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冷冽的聲音插進來的同時,現場的幾艘戰艦,包括滑翔八號的告警系統就開始以好像要燒燬的尖利聲音發出警報!
“嚴重警告!嚴重警告!發現不明超高能量反應,疑似檢測到超新星爆發!請遮蔽艦橋,防止超強光量輸入!請開啓高能伽馬射線暴對抗裝置!重複一次,嚴重警告,嚴重警告!疑似檢測到超新星爆發……”
在這抽風一般的警告聲中,一道亮藍色的光芒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漆黑的太空中,就好像這漆黑的太空被創世紀的光芒劈開了一道裂縫。在這道亮光的四周,懸浮在宇宙中的那些稀薄的粒子和各種塵埃被超高的溫度電離,形成一道電龍,圍繞在這條由光芒形成的“天河”周圍。
而在這條“天河”的終點,一塊百米直徑的太空隕石在這光芒的威力下瞬間土崩瓦解,它的硅酸鹽結構在上億度的高溫下從分子結構上分解,然後再被百分之一光速的重金屬基本粒子從原子層面上摧毀!而這塊隕石表面的那些包含氫同位素的氚氘和氦三則被這種恐怖的溫度和壓力直接點燃,形成了一次小規模的核聚變!
太空中出現了一個小太陽,這個小太陽在幾秒鐘後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人們視網膜上的耀斑。等人們揉着被刺痛的眼睛恢復視力之後,那塊隕石已經徹底消失了。
幾乎所有人都被嚇住了,包括在那艘遊艇上的人們。薩拉在那艘遊艇的艦橋上更是目瞪口呆,她幾乎以爲那恐怖的光芒會通過船上的那個大顯示器衝進來,把艦橋上的所有生物都烤成一堆焦炭。
章邁的ufp正停在這艘遊艇的艦橋上方,恐怖的光量讓他的全周天駕駛艙在一瞬間關閉了。在淡綠色的應急光照下,好幾秒種後才恢復過來。
等所有的觀測手段恢復正常工作,ufp上的光學成像系統將一艘碩大無朋的艦影呈現在他的面前。
殲星艦,它的光學迷彩正在解除,同宇宙一樣漆黑的色彩正慢慢的褪去,深藍色的金屬艦身正恣意的展示着自己的存在感。雙體艦首的中央部份,還有星星點點的微粒在閃爍,一些離子放電形成的樹枝型光芒還不時閃現一下。健身側面那個龍飛鳳舞的“參宿七”的漢字閃爍着熒光,筆畫蒼勁的幾乎要從艦身上飛出來,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全空域通告!”在國際頻道里一片寂靜的時候,一個溫柔的女聲響了來。
“這裡是中國天軍工程艦船‘參宿七’,威脅小行星帶—火星—地月系的不明天體已經被清除,請所有船隻不必緊張,正常航行。重複一次……”
你妹啊!你妹的正常航行啊!
將滑翔八號圍在中央的三艘艦船上的指揮人員瘋狂的吐槽。你這種用主炮全功率射擊的行爲已經恐怖度爆表了好不好,我們敢正常航行纔怪了好不好!
而在那艘遊艇上的東方浩則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頭,心說時間咋麼這麼正好,而且來的還是參宿七!
那艘泰坦以泰山壓頂的姿態,似緩實快的飛了過來。而那幾艘北約的船上,那些艦船的艦長們臉色異常精彩。
但是總就這樣幹看着?阿爾帕瑪尤級巡洋艦上的艦長軍銜最高,是一名上校。在左右思量了一會兒後,他一咬牙,向自己的兩名同僚說道。
“我們不能就這樣等着上合的那幫傢伙們出招,我們本身就處於弱勢,所以,我們需要先做些什麼才行!”
