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聽後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難道這四年來都沒有人給趙包出難題?
諾風故意賣關子,“少爺你猜猜後來如何了?”
蘇清怒。
諾風打聽說了一路話,覺得口渴,於是徑自倒了一杯酒喝下肚,結果一擡頭就望進蘇清那雙水盈盈的桃花眼裡,他有一瞬間的失神,跟着少爺這麼多年,他的心境也在一點點變化。
原本並不知道蘇清是女孩子的時候,他對蘇清是尊,是敬,更多的卻是恩。
可後來因爲那次殺手的襲擊事件,讓他知道了少爺其實不是少爺,而是姑娘的時候,他開始謹守禮儀,同時約束其他三個兄弟,他怕影響了少爺日後的名聲。
但顯然的,什麼名聲不名聲的,少爺她根本就不在乎!
那個時候他對她很服氣,因爲沒有哪個女子能像她這麼瀟灑,這麼肆意。
後來跟着少爺來了戰場,看到少爺跟將士們吃在一起,玩在一起,他竟然覺得這樣的少爺很可愛,很…那種感覺很複雜,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可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好像是喜歡上一個他不該喜歡的人,因爲他們的身份相差太懸殊,他不過是個孤兒,幸得少爺憐憫,讓他跟着她回了侯府,還待他如朋友,如兄弟一般。
墨煦見諾風久久的望着蘇清也不說話,覺得很好奇:“諾風?”
諾風聽到墨煦的聲音瞬間回神,在心中暗罵自己的無恥,竟然看着少爺發呆…
“我是在想,少爺這麼聰明,我只是讓她猜一個很容易猜的問題。做什麼要怒呢?所以我在仔細的研究,我懷疑這個少爺,不是我們家少爺!”
諾風的話不但成功的解釋了他爲何要盯着蘇清看了那麼久,還順便挖苦了蘇清一下!
蘇清眉頭皺了皺,是不是她身邊的人跟着她的時間太長了,所以都學會了暗諷呢?
墨煦則心情很好的說:“別說,我也懷疑呢。說不定這個是你們家姑娘呢。之前去騙阿婆,蘇清做的可好了,任是誰看了都會覺得蘇清其實就是女孩。幸虧我們都知道他是蘇清是男孩!”
聽了這話蘇清有些心虛,哪裡是裝出來的,她本來就不是男孩好不!“咳咳,說正事。”
聽到蘇清這麼說兩人也收了玩笑的姿態。諾風低聲道:“因爲這樣趙大人倒是招來不少鄉紳的不滿,然後頻頻生事。趙大人雖然知道是他們,但苦於沒有證據,也沒有人敢出面指證他們,因此一直懸在那裡。趙大人那麼耿直,這事懸着他心裡不好受啊,於是前一陣就病了。”
墨煦聽完後哦了一聲。“他那病純屬是他自己強迫出來的吧?”
諾風稱了一聲是,蘇清倒是無奈的搖頭。“我這個舅姥爺啊,說他是性子耿直,還不如說他是不懂變通呢!他也不想想,當地的鄉紳都爲非作歹了多少年了,大事也許沒犯過,小毛病總有的,因此來個新官員當然要巴結一下,省的給他們下絆子,可他…唉,怪不得被氣出病來!”
“那你打算幫嗎?”
蘇清搖頭,“這事還得他自己想開,不過他這性子也都這麼多年了,想開恐怕是難咯。同理,他這性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過幾天就放下這氣了,他會更致力於揪那些人小辮子的!”
墨煦聽了這話倒是笑了出來,蘇清看人挺準的,趙包的性子也不是今天才這樣的,以前肯定也遇到過不少這樣的事,以前都能挺過來,現在更是不在話下了。
蘇清擔心的倒不是這個:“諾風,你說讓他幫忙招攬一些年輕力壯的人,他能辦好嗎?”
諾風很肯定的回到:“能,窮人還是比富人多的!”
