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上的白天和黑夜,都是有衛星的中央控制系統根據地球上的時間,對天幕上的照明系統進行調節所實現的。最開始的時候,那種圓筒狀的工業衛星是沒有黑白之分的,提供照明的也僅僅是燈光。在上面的人們通過鐘錶來作息,然後利用每天的人造日光浴來補充紫外線。
後來,在圓環形態的第二代居住型就開始實行用燈光進行作息時間進行控制了,而且照射光也被調整成了類似於陽光的那種光線。
等到了現在的這種四臂風車型的第三代混合型衛星時,居住區的照明已經完全是利用折射將衛星外面的太陽光照進來了。
東方浩從深深的睡眠中醒了過來,他的所謂睡眠,其實就是讓自己的大腦出於待機狀態,然後定上時間,到點之後準時再啓動而已。反正在大腦電子化之後,他就再也不會做夢了。就算休息,也僅僅是讓那些還是生物細胞組成的大腦放鬆一下,他的身體可是沒有疲憊這個感覺的。
從牀上坐起來,一根連着他的頸椎的插頭被他拽掉了,然後內埋在牀頭的那根導線被自動收了回去。爬起來之後,充了一晚上電的脊柱有些發熱,他就這麼光着膀子拉開了百葉窗,讓外面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
真的是陽光,因爲L1烏諾已經經過了第二次現代化改裝,照明系統已經變成了折射陽光的方式。
在牀上睡覺什麼的,僅僅是一種習慣了,反正他就算倒掛在天花板上,都一樣休息。
將牀鋪收拾起來,他從牀頭櫃上的煙盒裡摸出一根菸卷,點上,然後又躺回了牀上,然後在旁白的遙控器上按了一下,打開了整合在牆壁上的電視機。
這個年代還在使用遙控器是有原因的,聲控什麼的,早就實用化了,但是到最後,又變回了遙控。因爲無論是聲控還是別的什麼,都面臨着一個過於敏感的問題,說着說着話,電視機突然開了什麼的,想想就讓人蛋疼。所以,這種低科技又堂而皇之的重新回到了人們的生活中。
滑翔八號的維修已經接近了尾聲,東方浩這些日子一直掰着手指頭數再次出航的日子。因爲這種天天閒着什麼都不幹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另外,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盼望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喬佛理公爵的維斯特敏斯特財團的。滑翔八號上的衆人們在亞述行星直接幹掉了他的一艘驅逐艦,另外對其地面隊伍的殺傷也有自己的一份兒,按照這位英國人的性格,不對自己展開報復是不可能的。他天天希望有人能在大半夜裡跑到這裡來襲擊自己,那樣自己就有藉口好好的發泄一下了,這種天天按時睡覺的無聊生活。
無聊的東方浩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同樣無聊的節目。這年頭是個人就能在網絡上建一個自己的視頻頻道,能找到各種上傳影像的地方也是滿坑滿谷。但是這些所謂紅人和專業的視頻作者們搞出來到東西無論包裝的多麼精美和與衆不同,但是在內核上,卻差不多一個樣子。
沒準兒人們正在渴望一場世界大戰,因爲沒有娛樂就活不下去的地球人已經在和平的,千篇一律的地球上生活的太久了。他們再也不想看那些劇本似曾相識的電影了,他們渴望能在戰爭中挖掘更多的故事劇本。
在新聞節目上,這段時間上鏡最多的就是紅龍女王伊拉婭·克萊納斯塔薩。這位循環者協會的大BOSS在星雲大陸的北端在上合的見證下同塞拉龍特臨時政府簽署的那份租借協議最近一直是人們的談資,從經濟到政治,再從政治一直擴展到整個人類社會,神祗擴展到地球人和亞述人的物種定位,各種奇談怪論和各種解讀層出不窮,在這個年頭,很少有這種政治人物佔據普通大衆視線這麼長時間的。至於其中的原因,一位社會學者形象的給出了一個解釋。
“人把流浪的野狗趕走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如果一個人要同一只野狗簽署一個什麼協議,才能把這隻野狗趕走,那麼就是一個大新聞了。”
對於這種說法,已經算是朋友,專門在中轉一號擺了一桌家宴邀請李赤騎和東方浩的楊之遠嗤之以鼻。他輕蔑的評價這種說法充滿了白種人的強盜邏輯。因爲這個說法的前提就是把亞述人放在了野狗的地位上。
“你見過能和你生孩子的野狗嗎?”楊之遠如是說,在某些地方,這位市長先生的口舌可是不輕易饒人的。
李赤騎深以爲然,而東方浩則對這個沒什麼興趣,本身已經不算是人的他現在沒興趣也覺得自己沒資格談論人的生物性和社會性什麼的,他現在關心的僅僅是這個無聊的日子什麼時候能夠結束。
