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皆是透着她的決心與意志。
雲綺羅笑的嘲諷。
他聞言卻是已然動了雷霆大怒:“放肆!”
“如果一次不能讓你死,那便來十次,一百次,一千次!我要讓你生生世世都記住這種背叛我的痛苦!”
“你敢!”林曦然聞言,美眸中盛滿了殺意!
“呵,鳳主是在憤怒嗎?你不甘心嗎?是啊,因爲現在的你,終究不是以前的朱雀鳳主。”
“但是你們的命運與結局,在我眼裡,卻是沒有絲毫差別。”
“你還看不出來嗎?迄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爲你設計着。我想着,能再目睹一次你痛不欲生的樣子...而現在,就從你眼前的這個女人開始吧!”
他的話音剛落,十方審判陣中便爆發出了一股滅陣之力!
雲綺羅的身體被這股力量狠很轟爆,開始直接化作了塵埃消散。
林曦然見狀只覺喉嚨處涌上一股腥甜。
不可以。
她的同伴絕對不可以在她的面前死去。
絕對不可以!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在這一瞬間完全變了,原本燦若晨曦的眼眸此時早已沾上了瘋狂與偏激的情緒。
下一刻,她的全身開始發熱,一股由元靈處散發的巨大能量狠狠控制着閻羅火朝着雲綺羅的身體襲去!
“就算是燃燒自己的生命也不想讓自己的同伴死嗎?可真是感人啊,可惜,太晚了!”
“你註定救不了任何人,朱雀鳳主!”
...
當關山辭月向關山家駛去時,中途竟是遇上了一個青色的身影。
是他?
關山辭月見狀,美眸中閃過絲絲驚訝。
隨後便停了下來。
洛清竹看着眼前穿着白色羽衣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果然,已經不見了。
“君上,你來找我?”半空中,關山辭月的語氣很是調侃。
洛清竹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冷意。
如果,殺掉她,她會不會回來?
第一次,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並且由此根深蒂固。
關山辭月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一顆心也漸漸沉了下來,但依舊佯裝笑道:“君上攔路意欲爲何?難不成是來找我敘舊的?”
洛清竹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第一次,在她面前祭出了自己的長劍。
他主修琴道,即使是殺人,也很少使用劍器。
但這一次,他卻是爲了殺這個跟她長着一模一樣面孔的狐狸而拔劍。
關山辭月見狀,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我還以爲,君上是不一樣的。我以爲你知道,我跟她分明就是一個人。確切的說,她不過是一個高級的複製品而已...”
“可你,卻要爲了一個複製品而殺掉正主!哈哈,這世間還有比這種事更好笑的麼!”
看着眼前白衣女子臉上滿是戲謔自嘲的表情,洛清竹只是清淡道:“你與她不同。”
“爲什麼!哪裡不同,她的生命是我所賦,她的記憶我都有!她不過就是我的一部分,可你卻固執的以爲我們是兩個人!真是天大的笑話!”她不依,身後的狐尾直接開了四條!一時間,周身靈力暴漲!
“比起完美,難道你更喜歡殘缺?”她不懂,是真不懂。
“直接開九尾吧。”他沒有回答她,卻一句話激發了她內心所有的怒意。
“呵,那我便如了你的願!”說着,關山辭月果然一下開了九條尾巴。她的靈力也在這一刻達到了全盛時期。
下一刻,兩道身影便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天地間,狂風大作,颶風旋轉,那等恐怖的攻勢,將這片山林,瞬間夷爲平地。
洛清竹與關山辭月都是大君王實力,但是後者的大君王卻是比她強上許多。
因爲,他是大君王巔峰!
咚!
又是一記兇悍得無法言語的對碰,關山辭月終是不敵,身形狠狠的撞在了半山腰,而那整個山頭竟都是被這股力給撞塌了下來!
洛清竹趁勢一把正要在了結她的性命,但最後劍鋒卻在她的咽喉處堪堪停了下來。
她釋放出了自己的元靈。
“看清楚了嗎?我就是她,我死了,她也就永遠死了...”關山辭月說着,冷冷笑了一下,眼底閃過了一絲狡黠。
但她心中更多的卻是不甘。
爲什麼啊,從他眼神中流露出的震驚與痛苦,都不是爲了她關山辭月。而是因爲一個複製品。
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明明她纔是完整的,她纔是完美的,爲什麼他就偏偏看不到?!
“君上...你真的要殺我嗎?”她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那副討好軟糯的樣子,像極了酒酒。
他竟是在這一刻有了一絲晃神。
真的是融爲一體的靈魂,就算他把她殺了,她也回不來。
回不來...
想到這裡,洛清竹冷冷收了劍,心緒頓時煩亂無比。
但當他剛一轉身,關山辭月便面無表情的挑起長劍從後一劍貫穿了他的胸膛。
他的腳步頓時一滯,隨後斑斑點點的血跡滴落在了地上,他淡淡垂下了眼眸看着自己胸膛處的傷口,一時竟無言。
“沒想到君上你對我居然一點防備也沒有,是因爲我這張臉嗎?”
“還是說,在你潛意識裡根本不忍心傷我?可惜啊,我忍心。一劍穿心的滋味好受嗎?”她笑的嬌媚,眼神中卻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即使是她關山辭月喜歡的人,她也會下殺手。
人總會傷害自己的愛的人,而有些人,卻愛上了傷害。
她關山辭月,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愛你,所以我要傷害你。
...
“一切都結束了,鳳主,放棄掙扎吧。”那個聲音冷笑着。
林曦然沒有說話,只是神色肅穆冰冷到了極致。雲綺羅的身體本來要灰飛煙滅,卻被她用燃燒的元靈保護住了軀體。
後者緩緩的跌入了她的懷中,看着她已然快沒有生氣的臉龐,林曦然終是留下了淚。
“雲姐姐...我能救你,我一定能救你!”幾乎是顫抖着,她摔開了納戒從中掏出了各種藥效堪稱神品的丹藥。
可是即使喂她吃了再多,卻毫無起色。
啪嗒。
爲什麼?
瓶瓶罐罐的藥瓶灑落了一地就如同她碎裂的心一般。
再也完整不了了。
爲什麼不起作用,爲什麼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