剩下的兩名驅逐艦艦長臉色好像紅綠燈一樣,這位上校先生說的很對,可是,自己這三艘船加起來還總質量還不如人家的零頭,面對一艘泰坦,自己這些小魚小蝦能怎麼辦?真開打,阿爾帕瑪尤的重粒子炮可能還有點作用,自己這些驅逐艦的火力恐怕連對方的防禦子單元的偏轉電場都無法中和。
“我想問一下,我們該採取什麼樣的措施,才能佔據一些主動,而且……”其中一艘驅逐艦的艦長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尷尬的寂靜。
“而且,還能不激怒那艘泰坦呢。我覺的他們根本就不用對我們開火,僅僅撞過來,我們就要變成披薩了……”
這種說法實在是充滿了投降主義的味道,不過阿爾帕瑪尤級的上校先生毫無辦法,任誰碰到這種詭異的情況也要自己思量思量的。
“我們不會去試圖激怒那艘泰坦,但是我們也要有我們的原則和堅持。諸位,我們不能被輕易的恐嚇住,那樣的話,對方會更加看不起我們的。這樣,我們必須堅持我們收到了求救信號,而且這艘破船真的是在攻擊一艘民船,我們必須堅定的,毫不猶豫的堅持這一點!當然,情報部的那個瞎子說的事情,我們也要注意。所以,我們必須派出交通艇,只要我們控制住那艘船和上面的僱傭兵和那個販毒的傢伙,就能夠有不少的轉圜餘地!”
那兩艘驅逐艦長聳了聳肩膀,似乎,也只有這麼辦了。而這個時候,那艘阿爾帕瑪尤上的大副來到艦長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真的?”上校先生帶着疑問的語氣說着。
他的大副用力點點頭。
“那就快去!”
大副敬禮,在地板上一蹬,向後面飛去。而上校先生則憂心忡忡的說了一局。
“希望來得及。”
兩艘交通艇從阿爾帕瑪尤級巡洋艦上被釋放,然後慢慢的接駁了那艘遊艇,一些全副武裝的士兵們通過連通門登上了那艘遊艇。不過阿爾帕瑪尤級巡洋艦的上校先生很謹慎。他派出的人僅僅是宇航服加外骨骼,一臺pa也沒有。看來,他打定主意要從語言或者法律條文上纏住對方了。至於裡面的人反抗什麼的,反正那艘泰坦就在附近,那上面有的是重武器。
果不其然,就在一幫硬着頭皮用手裡的高斯步槍和艦橋的滑翔八號衆人對峙的時候,參宿七從自己的船塢裡釋放出了一艘方頭方腦的船,這艘船是用來進行小行星進攻登陸作業的突擊艦,最大的特徵就是跟抹香鯨一樣的大腦袋。這艘船緩慢的逼近了那艘遊艇,然後前方的登陸機構張開,幾乎跟一個大嘴一樣,一口就咬住了那艘遊艇。
拉布勒斯家的遊艇這次可到了血黴,回去非大修不可了。
深藍色的,帶着紅星閃電標誌的上合太空陸戰隊用pa攜帶着重型突擊盾牌撞開了那些禁閉的通道門。十幾門30毫米線性槍閃爍着藍色的電光將整個艦橋團團圍住。這些pa的全覆蓋面甲上三個孔正閃爍着不詳的紅光。
看到這些熟悉的身影,艾辭修不由的掀開了自己的面甲。而他的這個動作,讓三道以上的紅色瞄準激光照到了他的臉上。
“放鬆些,不要那麼僵硬!你們這些三年兵的素質越來愈差勁了,哪有一點千錘百煉的樣子!”那個一開始在國際頻道中出現的冷冽聲音響了起來。在這些深藍色的pa身後,一個僅僅穿着一件簡易宇航服的人飛了進來,一邊飄着,他一邊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在他的頭盔外側靠下方的位置上,有四顆銀灰色的星星和兩條同樣顏色的槓。這表明,這個人的軍銜是一名大校。
不過向這個人的臉上望去,衆人的臉色多少有些古怪。從軍銜上看,這個人的年紀應該不小了。但是那張臉卻看上去無論如何也不會超過25歲。更加讓人感到彆扭的是,如果將他的兩條几乎要插到髯角劍眉去掉的話,就沒法分出男女來了。
奶油小生,花樣美男,春兒哥,這是在場的人給這個人扣上的帽子。
花樣美男的目光在艦橋裡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遍,在看到東方浩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瞬間變的猶如實質。不過這種異常一瞬間就消失了。
還是那種冷冽的聲音,配上他的這張臉,一瞬間船上的女人們都有變花癡的傾向。
“人都在這兒?讓外面的那幾臺單座戰鬥艇和ufp上的人也進來,給他們5分鐘!”
