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舅舅是拒絕了你，所以你纔來找我的，對嗎？”
陳垣臉帶笑意，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對佘媛的寵溺，可是佘媛這個時候卻不好意思擡頭，只是紅着臉站在陳垣面前：“你只說這銀子你借不借吧！”
古往今來，借錢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極大的勇氣和……嗯，厚臉皮，哪怕是跟自己的老公借錢。
“借錢當然不是不可以……”
陳垣拖長了尾音，好笑的望着佘媛，佘媛眼睛一亮，心裡一下子涌起了陣陣希望。
“只不過在商言商，我把銀子借給你，你是不是應該付一點利息？”
那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在佘媛的耳畔響起，佘媛臉上一紅，心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你，你想幹，幹什麼？”
佘媛只覺得霎時間口乾舌燥起來，看着陳垣那張在自己面前越放越大的臉，竟忽然結巴了起來。
“看來娘子很明白爲夫想要什麼。”
看着佘媛一臉嬌羞的模樣，陳垣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這聲音越發的魅惑了起來：“那娘子……開始吧？”
“額……”
面對忽然後退了一步的陳垣，佘媛心裡少了幾分窘迫感，但隱隱也多了幾分失落。
呸呸呸！
佘媛心裡暗罵了自己幾句，怎麼這麼沒出息，難不成還希望陳垣對自己做點什麼？！
不過再次對上陳垣那雙泛着光芒的桃花眼，佘媛還是不自覺的紅了紅臉頰。
“相公呀……”
佘媛調整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努力裝出一副溫柔賢惠的樣子，來到陳垣身邊，捏着嗓子說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相公，媛兒可喜歡你了……嘔！”
“哈哈哈，怎麼着，這話說出來，把你自己都給噁心到了吧？”
陳垣看着面前眉頭微簇的佘媛，毫不給面子的放聲大笑。
“你！”
佘媛惱羞成怒的望着陳垣，乾脆賭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借不借你給句痛快話，反正這武館我是一定要開的！”
這時候的佘媛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貓咪，陳垣有心逗、弄，又怕弄巧成拙，只能輕咳一聲，重新將佘媛擁在了懷中。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要多少銀子儘管拿去，若是有什麼困難也要記得來找我幫忙，我們夫妻一體，我的就是你的！”
這番話就像一記定心丸，一晚上的翻來覆去好像在這一刻全都變得特別可笑，像是在沙漠中尋到了一抹綠洲，又像是在絕境中找到了一絲希望。
“我舅舅說，在京城開女子武館是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難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些銀子給賠了嗎？”
雖然心中滿是感動，佘媛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裡最關心的問題。
“賠了又如何？”
陳垣挑了挑眉頭，板正了佘媛的身體，認真的望着她道：“只要你開心，在我的能力之內，我願意替你做任何事情！賠也好賺也好都是其次，最要緊的，是這件事是你真正想做的！”
佘媛怔怔的望着陳垣，四目相對，那雙眼睛裡充滿了誠懇和寵溺，讓佘媛忽然感覺鼻頭一酸。
“陳垣，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好像除了爸爸媽媽之外，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好過了，佘媛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傻丫頭！”
陳垣微微一笑，在佘媛的額頭輕輕印上了一個吻：“你是我的妻，是與我並肩而立之人，我不對你好，又能對誰好？”
聲音雖然輕柔，但字字句句卻像重錘一般砸在了佘媛的心坎上。
或許……自己真的可以試着接受他？
佘媛緊緊的咬着自己的下脣，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看不見摸不着，但是兩顆心卻又貼得更近了一些。
因爲有了陳垣的資金支持，尹湘又已經有了開辦武館的經驗，所以沒用多長時間，一家名爲“扶搖”的女子武館就定在了三日後開業。
“沒想到媛丫頭竟然生了這麼一副倔強的性子，真是跟她娘一模一樣！”
馮庸在接到佘媛的請帖之後，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我倒是想看看媛丫頭將來還能走到哪一步。”
與馮庸的憂心忡忡不一樣，馮豪對佘媛的這一手倒是頗爲讚賞。
“爹，這女子武館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媛丫頭此舉甚爲冒險，您怎麼還縱着她呀！”
看着馮豪一臉與有榮焉的樣子，馮庸臉上的皺紋更是又深了幾分。
“庸兒，其實爲父倒是覺得，是你變了，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馮豪意味深長地看着馮庸，淡淡的道：“咱們馮家經商，走的一直是另闢蹊徑的路子，靠的是果敢和眼力纔有瞭如今這諾大的家業，曾經，爲父也很自豪，因爲你頗有祖上之風。”
馮庸有些訝然的擡起頭來，似乎不明白爹在說些什麼。
“如今媛丫頭的女子武館，也是個稀罕玩意兒，既然她有心，咱們做長輩的便放開手讓她折騰便是，你又在擔心些什麼？”
“哪怕是賠了，也不過是些許銀子的事情，在咱們馮家，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兒啊……”
馮豪有些感慨的擡起頭來，看着窗外那如洗的月色，忽然心中涌上一抹失落：若是媛丫頭是馮家的子孫，那馮家想必還會再上一層樓！
只可惜啊，她是佘家的人……
“爹的意思我明白了。”
馮庸深吸一口氣，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和深邃。
“請爹放心，媛丫頭的武館，我會派人照應的！”
馮豪沉吟片刻，擺了擺手：“倒是不必故意爲之，先讓媛丫頭瞧瞧京城的深淺也未嘗不可……只是你去告訴媛丫頭一聲，三日之後，我會親臨武館開業現場，有我這個老頭子坐鎮，也算是給外孫女壯壯聲威！”
“那兒子先替媛丫頭謝謝爹了！”
見馮豪鐵了心想要栽培佘媛，馮庸心裡自然也替佘媛感到開心，畢竟她是自己的外甥女，若是佘媛能夠有個好前程，說不定將來也能拉扯珍兒一把……
想到哪個不爭氣的女兒，馮庸忽然感到一陣氣悶。
同樣都是年紀相仿的丫頭，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