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第一茶樓,同樣是那張絕美的面龐,少年臨窗而坐。
簡雲初走上樓梯,看到的是陽光下泛着金光的容顏。
看到了簡雲初,上官池便移步到了金展名爲他們準備的隱蔽一些的位置。
殷郡王看着面前這個穿着男裝戴着帷帽的小女孩兒,該是有怎樣的經歷,她纔會比一般的女孩兒都謹慎、多謀呢?
“你說的事兒,我派人去查了。有人曾在北地看到過你的那個堂兄簡易!跟着你的堂兄,我們的人發現你的祖母和伯父都藏在一個山莊內。”
聽到上官池的話,摘下帷帽的簡雲初冷哼。
所謂禍害遺千年,那些腸子都是黑的惡人,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掉?沒死掉也好,以前是覺得有所顧忌,可是這會兒光是讓你們去坐牢、去流放,倒是便宜你們這幫惡人!
看到雲初略帶恨意的表情,上官池也是想着大宅門裡腌臢事兒多,曾經雲初不就是遭了衛氏派人的綁架、暗殺了嗎?那些人,都該死!
只是簡雲初如何就確定那些人其實並沒有死的?其實自己的關注點兒當時多在朝廷各個派系上,倒是忽略了簡銘了!
“你不會想到,那個莊園的主人,其實也是北地一個商人。巧合的是,這個商人曾經是前朝八王爺手下!更加巧合的是,這個商人居然是北地如今盛行的蓮花教教主的好友!”
聽到上官池說起莊園主人是八王爺的手下,簡雲初並不覺得意外。知道簡銘是八王爺遺腹子,能夠藏匿他的,自然是八王爺的舊部!
“真真是意外的發現呢!倒是不像我那好伯父竟是與蓮花教教主勾搭上了呢!”
看到簡雲初嘴角的冷笑,上官池轉過幾個心思,
“你知道蓮花教主?”
“難道殷郡王沒有查到,我如今正是那蓮花教聖女?”
上官池沉着臉,卻是說出,“說好的叫彼此的名字,爲什麼雲初你總是待我如此生疏?”
簡雲初錯愕,他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關於聖女的事兒嗎?
“呵呵,郡王爺說的,我們倆見面,都是得一個前門進,一個後門來的,自然不能太熟!”
其實簡雲初已經猜到了上官池是在保護自己,不想自己被朝廷之事波及,所以纔是私底下隱蔽些的見面。
“其實在之前我已經得知了,蓮花教聖女的事兒!”
關於簡雲初本人的事兒,從來都是上官池比較關注的。所以手下的原甲、原乙等人蒐集情報時,當然不會對簡雲初的相關的情報疏漏。
看着面前這個沉靜的容顏,上官池繼續說到,
“那些事兒你不用擔心的!倒是如今,可以知道一點,就是那蓮花教之所以將你定位聖女,是在簡銘假死之後的事情!”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正是那簡銘見不得自己這一家的好唄!
簡雲初冷哼。上官池不知道簡家的隱秘事情,自己確實清楚的。
她真的是對這些忘恩負義之人無語了!
當初若不是自己的祖父心軟、隱忍下,那對老賤人母子怎麼會風光多年?可是,他們殘忍燒死了祖父的摯愛完顏蝶,也就是自己真正的祖母。還下狠手想要毒死自己的父親簡容,更是多年來讓簡容戴了一個大大的綠帽子屈辱!
子系中山狼!
皇上已經病臥在牀多日不起!
侍候在皇帝牀前的惠妃,一臉慈和,一如往日那般沉靜雅緻。
“皇上,喝了這碗藥,許是就不再咳了!”
溫柔的遞過一個細瓷碗,用湯匙將藥喂進了稍稍平復了咳喘的皇帝上官曄的口中。
本來精神不濟,上官曄最開始也沒怎麼查覺,可是幾口下肚後,覺得有些異樣,
“這,這不對啊,你到底給朕喝的是什麼?”
這個女人,從多年前意外的寵幸之後,爲了有人能夠和衛眉涼制約平衡一下,就破格讓她做了妃子!
惠妃一向低調,平日裡也是多在佛堂中禮佛,說是爲皇帝祈福。這一點倒是和別的擠破腦袋爭寵的妃子不同。
好歹也是爲上官曄生下二皇子的女人,如此乖覺,上官曄雖然不算寵愛,卻也是比較信任的。
“呵呵,陛下,您認爲是什麼呢?”
惠妃娘娘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衛眉涼不論怎樣獨寵,不論是外戚如何強大,卻最終是愛着這個男人,併爲了他赴死!
可是自己呢,自己並不喜歡這個男人,也不被這個男人放在心上,如何就下不去手?
上官曄急了,想要說什麼,卻是發現自己喉嚨一啞,意識也淡薄了。
“快來人,皇上龍體欠安,急宣衛丞相進宮,要立遺詔!”
惠妃娘娘對着外邊一喊,劉喜公公便走進來,看到的是皇上靠躺在牀上,對着自己輕輕的點了點頭。
劉喜見狀,便是退下去宣皇帝口諭,要衛丞相進宮。
伸手攏去擋住皇帝上官曄面龐的碎髮,惠妃娘娘一如往常般沉靜,
“皇上,您這般模樣,可不是平常那般冷漠、高傲啊!呵呵,這種藥控制下,只要我一捏你手部的穴位,你自然的會點頭。呵呵,你說,這麼多年你指點江山,這手到最後卻是爲我所用呢!”
寬袖擋住了惠妃娘娘的手,卻是暗中又捏了一次上官曄手上的某穴位,上官曄果然面色淡然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如同一個木偶一般!你也有今天!”
從來都是你擺佈他人的命運,竟是有朝一日你的命運、你的言行都受到他人的擺佈了!
皇帝急招衛丞相進宮擬遺詔,朝中大臣皆是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
皇上,難道是大限將至?
急急進宮的衛丞相,看到了坐在皇帝上官曄牀邊的沉靜女子,見到女子輕輕的點頭,他便明白,不是別的,是事情已成!
當着劉公公的面,惠妃娘娘沉靜的面龐帶上了哀慟的模樣,
“皇上如今竟是不能言語的,本宮看着真是心酸不已。”
兩行淚劃過,看着太醫們搖頭退下,惠妃娘娘更加的難過。
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皇上如今雖然是不能說,想必是能聽到咱們說話,心裡頭是透亮的!”
說完,衆人便是看到皇上點了點頭。
衛丞相略地下的頭,嘴角帶了一絲微笑。
“先前皇上說了,如今只有二王爺是在朝的幾個王爺中最爲年長的,最爲懂事的,更是心懷天下,賢德溢顯,便是同本宮說,要立二王爺做太子的,可是這會兒……”
說着說着,惠妃娘娘竟是泣不成聲的模樣。
劉喜心中是充滿萬千疑惑的,卻是面上恭敬的詢問道,
“皇上,您的意思是,要立遺詔冊立二王爺爲下一任君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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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的閱讀!~皇上真的就這樣受惠妃娘娘擺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