這倒是,不管到什麼時候,這都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用罷了午飯蘇清將買好的生日禮物扔給諾風,“吶,給蕭寒蘇,他的禮物。告訴他,閒來沒事的時候多動動腦子,省的生鏽!”
噗,蕭寒蘇這一天天的腦子動的還不夠?這要都能生鏽,那他們的不是成了漿糊了嗎?
墨煦一拍腦門,這纔想起來他還沒給蕭寒蘇準備禮物呢,於是趁着在縣裡,墨煦給蕭寒蘇買了一塊中上等的集錦墨,墨煦覺得在這種地方能買到中上等的集錦墨已屬不易了。
帶好了生日禮物諾風就準備返回去傳話去了,臨走的時候他瞧了蘇清一眼,然後悄悄的對墨煦說:“我們家少爺對酒過敏的,以後若單獨跟我們少爺用飯就不要叫酒來。”
墨煦恍然,他就覺得蘇清不可能不會喝酒,哪個世家公子哥不會喝的?只是酒量的好與不好罷了,但蘇清對酒過敏,那是不能喝的了。
蘇清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這是在學泰森咬耳朵嗎?
等諾風走了,蘇清便問墨煦剛剛跟諾風在說什麼,墨煦卻顧左右而言他,墨煦覺得,蘇清這麼愛美的人,肯定也不會希望別人知道他對酒過敏,不然剛剛諾風也不至於神神秘秘的說了。
他們來到戰場三年了,從來沒見蘇清喝酒,若有誰要讓他喝,從來都是這四兄弟幫忙代喝。
蘇清見墨煦沒有告訴他的打算於是也不問了,反正諾風和墨煦都不會害她。
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傍晚,天成和天嘯早就起身,穆雨辰一個人在屋中無聊的來回走,見到兩人回來,高興的迎了上去,“你們可算回來了,這一天可憋死我了!”
墨煦呵呵一笑,“放心吧,趙大人那邊的事已經安排妥了,單就看那個大栓子是否可靠了。”
……
夜裡,天嘯來到迷途森林,果然見到大栓子等在那裡,天嘯悄悄的將周圍都查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埋伏後便現身在大栓子的跟前,然後帶着他走出了迷途森林。
穆雨辰等在外面見到兩人前來就知道這事有戲了。
大栓子抱拳:“公子,有什麼吩咐?”
穆雨辰轉述了蘇清的問題:“那日,我們抓了你,爲何我一審你,你便說了你的事?”
大栓子笑了,“我們家是走鏢的,看人的眼色還是有的,雖然我可能會看走眼,但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不論結局如何,我會爲我的判斷負責,我覺得你不像組織裡的人,反而像…官後代!只是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我以爲是這個組織造孽太多,終於暴露了,有官員要除了它了。”
穆雨辰頓了頓,別說,大栓子猜的倒是*不離十了。
“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簡單的說,最近日間你多往訓練場後面的木屋走走…”
大栓子一聽這話,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兩個木屋中的關着的人,“訓練場後面的木屋?左邊右邊?左邊都是…反正不是什麼好的,右邊只是廚娘而已。”
穆雨辰笑道:“我自然知道。所以多讓你往這兩地走走,右邊是你的目標,去左邊嘛…你右邊都去了,不去左邊豈不是有點怪嗎?”
大栓子張了張嘴,但他明白穆雨辰的意思,目標是那些廚娘,去左邊走是給他做打掩護,但第一次可以,總是這樣豈不是同樣惹人懷疑?
“聽我說完,去右邊的時候,你多留意下哪個廚娘看起來最可靠,或者你認識的也可以,總之找個可靠又機靈的。以後就總往左邊走走,讓他們以爲你只是長大了…這樣他們對你的信任多少會多一些,因爲他們覺得對你的控制可以多了一分。”
人只要有了弱點,就很容易控制,尤其他們還標榜着是大栓子的恩人,若控制手段太明顯可能會適得其反,因此女人成了最好的手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