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紅衣女子眼底的冷意。
林曦然一手掂量着丹藥盒,一邊翹着二郎腿,嘴角還勾起了一抹似諷非諷的弧度。
美眸流轉之間,冷意與妖嬈完美交纏,明麗的讓人挪不開眼。
即使這位世間獨一無二的絕色現在心情不太好,但這並不妨礙圍觀羣衆的欣賞與讚歎。
紅衣女子就這麼散漫的坐着,但此時卻是壓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贈與有緣人?霏大師都送到我夫君這兒來了?真是稀罕啊。”林曦然說着,又漫不經心的看了那丹藥一眼。
“不過你這碧落黃泉心丹,質量水的很啊。怎麼,把我們這兒當成垃圾回收場了?”林曦然說着,
對着那灰衣女子嫣然一笑道。
此話一出,便猶如給澹臺霏霏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又如迎面直直的甩了她一個狠狠的耳光。
一時間,氣氛詭異死寂到了極點,圍觀羣衆都猶如被五雷轟頂了一般,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可怕。
他們有沒有聽錯?!
此女是在諷刺霏大師煉的碧落黃泉心丹是垃圾?!
還有,還有坐在她身旁的男子竟是她的夫君?!
在這一刻,再想到霏大師口中說的“有緣人”,這氣氛就變的很微妙了。
所謂的有緣人竟是她人的夫君,這怎麼想都…
此時,不止是衆人,高座之上的澹臺霏霏聞言更連神色都扭曲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那位墨衣男子竟是她的丈夫?!是便算了,自己的煉丹技術還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嘲笑,讓她成爲衆矢之至!
她只是藏了一點小心思而已,但她卻將她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她憑什麼說自己煉的丹是垃圾?憑什麼要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嘲諷她?!
她是澹臺霏霏,可她又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口出狂言?
其實林曦然一向是個低調之人,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以及原則,她根本不會費口舌搭理人家。
可是偏偏,她當着她的面勾搭她男人,那可就不能忍了。
“敢問閣下何出此言,信口雌黃的話說出來就不用負責嗎?我自幼便開始煉丹,論質量,整個光元大陸都沒有幾人比我更有發言權吧?”
“而閣下你,名不見經傳,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澹臺霏霏終究是澹臺霏霏,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低頭。
“名不見經傳?霏大師恐怕得擦亮眼睛,當個井底之蛙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林曦然說着,美眸斂了斂。
“你煉丹技術雖然不錯,但也未必太過誇誇其詞。這種劣等的碧落黃泉心丹別說生死人肉白骨了,頂多也就能復活一些奇珍異草。”林曦然說着,繼續嫌棄似的看了那丹藥一眼。
“你說什麼?你可看清楚,我這丹藥的外形可與古籍上所記載的樣子一般無二!這些配方都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你…”
“紅蓮相思蔻。碧落黃泉心丹需要用前者來做引,但是我從你這丹藥所散發出來的波動里根本沒尋到一絲一毫。”此話一出,澹臺霏霏倒是愣了。
她是怎麼知道的?!
“看不出來,竟然是個內行啊…”
“她也是一名煉丹師嗎?沒道理啊,長那麼美放丹盟肯定大放異彩,怎麼就沒聽過這種消息啊?!”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時,林曦然繼續道:“在上古時期,碧落黃泉心丹是唯一的神品丹藥。”
“它的藥效是生死人,肉白骨沒錯,但卻並不能起到起死回生的作用。它只能勉力恢復死者的肉身,保住其一絲魂魄,苟延殘喘。”
“在這世上,根本沒有能使人起死回生的丹藥。上古時期沒有,千百年後,就更加不可能。”林曦然說完這些,又深深的看了此時臉色鐵青的澹臺霏霏一眼。
“精純的神品丹藥可以起到生死人,肉白骨的作用。而像你這種,頂多和其他保養品的藥效差不多。”
譁——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無數道錯雜的討論聲響起,繼而各種火辣辣的目光都投向了此時的林曦然。
“你!呵,你怎麼能證明我這丹藥不行?就算我這個比不上上古精純的丹藥,那也沒淪落到你口中所說的垃圾地步!”
澹臺霏霏見自己丹藥的短處被揭,心中雖不好受,但還是要爲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說你的丹藥是垃圾,是因爲你自己心裡明明清楚,這種丹藥與神品相比,差了不知多少個檔次,但還任外人吹噓這是純正的神品丹藥。”
“這完全是你的虛榮心在作祟。人人都說你是神品煉丹師,但依你這種心性,煉製出來的丹藥永遠也不可能是神品。”
“實力與名氣大相徑庭,還整天活在臆想當中。你煉的碧落黃泉心丹不是垃圾是什麼?”說到這裡,林曦然愈發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笑話,要論刷嘴皮子,她林曦然就沒輸過。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姬璃與雲綺羅也紛紛幫腔。
“嗯,就是啊。不然怎麼選有緣人選到了人家的夫君身上了?”
“如果這種丹藥真能起死回生,那得先爲霏大師您建個廟,然後得讓我們這些平民一個個去拜啊~”
一旁的赫連滄琦聽着這三女一唱一和的,瞬間冷汗直冒。
果然是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三人在一起,效果好可怕啊…
聽着這些嘲諷,底下羣衆也起了一陣噓聲。
“你!你們!你也不過就會耍耍嘴上的威風而已。你倒是也煉個看看啊!”澹臺霏霏怒極反笑道。
“喲,大師要和我這個沒頭銜的平民比煉丹啊?惶恐惶恐…”
“不過認真說起來,碧落黃泉心丹成爲神品的主要原因還是它干擾了人間的正常輪迴。”
“這些都是天規所定下的秩序,但這心丹卻違背了這種規則。霏大師你要我煉,是覺得我可以勝過天道嗎?”林曦然完美髮揮了她的詭辯才能。
完全把澹臺霏霏說的暈頭轉向。
“什麼勝過天道,怎,怎麼可能?!”人活在天道之下,怎麼可能違背天道?
“嗯,所以說。你連這點見識與膽量都沒有,怎麼煉的成功?”
“你是那芸芸衆生之中的‘不可能’,而我,偏偏就是那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