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腳步一直在樓梯上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這樓梯從底下望上來之時,看起來仿似是沒有盡頭一般,但實際上走上來之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到了這第三層塔。
凌歌一雙靈動的眸子掃視了一圈,這第三層塔比第二層塔還要明亮幾分,月光細細密密的鋪散了滿地,仿若是地上凝聚了一層薄薄的銀白色冰霜。
偌大的空間裡擺放着無數的棕色木質架子,一排排的架子上或是有一些簸萁,或是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還有的擺放着不同木材製成的小匣子。
這空氣中仿若是漂浮着一層淡紫色的星星點點的熒光,伴着到處都瀰漫着濃濃的藥香味道,徹底的將鼻息間的空氣全部填滿。
可是這一層就像是第二層一般,仿若是絲毫沒有人存在的模樣,在黑暗中散發出一種死一般的靜寂。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敵在暗,他們在明。
凌歌凝眸說道:“相公,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很古怪?”
“我也覺得這裡有些古怪,說不定那個第三層的守護者此時此刻正在某一個角落裡看着我們。”白澤一面說着一面將迷谷扔到地上,隨即解開了他脖子上的啞穴。
迷谷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而且這地板不是別處的地板,還是第三層塔的地板,縱使如今不想承認,可是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了,一想到那個臭婆娘見到自己這副落魄的模樣,定是會幸災樂禍,他瑟縮了一下身子,不覺嚎啕大哭了起來。
凌歌無語的望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迷谷,被如此五花大綁着還有心情哭泣,她吐槽道:“相公,我看你還是給他解穴解早了。”
饒是白澤見過了那麼世面,也不極少見到這種潑皮無賴,他嘆息了一聲,“誰想到這潑皮說哭就哭。”
白澤話音未落,空氣中傳來張狂的笑聲,這笑聲仿似是女人的笑聲,極尖銳又極有穿透力,驀地在這黑暗裡響起,莫名的平添了幾分恐懼。
白澤微微上前幾步,纖長的身形擋在凌歌面前,一雙漆黑的眸子不住的四下觀察,他倒要看看這聲音到底來自何處。
那笑聲一陣又一陣的響起,還未等落下,一道如黃鶯出谷般的嗓音緊接着響起,“是何人膽敢在我陰姬的地盤放肆?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迷谷聽到這聲音,身子驀地一抖,他扯開嗓門,破鑼似得大喊一聲道:“臭婆娘,你躲在暗處裝什麼神,弄什麼鬼,還不快快現身,你男人這就被人殺了!”
“糙漢子!你竟然敢來老孃的地盤,你忘記了我們當年的誓言?”隨着這一道從天而降的嗓音,黑暗裡現出一道碧綠色的窈窕身影。
一名女子從陰暗中走出,這女子的相貌雖稱不上是傾國傾城,卻也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坯子,眉眼間顧盼神離,只是多了幾分濃重的豔麗之色,一張櫻桃小嘴邊掛着一抹暗含戾氣的淡淡笑容,嫋嫋婷婷的走到衆人面前站定。
凌歌呆愣了一瞬,隨即轉眸看向躺在地上的迷谷,不覺訝然的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臭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