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宮的長廊盡頭,出現兩道絕色身影。
白驊塵衣着如雪,長身玉立,鐫刻的俊顏看起來平靜而溫和,黑眸溢出無波無瀾的淡然,卻如深海般難測,夕陽的碎光輕盈的跳躍在黑睫上,細微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仿若天人般俊逸不可侵犯。
男人粗糲的掌心緊握着一隻柔荑,順着那白皙纖臂朝上望去,是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孔,上官輕挽的瞳仁如一泓溪水般清澈,目光溫婉柔美,透着說不出的清新脫俗,猶如曇花,釋放幽香,沁人心脾,裙袂擺動間流露出靈動氣質。
遠遠的便聽見了殿內傳來的樂聲,二人手牽着手,踩着樂律的節拍,踏着光滑如鏡的白玉石,高貴優雅的邁入祥雲宮的正殿。
玄關處一座五尺高的紫檀木座羊脂玉佛手,右邊供着青釉面的花觚,工藝精美,色塵鮮豔。
夜明珠將殿內照得通亮,站成兩行的宮人婢女手裡都握着八角宮燈,一進殿門便能嗅見淡淡的檀香味道,從香爐間幽幽嫋嫋逸出,伴隨着樂聲彌散開來。
上官輕挽和白驊塵出現時,殿內已經坐的不少人,除了皇上白子龍和茹貴妃外,三皇子白凌峰和林琅玥也已經在場了。
“兒臣攜愛妃來遲,來請父皇恕罪。”白驊塵脣角噙着,牽着上官輕挽上前行了禮,落落大方的出聲道。
上官輕挽不動聲色的暗瞥了一眼白凌峰的方向,只見男人眸底一閃而過的異樣暗芒,不過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他的臉色很快便恢復到正常。
“塵兒什麼時候回來的?朕以爲你還得再過幾日纔會回宮……”白子龍鐫刻蒼勁的臉頰,難得變得柔和,目光從上官輕挽臉上一掃而過,再落到白驊塵臉上時,蒼勁的嗓音再度幽幽逸出:“心裡有了惦念的女人,看來也是件好事兒,比起以前……一年到頭,朕也見不上你幾面,現在的狀況要好得多。”
這還是白子龍頭一回當面認同兒子對上官輕挽的獨寵,不禁上官輕挽心裡暗暗一驚,就連白驊塵也顯得有些意外。
最重要的是,坐在白子龍身邊的茹貴妃,漂亮的杏眸看似不經意的側眸了男人一眼,眸光閃爍,劃過一抹不自然,脣角微微抽搐兩下。
這一幕,清楚落入上官輕挽眼裡,雖然茹貴妃什麼也沒說,但上官輕挽也能猜測她心裡一定有事兒,腦海裡回想起前兩天在鎏花宮發生的事情,茹貴妃不會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吧?!
“兒臣心裡惦念的不僅僅只有挽兒,還有父皇和母后,你們都是兒臣出門在外時,心裡放不下的掛念。”白驊塵不疾不緩,恭敬出聲。
沒想到這男人竟然還會哄他爹開心?!上官輕挽有些意外,她一直都知道,這男人內心深處對白子龍的感情特別複雜,因爲沐英仙的關係,所以這些年雖然對白子龍的態度恭敬,卻從來沒見他有過餘的親熱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