“也許廚子又在塞拉龍特毀人不倦了。”東方浩重重的躺在牀上,心裡這樣想着。就在他打算將自己的大腦關掉,再睡一會兒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雖然能夠直接連接門口的攝像頭,但是東方浩覺得還是問一聲比較符合人類的身份。
“艦長先生,是我。中島玲。”
聽到這個名字,東方浩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個日本妞兒算是在船上擺起肉頭陣了,把大和撫子扮的那個像啊,總之船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被她攻陷了,但是東方浩卻覺得伊拉婭·克萊納斯塔薩把她塞進來不懷好意。
“什麼事兒?”拽開門,東方浩也沒看她,就這麼又回到了自己的牀鋪上。
“熊震經理有請,說是有生意了。”
東方浩好像安了彈簧一樣從牀上蹦了起來,他這些天就等着這句話。
而遠在亞述的廚子,現在剛從雪地裡將自給刨出來。遠遠望去,一身土褐色服裝的他好像一隻土撥鼠一樣從雪坑裡探出頭。
沒辦法,今年亞述冬季的氣候是有文字記載之後少數的非常冷,而且降水很大的一年,基爾科因的位置並不是很靠北,但是沿着墜星海這個巨大的冷空氣通道南下的冷氣團和從大洋上來的熱氣團相遇,讓整個基爾科因地區和更西邊一點的布萊克費爾德都變成銀裝素裹的世界。
而這種大雪,讓艾辭修覺得除了宿營地更好找了之外,就只剩下了爲難。尤其對於他帶領的一些亞述人的士兵們進行的這種互相“掏洞”的戰鬥來說。所謂掏洞,就是小規模的襲擊的一種戲謔的稱呼。基爾科因西線的勝利之花被亞述人得到了,它所造成的地球人的獵人或者防務提供商們的損失很是嚇住了一批人,所以除了很少的精銳獵人,其他的普通的流氓消失了一大批,但是同樣的,炮灰沒了,對於這些亞述人來說,剩下的那些正牌的亡命徒和僱傭兵們將是他們最大的對手。現如今,天狼星號的陰影尚未完全消散,誰也不知道有些喜怒無常的中國天軍會不會突然發飆,尤其是有維斯特敏斯特財團那個的已經在亞述行星的大氣層內燒成灰的榜樣,所以那些PMC公司沒人打算動用太空力量,在大的形勢上,這些殖民者看上去和塞拉龍特聯軍之間相安無事,甚至是互通有無,但是在具體到每一個村莊或着哨所,那麼雙方之間的戰鬥還遠遠沒有平靜的意思。所以,這種好像捉迷藏一樣的戰鬥方式,又在沒有重型武器的地方展開了。在西線戰役以後,基爾科因前線的位置已經恢復到了章邁被俘虜前的那段時間的戰線,雖然阿格隆河依然在地球人的控制之下,但是看到在阿格隆河一些巡邏的北約亞述殖民地治安軍的那些UFP和多腳戰車,塞拉龍特聯軍明智的選擇了不上去強攻而是驅逐橡樹嶺一線的PMC們。西線戰役的勝利,其實就已經把很多PMC向烏爾裡克山地礦脈前進的道路給堵死了,剩下的就是阿爾支戈爾林道和橡樹嶺一帶的礦脈,在隨着太空中的船隻對地面的遙感數據越來越詳細,一些小規模的礦場已經開始運作。而且隨着循環者協會和亞述人的協議簽署,很大一批從屬於循環者協會的PMC已經退出了狩獵活動,現在地球小行星帶的礦洞和地表的風情商店和夜總會裡,特種工作人員可是供不應求,地下拍賣廠上的價格可是一日一變。另外一方面,大型的PMC或者獵人工會們開始轉向礦業,因爲這些PMC家大業大,這種循環者協會表態,而上合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他們還是選擇明哲保身。所以,在基爾科因前線的地球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公司或者單獨的冒險家組成的小隊,這些傢伙雖然裝備並不太好,但是也毫無顧忌,很多都是從軍隊上或者中東那個爛泥坑裡出來的身經百戰的傢伙。沒有重武器,沒有大型車輛的參與,基爾科因南部地表徑流多不能被地球人直接飲用的原因,這種短縱深的激烈搏殺依然讓一些補充進來的,沒有直接吃過地球人虧的亞述人很不適應,他們平常在狩獵上龍的時候就僅僅是雙手和匕首的使用。可是這些剩下的身經百戰的僱傭兵們,就算是艾辭修也要感到棘手的存在。在這種情況下,廚子已經沒有時間將一些細節一點點的傳授給這些亞述人了,他只能遵循戰場的法則——活下來的就是精英。在這種情況下,新的補充兵的傷亡率可想而知。因爲,這些士兵本身,都是對方的狩獵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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