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回家?

等到瑾萱和月姨兩人進了廚房之後,剩下沐承恩與沐承澤兄弟與歐陽瀛玄父子。因爲沐承澤與月姨之間太過親密的關係,惹得歐陽瀛玄父子倆竟都對沐承澤不友善。可是即使是這樣,沐承澤也是覺得萬分的無奈,卻並不想與他們爭辯什麼。他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錯,在這個一毛不拔的地方生活又不是他自己樂意的,可是眼下這父子兩倒像是在怪罪他似的。所以幾人一直都沒有說一句話,彼此之間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的不發一言。

等到瑾萱和月姨兩人做好飯菜之後,那幾個大男人依然在那裡慪氣。一時間兩個女人竟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們幾人纔好。

好在歐陽瀛玄在看到飯菜已經端上桌之後,仔細看了看發現他爹與瑾萱的叔叔還在一邊暗中較勁着。知道瑾萱因此很爲難的樣子,因此只能暫時放下自己心裡的不快,招呼自己的爹爹坐到了飯桌前。而沐承恩兩兄弟看歐陽瀛玄父子已經坐下了,想着這畢竟也是楊紫月與瑾萱的一番心意,她們也是好意,因此也不想將事情鬧得不愉快,只能在瑾萱的示意下也坐到了飯桌前。

其實這樣的安排反而讓幾人心裡都不痛快。明明都是對對方有怨言,可是偏偏要坐在一起吃飯,這事放誰身上都會很難受。只是瑾萱故意裝作沒看見幾人間的不愉快,一直在餐桌上與月姨說說笑笑的,也是想緩和一下大家的關係吧。只是他們之間的一切又豈是瑾萱可以輕易緩解得了的呢。因此不管一頓飯下來瑾萱費了多少的心思,可是依然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等到好不容易都吃完飯收拾好了,歐陽瀛玄總算是開口了:“娘,您隨我們一起回玄天莊去吧。不然您總是一個人呆在這懸崖下面也不是辦法。而且您一個人在這下面也每個人照應着,我終究是不放心!”或許是因爲見面的時間已經有一段了,而且剛剛吃飯時瑾萱一直在找話題讓幾人都參與進來一起說上幾句,因此歐陽瀛玄此時對月姨的態度已經由最初的疏遠親近許多。或許這就是母子間的親情使然吧。

歐陽瀛玄這樣的態度讓楊紫月心裡高興不少。要知道從見到這個兒子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裡就一直盼望着能夠與他多親近一些,哪知道歐陽瀛玄性子太冷漠了,不管她多麼想找他說話,可是看歐陽瀛玄一臉的冷漠,即將出口的話馬上就止住了。此時聽見歐陽瀛玄主動叫自己“娘”,並且還要求她一起回山莊裡,楊紫月心裡的高興可想而知了。只是想到自己當年在玄天莊裡受到的不公平對待,楊紫月心裡就有些畏懼。畢竟當年她被安上的是一個“不守婦道”的惡名,如果她跟着回去的話,不知道自己又會聽到多少難聽的話。只要一想到那些刺耳的話語,楊紫月就害怕答應自己的兒子了。

看楊紫月一臉猶豫的樣子,歐陽景天也急了。雖然他並不清楚當年的事情究竟是個怎樣的真相,可是隻要認真的想一想,再回想一下平日裡楊紫月的爲人,很容易就想到了或許當年真的是自己誤會了她了。只是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要想查明真相還楊紫月一個清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楊紫月此時不願意跟着他們回去他也可以理解,可是心裡還是接受不了這樣一個事實:自己的妻子居然寧願呆在一個鳥不生蛋的崖底,也不願意回到崖山當他的夫人。這樣的認知無疑讓歐陽景天有些微的不舒服。

“紫月,你還是在怪我是嗎?難道就不能看到瀛兒的份上與我們一同回去!”歐陽景天看着楊紫月一直猶豫着不答應,一時心急只能急急的說道。他真的好怕楊紫月因爲當年的事情而不願回去啊!

瑾萱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月姨,等待她做出回答。要知道雖然瑾萱已經不與歐陽瀛玄在一起了,可是還是希望他能夠過的開心。既然他希望與自己的母親生活在一起,那麼瑾萱也是希望月姨回到歐陽瀛玄的身邊母子團聚的。況且即使不是回玄天莊,瑾萱也希望月姨與自己叔叔能夠離開這個地方了。這二十幾年雖說他們一直生活在這下面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可是畢竟這裡不適合居住了。且不說這裡物質匱乏,就是人跡也太過稀少。現在月姨與自己叔叔還不算太過年老,很多事情還能夠親力親爲。可是一旦再過個幾年,兩人身體狀況都逐漸下降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又該如何生活呢?因此這一次瑾萱還是很贊同歐陽瀛玄的決定的,她也滿心的希望月姨能夠答應了歐陽瀛玄,這樣能夠讓歐陽瀛玄開心一些,而她自己也能夠安心不少。

