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本是注意力全在俞向元身上。此刻自是覺察到他看向雲初的脈脈眼神。登時,雲芳捏緊了手中的帕子,胡亂絞着,心道說,一個無才無貌的傻子,今兒個打扮一新出了這裡,倒是教她勾引俞公子嗎?不過是比以前略顯姿色罷了,想着平日裡自己在京都裡看簡雲梅的臉色也就算了,這個傻子怎麼敢欺到了自己的頭上?
眼珠子一轉,簡雲芳很聰明的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我說諸位!咱們光是這樣走着也是無趣,要不我們就以這周圍的風景來命題作詩,或者吟誦出一首切題的詩,怎樣啊?啊?”說這話的雲初,此時十足的嬌俏可愛,一派天真!
“好啊!妙極!”說這話的俞向元溫柔的眼神此時也帶着笑意看着雲芳,雲芳登時覺得小鹿亂撞,羞低了頭。
見衆人同意的雲初並沒有說話。彎彎的嘴角顯示着她的好心情,真是個嬌憨的好姑娘呢,半點也無當年那般毒辣陰狠的樣子!
“那就由我開始吧”雲芳開心的說,眉眼上都帶着興奮的笑意,哼,簡雲初,就拿傻瓜能吟出什麼詩來?我且先把那耳熟能詳的佔了,看你能不丟醜?
於是聽到,“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可是看到大家都看着她,眼神怪怪的,仔細一回味,貌似時間稍微有點不對,頓時憋紅了臉,不發一言。
風*流小公子俞向元笑的更開懷了,似是這個姑娘着實可愛般,以手做拳頭狀掩脣咳了咳,那接下來我來吧:
“山泉兩處晚,花柳一園春。還持千日醉,共作百年人。”雲初暗暗點頭,看來這位俞家大公子是個有才學的。接下來幾人都作詩或吟誦,最讓雲初印象深的是俞敏真,不愧是才女,只見她輕移步,擡袖素手攏了攏髮髻,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山路元無雨,空翠溼人衣。”
衆人暗自看了看自己已經加註意,卻還是被露水稍稍打溼的衣衫,嘴上都是道出了“好”字!
還未等雲初開口,雲芳卻是笑道:“姐姐,你怎麼又不說話了?也是啊,往日裡,姐妹們熱鬧的時候,你都從來不來湊趣呢?”
從不湊趣?是不會,還是性格孤僻不合羣?這個妹妹可是可愛單純的過了呢!
雲初不緊不慢的走了幾步,心內暗笑:
“西上蓮花山,迢迢見明星。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清。”
“明星”是華山玉女名,而這首詩大家都沒有聽過,難道是雲初自己所作?看來此女文學造詣非凡,只是不曾外露而已。幾人紛紛誇讚好詩,而一直未曾多言語的沈家大少爺沈卓青,此時亦是眼神發亮的看着雲初。
雲芳先是愣住了,接着是撇了撇嘴說,“姐姐也真是的,從哪裡學來的這一首詩,妹妹都不曾聽姐姐提起過呢。”
衆人也愣住了,心道這小姑娘是真見不得她姐姐好嗎?一而再再而三的說着天真語言,實則毀人之話。藏私?借他人之詩盜名?就連俞向元,此時也疑惑的看着這個嘟嘴貌似天真的女孩兒。
只聽雲初淡笑道:“對啊,就是別人的詩,不過妹妹你昨日剛到,我哪兒有時間去跟你聊這個啊?”只怕咱倆即便是朝夕相處也不見得能聊到這個,你咋會願意和我這個傻子交談?
衆人心裡卻是有着計較,就算是他人的詩,自己讀過那麼多的詩書,都沒有印象,而簡雲初很顯然也是個博覽羣書的。
“我就說嘛!”雲芳略顯輕鬆的臉上,掩飾了不屑,可是內心裡有懊惱,失算,忘記這個傻子常常看書怎麼也能記上兩首了,渾然不覺自己在衆人心中的印象是成了何種模樣。
就在此時,一隻小鹿,突然疾跑了過來,撞到了幾個人,而未及各人反應怎麼回事兒,只聽簡雲芳尖銳的一聲喊:“啊!”,緊接着,躲在了一路跟在雲初附近的傅擎宇後,而不知哪裡來的兩隻箭羽此時射向了傅擎宇,傅擎宇也大叫了起來,狀似胡亂的動着胳膊揮舞,卻是愣生生將箭打了偏,落下地上。
而此時,雲初緊走了幾步,衝着還倒坐在地上的簡雲芳的臉,就打了兩巴掌!
簡雲芳捂着自己的臉,有點被打蒙了:“你,你憑什麼打我?”
簡雲初此時扶起傅擎宇,“爲什麼?因爲你該打!”
此時簡雲芳對簡雲初怒目而視,不經大腦的吼道:“你,不過是個傻子而已,也欺到了我的頭上?往日京城裡,哪次你不是在我們面前乖乖的,這次竟敢打我?”
趕上來的簡聰攔在了姐姐面前,漂亮的雙眸瞪着雲芳,大聲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一個庶女而已,且不說你還有臉提剛纔那番話,如此對嫡姐大聲吼叫便是你做庶妹的態度?不服嫡姐管教!出語傷人!真是的,簡直丟盡了我們簡家的臉面!”
雖然簡聰年齡小,貪玩不穩重,但是該學的道理與知識、該知道的名人軼事他都在父母、學堂裡學到了。
簡雲芳看到衆人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懊惱剛纔的失態,可是對簡雲初的仇恨有增無減,都是這個賤人,還害得她在衆人面前丟了臉面,尤其是俞公子,俞公子他定會對自己的印象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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