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赫王朝的首都聖安特奎斯是個氣候宜人的地方,尤其在秋天,金色的樹冠掩映在白色的巨石建築中,還有色彩斑斕的過冬候鳥在這裡停留。由於氣溫適合,街頭上穿着各種服飾的人都有,也是一種風景。
王都並沒有經歷過戰火,所以,王都的城牆依然保持這完整,六個城門,兩座水門,其中四座城門經過擴建,以滿足日益增多的地球人的各種車輛通行。每天的早上,皇家近衛騎士團“白色聖盃”的騎士們都會穿着板甲,手持青銅斧矛,佩帶着綬帶和天青色的披風,騎着駿馬準時的到達幾個城門,在城門上升起一面新的燕尾旗。
目不斜視的騎士,純色的駿馬,還有閃亮的刀槍和鎧甲。如果這放到一個奇幻小說裡的話,一定是一個強大而且富足和平的城邦。
如果沒有在城門旁那些穿着動力裝甲,在一邊勾肩搭背,對騎士們品頭論足的人的話。這些人,幾乎每天都用看猴戲的目光看着這些聖盃騎士們。如果有地球上的新兵來這裡的話,還會用自己的個人終端喀嚓喀嚓的照上幾張照片作爲紀念。
但是,西法赫王朝的國王們在這幾十年的時間內,一直堅持着這種毫無意義的舉動。這隻只剩下裝飾意義的騎士團,用自己的每一次出行,來卑微的顯示一下,這裡依然是西法赫的領土。
久而久之,這也成爲了一個景點,總有好奇的地球人早早的等在門口,看着這些亞述人表演這些儀式,在他們的眼中,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活動。
每天,在騎士們升旗完畢後,西法赫的亞述人一天的生活,就開始了。而今天,從城門外,早早的來了一個人影。
一個穿着紅色的衝鋒衣,揹着一個雙肩包的女性信步走進了聖安特奎斯的北門。她戴着大大的茶色眼鏡,棕色的頭髮隨意的紮起來,穿着一條米黃色的工裝褲子,穿着戶外靴。在她的右臂上,縫着一個團花的圖案。那個圖案看起來有些怪,並不是一種花,而是好多種花在一起的一個抽象圖案。
亞述人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是在城門附近閒逛的一些地球人的安保人員卻不經意的撇了撇嘴。
“上合的傢伙,東俄羅斯的人或者是中亞加盟共和國的人。”
這裡的地球安保人員可以隨意的搜查或者攔截看不順眼的亞述人。但是卻沒有權力攔下任何一個地球人檢查。因爲這個地方,上合,太空圈和北約,互相都不承認對方的管轄權。所以,這裡誰的僑民誰負責,外人沒有插手的餘地。在北約還沒有分裂前,它極力的想要落實它在這裡的管轄權,但是上合最愛乾的事情就是把所有涉及自己公民或者加盟共和國公民的事情搶過來。這種互相拆臺的行爲都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後來北約分裂了,上合開始在太陽系一家獨大,這種情況下,在亞述行星上反而不是那麼咄咄逼人了。但是根子種下了,形成了慣例,所以,只要是地球人,不管是北約還是太空圈,亦或是上合商務辦事處,統統視而不見。
如有有人跟着那名女郎的話,就會驚訝的發現這個人竟然對王都聖安特奎斯如此的熟悉。雖然地球人沒有對這座城市進行什麼大量的改動,但是人口也在幾十萬上下,這已經接近一座地球普通城市的人口了。一個地球人竟然能這樣熟悉的在這座城市的城區內七扭八拐的走動,這已經很奇怪了。
她最後鑽進了一個偏僻的街區,然後在一家麪包店的後門停了下來。她伸出手,在橡木門板上敲了兩下。
“誰呀。”一個略帶蒼老的女聲從裡面響了起來,門開了,一個穿着圍裙,帶着一頂廚師帽子的老年婦女打開了門。外面的這個地球人打扮的女郎把她嚇了一大跳,她略帶惶恐的後退了幾步,有些哆嗦的說着。
“大人,請問您有什麼事情。”
“波爾其奶奶,是我!”那名女郎把鼻樑上的眼鏡摘了下來,露出了下面的翡翠色的眼眸。
那名老年婦女愣了一下,她仔細看了看這名女郎的臉,然後露出了異常驚訝的神色。她伸出腦袋往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她一把把這個女郎拽了進來,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天哪!艾妲!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在這個時候到王都裡來?!你們不是都往北方去了嗎!雙月女神在上,這裡到處都是地球人,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死了都不會安心的!”
“沒事的,看。”艾妲把自己的長髮抓到面前來,“我從地球人那裡弄到的藥水,把頭髮染成地球人的顏色了。”
“可是,你這也太冒險了。你知不知道,菲利普斯親王剛剛加冕爲國王,但是卻有消息說他是篡位,琥珀權杖都是假的。現在地球人不知在轉什麼主意,我都把孫子送到鄉下去了,你怎麼還往這裡來。”被叫做波爾其的老婦人把沾滿了麪粉雙手洗乾淨,然後將圍裙解下來。她拿出一隻黑色的陶碗,又放了些奶酪和柑橘的皮在裡面,然後用從火爐上拿下的一把水壺給艾妲衝了一碗奶茶。
“我必須來的,波爾其奶奶。還有您說的沒錯,菲利普斯親王是篡位,至於琥珀權杖,恐怕已經被我的姨夫毀掉了吧。”
波爾其老太太手中的水壺差點掉在地上,她定了定神,壓低了聲音說:“這麼說,收音機上,說的都是真的?”
收音機是地球人來到之後,亞述上纔出現的東西。個人終端這種東西地球人人手一個,但是在亞述人中間,這可是超級神奇的東西。另外使用個人終端的方法普通的亞述人也不會。但是一個旋鈕就能使用的收音機就不同了,這東西是個人就會用。