只是楊紫月還是做不了決定,這麼多年她都已經習慣這裡的生活了。要是突然間離開這裡,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了。而且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與沐承澤兩人相依爲命了,如果離開這裡的話必定是不能再像現在這樣一起互相照應了

。想到這裡,楊紫月的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不捨的情緒的。不管兩個人是以怎樣的一種方式在相處,兩人之間的情誼是從來都沒有假過的。如果今天因爲自己兒子的一席話而離開了相依爲命多年的沐承澤,這樣的舉動楊紫月一時半會的還真的做不出來,因此只能詢問似的看向沐承澤,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意見。

只是楊紫月只記得自己與沐承恩相處多年的情分,卻忘記了他們想在是在自己的兒子與丈夫面前。看到楊紫月對別的男人那樣依戀的模樣,歐陽景天心裡別提別慪了。可是想想事情終究還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引起的,又是當着小輩們的面,歐陽景天倒是不好發作出來。

雖然歐陽景天只是在面上小小的透露了自己心裡的不樂意,而且這樣的情緒還很快就被他隱藏的很好了,可是依然沒有逃脫過沐承澤的眼睛。在沒有發生意外之前,他本來就是沐家寨裡資質最好的一個年輕人,若不是因爲二十多年前的意外,他的成就絕對會比自己的哥哥要高。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很善於觀察別人的心裡變化的。因此在看見歐陽景天變了臉色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歐陽景天的心裡還是對楊紫月有幾分感情的。

想到這裡,又想到楊紫月一直以來都很掛心她兒子的事情,如今有一個機會讓她與自己的兒子好好的生活後半輩子,那麼他也很樂意成全了她的這個心願。因此想也沒想的,沐承澤就對楊紫月開口說道:“紫月,你還是與他們回去吧!畢竟他們是你的家人。當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一個誤會了,那麼我們就應該將誤會澄清了,然後你就幸福的與自己的親人們團聚吧!”說這話沐承澤絕對是真心的,若不是僅僅只是不想歐陽景天誤會而已。

聽沐承澤這樣說,楊紫月一時倒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歐陽瀛玄了,只能問沐承澤道:“你勸我回玄天莊,那麼你呢?你一個人在這裡怎麼生活啊?”說出這話,也完全是因爲楊紫月已經把沐承澤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之一,就像自己兄弟一樣的親人。因爲心裡坦蕩,因此楊紫月也並沒有覺得自己這些話聽在別人的耳中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她只是單純的以一個相交多年的朋友的身份爲沐承澤擔憂。

知道楊紫月心裡是怎樣想的,因此沐承澤也是心裡坦蕩的笑笑說道:“我麼,自然也該回家了!回到生我養我的沐家寨,與我的哥哥一起生活了!因此我也會過的很好,並不會太孤單的。”就如同其他的朋友一樣,沐承恩也將自己今後的打算告訴了楊紫月,同時也是告訴其餘在場的人他的決定是什麼。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加上自己哥哥的原因,他已經可以想像得到自己回到沐家寨後就不會再有機會出來了,而到那時候,他就真的與楊紫月失去再見面的機會了,那時候,他們在崖底的這一份友誼也只能深埋在他的心底深處了。

沐承恩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弟弟的這一想法的,從他的角度來說,他自然是希望自己弟弟與他一起回家的。如今的他除了瑾萱這一個親人外,還有一個珺瑤估計是與他徹底的決裂了的,剩下的一個就只有這個弟弟了。想着瑾萱最終也是會離開自己的身邊的,而珺瑤這一輩子估計都不會再回來了。那麼這樣一來自己唯一能夠相伴的也就是自己的弟弟了。而弟弟現在瘸着一條腿,又是獨身一人,如果他真的願意與自己回到沐家寨那更好,他們兩兄弟還可以安安心心的在沐家寨裡安享晚年。如果自己弟弟實在不願意回到寨子裡,那麼他這個做大哥的也很願意留下來陪着自己的弟弟,一直相伴到老,相伴到其中一方老的死去。若是能夠與自己的親人在一起,即使是那樣,沐承恩的心裡也覺得很滿足了。

瑾萱看看自己的叔叔,又看看月姨。別人或許並不瞭解他們二人之間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可是瑾萱卻是清楚的很,因此瑾萱心裡也是矛盾極了,雖說事情的發展完全是按照她心裡所想的路很平穩的走過來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叔叔和月姨。或許今天自己沒有帶着歐陽瀛玄他們來還好。那樣的話即使叔叔與月姨他們還是會想念自己的親人,可是如今的瑾萱已經可以自由的出入這個崖底了,因此瑾萱可以爲他們帶來他們想要的消息的。可是自己將歐陽瀛玄他們帶到了崖底,這就意味着崖底的生活必定會給打亂,而叔叔與月姨也必將回到各自的家裡,從此再也不會有交集。而他們二十幾年的感情,就真的得珍藏在心底了。

“是嗎?你是這樣打算的?”聽沐承澤說完,月姨竟是輕輕的一笑,似乎已經料到他會是這樣的決定了。可是即使是這樣又怎麼樣呢?她想留在這裡依然還是可以留在這裡的啊!又爲什麼爲了別人就改變自己的想法呢!因此楊紫月還是說道:“玄天莊麼,我是肯定不會回去的了!二十

