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就是不由抗拒的掠奪與粗暴。
意識到兩人在做什麼時，雲綺羅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就想掙扎，但對方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愈發加深了這個吻。
直至最後，她嚐到了血的味道。
他吻着她，但深陷情慾漩渦的，也只有他一人。
當他看到那雙過分冷靜的美眸時，他就知道。
良久，當他離開她的脣時，兩人皆是氣喘吁吁。
“鬧夠了？赫連，別再這樣對我。”不顧脣畔上的疼痛，她平淡的直視他那一雙好看到過分的眼睛。
有這麼一刻，紅衣男子會覺得此時的她，眼神是如此的純粹。
呵，清清淡淡，毫無感情。
這還不夠純粹嗎？
心口處傳來一股鈍痛，但此時的他卻早已無暇顧及。
比這更狠的，他不是沒受過。
“可以放開我了麼。”半晌，他只聽她冷然道。
“雲綺羅，你或許，還沒有徹底瞭解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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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她的漠然，他亦沉聲迴應。
他們與以往，都大不一樣了。
聽了他的話，雲綺羅心中微動，但還是平淡道：“我不需要了解。”
“所以我不會放開。”她今天的態度，讓他徹底清醒。
或許他就是她生命中的一段風景，過目即忘。又或許是她能輕易割捨下的一份悸動。
如果以往的日子，都是他們在相互陪襯的戲。那如今，一直走不出來的人，只有他。
人道是，先愛先輸。這真的是萬古不變的真理。
可即使是這樣，他照樣不想放開。
她不懂他的偏執與瘋狂，亦沒有見識過他骨子裡的暴戾。
他不是什麼好人。
至少沒有她曾經想象中的那麼好。
“咦，我剛剛好像聽到了雲師姐的聲音。”
“真的嗎？在哪？”
聽到不遠處二女的討論聲，雲綺羅剛要吱聲，卻被赫連滄琦再次俯身吻住。
這次的吻與上次不同，這一次，是完全的溫柔繾眷。好似要耗盡一輩子的廝守鳴磨。
“這是最後一次。”半晌，她只聽得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這是最後一次，他以過去那個赫連滄琦的方式來對待她。
從今以後，他也無須沉溺於過去。
既然做不了與她同行的人，走不進她的心房，那麼，他便做只能讓她仰望之人。
他所想要的東西，會用自己的方式得到。不管是強取豪奪還是什麼，他都無所謂。
就算沒有真心，只是一副空殼，他也無所謂。
因爲他說過，他不是什麼好人。
爲愛慾所囚，這一點，他與楚言非，殊途同歸。
最終，他還是放開了她。在她一副怔愣的表情下給了她一顆靈珠。
“憑着它，你就能順利出去。”淡淡撂下這句話，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赫連滄琦也轉身離去。
雲綺羅看着那抹紅色的俊挺背影久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不知爲何，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
陌生到，令她害怕。
但云綺羅，你現在有什麼資格？
她現在，不僅是羅生門的聖女。還是被“天”所選定的羅剎。她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成爲羅生門的“屍手”。
這是她的命，她不打算逃。
更加，不願意將他捲入到這個不幸的漩渦裡。
想到這裡，雲綺羅愈發握緊了手中的那顆靈珠。
...
遺蹟之境，南部
銷魂門內，不知過了多久，林曦然才逐漸轉醒了意識。
“醒了？”洛清竹清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緊接着林曦然扶着額環顧了下四周。
她如果沒記錯，他們現在應該正處於銷魂門中。
只是，眼前擺在他們面前的那面長鏡又是怎麼回事？
“銷魂門有變。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已經遭人整改過了。”洛清竹此話一出，林曦然便蹙起了秀眉。
遭人整改？
這又是怎麼回事？
可還沒待林曦然細想，倏然，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日影靈經的殘影。這使得她整個人都不禁僵了僵。
緊接着，擺在他們面前的那面長鏡便突然迸發出了一股刺眼的強光。一陣兇猛的靈力如同海浪般朝她襲來。再下一秒，她整個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洛清竹見狀，不禁睜大了眼眸。隨後迅速看向了那面長鏡，擰起了眉，但下一刻，就連同那面鏡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難道是，十方鏡陣？！
糟糕！
...
空白。
當林曦然再次醒來時，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陷入了一個蒼茫遼闊的空白之境中。放眼望去，四周沒有任何一絲一毫多餘的東西。
皆是一片白茫茫，刺眼又透着詭異。
這是哪？
她神智有些迷糊的站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沒走一步就憑空冒出了一面鏡子。
直覺告訴她不能再往前走，否則就要陷入什麼萬劫不復的劫難。
想到這裡，她便堪堪的停住了腳步。
可就在此時，她的周圍又突然冒出了四面鏡子。
當她走到第一面鏡子前時，從中傳來了一個彷彿來自天際的聲音。
“你難過嗎？痛苦嗎？”
“是不是很怨恨這一切，怨恨你自己？因爲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這些人的犧牲全部都是因爲你！”
“因爲你的降臨就是個錯誤，你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
不知爲何，這些憑空冒出的聲音竟使得林曦然莫名覺得心中一痛，她嘗試着看清鏡中的內容，但無論如何她都只能看出一個大概。
那好像是一個祭壇，一個紅色纖細的聲音無力的伏在那中央，透着無比的悲愴與絕望。
第二面，鏡子裡卻出現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
“你要我如何證明？”
“將心給你嗎？”
“那你拿去吧，只要你開心。”
當林曦然聽到這個聲音時，頓時似是受了什麼大刺激一般，神智立刻清醒了過來。隨後死死的盯着鏡中的那抹俊影，這一刻，她連心都在顫抖。
是誰？這個聲音...
她覺得自己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是卻不願意承認。
直至第三面，另一道熟悉的女聲竟也在她的耳畔響起。
“如果，如果真的有來世。我必定讓你們血債血償！”
“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再次白白犧牲。”
“即使，屠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