用詞很霸道,語氣也很生硬。但是,在場的人沒人敢不聽。
三艘單座戰鬥艇返回了滑翔八號,而章邁的ufp蹲下,章邁啓動了宇航服上的噴氣裝置,飛進了這艘遊艇。
“還有,讓那艘船上的人也過來!”
沒辦法,還在滑翔八號上的人只好也在這個命令下來到了這艘遊艇上。
看着對方在這裡自顧自的發號施令,乘坐交通艇上來的北約的上校先生開始難受了,他不得不咳嗽一聲,站了出來。
“上校先生,我們在接到這艘遊艇的報警後果斷出擊……”上校先生滔滔不絕地說着,可惜的是,那位花樣美男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在所有的人臉上看來看去,最後走到了滑翔八號的衆人面前。
“報出你們得姓名,籍貫!”
衆人一愣,然後都開始不情願的說起自己的來歷來。
“安卡林,祖籍xx,目前在循環者協會。”
“孫巖,在循環者協會打工……”
“夏迦……”
等花樣美男走到高町菲特的面前的時候,她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
“姓名!”
“……徐菲”
“籍貫!”
“上合,大中華區……”
“爲什麼到這裡來!”
“……因故意傷人罪,判處有期徒刑15年,剝奪政治權利5年,流放服刑中……”
滑翔八號上的人沒什麼表情,這艘遊艇上的人全都嚇了一大跳,這個小姑娘怎麼這麼重的罪……
而那位上校先生,已經閉嘴了,因爲那個上和的大校根本就無視他。
“出示你的身份證明和服刑編號!”
高町菲特不情願的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金屬牌。
在牌子上掃了一眼,將金屬牌還給了她。然後,他又來到了小夕面前。
小夕幾乎要被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嚇傻了。她拼命的低着頭,死死的閉着眼睛。
“亞述人?還是混血兒!”
小夕沒說話。
然後那個人又用英語和亞述人的話說了一遍,而小夕還是沒說話。
“她是我收養的亞述孤兒!”艾辭修啞着嗓子說。
“哦?”那個人臉色一凝,“你的身份?”
“上合公民,持哈薩克耶列外卡!曾於天軍陸戰隊第二獨立打擊旅服役!”
那個人終於露出了第一絲笑容。
“儘早將收養手續辦了,然後送她去上學。別弄的像個鵪鶉,什麼樣子。”
說着,他來到了章邁的面前。
“我在網絡上見過你!”
章邁不知道這個人要說什麼,所以他打算保持沉默。
“那麼,出示你的身份證明,公民!”
將那個合金的卡片拿出來,遞過去,這個人將卡片在一個儀器上一掃,然後發出滴的一聲輕響。
“身份已覈實。”一個輕柔的系統聲音。
“很好。”這個人向章邁鄭重的敬禮,“我叫吉建章,中國天軍大校!根據我國太空航行條例和公共宇宙地帶公民行爲準則,公民,說出你攻擊這艘遊艇的理由!”
那位北約的上校先生在心裡大罵!你這是在作弊!耍無賴!
章邁愣了一下,然後他看見東方浩在衝他擠眉弄眼,然後還向薩拉那邊努嘴。
章邁的腦子裡立刻靈光一閃。
“我在營救我的朋友!”章邁大喊到!然後氣勢洶洶的往薩拉和格拉西亞少爺那邊一指!
“解放軍叔叔!就是那個人!那個矮子綁架了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