幾年前既然都已經死過一回了,我自然不會再傻傻的回去再被人逼死一回。瀛兒,我相信以你現在的本事要想來這裡看娘還是很容易的,所以你就讓娘繼續在這裡安享晚年吧,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這裡的一切了,已經舍不下這裡了呢!”楊紫月實話實說。

一聽這話歐陽景天立馬就不高興了,“紫月,你不要這麼固執好不好!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做得不對,我必定會查出事情的真相還你一個清白。只是你真的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這裡也實在是……”看一眼屋子四周的環境,歐陽景天終究是沒有說下去了。以玄天莊今日的財力是要什麼有什麼的,怎麼看來都比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破地方強多了,他實在不明白楊紫月爲什麼就不能離開這裡。一想到或許事情是與沐承澤有關係,歐陽景天立即就瞪向了沐承澤,彷彿楊紫月的不願意迴歸是因爲沐承澤的緣故。

“當年的事,真相是什麼難道還重要嗎?”聽歐陽景天竟似有些懷疑自己的意思,楊紫月終於失去了平日裡的好脾氣有些尖利的說道。當年的事情她本就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當年被人誣陷的時候她曾那樣深切的想得到自己丈夫的諒解與維護,哪知道等來的是一記耳光還有對付出牆婦人般的對待。那樣不堪的一切,即使過去了那麼多年楊紫月心裡還是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當年歐陽景天給自己的那一記響亮的耳光以及臨走時那樣寒冷的目光。從那時候開始楊紫月的心就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她想起玄天莊再不會有多餘的感情,只是在想到玄天莊的時候就會想到自己的兒子,那時候她的心裡就會很悲傷很悲傷。只是如今兒子已經見到了,她看到他已經長大成人,也聽說他已經娶親,這樣的兒子已經讓她不必再擔心他會被欺負了。

“我知道當年的事情你是被冤枉的,可是你總得給一個機會給我贖罪啊!給我一個機會幫你把冤屈澄清了啊!”歐陽景天不死心的繼續說到。他是真的放不下了!自己當年是有多糊塗纔會犯下那麼嚴重的錯誤啊!

“當年的真相!?即使查出來又如何呢!已經過了二十幾年了,我早就看開了!想贖罪你不覺得太晚了嗎?”要是再過個十年,要是她還是那個年輕的自己,那麼她還可以試着原諒他,並且能夠重新接受他,甚至於從此以後一家人都開開心心的生活了。只是當年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出現,她最期盼他出現的時候他也沒有出現,如今出現在這裡居然口口聲聲的要爲她討回公道,還她一個清白!

看楊紫月一臉的堅決,歐陽景天也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一時間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是嘴裡還在喃喃:“那……那……”可是終究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歐陽瀛玄可不打算就這樣任由母親一個人帶在這有些荒涼的崖底,想着母親或許只是不願意回到玄天莊而已,因此歐陽瀛玄不想繼續逼迫自己的母親與自己一起回去,而是說道:“既然母親堅持不回玄天莊,那麼你也與兒子一起上了這個懸崖再說吧,到時候我會叫人爲你在其他地方安排個地方住下。最起碼有人照應着不至於太過孤單了。而且……”本來歐陽瀛玄想說的是:而且我已經娶妻了,只是目前我的妻子正與我鬧着不愉快。要是您隨我上去的話,以母親與瑾萱的相處估計會對自己有些幫助也說不定啊。當然了,這個話此時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根本就不敢當着瑾萱的面說出來。4767

看自己兒子也是滿臉的期待,楊紫月是真的矛盾了。她可以很堅決的拒絕歐陽景天的要求,可是卻拒絕不了自己兒子的請求。原本她就覺得這一生都虧待了自己的兒子,此時如果再不顧兒子的心裡想法而堅定的要留在崖下的話,她不知道兒子心裡會作何感想,可是她也知道自己那樣做的話必定會讓兒子很失望。而她,並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失望。因此,不過一會的時間,楊紫月的眼底已經有些鬆動了。

看出自己的勸說有效,歐陽瀛玄不想就這樣失去了這個機會,因此趕緊的繼續勸道:“對啊,到時候我也會搬過來和您一去住。這樣的話屋子裡就只一會有我們一家人而已,至於別的亂七八糟的人我們就不用理會了!”這最後說的自然就是目前玄天莊的那一位二夫人了。如果自己真的接了母親回去的話,是必定不能讓她與自己母親相處的。這既是因爲母親本身就不會想看到她,更重要的是爲了母親的安全着想。

想着自己兒子說的也有道理。這麼多年自己幾乎就沒盡過做母親的責任,這眼下又看兒子那樣勸說自己,楊紫月終於還是點了頭,答應與歐陽瀛玄一起回到崖山去。

楊紫月這一點頭,一下子就聽見了好幾聲鬆了一口氣的聲音。看來他們大家也都希望自己回去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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