,不想這些了。練簫去。
酒酒蹦蹦跳跳的去了一處僻靜的山澗。隨後便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支短蕭,吹奏了起來。
正吹到興處,一個悠悠晃晃的女影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一時間,簫聲戛然而止。
“這首曲子真好聽啊,他教你的?”關山辭月搖搖擺擺的向她走來,對她嫣然一笑道。
酒酒見狀,緩緩放下了蕭。一臉警惕的看着她道:“你怎麼又冒出來了?”又來了,在這段日子裡,關山辭月就時不時的冒出來。但酒酒發現,只要她意志堅定,她的身子,她也奪不走。
“我感受到‘他’的召喚了,所以啊,得出任務了。”關山辭月說着,撩了撩自己的的髮絲道:“玩了這麼多天,遊戲也該結束了!”說着,她便一把緊緊扼住了她的咽喉。
酒酒見狀,痛苦的想要撥動自己腰間的鈴鐺。關山辭月見狀,美眸一厲,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你就仗着他護着你!”身穿白色羽衣的關山辭月慍怒道,手指直指向她道:“不過就是我的一縷意識,也敢和我搶?”
被推倒在地的酒酒聞言,猛咳了幾聲,隨後道:“我不是你的意識!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靈魂!”
“你還有臉說!你的生命都是我賦予你的,但到了現在你卻想霸佔我的本體不放,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貪心!”關山辭月說着,擡腿一腳踩在了她的左胸上。
“這不是你的本體,也不是你的身體,是我的...”酒酒被她的力道踩得難受,但眼神依舊堅定。
關山辭月見狀,冷笑了一聲,美眸中盡是嘲諷:“那又怎樣?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你以爲,你能威脅的了我?呵,你想陪着洛清竹是嗎?你以爲他很喜歡你嗎?”
“別開玩笑了!他那是施捨!像他那樣的大君王,怎麼可能對你動心?”
酒酒聞言,臉色驀地變得蒼白起來:“我也沒有奢望他能喜歡我,我只是...不想死。”
她真的不想死,也不想消失。
即使關山辭月這個人,美麗,高傲又強大。但她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努力活出來的,不能說讓就讓。
關山辭月看她那固執樣,心中的不悅愈發濃厚了起來。
“好啊,你不讓是嗎?你知不知道,你待在他身邊,會害死他的,嗯?”她說着,對她冷冷一笑。
酒酒聞言,心下一震,喃喃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會害死他!你知道我是誰嗎?光元大陸千百年來從未出現白狐一族,因爲從古至今,在‘天’的身邊,最得勢的只有我關山辭月一人。”
“我是唯一的九尾白狐。自‘天’被封印,我便陷入了沉睡。現在‘天’醒來,我自是要輔佐他。而‘天’面對不聽話的人你知道會怎麼懲罰嗎?”關山辭月說着,眼中冷意愈發盛了。
“魂墮啊,只是其中一種結局。你也看到了梵族少主的下場了吧?你說要是‘天’也讓洛清竹變成那種樣子該怎麼辦?難道你要他爲了護你也變成殺人狂魔嗎?”說到後面,關山辭月便咯咯的嬌笑起來。
酒酒聞言,心中大震,眼眸中盛滿了不可思議:“你,不會的!你別亂來!”
“亂來?我就算亂來你又能把我怎樣?!到時候洛清竹也會變得墮落,你會開心嗎?你不會愧疚到死嗎?如果時間一長,‘天’發現我還沒有迴應他的召喚,他絕對會這麼做的!”
關山辭月說着,輕佻起酒酒的下巴道:“我跟你說過,我也很喜歡他。我也不希望他魂墮啊。雖然他魂墮了就會和我是一類人,但如果那樣,他就永遠也不可能喜歡我了~”
“所以啊,你放棄吧。放他一條生路也放我一條生路。不要讓他爲了你,背上這麼大的罪名。因爲,你,不值得啊。”
酒酒聞言,某種終是不可抑制的涌上了淚水。
她覺得,面前的白衣女子真是狠。
狠極了。
面對猶如她一般卑微的生命,她的做法就是狠狠踩在腳底。一不爽就抹殺殆盡。
她這一輩子,最幸運的是,遇上林曦然,遇上洛清竹。
同樣,她這一輩,最不幸運的是,被關山辭月賦予了生命。
“今天,是月圓之日。到了夜晚無論你願不願意身體都會被我取代!你沒得選的,好好再看一眼這世間風景吧。哦對了,你千萬不能把這話告訴他哦~”
“如果說了,他絕對會被你拖累的。到時候,我也會將你直接抹殺!”關山辭月說完,整個人又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
傍晚,她終是回到了洛清竹的身邊。
前者似是已經等了她良久:“這麼晚,倒是捨得回來了?”青衣男子看着她臉色的懨懨之色,皺了皺俊眉道:“怎麼了?”
酒酒聞言,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努力攢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在他身旁坐下道:“君上,你對這個世間的天道都是什麼想法啊?”
洛清竹聞言,似是有些訝異她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認真的回答了她:“想法?簡單的來說,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